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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猛地睁开了眼睛!心脏像是被那声突兀的“咔哒”狠狠攥住,骤然停止搏动了一瞬,随即又以近乎炸裂的疯狂频率在胸腔里擂动,撞得肋骨生疼。窒息感再次扼紧了喉咙。她死死盯着主控台的方向,瞳孔因为瞬间的惊悸和恐惧而紧缩成针尖。

幽暗。只有“星河制御III型”屏幕上那几行冰冷的错误字符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勾勒出巨大旋钮模糊的轮廓。那个标着“主聚光(中心)”的黑色旋钮,此刻正静静地停在一个新的刻度上。和她记忆里手指残留的温度所停留的位置,偏差了微小却足以致命的一格。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那声音清晰得如同响在耳膜内侧——金属棘齿咬合时特有的、短促而冰冷的“咔哒”。

谁?

是谁?!

惊骇如同冰水混合着滚烫的岩浆,顺着脊柱一路燃烧又冻结。苏晴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弹直,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金属机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膝盖的刺痛和胃部的翻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噪音。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被一股更加原始、更加尖锐的恐惧攫取了。

她的视线像受惊的动物般疯狂扫视着这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浓重的阴影吞噬了角落里的杂物堆,高大的机柜投下如墓碑般的黑影,老旧的通风管道在天花板角落处延伸,如同一截截干枯腐朽的肠子。空气里只有尘埃缓慢沉降的气息,还有她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以及心脏撞击胸膛的巨响。

空无一人。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空寂。

可那旋钮……它自己动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头皮炸开,每一根发丝都仿佛竖立起来。不是风。中控室的门窗紧闭,空气凝滞得能掐出水。也没有震动……她蜷缩在地面,任何微小的震感都不可能逃过此刻高度敏感的躯体触觉。

只有一种恐怖的、无法解释的可能性——这间屋子,或者这屋子里的某种东西,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自己“动”了。

“呼……呼……”苏晴张着嘴,试图吸入空气,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校服,贴在冰凉的后背上,带来一阵阵痉挛般的寒意。她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指甲深深掐进脸颊的软肉里,留下月牙形的白痕,旋即又泛出红印。

楼下的主厅依然空旷死寂。核心光晕的金黄光芒透过单向玻璃,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惨淡的光池,映照着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如同无数冰冷的、没有生命的星辰碎屑。那枚掉落在通道入口处的白色小发卡,在昏暗中也反射着微弱的光点,像一个无声的、充满嘲讽的句点。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苏晴全身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像拉到极限的弓弦时——

“咔哒。”

又是一声!

清晰无比!就在她眼前!距离她蜷缩的角落不过几步之遥的主控台上!

这一次,是旁边那个“光流散射(星屑)”的蓝色旋钮!它同样极其轻微地、但无比真实地,自己转动了一个刻度!金属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扩散开来,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意志力。

“唔!”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呜咽终于无法抑制地从苏晴指缝间漏出。她像一只吓破了胆的兔子,猛地向后缩去,脊背紧贴着机柜粗糙冰冷的表面,身体蜷缩得更紧,恨不能将自己彻底揉进这片肮脏的阴影里,从这间见鬼的屋子里消失。

恐惧彻底淹没了悲伤。眼泪停止了流淌,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不住的、生理性的剧烈颤抖。肩膀哆嗦着,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小而高频地抖动。她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兀自停留在诡异刻度上的旋钮,瞳孔深处映着屏幕上冰冷的蓝色幽光,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纯粹的惊骇。

它们……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控制系统……活了?

