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媛走后，阿风才压低声音：“陈先生，这地方……真能吃吗？”
陈煜没有回答阿风，他四下看了看，感慨道：“倒还真是做得有模有样的，也是难得了。”
阿风撇了撇嘴：“什么有模有样，终究只是玄幻中的产物而已，都是假的，也飞不起来。”
“这可不一定。”陈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深意，“飞机不能飞起来，未必是飞机本身的问题。”
阿风疑惑，刚准备追问，却听霖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们的面来咯。”
霖媛端着餐盘快步走来，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陈煜和阿风座位前的折叠桌板上，碗沿还沾着星点浅黄的酱汁。
“这么快？”阿风一脸古怪，“你们，不会用的是预制菜吧？”
阿风把 “预制菜” 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眼神里满是怀疑 —— 毕竟这面端上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刚点完没三分钟，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就被端到了他们面前。
“大哥，咱们这是在飞机上，哪来的条件给你们现做啊！”霖媛理所当然了地道。
“你……你们这分明是在宰客！” 阿风总算压不住火气，手往桌板上一拍，声音都拔高了些，引得之前因为吐槽而被宰的两个客人悄悄看过来，“就这简陋的用餐环境，就这两碗破面，还是预制的，你们凭什么收我100块！”
霖媛被他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随即冷声道：“看来，你也不是真正的书迷了，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原价支付吧！你的这份面，500块！”
阿风闻言，顿时傻眼。
眼见霖媛就要伸手去拿自己自己的“书迷优惠卡”，阿风瞬间慌了，手比脑子快，一把将卡按在掌心，紧紧攥着往怀里缩，嘴里急声道：“别！别！姐姐，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你就当我刚才是在放屁！”
这认怂的模样逗得那两名年轻人“噗嗤” 笑出了声，人家本来就是宰你呢，认错有用才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霖媛并未继续追究。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陈煜，一脸不屑地对阿风道：“行了，看在你朋友是‘真书迷’的份上，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这碗面还是给你 0.5 折算。”
“谢谢姐姐，谢姐姐。”阿风连连道谢。
俗话说，独立生活的孩子最知柴米贵。
阿风从小就失去父母，独自一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深知赚钱还是不容易的，认个怂就能省950块，还要什么自行车？
霖媛也是被阿风的这番逗乐了，不由调侃了一句：“瞧你这点出息！”
这样的一幕将刚才那两名年轻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某种决定。
随即两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一脸谄媚对霖媛道：“姐姐，我们也错了，我们之前也是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把‘书迷优惠卡’还我们吧！”
“滚！”霖媛眉头猛地皱起，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你俩在这装什么嫩呢，老娘今年才不到20岁！你们叫我‘姐姐’？”
“额……”
霖媛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得那俩年轻人原地定住，谄媚的笑还僵在脸上，半张着嘴，活像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
看着周围几人异样的目光，两人尴尬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互相使了个眼色后，便灰溜溜离开了。
喝退二人，霖媛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陈煜，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俏皮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对陈煜问道：“这位先生，刚才听你说，‘飞机不能飞，未必是飞机本身的问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煜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回答霖媛。
霖媛见陈煜一副神秘的模样，不由更加好奇了，急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们老板长期征集关于这架‘飞机’的创意和见解，要是能提出有价值的想法，不仅有丰厚的奖励，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在飞机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煜微微挑眉，带着一丝诧异道：“你们老板这么多年了，还没放弃？”
“当然。”霖媛挺起下巴，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和他都相信，这世界曾经一定有飞机存在，《上古奇谈》不仅仅是一本玄幻小说！我们，一定能成功！”
“咳！” 一声低沉的咳嗽从餐厅门口传来，打断了霖媛的话。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夹克、手里拎着个旧工具箱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些泥土，像是刚从某个忙碌的维修现场回来。
“老板！”霖媛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工具箱，“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焊接2号机的部件，要忙到很晚吗？”
中年男人，正是这家“飞机餐厅”的老板，强盛，别看他看上去就像个工人似的，实际上，其早就是这个“世界”赫赫有名的大富豪。
如若不然，也没实力研究“飞机”了。
“强总，我们要投诉，你们餐厅的服务员态度太差了！”之前被霖媛喝退的那两个年轻人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气冲冲地对着强盛喊道，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尴尬与恼怒。
强盛微微皱眉，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向霖媛：“霖媛，怎么回事？”
霖媛一脸不屑，将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末了还气鼓鼓地补充道：“老板，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上古奇谈》，就是想占便宜，之前还各种挑刺呢！”
“胡闹！”强盛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霖媛，又看向那两个年轻人，沉声对霖媛道：“以后，你要是再这般乱来，就别在这餐厅干了！”
说完，又对两名客人道了歉，并承诺给他们免单。
对此，霖媛只是撇了撇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