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背着苏晓从废品站废墟离开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初秋的凉意，苏晓趴在他背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完全缓过来。
“哥，我们还要去哪里？” 苏晓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小手紧紧抓着苏衍的衣领。
“先找个地方吃早饭，然后去安全屋。” 苏衍的声音有些疲惫，昨晚对抗新老板和序列者时，空间折叠能力用得太急，现在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掌心的两个收纳格已经恢复平静，但他能感觉到，经过昨晚的能量冲击，格子里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共鸣，像是在和某种未知的东西呼应。
他们走到巷口的早餐铺，老板正把刚炸好的油条摆在铁丝架上，油香混着豆浆的热气飘过来。苏衍放下苏晓，让她坐在小板凳上，自己走到窗口：“两碗豆浆，四根油条，两个茶叶蛋。”
“好嘞！” 老板应着，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苏衍的手 —— 昨晚战斗时，苏衍的袖口被划破，露出一点淡蓝色的光，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细心的老板捕捉到了。
苏衍假装没看见，接过早餐放在苏晓面前：“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晓拿起油条，小口咬着，忽然抬头看着苏衍：“哥，昨晚那个穿黑衣服的叔叔，是不是序列者啊？”
“嗯，他是序列 99，哥的朋友。” 苏衍尽量说得轻松，不想让妹妹知道太多危险。
“那哥你呢？” 苏晓放下油条，眼神里满是认真，“你是不是也变成序列者了？上次在超市，草莓篮自己飞过来；昨天在废品站，那些坏人一下子就被打倒了……”
苏衍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豆浆碗晃了一下，洒出几滴在桌上。他没想到，苏晓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哥只是运气好。” 苏衍避开妹妹的目光，拿起纸巾擦着桌上的豆浆，“那些都是巧合，不是什么能力。”
“不是巧合。” 苏晓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引得旁边的食客看过来，“哥，你变了。以前你搬东西会累得满头大汗，现在一下子就能搬起很重的箱子；以前遇到坏人你会拉着我跑，现在你会站在我前面保护我……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衍的喉结滚了滚，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不是故意要瞒苏晓，只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更害怕，怕她被卷入序列者的纷争里。可看着妹妹清澈又带着担忧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隐瞒或许才是对她的不负责。
“晓晓，” 苏衍放下纸巾，认真地看着妹妹，“哥确实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是偶然得到的。但哥不会用这些能力做坏事，只是想保护你，让你能好好生活。”
“那这些能力会不会有危险？” 苏晓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就像昨晚那样，会有坏人来抢吗？”
“会有危险，但哥会小心。” 苏衍摸了摸妹妹的头，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而且我们有序列 99 帮忙，他会保护我们的。”
苏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新拿起油条，却没了刚才的胃口。苏衍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 —— 如果不是自己捡到了墨尘的载体，妹妹现在还在安安稳稳地上学，不用跟着他颠沛流离，担惊受怕。
吃完早餐，苏衍牵着苏晓往安全屋走。安全屋在城郊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是一套一楼的两居室，窗帘常年拉着，门口装着隐蔽的监控。序列 99 说这里是他早年准备的落脚点，很少有人知道。
打开门，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家具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小餐桌，墙角堆着几箱矿泉水和方便面。苏衍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对苏晓说：“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等过段时间，哥再带你找个更好的地方。”
苏晓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老人牵着狗走过，孩子们在远处的空地上玩耍，笑声传过来，带着久违的烟火气。
“哥，这里好安静啊。” 苏晓的眼里露出一丝向往，“我们能在这里住久一点吗？”
“能。” 苏衍走过去，轻轻把窗帘拉上，“只要我们小心，不被坏人发现，就能一直住在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苏衍每天都会出去打探消息，顺便买些生活用品。他不敢走太远，每次都在小区附近的超市和菜市场活动，而且会提前激活收纳格，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苏晓则在家里画画，把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都画在纸上 —— 有序列 99 的背影，有废品站的废墟，还有苏衍保护她的样子。
这天傍晚，苏衍从超市回来，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两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卖烤红薯的老人。老人的红薯摊被掀翻，红薯滚了一地，小混混还在踹着老人的三轮车。
“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们把你的车也砸了！” 其中一个黄毛小混混嚣张地喊着。
老人跪在地上，一边捡着红薯，一边哭着说：“我没有钱，这都是我今天刚烤的红薯，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苏衍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是靠卖水果为生，经常被小混混欺负，最后积劳成疾，早早地离开了他们。
他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地上，挡在老人面前：“你们别太过分了。”
黄毛小混混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苏衍：“你是谁？敢多管闲事？”
“我是这个小区的住户。” 苏衍的声音很沉，掌心的收纳格开始发烫，“赶紧把老人的红薯摊扶起来，再赔礼道歉，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一个普通种也敢跟我们叫板？” 黄毛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苏衍没有退缩，反而往前一步。他集中注意力，激活第一个收纳格的空间折叠能力，心里默念 “折叠刀具”。蓝光一闪，黄毛手里的弹簧刀忽然 “嗖” 地一下，飞到了旁边的花坛里，“当” 地一声插在泥土里。
黄毛和另一个小混混都愣住了，以为自己眼花了。“你…… 你耍什么花招？” 黄毛结结巴巴地说。
“我再说一遍，扶起来，道歉。” 苏衍的眼神变得冰冷。
这时，苏晓从楼上跑下来，她刚才在窗边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担心苏衍会出事。“哥！”
苏衍回头，看见妹妹跑过来，赶紧说：“晓晓，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
黄毛看到苏晓，眼睛一亮，露出猥琐的笑容：“哟，这小丫头长得还挺可爱。既然你哥不肯配合，那你就跟我们走，说不定我们还能放你哥一马。”
说着，黄毛就伸手去抓苏晓的胳膊。苏衍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激活第二个收纳格 —— 之前在废品站，他无意中吸收了一个低序列者的力量强化能力，虽然只是序列 1900 的微弱能力，但对付两个小混混足够了。
他一把抓住黄毛的手腕，稍微用力，黄毛就疼得惨叫起来：“啊！我的手！快放开我！”
另一个小混混见状，赶紧冲过来想帮忙，苏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小混混像个球一样滚出去，撞在墙上，半天爬不起来。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马上扶起来，马上道歉！”
苏衍松开手，黄毛揉着手腕，赶紧和另一个小混混一起，把红薯摊扶起来，又把地上的红薯捡起来，放在篮子里。“大爷，对不起，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老人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没事，你们以后别再欺负人就行了。”
黄毛和小混混连滚带爬地跑了。苏衍帮老人把红薯摊收拾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老人：“大爷，这钱您拿着，买点东西补补身体。”
老人推辞着不肯要，苏衍硬塞到他手里：“大爷，您就拿着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老人感激地说：“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
苏衍笑了笑，牵着苏晓往楼上走。回到家，苏晓坐在沙发上，看着苏衍的手，小声说：“哥，刚才你抓那个坏人的时候，手好有力气，比以前厉害多了。”
苏衍坐在妹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晓晓，哥会变得越来越厉害，这样就能一直保护你了。”
“那哥会不会变成坏人啊？” 苏晓仰起头，眼里满是担忧。
“不会。” 苏衍坚定地说，“哥的能力是用来保护好人，保护你的，永远不会用来做坏事。”
苏晓点点头，紧紧抱住苏衍的脖子：“哥，我相信你。”
苏衍抱着妹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危险，他都要守住自己的初心，用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完成墨尘的理想，让普通种和序列者能平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