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驶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渐渐驶入市区。
不出意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但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市民,隔着窗户,从阳台探出头来,拿出手机,对着缓缓驶过的车队拍照、录像。
他们不知道山脚下发生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激战,不知道那些钢铁巨兽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考验,只知道这些军人和坦克,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希望。
手机屏幕的光,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映出点点微光,显得格外温暖。
冰喻坐在指挥车的副驾驶座上,目光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宁静的街道和阳台上拍照的市民,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斗,他们付出了太多,也幸运地收获了胜利。
没有人员伤亡,没有让欲肉教的阴谋得逞,没有让那些无辜的人再次受到伤害。
车队缓缓驶过街道,向着N2片区的方向驶去,阳光洒在车队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仿佛在为这些凯旋的战士,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然而,就在这片平静之下,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场狼狈的逃亡,正在悄然进行。
山脚深处的杂草树林里,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正狼狈地穿梭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他的脚步踉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每跑一步,都忍不住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Shit!Fuck!”
低沉的咒骂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
男人一边奔跑,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正是欲肉教的猩红智者,萨麦尔。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与高傲,整个人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原本精致昂贵的黑色西装,被杂草和树枝划得破破烂烂,衣摆和裤脚处,还残留着几处烧焦的痕迹,黑色的布料蜷缩着,露出里面同样脏兮兮的内衬;
他的头发凌乱,沾满了泥土和草屑,脸上布满了划痕和灰尘,原本深邃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怨毒;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和泥土的腥臭味,仿佛从泥坑里滚过一般,狼狈到了极点。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运气。
刚才凝固汽油弹倾泻而下,焚烧工厂和怪物群的时候,他正好趁着混乱,从工厂的地下密道逃了出来。
彼时,烈火还没有蔓延到出口,他拼尽全力,一头扎入了旁边的树林里,又借着茂密的灌木丛和树木的遮挡,一路狂奔,才勉强躲过了烈火的焚烧,躲过了基金会的搜捕。
“可恶的基金会!”
萨麦尔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怨毒地望向平原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
“竟然用凝固汽油弹……竟然用那种东西,烧死了我足足五千血肉大军!
那是我耗费了无数心血,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弄出来的精锐部队,就这么……就这么被烧成了焦炭!”
一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血肉怪物,全部化为灰烬,一想到欲肉教的计划,就这样被基金会彻底摧毁,萨麦尔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愤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五千血肉怪物的不死再生能力,足以击溃基金会的部队,足以让这座城市,沦为欲肉教的祭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基金会竟然会使用凝固汽油弹,更没有想到,那个粉发的少女,竟然会带来这么多搭载逆模因装置的飞机,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基金会……龙安……冰喻……”
萨麦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些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怨毒,
“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萨麦尔,没齿难忘!”
他缓缓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虽然五千血肉大军没了,虽然欲肉教的计划受挫了,但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欲肉教就还有希望,就还有复仇的机会。
“我们欲肉教,还会再回来的……”
萨麦尔低声呢喃着,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也充满了一丝偏执的执念,
“这座城市,这片土地,终将成为我们的祭坛,基金会,终将付出代价!”
说完,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一头扎入了更深的密林之中。
茂密的树木和灌木丛,很快便将他的身影彻底遮挡,再也看不见一丝痕迹。
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的逃亡送行,又像是在为这场未完结的恩怨,埋下新的伏笔。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逃亡,仅仅是为了苟活,还是为了日后的卷土重来。
而对于屏幕前的各位上层叙事而言,也无需担心这是一个未填的坑——
萨麦尔的戏份,到此便彻底结束了。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是因为那场混乱的逃亡,只是因为一丝侥幸,往后,他会隐姓埋名,藏身于密林之中,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打扰这片土地的平静。
余烬未凉,暗影遁逃。
这场与欲肉教的激战,已然落幕,但基金会的守护,从未停止。
冰喻、柒霖,还有无数的基金会工作人员,依旧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警惕着每一个异常,防范着每一次失焦,守护着每一份安宁,不让黑暗,再次笼罩这片土地。
车队依旧在缓缓行驶,向着N2片区的方向,向着新的坚守,缓缓前行。
阳光洒在街道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也照亮了,属于他们的,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