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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正厅,“定远堂”内庄严肃穆。

紫檀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飘散着新沏的顶级云雾茶的清香。

姜烨引着李承鄞走向主位方向,姿态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殿下请上座。”

姜烨指着主位旁最尊贵的客座——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圈椅,位置显赫,紧邻主位。

李承鄞含笑颔首,姿态优雅从容,正要依言落座。

然而,他那只自踏入正厅便未曾离开过姜保宁腰间的手,却成了此刻最大的“阻碍”。

就在他脚步微顿,准备松开她落座的瞬间,姜保宁却先发制人!

只见她柳眉一挑,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与不容置疑的娇蛮。

她并未出声,甚至脸上还带着得体的浅笑,但裙裾下的动作却快如闪电!

穿着精致绣鞋的小脚,毫不客气地、带着点力道,精准地一脚踹在了李承鄞那只还扣在她腰侧的手背上!

“唔!”

李承鄞猝不及防,手背一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力道。他愕然转头,看向身侧之人。

姜保宁已如同滑溜的鱼儿般,灵巧地挣脱了他的“禁锢”,广袖一甩,姿态优雅地退开一步。

她微微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眼神睥睨,红唇轻启,声音清脆又带着十足的傲娇劲儿:“太子殿下,请自重!放开!”

姜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我的小祖宗啊!这圣旨的墨迹还没干透呢!你就敢踹太子?!还敢让他“放开”?

侍立在旁的云落雪更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帕子都攥紧了,大气不敢出。

李承鄞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背,再看看眼前这只胆大包天、盛装之下更显明艳逼人却如同炸毛小兽般的未婚妻,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愉悦,带着浓浓的纵容和……兴味。

“好,好,是孤唐突了。”

他揉了揉手背,从善如流地认错,眼神却依旧胶着在姜保宁身上,充满了玩味,“宁儿的规矩……学得真好。”

姜保宁轻哼一声,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主位对面下首的位置,姿态优雅地坐下。

立刻有丫鬟奉上热茶。

她端起那汝窑天青釉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给李承鄞一个完美却透着疏离的侧影。

姜烨见太子并未动怒,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但后背的冷汗还没干。

他连忙打圆场,声音都带着点虚:“殿下恕罪,小女……小女自幼被臣娇纵惯了,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

“镇国公言重了。”

李承鄞终于将目光从姜保宁身上移开,看向姜烨,脸上恢复了储君应有的温雅笑意,仿佛刚才被踹手、被呵斥的不是他。

他从容地在姜烨指引的那张尊贵客座上落座,“宁儿性情率真,甚合孤意。些许小事,无妨。”

他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姿态闲适地品了一口,“嗯,国公府上的茶,果然名不虚传,香高味醇,回甘绵长。”

姜烨见太子给了台阶,连忙顺着下:“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些山野粗茶,能入殿下尊口,已是蓬荜生辉。”

云落雪见状,也连忙笑着凑趣,声音温婉:“是啊殿下,这茶是今年开春新采的云雾顶芽,国公爷特意吩咐留着待贵客的。殿下喜欢,是府上的福气。”

她试图用温和的话语调和气氛,眼神却不时担忧地瞟向对面安静喝茶、仿佛事不关己的姜保宁。

厅内暂时恢复了表面的和谐。茶香袅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斑。

李承鄞放下茶盏,看向姜烨,开始聊起正事,语气温和中带着储君的威严:“国公,北境一战虽已大捷,然善后事宜繁杂。晏珩如今身兼兵部尚书,肩上的担子不轻。尤其是俘虏安置、边城重建、以及防止残敌流窜扰边,都需他尽快拿出章程。父皇对此亦十分关切。”

姜烨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也严肃起来:“殿下所言极是。犬子年轻,骤然担此重任,臣亦时常叮嘱他务必勤勉,不可辜负陛下与殿下的信任。北境之事,关乎社稷安危,臣定当督促他尽快梳理,呈报陛下与殿下定夺。”

“有国公此言,孤便放心了。”李承鄞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对面。

姜保宁依旧安静地喝着茶,仿佛对他们谈论的军国大事毫无兴趣。

阳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红唇轻抿着杯沿,姿态娴静美好。

然而,李承鄞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端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他唇角微勾,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极其轻微地、带着某种节奏,敲击了两下。

那声音微乎其微,旁人根本听不见。

但姜保宁端着茶盏的手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太熟悉了!这是小时候他们约定的暗号这混蛋!在跟她爹谈正事的时候还不忘撩拨她?

