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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一年的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过应天府。

老皇帝朱元璋的龙体尚未入土,新帝朱允炆龙椅上的温度还未暖热。

一场席卷朱家血脉的风暴,已在黄子澄、齐泰等文臣的鼓噪和吕妃的推波助澜下,悄然酝酿。

陈兴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朝会上,关于藩王“逾制”、“骄纵”的弹劾奏疏明显增多。

朱允炆听着,年轻的脸庞上时常掠过不安和犹豫。

但更多时候,是被黄子澄等人“祖宗之法”、“强干弱枝”的大义名分压下去的沉默。

关于蓝玉,陈兴试图为新帝分析利弊,强调其军事才能对北疆的重要性。

然而,朱允炆的反应让他心凉。在一次私下奏对中,朱允炆忧心忡忡地对陈兴说:

“姑父,朕也知凉国公能征善战。只是…”

“黄先生他们说,他毕竟是雄英大哥的亲舅舅,与先太子一脉关系太深。”

“如今朕初登大宝,根基未稳,留他在京执掌兵权,万一…万一他心念旧主,或者被人利用…”

朱允炆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猜忌清晰可见。

陈兴据理力争:“陛下!凉国公虽有桀骜之名,但其忠心为国,先帝亦深知!”

“所谓旧主,太子殿下亦是陛下之父!凉国公岂会因私废公?”

“况北元余孽未靖,正值用人之际,岂可自断臂膀?”

他试图点醒朱允炆,这是黄子澄等人忌惮勋贵、想要夺权的第一步。

朱允炆面露挣扎,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挥挥手:“姑父所言,朕记下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然而,“容后”的结果,却是朱允炆在黄子澄等人的“苦谏”下,下了一道“体恤老臣”的旨意。

以蓝玉“久历沙场,劳苦功高,宜加恩养”为由,解除了其一切实权,令其“荣归府邸,颐养天年”。

一代名将,就此赋闲。消息传出,勋贵集团一片哗然,军中更是弥漫着兔死狐悲的寒意。

紧接着,削藩的利刃终于出鞘。目标首先对准了相对弱小、被认为“有错”的藩王。

周王朱橚被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废为庶人,流放云南。齐王、代王相继获罪被削去护卫,幽禁府中。

动作之快,手段之酷烈,远超陈兴的想象。

陈兴心急如焚,数次在朝堂和私下据理力争,痛陈利害,甚至搬出朱元璋临终关于“善待亲叔”、“骨肉不可相残”的遗训。

朱允炆面对姑父的激烈反应,显得有些惶恐和内疚,在陈兴的力谏下,他一度犹豫,甚至假意向陈兴保证:

“姑父放心,朕已知错。削藩之事,暂且搁置,朕会善待诸位王叔。”

就在陈兴稍稍松了口气,试图利用这喘息之机,在朝中斡旋,稳住局面之时,一道来自兵部的紧急军情送达御前:

北疆急报!蒙元余孽纠集数万之众,犯边甚急,大同、宣府一线告急!军情如火!

朝堂震动。朱允炆一脸忧国忧民,看向陈兴的目光充满了“信任”和“倚重”:

“姑父!北疆危急,非您这位精通军务、熟知边情的国之柱石不能解!”

“朕命你为钦差,总督粮饷军需,即刻启程,前往大同、宣府一线,务必稳定军心,击退来犯之敌!”

调虎离山!陈兴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他看着朱允炆那张还带着稚气、此刻却写满“不得已”和“重任在肩”的脸。

看着黄子澄等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什么都明白了。

这所谓的“蒙元大举犯边”,恐怕水分极大,甚至可能就是黄子澄等人炮制出来支开他这个最大障碍的借口!

他想抗辩,想留下。但军情奏报上的印信是真的,朱允炆当着满朝文武下的旨意也是真的。

以“国事为重”的大帽子压下来,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至亲背叛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

“臣…遵旨!” 陈兴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深深看了朱允炆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

有失望,有痛心,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凉。他知道,他离开应天之日,就是削藩屠刀再次举起之时。

北上的路途,陈兴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他沿途视察军情,发现所谓的“数万蒙元大军”不过是小股游骑的骚扰。

边境局势远未到需要他这位忠勇伯兼钦差亲临督战的地步。

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他一面尽力稳定前线,一面密切关注着来自应天的消息。

驿马传递的消息总是滞后,但只言片语汇拢起来,描绘出的图景令人窒息:

削藩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湘王朱柏被控以“谋反”重罪,朝廷派兵围府查抄!

