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美，那气味…更是浓烈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瞬间凝聚成了实质，笼罩了整个战场，甚至连远处正在“狼狈逃窜”的凤族小队都差点被这生化攻击波及，一个个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差点忘了继续演戏。
剩下的几个侥幸没中招或者症状稍轻的龙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同伴们集体化身“龙形喷灌机”，看着那一片狼藉、味道冲天的景象，他们脸上的愤怒迅速被惊愕、恶心、以及一种强烈的、想要爆笑却又不得不死死憋住的扭曲表情所取代！
士气？哪还有什么士气！
战意？早已被那滔天的臭气和惨状冲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每个龙兵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可能就是：离他们远点！再远点！太丢龙了！太恶心了！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味道的寂静之中。只有那不绝于耳的“噗噗”声和龙兵们痛苦的闷哼还在继续。
高空之上，隐匿的凤九，早已用一团纯净的火焰隔绝了周围的气味。她那双冰冷的凤眸，此刻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看着下方那一片狼藉，看着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龙族此刻丑态百出，看着那极具视觉和嗅觉冲击力的“环境效应”…
饶是她见多识广，心境古井不波，此刻也差点没绷住，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赶紧用羽袖掩住口鼻，虽然隔绝了气味，但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
“清心败火？专克秽毒？这‘秽气外泄’的效果…”凤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也未免太…太‘显着’了点！”
她实在无法将下方那灾难性的场面和“清心败火”这么清新脱俗的词联系起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龙族如此惨状，她心里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难以遏制的…畅快感！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强行压下上扬的嘴角，恢复冷峻的表情，但眼底那抹满意和愉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牛妖…果然有点‘东西’。”她低声自语，这次语气里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虽然方式很奇怪）。
下方，凤族小队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主要是味道太冲，扛不住了），领队的凤族战士强忍着干呕的冲动，朝着对面胡乱丢出几个威力不大的火球（主要目的是驱散一下那令人窒息的气味），然后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剩下的凤族队员如蒙大赦，立刻化作一道道流光，极其“狼狈”地迅速撤离了战场，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一倍！这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只留下那群深陷“生化危机”的龙兵，在一片狼藉和冲天臭气中，继续着他们的“喷射艺术”，以及剩下的龙兵在远处目瞪口呆，进退两难。
一场原本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规模冲突，却以一种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如同戏剧般突然落幕。
这场冲突的结局，不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其中蕴含的意味更是异常浓烈，让人回味无穷。
最终的结果是，凤族获得了一场“大捷”！
然而，与此同时，远在昆仑山脚的牛德，却完全不知道这场冲突已经结束，更不知道自己的“药效”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他此刻正独自一人，为自己所调配的“凤舞九天清心散”是否真的有效而焦虑不安，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解。
“哎呀……这药……到底顶不顶用啊？”
牛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停地摇头叹息，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暗自思忖着，“那母凤凰看起来就绝非善类，那眼神简直跟冰刀子一样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万一她发现我给她的‘凤舞九天清心散’其实就是普通的巴豆汤升级版……
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杀个回马枪，将我这牛德堡一举摧毁，甚至还会顺带让我体验一下那传说中的‘局部精准脱毛日光浴’呢？”
一想到这里，牛德的额头就开始冒出冷汗，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起来。
一想到凤凰真火灼烧某个关键部位的恐怖场景，牛德就感觉尾巴根一阵发凉，下意识地又夹紧了点。
“不会不会…”他又强行安慰自己，“俺那可是加了料的！昆仑清气！混沌气！包装多高端！名头多响亮！她凤族不是自诩高洁，最讨厌龙族那啥‘淫邪秽毒’嘛？俺这卖点抓得多准！肯定能行！必须能行！”
他就这么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担忧，心情在“暴富的喜悦”和“被拆穿的恐惧”之间反复横跳，都快把自己折腾出神经衰弱了。那系统刚奖励的五百点欢乐值带来的爽感，都快被这后续的焦虑给冲没了。
就在他第五十次拿起一块火晶石，准备用数钱（石）来平复心情时——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极其突兀地在并不宽敞的牛德堡内响起！
牛德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火晶石砸自己蹄子上！还以为凤九真的杀回来了！
他猛地抬头，浑身混沌气下意识鼓荡，【盘古脚皮屑】的气息都差点自动激发护体！
却见一道小小的、仅有巴掌大小、完全由精纯火焰凝聚而成的灵鸟，如同穿越虚空般，无视了他那几层简陋的过滤阵法（或者说，那阵法对这高阶灵物形同虚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火焰灵鸟活灵活现，翎羽分明，眼神灵动，却并无攻击性，只是悬浮在半空，歪着小脑袋打量着牛德，嘴里还叼着一个用某种赤红色灵草编织而成的小小袋子。
