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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中,一位身着轻盈白色薄纱的少女亭亭玉立,赤着双足,静静地伫立于墨蓝色的背景之前。她身姿挺拔,宛如一株初绽的白莲,在幽深的夜色中更显清雅脱俗。双手轻轻交叠,环抱于胸前,仿佛是在守护着内心的一片纯净与安宁。

苏晴轻触屏幕,将作品介绍悄然放大,目光被一行清晰的文字紧紧吸引——清北第一美院杰出毕业生代表力作:《少女的救赎》,作者白溪月。作为同样热爱绘画的灵魂,苏晴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幅画作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与魅力,而它的创作者却如此低调,未曾广为人知。苏晴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卓越的艺术品,怎可默默尘封于世?她下定决心,要寻得这位才华横溢的画家白溪月,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幅 《少女的救赎》纳入自己的收藏,让这份艺术的光芒得以璀璨绽放。

苏晴拿起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吩咐他帮忙查询一下这幅画的作者——白溪月的个人背景信息。没过多久,管家便回拨了电话,告知苏晴已查清相关情况:白溪月在毕业后选择了留校任教,成为了一名美术老师。她目前未婚,独自抚养着一个女儿,居住在清北市的一个城中村区域。

苏晴踏入美术馆的雅致空间,手中轻握着白溪月《少女的救赎》油画照片,眼中闪烁着对这幅作品难以言喻的喜爱。她款步至洪小姐身旁,将照片递至她眼前,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洪小姐,你快瞧瞧这幅画,我一眼就被它深深吸引了,仿佛它能直击我的灵魂深处。那种孤独、落寞,还有难以名状的情感,都让我感同身受。我真的很想找到这位作者,买下这幅获奖的毕业作品。”

洪小姐轻轻接过照片,目光在画作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不就是一幅美院毕业生的油画嘛,每年美院都有不少这样的佳作。你虽常购优秀毕业生的画作,但也不必每幅都如此倾心吧。”

苏晴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那倒不是,这幅画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它仿佛在诉说着我的故事,与我的内心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洪小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轻扬:“你呀,还是那么单纯、善良,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当洪小姐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作者名字上时,她微微一怔,轻声自语:“白溪月?有意思。”

苏晴没听清洪小姐的低语,微微侧头,带着几分好奇与撒娇的口吻问道:“洪小姐,你刚才说什么呀?”

洪小姐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将照片递还给苏晴:“没,没什么。”

苏晴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我知道洪小姐神通广大。我想请你安排两个人,陪我一起去见见这位作者。”

洪小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抄起前台电话,简短吩咐几句。十几分钟后,两名换下制服的安保从保安室快步走出。洪小姐朝他们抬了抬下巴:

“陪苏小姐跑一趟清北。全程跟着,别让她磕着碰着。遇事第一时间报我。”

“是!”两名安保人员齐声应道,随后便与苏晴一同前往火车站,登上了开往清北市的火车。

傍晚六点,列车驶入清北市。霓虹初上,苏晴下榻市中心最顶级的五星酒店,顶层套房视野俯瞰全城。两名便衣安保在隔壁另开一间房,轮班值守——一人守在她门前,一人监控走廊尽头,二十四小时无缝衔接,连深夜电梯“叮”一声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次日周六,九点刚过,三人便启程。随行安保兼司机开出一辆租来的黑色小轿车,循着苏晴给的定位驶进清北市西南角的城中村。远远望去,一片低矮平房挤在旧铁轨与高架桥之间,像被城市遗忘的拼图。

巷子窄得只容一车,且七拐八绕,进去容易出来难。司机索性把车停在村口空地,三人下车步行。村口两棵歪脖子槐树撑出一片阴凉,树下一口压水井边,穿花围裙的大姐正弯腰在塑料盆里搓衣服,肥皂沫顺着青石板流成一条小河;身旁骑旧二八大杠的大哥叼着馒头,一脚蹬地,一脚踩踏板,准备出去找零工;再往里,五六个孩子追逐打闹,手里攥着塑料剑,嗷嗷叫着冲过巷口,惊起檐下晒太阳的老猫。尘土、肥皂香、油条味混在一起,嘈杂却鲜活,像一口沸腾的大锅,把清晨煮得热气腾腾。

连问几处,低矮的屋顶不是铁皮就是石棉瓦,门口堆着蜂窝煤,看不见半星艺术气息。苏晴索性放慢脚步,朝一位正晒太阳的老奶奶弯下腰:“奶奶,我是白溪月老师的学生,听说她病了,特地来看看她。您知道她家是哪间吗?”

老奶奶扶着摇椅把手,慢慢直起身,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眯眼打量她——白衬衫,确实像学生模样,这才抬手指向巷子深处:“喏,蓝瓦片那家,门口围着一圈花篱笆,就是白老师。”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栋矮矮的蓝色瓦房静静伏在巷尾,门前几株向日葵正追着太阳,花朵像金黄的小号,把灰扑扑的城中村吹出一点亮色。

“白老师,您在家吗?”苏晴站在矮篱外,微微踮脚,声音轻得像怕惊动花瓣上的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溪月披着棉麻居家服走出来,发丝随意挽在耳后,手里还拿着一支削到一半的炭笔。她抬眼,目光带着几分意外与警惕:“哪位?”