天文台厚重铁门在身后闭合的闷响,如同给噩梦按下了暂停键。苏晴踉跄着扑进夏夜温热的黑暗,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砖墙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汗水浸透的刘海黏在额角,冰凉一片。胃部的绞痛已经变成一种持续的、空荡荡的抽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某个看不见的伤口。

外面的世界,早已沉入黑暗。学园祭的灯火在远处喧嚣,但天文馆所在的这片高地,只有惨白的月光和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在地面投下鬼魅般拉长的影子。风卷过树梢,枝叶摩擦的沙沙声,此刻听来都像是旋钮转动的诡谲尾音。

“咔哒……”

那冰冷的机械咬合声,仿佛还烙在耳膜深处。

她猛地甩头,指甲用力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画面——静止的旋钮在自己眼前跳动的刻度,屏幕上诡异亮起的红点……那绝不是幻觉!空旷的中控室里,除了她,再无活物。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她几乎是逃离般地冲下石阶,只想离那个透着阴森的白色穹顶远一点,再远一点。奔向远处的灯火通明,奔向人群汇聚的喧嚣之地……仿佛只有人间的嘈杂才能稀释渗透进骨髓的寒意。

穿过灯影纷乱的摊位和人流,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扑过来。操场中央被临时改造成了巨大的露天舞池,斑斓的镭射光束切割着攒动的人影,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廉价香水与爆米花甜腻混合的气息。苏晴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茫然地挤入这片沸腾的漩涡。喧闹声浪撞击着鼓膜,却无法驱散天文台那死寂冰冷的阴影,反而在她心头堆砌起更高、更令人窒息的孤独壁垒。

她的目光空洞地扫过一张张模糊而兴奋的脸,最终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定格在舞池中心那片最璀璨耀眼的光束下。

那里,雪白的公主裙在旋转中绽放出炫目的光晕,顾晓妍。而她面前,那个刚刚在阴暗天文馆门外如同毒蛇般阴鸷的身影,此刻却如同换上了最完美的王子戏服——李明宇。

他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带着恰到好处的自信与温柔,微微躬身,向顾晓妍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迷幻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优雅,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个邀请早已在剧本中写好。他微微侧头,嘴唇张开,无声的话语似乎正裹着蜜糖飘向顾晓妍精致的耳廓。甚至,他眼神深处还流淌着一种苏晴曾无比熟悉的、令人眩晕的专注——那曾是她赖以苟延残喘的氧气。

这一幕,如同一柄淬了冰的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苏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天文台的恐惧瞬间被另一种更尖锐、更滚烫的痛苦覆盖、撕裂!

时间被无限拉长。

顾晓妍脸上那应对大众的、完美无瑕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甚至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维持着最佳的角度。然而,就在李明宇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手腕皮肤的前一刹那,她的身体做出了回应——一种极其细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感。并非惊慌失措的后退,更像是一种来自更高处、带着审视意味的优雅退避。

李明宇的手,就那么突兀地定格在了光影交织的空气中,距离那片皓腕不过咫尺之遥。他脸上那王子般完美的微笑如同骤然冷却的石膏面具,凝固在脸上,裂开一道细微却刺眼的缝隙。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和随之而来的阴沉,在旋转的光束下暴露无遗。他甚至下意识地、带着一丝狼狈地向前追了半步,试图补救这失控的瞬间。但顾晓妍已翩然转身,将他彻底晾在了那片徒留尴尬的光束之下。

“嗡——!”

苏晴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一声巨响!天文台的阴影、舞池的喧嚣瞬间褪去。无数尖锐的画面碎片,裹挟着李明宇蛊惑而冰冷的声音,如同高速旋转的玻璃渣,狠狠刺穿了她的意识——

“苏晴,林砚舟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你……”

“只有我懂你,只有我在帮你……”

“接受顾晓妍的邀请吧,机会难得……”

“看,他还不是轻易就被她吸引了?证明我说的没错吧?”

……

那只写着林砚舟名字的烫手信封!

他怂恿她走向顾晓妍时,眼底深处那隐秘而兴奋的闪光!

天文台上空炸开的、属于顾晓妍的“专属星辰”!

还有铁门外,那如影随形的、令人作呕的窥视感!

真相如同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堤坝!

从一开始!

他伸出的就不是援手!是精心淬毒的诱饵!

他贬低林砚舟,是为了扭曲她的认知,让她心甘情愿踏入泥沼!

他推动她和顾晓妍的相遇,就是为了把她高高架起,再亲手狠狠摔下,只为满足他欣赏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变态快感!

他是编剧,是导演!

