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飞虎队员想要押着潘少玉走,还不等他靠近就被弘清一个鞭腿结结实实踢在脖颈处,飞出3米远昏死过去,其他飞虎队员想要围攻弘清,不等他们近身,一个黑影扫倒三人,另外三人虽然站着,但是枪已脱手。飞虎队长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三个枪口,既气愤又羞愧,他抬手,止住了还要冲上来的队员,用枪扒拉下胸前的枪管,没动分毫。司长见了,双手合十朝着潘少玉和弘清不停拜拜:“小爷,弘爷,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您让这位小兄弟千万别冲动。别冲动。”
弘清理了理潘少玉的头发,瘪了瘪嘴:“要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你,我活剥了他的皮。”潘少玉朝他笑笑,“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
“家门都没进,就让人带走了,是我没本事,护不住你。请小爷责罚。”弘清说着就要跪。
潘少玉一把扶住他,靠在他胸前,懒懒的说:“罚你抱我去车上,我有点累了。”
弘清赶紧抱起他,拢紧在怀中。用下巴轻蹭他的脸颊,“辛苦小玉了。让小耳朵陪着你好不好。”
潘少玉找了个舒服姿势,闭上眼,点点头。弘清大步往门口走,顺风耳扔了枪跑在前面去开车门。司长,队长这才敢喘气。司长白了队长一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人,心中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接着冷哼一声,走了。
警局门口 ,豪车云集,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司长从焰口帮回来后就被署长叫进办公室。
“你是不是疯了,招惹他做什么?”署长咆哮着。
司长垂着头,小声说:“有人举报,说利达堂和逍遥堂惨案背后主谋是焰口帮。我只是照章办事,例行询问。”
署长瞪了他一眼。“放屁,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他老子那里受的气,想在他儿子身上找补回来。”
司长:“嘿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您别生气,我让人给他走个形式,录一份口供,然后就送他回去了。”
“哼,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署长这口气还没喘匀,电话响起,他足足道歉了十分钟。挂了电话后,看到还在眼前站着的司长,重重一拍桌子,怒骂:“都是你惹得祸,现在马路上都乱套了,到处是停着的车。交通全都瘫痪。”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个得找交通局……”
“他们都是接焰口帮会长回家的。”
“啊?……”
“啊个屁!还不赶紧把祖宗送回去。”署长嗓子都喊哑了。
一位警员边收拾笔录边对潘少玉说:“潘会长,笔录做好了,您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保证随叫随到。”
“这么麻烦做什么,我不走,全程配合你们工作。”潘少玉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养神。
司长轻手轻脚开门,看到闭眼休息的潘少玉,朝着警员挥手,待他离开后。凑过去轻声在潘少玉耳边说:“潘会长,感谢您配合我们工作,现在笔录做好了,我送您回去吧。”
“……”
“潘会长,我这里条件简陋,您在这里睡容易着凉,要不我联系副会长来接您。”
“……”
“潘会长……潘……”
“闭嘴。”潘少玉昏昏欲睡,被他吵的心烦。
这时外边吵吵起来,司长火气顶到脑门,他暴怒,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一个黑影撞开,一头磕在墙上,眼冒金星。他连是谁都没看清,张口就骂:“你是不是瞎……”
他看到一个人紧紧搂着潘少玉,然后不顾小爷的反对,重重吻住他。
来人是顾杰,当他得知潘少玉家门都没进就被警察带走了。立刻就要赶过来,被弘清拦住,跟他说了潘少玉交代的事。
国外客户已经谈妥,大家继续合作,给他们的价格永远是同行最低价,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
潘少玉回来就是要加速处理国内那些蠢蠢欲动的帮会组织的。他告诉弘清,未来三天,焰口帮所有人都要在警方视线内,包括顾杰。
“小主,您回来了,奴好想您。”顾杰松开潘少玉,跪在他脚边。抬着头,睁着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潘少玉气的脸色涨红,沉声说:“掌嘴。”
顾杰毫不犹豫,扇了自己4个嘴巴。力气大的嘴角都破了。
见他还要扇,潘少玉拦住他,“行了,你起来。”
顾杰膝行一步,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小主,奴好想您,别离开奴好不好。” 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潘少玉看着似要破碎的人,狠狠心。别过脸不看他。潘少玉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他招惹不起的,不管他是顾杰还是摄政王,都招惹不起。