牛德心脏砰砰跳，警惕地看着这只不速之“鸟”。这是啥？凤族的快递小哥？还是死亡通知书？
那火焰灵鸟似乎确认了目标，小脑袋一甩，将嘴里叼着的那只小袋子丢向牛德。
牛德下意识地用蹄子接住。袋子入手温热，散发着比之前那些火晶石更加精纯炽热的火灵力！
还没等他仔细查看，那火焰灵鸟身上便荡漾起一圈细微的波动，一个清冷中却隐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愉悦之意的女声，直接在他脑海响起——正是凤九的意念传音：
“‘清心散’，效果…尚可。”
声音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传音的主人正在斟酌用词，或者说…强压着某种情绪？
“此乃额外酬谢。保持联系。”
意念传音简洁明了，说完之后，那只火焰灵鸟如同完成了使命，“噗”的一声轻响，化作点点细碎的火星，消散在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牛德捧着那只还带着余温的小袋子，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效果…尚可？
额外酬谢？
保持联系？
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来回盘旋。
“尚可…是什么意思？是还行？还是非常行？”牛德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这‘额外酬谢’…嘿嘿，这个俺喜欢！”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只赤红色的小袋子。
“嘶——！”
牛德倒吸一口凉气，牛眼瞬间瞪得溜圆！
袋子里面的火晶石，数量不多，只有五六块，但每一块都只有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到了极致，内部仿佛封存着一缕跳动的液态火焰，散发出的火灵力精纯而磅礴，远超他之前得到的那十几块上品火晶石！
“这…这是极品火晶石？！还是浓缩版的？！”牛德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带上了颤音。这东西里面蕴含的能量，一块恐怕就抵得上之前那一小堆！而且更容易吸收，无论是用于修炼还是作为阵法核心，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仅如此，袋子里还有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与他之前得到的次级凤羽完全不同！它更长，更华丽，通体呈现出一种尊贵的金红色，羽毛边缘自然流转着七彩的光晕，触摸上去，不仅能感受到精纯的火焰之力，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风雷之意蕴藏其中！这是真正蕴含了凤族本源力量的高阶羽翼！价值无可估量！
“发了！这次是真·发·了！！”牛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抱着小袋子原地蹦跶起来，差点把洞顶又撞下一层灰！
“效果尚可！尚可就好！尚可就能换来这好东西！凤族长老！大气！豪横！俺老牛佩服！”他此刻恨不得把凤九夸上天！之前所有的担忧、恐惧，瞬间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客户满意！追加投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长期合作的可能！意味着一条稳定的、高收益的、专门针对龙族的“军火”贸易线！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牛德开心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极品火晶石和高阶凤羽收好，感觉自己的牛生前途一片光明！虽然依旧在苟，但这苟的档次，明显提升了好几个Level啊！
心情极度舒畅之下，他再次看向系统面板上那新到账的500点欢乐值，只觉得那数字是如此可爱顺眼！
“嘿嘿，欢乐值，俺的亲娘咧！”他美滋滋地想着，“搞事果然快乐！坑龙更是快乐加倍！这《大道阴阳无极功》简直是为俺量身定做的！以后还得加大力度！”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功法境界坐着火箭往上窜的美好未来了。
然而，乐极容易生悲，或者说…容易被系统惦记。
他这正美着呢，脑海里那熟悉的、莫得感情的电子音，又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洪荒老六’名声显着提升，成功引起麒麟族核心人物关注。新任务生成完毕！”
紧接着，之前只是闪烁预览的任务面板彻底清晰起来：
【任务名称】：祥瑞KpI设计师
【任务要求】：协助麒麟族王子麒小瑞，为其构想中的“祥瑞贡献点体系”提供“优化”设计与建议（至少包含三项具体兑换项目及获取方式），并获得麒小瑞的深度认可。
【任务奖励】：【麒麟臂体验卡（1分钟）】*1 （备注：体验卡期间，可获得麒麟族部分肉身力量加持，力大无穷，开山裂石，效果感人，请珍惜使用。）
【失败惩罚】：被动获得“祥瑞嫌弃”debuff（持续三天，期间运气小幅下降，易被麒麟族相关生灵无视或驱赶）。
牛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麒…麒麟族？
祥瑞KpI设计师？
麒小瑞那小子还真把他那套玩意儿当真了？还深度认可？
麒麟臂体验卡？这又是什么画风清奇的玩意儿？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用…但只有一分钟？系统你敢再抠门点吗？
还有那失败惩罚…“祥瑞嫌弃”？被瑞兽嫌弃？这debuff听起来就晦气！
牛德刚刚还阳光灿烂的心情，瞬间晴转多云，多云转阴。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从凤族这边赚来的安稳日子，又要到头了。那麒麟族的小王子，可比凤九难缠多了，就是个牛皮糖外加理想主义者，被他缠上，准没好事！
“哎呦俺的洪荒老腰啊…”牛德哀叹一声，再次瘫倒在青石板上，“这洪荒，就不能让俺安安静静地苟着数钱吗？刚送走一个高冷富婆，又来一个热血甲方？还是带售后跟踪的那种？”
他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即将被麒小瑞拉着，没日没夜地讨论什么“祥瑞积分”、“福缘兑换”、“道德指标”等等让他头大的东西。
“俺只是个想卖假药…啊呸，是卖特效药的朴实牛牛啊…”牛德欲哭无泪。
但系统的任务已经发布，惩罚机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算了算了……”牛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已经接受了某种命运的安排，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动作有些随意，似乎对这一身的尘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