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尔此时才发现自己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眼镜?”眼镜戴上,世界都明亮多了。
谢滨指了指眼睛,“只有你眯着眼。”
关雎尔脸颊有点发烫,默默低下了头。
“需要你们三位去局里了解一下情况,方便吗?”
樊胜美现在已经缓过神了,害怕之后是愤怒,“方便,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向我泼浓硫酸。”
谢滨让出路来,“请往这里走。”
地上的中年妇女还在哭着嚎叫,仿佛受到伤害的是她。虽然她没有交代自己的身份信息,但警察同志还是从她皮包里翻出了驾驶执照。
“李淑兰,四十三岁,浙江人。”
谢滨带着三女坐上了警车。樊胜美拉着邱莹莹的手,有些紧张:“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坐警车呢。”
关雎尔也不太敢说话,在另一边同样握住了邱莹莹的手。
邱莹莹一派坦然,十分淡定。“没事,咱们是受害者,过去是要问清楚为什么她对樊姐这样做。而且她的行为应该要判刑。”
樊胜美点头,“对,要给她判刑。明显是有预谋的。”
等到了警局,李淑兰被带去单独审问,而樊胜美三人则是坐在休息室阐述今天事件发生的情况。
谢滨先问邱莹莹,“你什么时候发觉她手里拿的是硫酸?”
“起初以为她拿的是矿泉水,但我和关关,就是关雎尔,我们在自助区没看见这样的矿泉水。而且走近点,她嘴里已经在碎碎念一些伤害人的话。直到她往前走,我看见了玻璃瓶的反光,才意识到里面装的是硫酸。”
关雎尔附和道:“是啊,我们都听见了她说什么烂小三……我说不出口,抱歉。但是她肯定是误会了樊姐,我猜她的先生可能认识樊姐,或者是酒店的客户。”
樊胜美也是这样想的,她拿出手机。“微信里面有我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去查。”
谢滨接过手机,“谢谢你们的配合,请暂时在这儿休息一下。”
半小时后,李淑兰在审讯室依然神志不清,但谢滨根据樊胜美的手机查到了李淑兰的配偶,徐勇。
“樊小姐,徐勇是你什么人?”
樊胜美皱眉,“客户,只是客户。”
谢滨解释道:“我没有恶意,例行询问。目前已经知道他和李淑兰存在婚姻关系。李淑兰现在恢复神智,指认你是徐勇的情妇。并且涉嫌非法转移资产。”
邱莹莹一听姓徐,就明白了过来。“是不是那天在机场遇见的徐总?”
樊胜美以为是徐勇把脏水泼到她头上,咬牙切齿:“好啊,我要求和李淑兰对质。我从来没当过任何人的情妇。”
很快,李淑兰就被带了过来。
一见到樊胜美,李淑兰就情绪激动,差点挣脱两位警察的束缚。她大骂道:“你个小三,硫酸怎么没破烂你的脸!”
樊胜美怒气上涌,她立马站起来大声问道:“你说谁是小三?你骂谁呢?你老公都四五十岁了,订房只订商务房,我有当小三的想法,为什么不找个订总统套房的。先不说我根本不会当小三。就算我想当小三,你老公也不够格,我呸!”
樊胜美本来想保持理智,和李淑兰好好沟通,可对方压根就没有和她正常沟通的想法。
邱莹莹皱着眉,把事情全发在了群里,“安迪姐,曲曲,你们谁有空,能不能介绍个律师过来?”
曲筱绡一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真是反了。樊大姐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应该走到美人迟暮,而不是被一个泼妇毁了。
“岂有此理,地址发我,我马上开车过来。没有熟悉的律师,我可以请一个啊。等着。”
安迪也看见了,并且马上分析出来事情的严重性。“据国内刑法分析,故意伤害罪造成轻伤,判处三年以下徒刑。小樊没受到伤害,如果对方有律师,并且实力够强,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往道德层面上引,导致最后的结果,她只关几个月。她还诬陷小樊转移资产,如果控诉有效,那么小樊的资产将遭到排查。甚至得随时去警局接受询问。”
曲筱绡也明白这中年妇女的险恶,“保不准她出来接着泼,这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小曲,你不用找律师了。我让包子的律师先去。李律师业务能力很强。”
紧急情况下,谁也没注意到安迪对包奕凡的称呼起了变化。
安迪人在南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线上关怀,“你们没事吧?被硫酸泼到要马上处理。”
“没事,我一下撞倒了那个李淑兰。加上硫酸瓶口很小,只溅出来一点点。大部分都是瓶子落地后,慢慢流下来的。”
关于这点,谢滨也问过。毕竟泼硫酸就在一瞬间,竟然无人伤亡。邱莹莹几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安迪觉得很奇怪,既然要泼,为什么选择瓶口那么小的。真的能泼到吗?她把这点疑问发了出来,让邱莹莹转告警察。
邱莹莹刚说完,谢滨表示赞同。“这点我们也很怀疑。但是李淑兰女士完全不理会警方的询问。只一口咬死樊小姐是小三。”
实在是太奇怪了。邱莹莹对上李淑兰,“李女士,樊姐都说了,她不是小三。你说她是小三,你有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她给我老公发邀请函,这就是证据!该死的小三,我泼她是天经地义。”
谢滨看过樊胜美的微信,继续问道:“樊小姐的头像是风景图,没有明显的性别指向,也无朋友圈,只有昵称小樊。你怎么确认她是女性?”
李淑兰继续道:“还用看吗?狐狸精的骚味我隔着屏幕就能闻到!她就是小三,就是!!你们别抓着我,等我律师来了,我要告你们!”
谢滨敲了敲桌面,“李女士,你现在是故意伤害,律师来了也没用。你起码要去牢里蹲个一两年。”
李淑兰好似完全不怕,“蹲什么,我伤害到她了吗?还是伤害到谁了?那个小姑娘撞在我身上,我腿和胳膊压淤青了,我还要告她们故意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