洞外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万簌俱寂，只有清冷的月光无声地流淌进来，为洞穴内的一切蒙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这片寂静却丝毫无法平息鹿深时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脏，以及爪尖传来的、那无比清晰且滚烫的触感。
他低哑的轻笑声在静谧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了然，一丝戏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终于明白，溪午这几个夜晚近乎自虐般的\"反复横跳\"、那眼中复杂的渴望与恐慌，根源究竟何在。
原来如此。
原来这只平日里对他依赖又宠溺，仿佛还是个需要呵护的\"幼崽\"的大雪豹，身体深处早已燃起了独属于成年雄性的、炽热而蓬勃的火焰。
他只是不懂得，或者说，不敢。
溪午彻底僵住了，仿佛瞬间被洞外的寒冰冻彻。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圆睁的灰色眼眸里写满了无处遁形的惊慌失措和极度的羞窘。
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想后退，想将自己藏进阴影里。
但鹿深时那仿佛带着魔力般按在他肩上的前爪，和那依旧停留在他敏感处的爪尖触感，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鹿深时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尾音拖长，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搔刮在溪午紧绷的神经上，\"我们溪午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觉？\"
他的爪子并没有移开，甚至恶作剧般地、极轻地动了一下指尖的肉垫。
\"呜……\"溪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战栗感席卷了他。
他猛地用力，挣脱了鹿深时按着他肩膀的爪子，却不是逃跑。
而是自暴自弃般地将滚烫的脸庞死死埋进了鹿深时脖颈间厚实而温暖的皮毛里，用力地蹭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委屈至极的哀鸣。
\"深……深时……别……别玩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的哭音，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撒娇，\"不要看……不许笑……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湿热呼吸和那明显是在撒娇依赖的摩擦，鹿深时心里那点戏谑的心思瞬间被一股更汹涌的怜爱和心疼所取代。
他收回了那只使坏的爪子，转用两只前肢将埋在他颈间当鸵鸟的大雪豹温柔地环抱住。
低下头，用下巴和脸颊轻轻蹭着溪午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耳廓和颈侧。
\"好，不笑你。\"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温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是我不好，不该逗你。”
他一下下地安抚着怀里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大猫，感受着对方过快的心跳渐渐与自己的趋于同步。
溪午依旧不肯抬头，只是更深地往他怀里钻，仿佛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难所。
鹿深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回想起溪午这些夜晚的挣扎与煎熬，想起他白天强打精神却依旧困倦的模样，原来所有的反常，都源于这份悄然觉醒却无人引导、因而变得惶恐不安的本能。
\"很难受吗？\"鹿深时低声问，用鼻子顶了顶溪午的耳根。
溪午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鼻音。
鹿深时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洞外的月光悄悄移动了几分，将两只紧偎在一起的雪豹身影拉长，投在石壁上，亲密无间。
过了一会儿，鹿深时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溪午，抬起头来。\"
溪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脑袋。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像浸了水的琉璃，闪烁着不安和羞怯，直直地望着鹿深时，仿佛一只做错了事等待发落的小兽。
鹿深时的心又被撞了一下。他凑过去，轻轻地、安抚地舔舐着溪午的眼角，舔去那一点点湿润，然后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融。
\"不用害怕，\"鹿深时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也不用觉得羞耻。这是很正常的事……尤其对你这个年纪的雄性来说。\"
他顿了顿，看着溪午依旧迷茫又紧张的眼神，继续轻声引导：\"告诉我，你想靠近我，是不是因为觉得……这样会舒服一点？\"
溪午的脸又腾地一下红了，幸好有皮毛遮掩。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在鹿深时面前，他从来学不会撒谎。
\"那……\"鹿深时的尾巴悄无声息地抬了起来，柔软而富有韧性的尾尖，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若有似无地扫过溪午紧绷的后腿根部，以及那更加敏感的尾根附近，\"……是这里吗？\"
\"!\"溪午猛地一个激灵，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几乎是弹跳着想要躲开那突如其来的、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的触感。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更加粗重，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哼声。
鹿深时的尾巴却像是个狡猾的猎手，不紧不慢，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扫动着，每一次轻触都让溪午浑身战票，四肢发软，那刚刚稍有平息的燥热以更凶猛的态势卷土重来。
\"呜……鹿深时……\"溪午的声音带上了真正的哭腔，不是委屈，而是被一种陌生的、强烈的快感逼得无所适从。
他本能地向前蹭着鹿深时，寻求依靠，却又因为身后的\"袭击\"而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别……别用尾巴……难受……也不是……
他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是觉得快要被这种矛盾的感觉逼疯了。
渴望亲近，却又害怕那未知的感受；想要更多，却又羞于启齿。
鹿深时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终于停下了尾巴作乱的举动。他知道再逗下去，这只单纯的大猫可能真的要炸毛了。
他重新用爪子抱紧溪午，将他圈进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彼此的气息彻底交融。\"好，不用尾巴。\"
他从善如流，然后轻轻一个用力，带着溪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彼此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溪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僵住，但看着鹿深时近在咫尺的、充满安抚和鼓励的眼神，他慢慢地放松下来，信任地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可能会有点陌生，\"鹿深时低声耳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溪午敏感的耳廓内，\"跟着我就好。\"
………
起初，溪午依旧是生涩而害羞的。他紧张得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无意识地抠着身下铺着的干草，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完全由鹿深时主导着一切。
鹿深时极有耐心，他的动作缓慢而温柔，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不断地用舔舐、轻蹭和低沉的哼鸣安抚着身下紧张不已的大猫，引导他适应这种前所未有的亲密。
洞穴内，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而炙热。粗重的喘息声取代了之前的寂静，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月光羞涩地躲开，只留下更深的阴影笼罩着这方寸之地，掩藏起逐渐升腾的激情。
然而，学习能力极强的雪豹，在某些方面的悟性总是出人意料。
就在鹿深时以为这次会一直由自己主导时，身下的溪午忽然发出了一声与之前鸣咽截然不同的、带着一丝沙哑和掌控欲的低吼。
紧接着，天旋地转。
鹿深时略带惊讶地发现，原本被他圈在怀里的溪午，不知何时竟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一个巧妙的翻身，反而将他压在了身下。
位置的调换让他们都怔了一瞬。
溪午微微喘着气，银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先前那些恐慌和羞涩似乎在这一刻被一种新生的、更加原始而强势的本能所取代。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鹿深时，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渴望和一种无师自通的侵略性。
他学着鹿深时之前的样子，低下头，试探性地舔了舔鹿深时的鼻尖，然后是嘴唇，动作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溪午的四肢有力地支撑着身体，将鹿深时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尾巴甚至无师自通地缠绕上了鹿深时的，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
鹿深时惊讶之余，不由得低笑出声。很好，这么快就学会举一反三了。
他的笑声似乎鼓励了溪午。溪午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舔舐，而是开始更加深入地探索，模仿着，甚至创造着能让自己和对方都更加愉悦的方式。
洞穴内的温度攀升得更高了。石壁上交织的身影变得更加激烈了。
压抑的低吼、急促的喘息、皮毛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以及偶尔溢出的、难以自持的哼鸣，共同谱写成了一曲野性而缠绵的夜曲。
洞外，夜风再起，掠过雪线，拂过嶙峋的岩石，却吹不散这一洞逐渐燎原的烈火。寒冷的夜与炽热的洞，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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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动物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