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许长生站起身，开始安排工作：“现在我们分三路行动。第一路，老刘你负责调查蒋鹏程。我们要去他家里和公司进一步走访，核实他案发当晚的行踪，调查他的财务状况，看看他有没有大额资金往来。有没有购买过双刃刀之类的凶器。还有，那把凶器的下落你们技侦处还要继续安排人去查出处。”
“第二路，孙怡你带队调查周兰成。去金海童心玩具公司了解情况，找到周兰成，核实他案发当晚的去向，看看他有没有作案时间。当然，他是老板，不太可能自己亲自动手，你去调查主要是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第三路，小齐，你带队排查麦岛支路的店家。重点走访前店后厨布局的门店，逐个询问店员和老板，案发当晚有没有陌生人进入后厨，或者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另外，逐一排查案发当晚在店里的店主和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身材年龄与凶手相似，对调查又有异常反应的。”
许长生看着众人，语气严肃：“大家在调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做好记录，有任何发现，随时汇报。我们多线并进，争取尽快找到证据，抓住凶手！”
“明白！” 队员们齐声应道，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
清晨七点的阳光刚爬上居民楼的窗台，老刘就带着两名干警站在了蒋鹏程家的单元楼下。小区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老人走过，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就我们三个上去，别太张扬。” 老刘压低声音嘱咐道，手里攥着从局里带出来的问询记录单。他特意选这个时间点，就是算准了蒋鹏程还没去上班。
三楼的防盗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老刘抬手敲了敲门板，“笃笃笃” 三声，屋里的声响瞬间停了。
“谁啊？” 蒋鹏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蒋总您好，我们是市刑警支队的，想跟您了解点情况。” 老刘亮出警官证，语气平和。
门 “咔嗒” 一声被拉开，蒋鹏程穿着灰色家居服站在门口，头发还没完全梳整齐。看到门口的警察，他脸上的睡意瞬间褪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框。
“警察同志？你们昨天不是来公司问过我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目光快速扫过老刘身后的两名干警。
“您别紧张，关于章总的死，我们还想跟您了解些情况。” 老刘说道。
“哦，那你们进来吧。” 他侧身让开门口，声音也自然了些。
客厅里飘着牛奶和煎蛋的香味，蒋鹏程的妻子杜秋慧正坐在餐桌旁，看到进来的警察，手里的勺子 “当” 地碰到了碗边。“老蒋，这是？”
“警察同志来调查章总的案子。” 蒋鹏程一边招呼几人坐下，一边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快给几位警官倒杯水。”
杜秋慧连忙起身去厨房，蒋鹏程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摩挲着。老刘注意到，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厨房的方向。
“蒋总，我们就不绕弯子了。” 老刘拿出记录本，开门见山，“9 月 28 日晚上，也就是章博先生遇害的那天晚上，您在哪里？在做什么？有谁能给您作证？”
这话一出，蒋鹏程的脸色明显变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神开始飘忽，一会儿看天花板，一会儿看地板，就是不敢和老刘对视。
“我…… 我那天晚上……”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手指越攥越紧，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说话间，他还偷偷瞥了一眼厨房门口。
杜秋慧端着水杯出来，正好听到丈夫的话，有些奇怪地插了嘴：“老蒋，你那天晚上不是替章总去应酬了吗？回来还说客户特别难缠呢。”
蒋鹏程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本来是章总要亲自去应酬的，结果正好赶上他女儿琪琪过生日，他要陪孩子，就让我替他去了。”
他说得越来越顺，甚至还补充道：“跟那个客户从七点谈到十一点多，结束后我就直接回家了，秋慧可以作证，她等我到十二点多呢。”
杜秋慧点点头：“是啊，他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我还给他煮了醒酒汤。”
老刘没说话，只是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蒋鹏程。他清楚地看到，在妻子说话时，蒋鹏程似乎悄悄松了口气。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老刘心里暗道。一个人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蒋鹏程刚才的慌乱绝非偶然，显然是在隐瞒什么。
“蒋总，方便把那位客户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给我们吗？我们需要核实一下情况。” 老刘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蒋鹏程。
蒋鹏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又开始闪烁：“这个…… 客户的联系方式我记不太清了，得在手机里找找。” 他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半天没点开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