她抬起眼帘,飞快地瞪了李承鄞一眼,眼神带着警告:安分点!

李承鄞接收到她的眼神,笑意更深,手指却不再敲击,只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

云落雪坐在稍远的位置,看着这对未婚夫妻隔空的眼神交锋,只觉得心惊肉跳。

太子殿下那眼神,简直要把人给融化了!可二小姐那脾气……她连忙笑着插话,试图将话题拉回安全地带:“说起来,太子妃娘娘……” 她下意识用了这个新称谓,话一出口才觉不妥,连忙改口,“啊不,是二小姐……二小姐日后入了东宫,还要殿下多多包容指点才是。”

她看向云落雪:“姨娘!还没成婚呢,不要乱了礼数。

云落雪自知失言,连忙告罪:“是是是,妾身失言了,二小姐恕罪。”

李承鄞重新坐稳,目光却依旧胶着在她身上,声音低沉而认真:“云姨娘不必担心。宁儿在孤身边,孤自会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她性子如何,孤都喜欢。”

姜保宁被他直白的目光和话语看得脸颊更热,干脆别过脸去,只盯着窗外的芭蕉叶,假装没听见。

接下来的寒暄,便在姜烨的谨慎应对、李承鄞的心不在焉;姜保宁的故作高冷、以及云落雪小心翼翼地打圆场中度过。

气氛时而微妙,时而尴尬,时而又因李承鄞几句对姜晏珩的夸赞而显得融洽几分。

茶过三巡,李承鄞终于放下茶盏,知道该告辞了。

再待下去,恐怕他那位未来岳父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镇国公,今日叨扰了。”他站起身,姿态优雅。

姜烨连忙起身:“不敢不敢!殿下亲临,是姜府无上荣光!”

李承鄞的目光越过姜烨,落在依旧坐在那里,垂眸看着手中茶盏的姜保宁身上。

阳光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身鹅黄宫装衬得她如同画中人。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舍,恨不得立刻将她带走。

“宁儿,”他温声唤道。

姜保宁这才抬起眼帘,看向他。那双杏眸清澈,带着一丝询问。

李承鄞走到她面前,无视了姜烨和云落雪紧张的目光,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孤……该回宫了。”

姜保宁看着他深邃眼眸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看着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与不舍,心头也微微一颤。

她抿了抿唇,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哦。”

“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李承鄞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语气像极了不放心的家长,“等着礼部来走六礼。”

“知道了。”姜保宁小声应道,难得的没有顶嘴。

李承鄞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底。他直起身,对姜烨道:“国公留步,孤自行出府即可。”

“臣送殿下。”姜烨哪敢真的留步,连忙跟上。

一行人簇拥着李承鄞走向府门。姜保宁也起身,跟在父亲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府门外,太子的青帷马车早已等候。王丕斌等内侍垂手侍立。

李承鄞走到马车旁,停住脚步,回身。目光穿过众人,再次精准地锁定了站在门内阴影处、一身鹅黄、光彩照人的姜保宁。

他朝她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等我。”

姜保宁看懂了他的唇语,脸颊微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李承鄞这才转身,在王丕斌的搀扶下登上马车。车帘放下,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起驾——回宫!”时恩尖声唱喏。

车轱辘转动,青帷马车缓缓驶离镇国公府威严的朱漆大门。

车内,李承鄞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闭目养神。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她腰间衣料的细腻触感,鼻端似乎还萦绕着她发间的馨香。

那盛装之下傲娇又灵动的模样,那踹他手时的小野猫般的眼神,那被他看得耳根泛红的羞恼,那最后无声点头的乖巧……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反复上演。

“百日……”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眉头微蹙,“太长了。” 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刚刚离开,便已开始思念。这份恋恋不舍,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越收越紧。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窗外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思绪早已飘回了那座镇国公府,飘回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身边。