每每面对他时,潘少玉都觉得自己的魂在从肉体上被剥离出去,他感觉非常的割裂,随时随地会被暴力撕碎。一方面他非常恐惧摄政王,或许因为他斩杀了白虎,逼死了阿妄,又毒杀了他。这让他面对他时,不仅有深入骨髓的痛,还有刻入灵魂的恐惧。他只想逃离,逃离摄政王的掌控。逃离有他的世界。另一方面他又下不了狠心伤害他,每当看到他破碎的目光,听着他哀求的话语时,潘少玉的心都会疼的打颤,他不知道是因为念及以前顾杰对自己的照顾,还是他心底里还爱他。就这样,面对顾杰强势霸道的亲吻和占有。潘少玉一边躲避他,不敢招惹他,一边抗拒他,却又不敢激怒他。对于他对自己所作所为既痛恨,又无能为力。他曾试图劝说自己接受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们现在是潘少玉和顾杰,他们不会跟上一世一样的结局。但是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会让他想起白虎和阿妄惨死的画面。被他抱在怀中,压在身下的时候,他都会再次经历毒发时的痛苦。全身绵软无力,五脏六腑都是灼烧的感觉,吸不进空气,憋得头要裂开般痛,眼睛凸出,耳朵里全是尖鸣声。嘴里吐出的血粘稠且滚烫。他视线模糊了,头很沉,耳朵终于可以听到声音了,空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你欠她的,还清了,奴可以继续爱你了,小主,奴爱你,很爱很爱。”
潘少玉感觉胸前衬衣湿了,他强压下心中恐惧,扶起顾杰。让他坐在一旁。感受到身旁灼热的目光,潘少玉的脸一点点由红变得惨白。他开始紧张,想要挪远一点。刚一动,顾杰就一把将他锁在怀里,吻住他的唇。不顾他的挣扎,掐着他的后颈,使劲往怀里推。潘少玉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最终他卸了力,任由顾杰将他压在身下,矢车菊掉落在地,衬衣扣子蹦的四处都是。桃花眼无助的闭上,泪滚落。皮带解开的瞬间,潘少玉哀嚎:“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碰我…”
顾杰被惊醒,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人,慌张的用衣服将他裹紧。“对不起,对不起,小主。”轻轻的亲吻他的脸颊,眼泪。心疼的将他搂紧在怀中,轻抚着他的头发,听着低泣声,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无尽的懊悔将顾杰淹没。他真想给自己几刀,在来的路上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吓到小主,不能再把小主吓跑了。可是在见到人的一瞬,他忘却了所有,只想拥有他,他太想念小主了,抓肝挠心的想。当看到小主要远离他的瞬间,他心中的警戒线断了,他不能让小主跑了,不能。失控的他再一次吓到了他的小主。
“小主,对不起,对不起。不怕了,不怕了,奴不碰小主,不碰。”
怀中人渐渐平稳下来,顾杰松开一点,看着红肿的桃花眼,轻轻的亲吻了下,怀中人吓得抖了一下。顾杰再次将他搂紧。用脸颊轻蹭潘少玉的发顶。轻轻摇晃着身体,小声哄着:“不怕,不怕,小主不要怕奴,好不好,奴爱你,奴不会伤害你的。”
“呜呜……你骗我,你说过不会碰我的…...呜呜…..你还我白虎,还我白虎。啊…..还我阿妄….还我….还我…..”
怀中人昏厥过去,顾杰大惊,抱着他就往外走,跟进来的顺风耳装个满怀,“四爷,小祖宗说不能离开警局。他们这里应该有医生。等我去叫。”
经过医生检查,潘少玉是因为疲劳加过度伤心导致的昏厥。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医生还叮嘱,要注意病人情绪,让他多做些开心的事,多见见喜欢的人。
看着睡得不安稳的人,顾杰爬上床,让潘少玉趴在自己身上,渐渐身上的人呼吸平稳了,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顾杰眼角溢出眼泪。所有人都劝他放手,换个人爱,可是他们不知道,潘少玉,是他前世的执念,是他今生的执着。是他的主人,是他的爱人。
烟雾缭绕中,远处高台上隐约看到两个身影,开怀的笑声,吸引着顾杰走过去。一位白须白发的老僧与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在下棋。
“小友,承让,承让。哈哈….老僧不客气啦,哈哈哈……”老僧赢了棋,捋着胡须,边笑边拿起少年手边的一卷残破的经卷,爱惜的翻看着。
“哼,我是一时大意,被你钻了空子,再来,再来,我还有….”
“哈哈….不来了,不来了。”
“不行,我今天必须赢了你。”
“哈哈…..小友,再输就不好看了,哈哈…..”
“你!等我叫先生来,赢光了你。”少年回头,顾杰瞳孔骤缩,是小主。
“先生,先生快来,我要那个手钏。帮我赢过来,好不好。”
“小主,主持大师逗你呢,那个手钏本就是要送给你做生辰礼物的。”书生爱怜的摸着小皇子的头。
“真的?谢谢主持大师。”小皇子拿着手钏,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放好。牵着书生的手走入浓雾中。
顾杰想要跟上去,可是双腿怎么都动不了,耳边嘹亮的佛号响起。雾散了,他发现自己眼前是万丈悬崖,身后是荆棘丛生的沼泽。老僧眉眼弯弯,双手合十,高喝一声佛号。悬崖没了,沼泽也没了。顾杰深陷烈焰岩浆中,肌肤的灼痛,让他大声呼救。老僧走到他面前,大手一挥,龙井禅茶香气萦绕鼻尖,顾杰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了,他看看周围,没有火焰,没有悬崖,没有沼泽。只有一个棋盘,一位老僧。
“阿弥陀佛。放下执念,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