而她苏晴,就是那个穿着滑稽戏服、被他用甜言蜜语推上舞台,在聚光灯下被他精准操控着摔得粉身碎骨,供他取乐的小丑!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烧毁了苏晴最后的僵硬躯壳。胃部剧烈地痉挛,她猛地弯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狼狈地直起身,只想立刻消失在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炼狱!她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狂欢的人群,跌跌撞撞地冲向舞池边缘那巨大的、通往外部黑暗的玻璃门。

就在冰凉的门把手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

“苏!晴!”

一声压抑着滔天怒火、如同淬了冰碴的毒蛇嘶鸣,猛地从她身后几步之遥炸开!那声音穿透喧嚣的电子乐,狠狠钉穿了她的脊柱!

李明宇!

他不知何时已挣脱了顾晓妍留下的那片冰冷空气,像幽灵般穿过混乱的人潮,堵在了她唯一的退路上!斑斓灯光在他脸上变幻明灭,方才凝固的假笑面具已然彻底碎裂剥落,只剩下被当众羞辱的暴怒、布局失控的狂躁,以及一种被猎物看破伎俩后赤裸裸的、阴鸷狠戾的杀意!那视线如同淬毒的冰锥,直刺苏晴的背心,要将她冻结在原地。

碎裂的手机屏幕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死寂的幽光,如同苏晴心中最后一簇微弱的火苗被彻底掐灭。腕骨上传来的剧痛和李明宇手上沾染的血痕都变得麻木而遥远。死寂的走廊里,只有两人沉重到撕裂的喘息在腐朽的空气中碰撞。

“呵…” 一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冷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李明宇缓缓松开了钳制苏晴的手腕,那力道消失的瞬间,苏晴几乎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被苏晴指甲划出的几道新鲜血痕,又抬眼看向苏晴那张被汗水、泪水和绝望彻底浸泡的脸。金丝眼镜片后的眼神浑浊一片,翻涌着被逼到绝境的狂怒、某种彻底解脱的扭曲快意,还有深不见底的自毁倾向。

“骗你?利用你?” 他重复着苏晴之前的指控,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钩,狠狠刮擦着空气和苏晴的耳膜。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再次将苏晴完全吞没,那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冰冷戾息的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苏晴,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虽然是用你那颗被愚蠢和妄想塞满的脑袋,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过来。”

苏晴靠着墙壁,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扒光的羞耻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面燃烧着最后一点歇斯底里的火焰:“为什么?!李明宇!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看着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看着我被顾晓妍的光芒碾碎,看着我被林砚舟像垃圾一样无视……就那么让你痛快吗?!你就那么恨我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哭腔和破音的嘶吼,在空旷的走廊里尖锐地回荡,像濒死野兽的哀鸣。

“恨你?”李明宇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嘴角咧开一个夸张又扭曲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猛地抬手,食指几乎戳到苏晴的鼻尖!“我他妈可怜你!苏晴!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活在自己编织的公主梦里不肯醒来的蠢货!”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苏晴摇摇欲坠的最后防线:

“对!我就是在看你笑话!看你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追着林砚舟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草包!看你拿到顾晓妍邀请函时那副受宠若惊、以为天上掉馅饼的蠢样!看你站在天台,被我三言两语就挑拨得以为林砚舟对你另眼相看时那满脸的春心荡漾!更精彩的是看你在舞池边上,看着林砚舟走向顾晓妍时那副天塌地陷、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苏晴被他逼得紧贴在墙上,退无可退,仿佛要被他言语中喷溅出的毒液腐蚀殆尽。

“痛快?”李明宇的脸因极度的兴奋和恶意而微微扭曲,镜片后的眼睛灼灼发亮,闪烁着一种非人的光,“何止是痛快!简直是妙不可言!你每一次的痴心妄想,每一次的期待落空,每一次在别人光芒下瑟缩自卑的样子,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最好剧本!而你,就是那个最投入、最敬业、也最可悲的演员!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养料!看着你从云端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那种感觉,比任何东西都美妙一万倍!”

