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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后山的石阶往上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带着清晨的凉意,却丝毫不影响心情。南宫月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催促:“快些呀!再慢一点,日出就要被云海挡住啦!”

柳时禾牵着江淼的手,脚步不快不慢,指尖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江淼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南宫月,又看了看身边笑意浅浅的柳时禾,晨间的窘迫渐渐消散,只剩下满心的平和——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这样的日子,安稳得让他有些恍惚。

终于爬到山顶时,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云海在脚下翻滚,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棉絮。南宫月拉着两人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坐下,兴奋地指着远处:“快看!马上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就从云海尽头探了出来,紧接着,红日缓缓升起,将云海染成了金红色,光芒透过云层洒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江淼看得入了神,忍不住感叹:“好美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这么壮观的日出。”

“是吧!”南宫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跟你说,雨后的日出更漂亮,云海会变成彩色的,下次下雨后,我再带你们来看!”

柳时禾靠在江淼身边,看着他眼底映着的金光,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她伸手,悄悄将落在他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眼前的美景。江淼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温柔的眼神,心里一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南宫月余光瞥见这一幕,故意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偷看,还小声嘟囔:“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被她逗得笑出声,江淼的脸颊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却没有松开抱着柳时禾的手。

等日出完全升起,三人才慢悠悠地下山。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南宫炎烈迎面走来,他手里拿着两把长剑,看到三人,笑着走上前:“江兄,柳姑娘,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我想着今日天气好,正好带江兄去练剑场,继续教你握剑的姿势。”

江淼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麻烦南宫师兄了!”

柳时禾也笑着说:“那你们去练剑,我跟月妹去厨房看看,中午给你们做些点心,练剑累了正好能吃。”

“太好了!”南宫月立刻拉着柳时禾的手,“柳姐姐,你会做什么点心啊?我跟你说,厨房有后山采的野栗子,做栗子糕可好吃了!”

四人分成两路,南宫炎烈带着江淼往练剑场走,柳时禾则跟着南宫月往厨房去。练剑场上,江淼握着剑,跟着南宫炎烈学习基本的剑招,虽然动作还很生疏,手臂也很快就酸了,却学得格外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反复练习,直到南宫炎烈点头认可才停下。

厨房这边,柳时禾正跟着南宫月剥栗子,南宫月一边剥一边好奇地问:“柳姐姐,你跟江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呀?我看你们感情好好,就像话本里写的神仙眷侣一样。”

柳时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轻声说:“我们是在一次意外中认识的,那时候我遇到了点麻烦,是他救了我。后来一路同行,慢慢就走到了一起。”她没有细说之前的颠沛流离,只捡了些轻松的片段说给南宫月听。

南宫月听得入了迷,眼睛亮晶晶的:“哇!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那江大哥是不是很厉害?能救你脱离麻烦!”

“他啊,”柳时禾笑了笑,语气里满是骄傲,“他虽然武功不如我,却比谁都勇敢,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护着我。”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剥好了栗子,柳时禾将栗子蒸熟,碾成泥,又加入适量的糖和面粉,揉成小团,放进蒸笼里。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起了栗子糕的香气,甜而不腻,勾得人直流口水。

中午时分,练剑场的江淼和南宫炎烈刚停下休息,就闻到了远处传来的香气。江淼顺着香味望去,正好看到柳时禾和南宫月端着盘子走来,盘子里放着几块金黄的栗子糕,还冒着热气。

“快尝尝!”南宫月将盘子递到两人面前,“这是柳姐姐做的栗子糕,可香了!”

江淼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栗子的香甜在嘴里散开,软糯可口,瞬间缓解了练剑的疲惫。他看向柳时禾,眼里满是笑意:“很好吃,你也尝尝。”说着,就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柳时禾张口吃下,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暖意。南宫炎烈也尝了一块,忍不住称赞:“柳姑娘的手艺真好,比厨房师傅做的还好吃。”

吃完栗子糕,南宫炎烈看着江淼和柳时禾相视而笑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羡慕,随即站起身,对着柳时禾拱手道:“柳姑娘,上次切磋我输得心服口服,今日天气正好,不如咱们再比一场?这次我可不会轻易认输了。”

柳时禾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里闪过几分战意:“好啊,南宫师兄尽管出招,我定当多多赐教。”

江淼和南宫月退到一旁,找了块树荫下的石头坐下,准备看两人切磋。练剑场上的弟子们见有热闹看,也纷纷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都好奇这次谁能赢。

南宫炎烈先抽出长剑,剑尖斜指地面,眼神变得专注:“柳姑娘,得罪了!”话音刚落,他便纵身跃起,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柳时禾面门——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一开始就猛攻,而是放缓节奏,仔细观察着柳时禾的动作,想找出她的破绽。

柳时禾也不慌不忙,抽出短刀格挡,刀身与剑身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脚步轻盈,像流云般避开南宫炎烈的攻击,同时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刀影在阳光下闪烁,看得周围的弟子们连连叫好。

南宫炎烈一边打,一边在心里盘算——柳时禾的刀法灵活多变,近战优势明显,但远程攻击稍弱,只要能逼她露出破绽,就能找到反击的机会。他故意放缓攻势,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想诱柳时禾主动进攻。