这位性情刚烈的年轻藩王,不堪受辱,不愿见妻儿受戮,竟阖宫自焚而死!消息传来,天下震惊!

湘王自焚!朱柏!那个在朱元璋面前还算得宠的年轻儿子!

陈兴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大同城头巡视。寒风凛冽如刀,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

几乎站立不稳。他想起了朱元璋临终时那枯瘦的手,那哀恳的眼神:

“允炆…答应皇祖父…善待你的亲叔叔们…莫要…莫要听信小人的离间…骨肉相残…”

“那是…挖咱老朱家的根啊…让他们…有口饭吃…别…别饿死…”

“别饿死…” 朱元璋卑微的请求言犹在耳,可他的孙子,却把他的亲叔叔逼得阖宫自焚!

这何止是饿死?这是虐杀!是朱家血脉的相残!

陈兴心中最后一点对朱允炆的期望和温情,被湘王自焚的熊熊烈焰烧成了灰烬。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被命运嘲弄的荒谬感。

他耗费心力,甚至不惜动用“神力”想要改变朱标的命运,想要辅佐朱允炆,结果呢?

历史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强硬地扭回了它既定的轨道!不,甚至更糟!湘王之死,比史书记载更加惨烈!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处理完手头事务就返回应天。

哪怕龙潭虎穴也要去质问朱允炆时,一道新的圣旨追上了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北平燕王朱棣,近月来行为乖张,言语无序,恐染恶疾。”

“念及骨肉亲情,朕心甚忧。着忠勇伯、钦差大臣陈兴,顺道转赴北平,代朕探视燕王叔父。”

“察其病状真伪,悉心抚慰,并将详情速速奏报于朕。钦此!”

探视燕王?察其病状真伪?

陈兴捏着这道圣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朱允炆和黄子澄他们,终究还是把刀指向了实力最强的燕王!

而且,他们显然对朱棣的“疯病”起了疑心,派自己这个“姑父”兼能臣去探查。

一是利用亲情关系降低朱棣戒心,二是相信自己能看出破绽!

“好一个‘顺道’!好一个‘代朕探视’!” 陈兴几乎要冷笑出声。

“朱允炆啊朱允炆,你真是被那些人教得“好”啊!利用完我支开我,现在又想利用我去对付你的亲叔叔!”

愤怒过后,是前所未有的冷静。陈兴知道,北平之行,将是他最后的选择时刻。他快马加鞭,直奔北平。

燕王府邸,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墓穴。

当陈兴被引入那间弥漫着药味和……刻意制造的污秽气味的昏暗内室时。

他看到的是一个蜷缩在火炉旁、披头散发、眼神浑浊呆滞、口中念念有词的“疯子”朱棣。

表演堪称完美,足以骗过任何心存疑虑的使者。

陈兴依礼问候,说着些不痛不痒的慰藉之词。

他神情平静,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不动声色地扫过朱棣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丝肌肉的抽搐、每一次“无意识”的呓语。

他没有主动揭穿,只是静静地观察,仿佛一个真正的探视者。

然而,就在他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湘王自焚的惨状时。

他捕捉到了——朱棣那“疯癫”身体下,那深埋在污垢和乱发中的瞳孔深处。

骤然闪过的一抹刻骨铭心的悲痛与滔天的恨意!

虽然那情绪被朱棣以惊人的意志力瞬间压回,伪装成更剧烈的“抽搐”和“胡话”。

但瞒不过陈兴,他可是带着“答案”来的。

陈兴没有点破。只是眼神深处,那层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沉重,再也无法完全掩饰。

陈兴告退,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即将踏出内室门槛的刹那——

“等等!”

一声嘶哑、压抑,却又带着破釜沉舟决绝的低吼,从身后响起。

陈兴停步,缓缓转身。

只见朱棣猛地抬起头,那浑浊呆滞的眼神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

只剩下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猛兽才有的赤红和决绝!

他死死盯着陈兴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确认最后的答案。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是冒险相信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妹夫”。

还是为了自保,立刻动手除掉这个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知情人?