东宫的殿宇楼阁,此刻在他眼中,竟显得如此空旷寂寥。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而镇国公府门前,姜保宁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阳光落在她身上,那支被李承鄞目光流连过的赤金点翠鸾鸟步摇,珠串流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姜晏珩在王丕斌的引领下,步履沉稳地穿过重重宫阙。

他一身玄色常服,腰悬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阳光洒在汉白玉铺就的御道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更显刚毅。

“姜尚书,陛下已在殿内等候,您请。”

王丕斌在紫宸殿门外停步,躬身示意。

“有劳王公公。”

姜晏珩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被“调虎离山”的不爽,整了整衣冠,迈步踏入这帝国权力的核心殿堂。

殿内,龙涎香依旧袅袅。李允贤并未端坐御案之后,而是负手立于悬挂的巨大舆图前。

那舆图详细描绘着澧朝北境的山川地貌、关隘城池,其中狼牙谷的位置被朱砂鲜明地圈了出来。

皇帝的目光深沉,仿佛穿透了地图,落在了那片刚刚经历血与火的土地上。

“臣姜晏珩,参见陛下!”

姜晏珩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他单膝跪地,姿态恭敬,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起来吧。”李允贤并未回头,声音平淡,“过来看看。”

“狼牙谷一战,打得好。”

李允贤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姜晏珩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斩首万余,俘敌数千,达延仅以身免,溃逃漠北。此役,打出了我澧朝的威风,也彻底打垮了鞑靼王庭短期内再犯的胆气。”

“陛下谬赞,此乃将士用命,三军同心之果,臣不敢居功。”

姜晏珩抱拳,语气诚恳。胜利的荣耀属于所有浴血奋战的将士。

“嗯。”

李允贤微微颔首,对姜晏珩的谦逊态度还算满意。

他话锋一转,指向舆图上狼牙谷周边更广阔的区域,语气变得沉凝:“朕已封赏了诸军将士,然,大战之后,百废待兴。晏珩,你如今身居兵部尚书之位,肩挑北境善后重任。太子方才在你府上,想必也与你父亲谈及一二。朕今日召你前来,便是要听听你这位新任尚书,对北境后续处置,有何具体方略?”

“陛下明鉴。北境善后,千头万绪,然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他伸出三根手指,声音沉稳有力。

“其一俘虏处置,他指向地图上标注的几个临时战俘营位置,“此役俘获敌酋及兵卒近五千众。其中贵族、将领需严加看管,押解入京,由陛下圣裁,或可充作人质,以慑漠北。普通士卒,青壮者,可酌情编入苦役营,发往北疆各边塞、矿场服重役,以赎其罪,亦补充劳力。老弱病残,需严加甄别,若无可利用,则遣返漠北,一则示我天朝仁德,二则也可消耗其残存部落资源,使其无力再起。”

李允贤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舆图的边缘,不置可否。

“其二,边城重建与流民安置,姜晏珩的手指划过狼牙谷附近几座在战火中受损严重的边城,“战火所及,城垣倾颓,百姓流离。当务之急,需朝廷拨付钱粮,征调民夫,尽快修复城防,恢复民生。同时,大量因战乱南逃的流民,需妥善安置,引导其返乡复耕,或就地安置于新垦荒地,给予种子、耕牛,减免赋税,使其安居乐业,方能稳固边防根基。否则,流民若成流寇,反为边患。” 这一点,正是李承鄞在姜府特意强调的“边城重建”的核心。

“其三,肃清残敌,稳固边防”姜晏珩的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上几处可能藏匿溃兵的险要山谷和荒漠地带,“达延虽败,其麾下仍有小股精锐溃散,化整为零,藏匿于山林荒漠之中,伺机劫掠商旅,袭扰边民,甚至可能联络其他部落,死灰复燃。臣已命北境各卫所、烽燧加强警戒,派出精干斥候小队深入清剿。同时,需增派游骑,加强边境巡防密度,严防其窜入内地。此乃长久之计,不可懈怠。” 这对应了李承鄞提到的“防止残敌流窜扰边”。

姜晏珩说完,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李允贤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舆图上,似乎在消化他的策略,又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晏珩,”李允贤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你所言,皆切中要害。然,朕有一问:这三者之中,何者为最急?何者为最难?何者……最易生变?”