苏晴微微躬身,递上自己的名片,语气诚恳而温和:

“白老师,您好。我是滨海市云栖美术馆的负责人苏晴。前几天在网上看到您的毕业作品《少女的救赎》,非常喜欢。那幅画的气质和力量,正是我们美术馆想呈现给观众的。如果您愿意割爱,我想把它收进馆里长期展出,价格随您开,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白溪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手:“苏小姐过奖了,那只是学生时代的练笔,登不上大雅之堂。跟您馆里那些知名大师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苏晴坚持把名片放在门边的小木柜上,温声道:“您再考虑一下。如果想出手,请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亲自来取画。谢谢您,不打扰了。”

她退后一步,朝白溪月点头致意,转身离开。院门轻轻阖上,初夏的风掠过向日葵,花瓣沙沙作响,仿佛一声低低的叹息。

白溪月站在篱下,看那苏晴等人走出巷口,才低头打量手里的烫金名片。初夏的阳光洒在纸面上。屋里传来女儿短促的咳嗽声,她回过神,把名片收进围裙口袋,推门进屋。

空旷的客厅里,药味未散。女儿是早产儿,自幼体弱,每月的复诊、针剂、进口营养剂像一张无形的嘴,把她美术老师的工资啃得精光。房租、水电、颜料钱之后,账户里常只剩冰冷的个位数。她抬眼望向墙上那幅《少女的救赎》——画里的女孩抱着肩,像在守护最后一寸温暖。白溪月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边缘,那里,一张薄薄的卡片正悄悄发烫。

夜色刚落,窗外蛐蛐声此起彼伏。白溪月把女儿哄睡后,坐在小书桌前,反复摩挲那张烫金名片,终于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苏小姐,”她声音低却清晰,“我愿意把《少女的救赎》卖给您。价格……您看着公道就行。”

电话那头,苏晴轻轻一笑:“谢谢您信任我。明天我就来取画,款项当场结清。您方便吗?”

“方便。”白溪月望向墙上的画,仿佛也卸下了一段沉甸甸的过往,“我等您。”

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苏晴便带着两名随行人员再次驱车驶入城中村。狭窄的巷弄里,阳光被屋檐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青石板上,脚步声却比平时更轻——仿佛怕惊扰了这栋蓝瓦房里脆弱的日常。

屋内,白月溪已将《少女的救赎》从墙上取下,靠在桌边。画中的少女依旧环抱双肩,目光澄亮,似在注视这场迟来的告别。角落的小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正沉沉入睡,呼吸轻得像猫。

苏晴环顾四周,心里有了分寸。她没多问,只轻声道:“白老师,画款我现在就转给您。除此之外,我决定把这笔作品纳入美术馆长期巡展计划。以后每一次展出所得的衍生收益,我都会按比例再分给您,专门用于孩子的治疗。”

话音落下,她示意身旁的助理。手机银行界面跳出转账成功的提示,清脆的“叮”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白月溪怔了一瞬,喉头滚动,却终究只说出一句:“苏小姐,谢谢你。”

两名保镖用防震泡沫和厚毯将画层层包裹,抬出了白溪月家。

还了车,三人拎着被泡沫和毛毯裹得严严实实的画直奔火车站。回程票早已订好,列车驶出清北市时正午刚过,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画箱上,像给它镀了一层柔光。

两个多小时后,滨海市的海风气息扑面而来。他们出站即拦下出租车,一路直奔美术馆。洪小姐早已等在门口,见画运到,立刻招呼工程部同事搭梯、定位、打钉。不到半小时,《少女的救赎》被稳稳挂上展厅主墙。少女交叉抱肩的身影在射灯下微微发亮,仿佛终于抵达了属于她的光亮舞台。

洪小姐双手抱胸,目光在画上扫了个来回,轻嗤一声:“实物也就这样——笔触生涩,色调单薄,跟咱们馆里那些大师的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助理赔着笑,压低声音打圆场:“姐,艺术圈的事儿咱外行可插不上嘴。苏小姐说好,那就是好——只要金主点头,再‘普通’也能秒变无价。”

“小吴,才出校门几天,马屁就拍得这么溜了?”洪小姐眼尾一挑,语气似笑非笑。

“姐,看您这话说的。”

“聊什么呢?听动静倒像老相识。”苏明远从暗处踱来,声音带着笑却压得低。

洪小姐抬手一指小吴,半真半假地叹气:“夸您新招的宝贝呢,嘴甜得让我这老员工都脸红。”

“小吴?”苏明远朗声一笑,把人往前让了半步,“建筑系高材生,我专程挖来的。日后实验室升级改建,就靠他了。”

“苏老板,您这还没动工就先给人家戴高帽。”洪小姐挑眉,“万一图纸不合您意,可不是啪啪打您金口?”

苏明远眯眼,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自信:“我挑的人,从没看走眼——若说有,那第一个就是你洪小姐呀。”

灯光一闪,又一道身影从暗处踱出——正是童心暂栖院的前院长周启荣。孤儿院关门后,他摇身北上,傍上清北首富孙建平,专替对方打理“慈善医疗”项目。此番来滨海,他是来取星耀集团新研制的SV系列三款靶向药,准备带回养老院,给那群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试新方”——名义上是救治,暗地里不过是活人实验的又一笔血账。

周启荣探着半秃的脑袋,眯眼凑近画布,脸上挂着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赞叹道:“哎呦,这幅画真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师之手。”

洪小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大师啊?不过是美院的一个毕业生作品罢了。我真没看出来这画好在哪里,可苏小姐就是喜欢,还特地带人去清北市找到作者,花了不少钱才买回来的。”

周启荣顺着洪小姐的话茬,接着说道:“哦哦,原来是这样。这画上也没留作者的名字,摆在这儿,别人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呀。”

洪小姐解释道:“这不是今天中午,苏小姐刚从清北市带回来的嘛。作品简介的小牌子还没来得及做呢。”

这时,小吴插话进来,好奇地问道:“那姐,这幅画的作者到底是谁呀?有名气吗?”

洪小姐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叫白溪月,是清北第一美院的学生,现在留校当美术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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