柳时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顺着南宫炎烈的节奏,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脚步看似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南宫炎烈见状,心中一喜,立刻挥剑刺向她的破绽处,想一招定胜负。

可就在剑尖快要碰到柳时禾的瞬间,她突然转身,短刀精准地挑向南宫炎烈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轻轻一推他的剑身。南宫炎烈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瞬间脱手,身体也失去平衡,朝着地面摔去。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柳时禾立刻上前一步,伸手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腰,将他扶稳。南宫炎烈惊魂未定,抬头看向柳时禾——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格外温柔;她身上的花草香顺着呼吸钻进他的鼻尖,清甜又好闻,和她平日里打拳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就在这一瞬间,南宫炎烈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看着柳时禾的眼睛,竟有些挪不开目光。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只觉得此刻的她,比山顶的日出还要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像小鹿乱撞般,让他有些慌乱。

柳时禾见他站稳,便松开了手,笑着说:“南宫师兄,承让了。”

南宫炎烈这才回过神,脸颊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捡起地上的长剑,声音有些不自然:“是、是我技不如人,柳姑娘的刀法还是那么厉害。”他不敢再看柳时禾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只能攥紧手里的长剑,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一旁的江淼和南宫月还没察觉到异样,江淼笑着走上前:“时禾,你真厉害!南宫师兄,下次你肯定能赢!”

南宫月也跟着点头:“是啊哥,你这次比上次好多了,再练练就一定能超过柳姐姐!”

南宫炎烈勉强笑了笑,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看向柳时禾——她正和江淼说着话,眼神温柔,嘴角带笑,显然是对江淼满心在意。南宫炎烈心里忽然泛起一丝酸涩,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刚才接住自己时,她身上的香味和温柔的模样,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她了。

切磋结束后,练剑场的弟子渐渐散去,南宫炎烈借口还要练剑,独自留在了场中。他握着剑,却没了往日的专注,脑海里反复闪过刚才柳时禾接住他的画面——她指尖的温度、身上清甜的香氛,还有阳光下温柔的侧脸,像缠人的藤蔓,牢牢绕在心头。

他试着挥剑练起“流云剑法”,可剑招却频频出错,连最基础的“流云逐月”都练得磕磕绊绊。直到剑锋不小心划破了指尖,刺痛感传来,他才猛地回神,看着指尖渗出的血珠,心里满是烦躁——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柳时禾有异样心思,她是江兄的妻子,是自己该尊重的朋友,可那种心动的感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另一边,柳时禾和江淼、南宫月一起往厨房走,准备帮着做晚饭。南宫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着后山新发现的野果,柳时禾偶尔应和两句,江淼则跟在她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小声问:“刚才切磋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歇会儿?”

“不累,”柳时禾笑着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跟南宫师兄切磋能学到不少东西,比自己练剑有意思多了。”她没察觉到南宫炎烈的异样,只当他是输了切磋有些失落,想着下次切磋时可以适当让让他,免得伤了和气。

到了厨房,掌勺的师傅已经开始准备食材,柳时禾主动上前帮忙切菜,江淼则在一旁帮着剥蒜,两人配合默契,偶尔相视一笑,满是温馨。南宫月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打趣:“柳姐姐,江大哥,你们俩也太恩爱了吧!连剥蒜都要挨着一起,我都要羡慕了!”

江淼的脸颊瞬间红了,柳时禾却笑着说:“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会这样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抬头一看,竟是南宫炎烈走了进来。他指尖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好,只是脸色还有些不自然,看到柳时禾,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才开口说:“师傅,我来帮忙烧火吧。”

掌勺师傅笑着点头:“正好缺个烧火的,你来得正好。”

南宫炎烈走到灶台边,拿起柴火往灶膛里添,眼神却忍不住往柳时禾的方向瞟——她正低着头切菜,长发被一根木簪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他赶紧收回目光,用力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噌”地一下窜起来,差点烧到他的手。

“哥,你小心点!”南宫月看到了,连忙提醒,“烧火而已,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南宫炎烈慌忙摆手,声音有些发紧,“可能是刚才练剑太累了。”

柳时禾也看了过来,关切地问:“南宫师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累了,就先回房歇着,这里有我们帮忙就好。”

听到她的声音,南宫炎烈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不敢抬头看她,只能低着头说:“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不碍事。”

晚饭很快做好了,众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气氛却有些微妙。南宫炎烈总是避开柳时禾的目光,偶尔不小心对上,也会立刻移开,连夹菜的动作都有些僵硬。江淼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却没多想,只当他是还在为切磋输了的事耿耿于怀。

饭后,江淼拉着柳时禾去后山散步,月光洒在小路上,格外安静。江淼忽然开口:“时禾,你有没有觉得南宫师兄今天有点奇怪?好像总是躲着你。”

柳时禾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点头:“好像是有点,可能是我今天切磋赢了他,他心里不舒服吧?下次我让着他点就好了。”

江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总是替别人着想。其实输赢没那么重要,大家开心就好。”他伸手将柳时禾揽进怀里,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能像现在这样,跟你一起看月亮,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柳时禾靠在他怀里,心里满是暖意,轻轻“嗯”了一声。她不知道,不远处的竹林里,南宫炎烈正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相拥的背影,心里满是酸涩。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看着——他知道这份心思不该有,却怎么也放不下,只能在无人的角落,悄悄藏起这份不该有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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