姜晏珩略一沉吟,答道:“回陛下,最急者,当属流民安置与边城重建,春耕在即,若流民不得归所,饥寒交迫,极易生乱,甚至被溃兵裹挟。边城不固,则民心不稳,边防亦无依托。最难者……当属肃清残敌,漠北地域广阔,地形复杂,溃兵熟悉环境,化整为零,如同附骨之疽,清剿耗时费力,且需长期投入。最易生变者……”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乃是俘虏处置,尤其是那些被遣返的老弱病残。若处置不当,或途中遭遇不测,或被有心人利用煽动,极易成为漠北部落仇视我朝、再度挑起边衅的口实。”

“嗯。”

李允贤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对姜晏珩分析能力的认可。他忽然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若朕……不欲遣返那些老弱病残,亦不愿耗费钱粮养着他们,更不想留他们在境内为患呢?”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姜晏珩,“比如,效仿前朝旧事,筑‘京观’以慑宵小,永绝后患?你,意下如何?”

他猛地抬头,迎上皇帝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斩钉截铁地沉声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

“哦?为何?”李允贤挑眉,似乎对他的激烈反应并不意外。

“陛下!”姜晏珩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其一,杀降不祥,更遑论屠戮老弱!此举有违天和仁德,恐失天下民心,更损我澧朝煌煌天威之气象!其二,漠北诸部虽败,其民风彪悍,血亲复仇之念根深蒂固。若行此酷烈之事,必使其上下同仇敌忾,抱定玉石俱焚之心!届时,北境永无宁日!其三,”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陛下欲开创万世太平,非仅凭武力可成。恩威并施,方为长治久安之道!示之以威,狼牙谷足矣!此时,更应示之以仁德宽宥,分化其心,使其畏威怀德,方是上策!若行此绝户之计,只会将可分化、可招抚之部落,尽数推向死敌之境!请陛下三思!”

姜晏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他站得笔直,如同他麾下最坚韧的长枪,毫不退缩地迎视着帝王的目光。

李允贤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巨大的舆图,背对着姜晏珩,声音听不出情绪:“‘恩威并施’……‘畏威怀德’……晏珩,你如今是兵部尚书了,不再是只管冲锋陷阵的将军。这朝堂之上,这天下棋局,光会砍杀,是不够的。要懂权衡,知进退,更要……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利’。”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拂过舆图上代表漠北草原的广袤区域:“你的顾虑,朕知道了。俘虏处置,就按你方才所言,分等论处。贵族将领押解入京,青壮充役,老弱……甄别后分批遣返。但,需有北境驻军‘护送’,确保其安然抵达漠北边缘部落区域,途中若有异动,格杀勿论!朕要让他们活着回去,也要让他们知道,活着,是朕的恩典!”

“陛下圣明!”

姜晏珩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连忙躬身。虽然皇帝在遣返上加了“护送”和“格杀”的强硬条件,但至少避免了最残酷的结局。

“至于流民安置与边城重建,”李允贤继续道,“所需钱粮,朕会命户部优先拨付。你尽快会同工部、户部,拿出详细的章程和预算,报上来。此事关乎民心稳定,不得有误。”

“臣遵旨!”姜晏珩肃然应道。

“至于清剿残敌……”

李允贤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朕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内,朕要看到北境再无成建制的鞑靼溃兵流窜!可能做到?”

“臣必竭尽全力!三个月内,定肃清残敌,还北境安宁!”姜晏珩斩钉截铁地立下军令状。这任务艰巨,但他有信心。

“好!”李允贤终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记住,你现在是兵部尚书,总揽全局,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要知人善任,运筹帷幄。朕等着看你的方略和成果。”

“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负所托!”姜晏珩再次躬身。

“去看看太后,她很思念你”李允贤挥挥手,“北境之事,朕就交给你了。”

“臣告退!”姜晏珩行礼,转身大步流星地退出紫宸殿,往慈宁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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