“不…不是这样的…你撒谎!”苏晴徒劳地摇着头,眼泪汹涌而出,试图否定这血淋淋的真相。

“撒谎?”李明宇嗤笑一声,那笑声带着残忍的终结意味。他微微俯身,凑到苏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冰冷耳语,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砸下最后一锤:

“苏晴,醒醒吧。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狼狈,可怜,歇斯底里,一无所有。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等着王子垂怜的公主?别做梦了!” 他的声音陡然尖锐,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刻薄和快意,“你和我一样!”

他猛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崩溃的脸,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你和我一样!骨子里都是没人要的垃圾!没人爱你!林砚舟不会!顾晓妍更不会!全世界都不会!你那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和幻想,不过是掩盖你和我一样卑贱、一样不配被爱的遮羞布!现在,这块布被我亲手撕下来了,感觉怎么样?嗯?没人爱的可怜虫?”

轰——!

最后那四个字,像一颗毁灭性的炸弹,在苏晴早已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里彻底引爆!

“没人爱…没人爱…没人爱…” 这三个字在她脑中疯狂地旋转、放大、轰鸣,压倒了天文台的恐惧,碾碎了舞池的喧嚣,摧毁了所有残存的、关于林砚舟的、关于未来的、甚至关于自我的微弱幻想。

支撑着她身体的所有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瞳孔中的愤怒火焰骤然熄灭,只剩下被彻底击碎后无边无际的空洞和死寂。她不再嘶吼,不再挣扎,甚至连眼泪都仿佛流干了。那双失去焦点的眼睛茫然地对着李明宇狰狞的脸,身体却像断了线的木偶,贴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无声地滑落下去,最终瘫坐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手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触碰到的,是地上那冰冷碎裂的手机残骸,像一个绝妙的讽刺。

她整个人蜷缩起来,额头抵着冰冷的膝盖,肩膀不再颤抖,呈现出一种彻底绝望后的、令人心悸的死寂。整个世界在她周围轰然倒塌,只剩下李明宇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在废墟上盘旋:“你和我一样…没人爱…”

李明宇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苏晴彻底崩溃瘫软的样子。最初那毁灭性的快意似乎随着嘶吼宣泄出去些许,但紧随而来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阴暗的情绪——一种达成目的后的巨大空虚,以及一种看着自己杰作最终完成、却又被其惨烈震撼到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战栗。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复杂地扫过地上那团毫无生气的影子,手指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

就在这片充斥着极致痛苦和扭曲满足的死寂中——

“哐当!”

一声沉闷突兀的巨响猛地从走廊尽头传来!

那扇厚重的、通向旧教学楼正厅的双开木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撞开了一道缝隙,老旧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尖锐呻吟!

一道清冷的身影,被门外远处学园祭摊位的霓虹余光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轮廓,静静地立在骤然涌入的光与尘埃之中。

顾晓妍。

她那身闪耀舞池的雪白纱裙在门外微弱的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光,与她脸上此刻冰封般的表情形成刺目的反差。她的目光如同两道精准的手术刀光,穿透走廊里弥漫的灰尘和昏暗,没有丝毫犹豫,瞬间锁定了李明宇的背影,以及他脚下瘫坐着、如同破碎玩偶般的苏晴。

没有惊愕,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只有一种直达冰点的、彻底的、如同看穿一块污秽顽石般的了然和……冰冷的、毫不掩饰的鄙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李明宇如同被一道凭空劈下的闪电击中,身体猛地一僵!他所有的表情——那残留的狂怒、扭曲的快意、复杂的空虚——都在瞬间冻结!随即,一种前所未有的、比被苏晴戳穿阴谋时强烈百倍的恐慌,如同冰水般从他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穿透了他的骨髓!

他几乎是机械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当他的视线终于对上顾晓妍那双冰封的、仿佛能洞穿灵魂深处一切污秽的眼睛时,他脸上所有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一般的惨白和无法抑制的、深入灵魂的惊惶!

那张精心维持的温和假面,那自以为是的掌控感,那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所有扭曲算计……在顾晓妍无声的、洞穿一切的冰冷目光下,彻底崩塌粉碎,无所遁形。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诡异的、近乎窒息的抽气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脖颈。捏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被那道目光的寒意冻僵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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