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弥漫在小小的内室。

陈兴面色平静,手却悄然按在了腰间暗藏的短刃上,全身肌肉紧绷。

做好了随时暴起的准备。他也在等,等朱棣最后的抉择。

几息之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朱棣眼中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和孤注一掷的坦诚。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指节瞬间迸裂出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悲愤:

“陈兴!你…你看出来了!对不对?!你看穿我了!我没疯!我他妈是装的!”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压抑太久而微微颤抖,眼中血丝密布。

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滚落下来,哪里还有半分王爷的威仪,只剩下一个被逼到绝境、痛失手足的悲怆兄长。

“湘王!十二弟他…他死得冤啊!活活被逼得举火自焚!阖宫上下…那是我亲弟弟!”

“允炆…我那好侄儿!他…他怎么能?!黄子澄!齐泰!还有那毒妇吕氏!”

“他们要把我们这些做叔叔的赶尽杀绝啊!我装疯…我吃屎喝尿…我像个真正的畜生一样苟活…”

“就为了…就为了能护住炽儿他们…护住北平这一大家子…给十二弟…留个能喊冤的人啊!”

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悲痛和屈辱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看着眼前崩溃坦白的大舅哥,陈兴心中那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背负起了更沉重的东西。

“殿下,”陈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起来吧。不必再装了。”

他上前一步,扶起朱棣,目光锐利如电,直视着对方。

“先帝…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临终前,给了臣一道密旨。”

“密旨?” 朱棣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希冀。

陈兴缓缓点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先帝遗诏:若将来允炆被人蛊惑,行差踏错,或藩王真有不臣之心,闹得不可收拾…”

“命臣陈兴,可行非常之事,该揽权便揽权,该做权臣便做权臣!务必替他…镇住局面,护住大明江山!”

“权臣?镇住局面?” 朱棣喃喃重复,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绝处逢生的狂喜和一种被巨大信任击中的震撼!“父皇…父皇他…早有预见?!”

“是!”陈兴斩钉截铁,“如今允炆已被奸佞彻底蒙蔽,屠戮宗亲,背弃祖训,逼死湘王,自毁长城!”

“局面已至不可收拾之地!先帝所虑,已成现实!”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朱棣,语气陡然变得激昂而沉重:

“既然主上昏聩,奸佞当道,宗室罹难,江山危殆!”

“那么,臣陈兴,奉先帝遗诏,在此宣告——”

“当行奉天靖难之举!清君侧,诛奸佞,正朝纲,护我大明社稷!”

“奉天靖难!” 朱棣激动得浑身颤抖,猛地抓住陈兴的双臂。

“好!好!兴弟!此乃大义!此乃为湘王弟,为所有冤死的藩王兄弟讨还公道!”

陈兴对朱棣,沉声道:“殿下,靖难非为私欲,乃为大明!”

“你需谨记!当务之急,是稳住北平,积蓄力量。允炆所为,早已寒了军中老兄弟的心。”

“我会立即返回应天,稳住允炆。”

“同时设法联络耿炳文、李景隆等勋贵,出示先帝密旨,争取他们支持或中立!”

“北平这边,殿下务必隐忍待机,整军经武!时机一到,烽烟必起!”

“好!北平交给本王。”朱棣恢复了枭雄本色!“兴弟速去!一切小心!” 朱棣重重点头。

临行前,陈兴看着朱棣的眼睛,郑重补充道:

“还有一事。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发展,允炆的性命…我会尽力保全。”

“这是我对先帝,对太子殿下最后的承诺。”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沉声道:“只要他不自绝…本王…应你!”

数日后,长兴侯府。

这位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将耿炳文,脸上刻满了风霜和近日的忧虑。

当他看到陈兴郑重取出的、盖有洪武皇帝私人印鉴。

那独特的印泥和磨损痕迹,耿炳文一眼就认出是真品。

措辞严厉的密旨誊抄本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先…先帝…密旨?!”耿炳文颤抖着双手接过那薄薄的纸,仿佛捧着千钧重担。

他逐字逐句读着,当看到“若允炆被人蛊惑…行差踏错…该揽权便揽权…该做权臣便做权臣…替咱镇住局面”时。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再也抑制不住,老泪纵横,对着北方明孝陵方向噗通跪下。

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陛下!陛下啊!您…您果然料事如神!”

“老臣…老臣糊涂啊!未能阻止奸佞,致使湘王殿下…惨死!老臣有负圣恩!有负圣恩啊!”

陈兴扶起耿炳文,沉痛地讲述了湘王自焚更详细的惨状。

耿炳文听得须发皆张,目眦欲裂:“黄口小儿!毒妇佞臣!竟敢如此戕害太祖血脉!”

“陈大人!您既有先帝密旨,行奉天靖难之大义!老耿这条命,跟定您了!清君侧,诛奸佞,万死不辞!”

紧接着,陈兴拜访了曹国公李景隆。这位年轻的勋贵之首,脸上带着惯有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当他看到那份密旨时,反应与耿炳文截然不同。

他先是瞳孔剧烈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反复查验印鉴,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读了好几遍。

仿佛要把每个字都刻进脑子里。震惊过后,是长久的沉默和剧烈的思想斗争。

“先帝…竟…竟留下如此密诏…赋予陈兄如此重托…”李景隆的声音有些干涩。

眼神复杂地看向陈兴,“陈兄…你…你这是要行霍光伊尹之事啊…”

“非为权位,只为社稷!”陈兴目光如炬,直视李景隆。

“允炆受奸佞蒙蔽,屠戮亲叔,逼死湘王,已失人君之德!若任其胡为,大明必陷内乱,北元必将趁虚而入!”

“先帝遗诏在此,命我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景隆兄,你身为勋贵之首,难道忍心看着太祖基业毁于一旦?”

“看着军中袍泽因天子昏聩而寒心丧志,最终可能兵戈相向,同室操戈吗?!”

李景隆脸色变幻不定。陈兴的话,密旨的分量,湘王的惨死,朱允炆对勋贵的打压。

都重重撞击着他的内心。他深知,一旦卷入这场风暴,无论成败,他李景隆的名字都将被钉在历史的旋涡中心。

“陈兄…”李景隆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我李家世受国恩!先帝托付之重,景隆岂敢推辞?”

“清君侧,正朝纲,保大明江山永固,方不负先帝,不负这国公之位!至于身后名…呵…”

他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悲壮的、毫不在意的大义凛然:

“为大明江山计,为太祖基业存续计,景隆纵遗臭万年,又何足道哉!”

“这骂名,我李景隆…背了!陈兄但有驱策,景隆…万死不辞!”

陈兴重重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好!景隆兄深明大义!”

“当务之急,是稳住应天,迷惑允炆和黄子澄等人。”

“北平那边需要时间。望二位约束部众,静待时机!待北平烽烟起,便是吾等奉天靖难、拨乱反正之时!”

李景隆随即又皱眉问道:“陈兄,此计虽妙,但…万一陛下不派我为帅呢?或者,派了别人去北平…”

陈兴心中偷笑,总不能说“因为我知道历史剧本,朱允炆肯定会派你,而且你肯定会输”吧?

他面上不动声色,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样,淡然道:

“景隆兄不必多虑。陛下身边,如今还有谁比你曹国公更‘合适’统领这数十万大军?”

“黄子澄、齐泰之流,纸上谈兵尚可,岂敢真去前线?至于其他宿将…陛下信得过谁?此事,交给我便是。”

他含糊地拍了拍胸脯,把“未卜先知”包装成了运筹帷幄

李景隆虽仍有疑虑,但看着陈兴笃定的眼神,又想到那份沉甸甸的密旨。

最终还是重重点头:“好!景隆便静候陈兄安排!”

李景隆走后,陈兴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前。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他手中紧握着朱元璋留给他的那块象征着无上密旨的信物,冰冷的触感却让他心中燃着一团火。

“老朱头,你让我照看好的‘他’…是大明江山。” 陈兴低声自语。

眼神锐利如刀,穿透了这建文元年的沉沉黑夜,“奉天靖难…这盘棋,我替你下完。”

“允炆…但愿你能活着,看到这江山…重回正轨。”

权臣之路,亦是护国护民之路,伴随着惊雷前的死寂,在应天府的最深处,悄然铺开。

而那句对李景隆的提醒——“景隆兄,此役凶险,你身为统帅,若行差踏错,恐遗臭万年啊”——已然埋下。

只待战场之上,看这位曹国公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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