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没想到陈竟然知道他要跑路,派人把他给拦了下来。
也许不只是机场,港口、车站也都有陈的人。
“万先生,请回吧!”死忠小弟看着脸色难看的万山,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
“别让我们为难!”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衣服,一把金灿灿的枪出现在眼前。
万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机场大厅,这一刻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想见陈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万山抬起头,沉声说道。
陈不让他走,又不直接弄死他。
虽然不清楚陈到底有什么打算,但这也说明他还有机会。
死忠小弟冷冷地说:“想见哥,就得万先生亲自上门!”
“我们只负责这里,传话这些事我们不干。”
“现在,万先生可以回去了。”
万山嘴唇动了动,看着一架缓缓升空的飞机,眼中的希望彻底消失了。
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要去见陈,与其被一步步逼到绝路,不如甩掉所有包袱,搏一线生机。
“哥,老家传来消息,抓到一个小偷,从他身上搜出了炸药。”总堂里,陈正在处理最近社团小弟伤亡的医药费和赔偿金。
阿飞敲门进来汇报:“是陆家的外姓亲戚,罗永就!”
陈轻笑一声:“这是玩炸药玩上瘾了?玩到我头上来了?!”
“把人带过来!”
他别墅里的那些护卫可不是普通的死忠小弟,个个都是高手!
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偷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半小时后。
阿飞拎着一个全身骨头都被卸掉,软得像面条一样的男人走进来,因为下巴被摘掉,口水不停地往下流。
陈挥了挥手,一个高手走了出来,上去把罗永就的关节重新接上。
骨头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心里直发怵。
罗永就脸色像纸一样白,整个人像条软绵绵的虫子,在地上来回扭动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稍微舒服了点。
“罗永就,我可认识你!”陈把笔一放,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地说道。
“我问你件事儿,为一个野心大得没边、心肠又狠又毒的女人,这么做值吗?”
罗永就身体猛地一颤,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我不懂你在说啥。”
陈笑着摇了摇头:“为一个女人,你把自己的结拜兄弟开车撞死,自己成了瘸子,还蹲了五年大牢!”
“结果呢,你女人在你进监狱后,就把孩子打了,转身就嫁给万山了。”
“就这样的女人,值得你这么拼命?”
“为啥她手下那么多健全的能人不用,偏派你这个瘸子来当这个冤大头?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你对她死心塌地,或者说,对你那个女人痴迷得不行?”
罗永就低沉地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啥,也没人指使我干啥!”
“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你却非要来搅和,毁了我的一切!”
“你这人,太不实在了!”陈笑着摇了摇头。
“行,那我换个问题!”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失败了,会是啥下场?”
罗永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不了就是一死!”
陈冷笑一声:“死?”
“你觉得,我故意让你们看到火炮他们被枪毙的照片,会让你们这些主谋死得那么痛快吗?”
一想到火炮他们被枪毙的照片,罗永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你堂堂洪星龙头,就只会用这些狠辣的手段吗?”
“有能耐你就一枪打死我,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陈笑着说:“别想着激我,没用的!”
“敢对我动手的人,我会让他付出比原来多百倍千倍的代价!”
罗永就浑身冒冷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在他眼里,陈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就算我死了,像你这样凶残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轻轻叹了口气:“凶残?”
“你在赤柱待了五年,脑子是不是待坏了?”
“你理解的凶残是啥?是杀人的意思吗?”
“所以,在你心里,你为了女人、为了利益杀了结拜兄弟就正正常的,杀杀那些害我的人就是凶残?”
“咱们都是狼,你偏要装成羊,还自诩圣人?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罗永就眼神呆滞,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怎么辩解,都改变不了他故意杀人的事实。
杀一个人和杀一群人,都是犯罪。
他和陈,有啥区别呢?
“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罗永就抬起头,低声说道。
陈轻笑一声:“别急嘛!”
“好玩的才刚刚开始呢!”
“你来之前,你的情敌万山联系我,说要带着他老婆亲自来拜访!”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如果陆永瑜愿意求我放了你,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把他另外三条腿也打断!”陈说完,摆了摆手。
阿飞走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带消音器的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啊——”
罗永就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地板。
陈接过一支烟,抽了一口,淡淡地说:“这是对你之前干的事儿的一点小惩罚!”
“我说过不会这么快就要你命,我说话算话!”
“另外,把他嘴堵上,太吵了!”
“咱们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可以叫陆家村的人和那些工人去港督门口闹事。”
“我还有个报社……”
四海之外,一辆凯迪拉克车里,陆永瑜神情有些激动地看着万山。
万山眼神冰冷:“你觉得这种手段,对地下世界的真正大佬有用吗?”
“如果港督怕你们的话,他敢不见我吗?”
“你信不信,港督巴不得你们搞出点大动静,这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改掉丁权制度了!”
“陆永瑜,我已经忍到极限了!”
“如果不是你爸现在还在医院动不了,你觉得我会带你来吗?我会亲自逼着他去陈面前磕头认错!”
“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得替他认错,如果你不想和陆氏集团一起完蛋,就乖乖听话!”
“咱们没直接对他动手,付出点代价,也许还能留条后路!”
“你明白了吗?”
陆永瑜脸色发白,万山冷漠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刺痛了她的心,也让她彻底心凉了。
“我明白了。”
陆永瑜声音低沉。
她没有反抗的力气,她的几个堂哥野心勃勃,一直想取代她的位置,甚至一度把她的权力架空了。
要不是有万山帮忙,她早就被挤下去了。
如今万山成了她最后的依靠,如果他也不管她,她不怀疑陆金强那几个人为了活命,会立刻把她绑起来送到陈那里,让他出气。
因为她毕竟是陆瀚滔唯一的直系亲属。
万山无视了陆永瑜怨恨的眼神和死灰般的脸色,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陆永瑜也从车上下来,但此时的她像丢了魂一样。
她跟着陈的手下穿过豪华的大厅,坐电梯来到办公室外面。
“哥让你们进去!”阿飞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让开了路。
万山推了推陆永瑜,陆永瑜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抬脚走了进去。
可两人刚一进门,身体瞬间僵住了。
眼前,罗永就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嘴还被堵着。
看到陆永瑜进来,罗永就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来了个小偷,正在处理呢,你们就来了……”
“万老板不会介意吧?”陈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从旁边传来,把万山和陆永瑜惊醒了。
……
万山连忙摇头:“怎么会,陈先生能见我们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是我们来得太冒失了,抱歉!”
说完,他眼角余光狠狠瞪了陆永瑜一眼。
他能有今天,可不是子。
他对陆永瑜之前的事儿也有所耳闻,但和她结婚更多是为了利益,没什么感情。
所以他没过问她和罗永就之间的事儿,不代表他不知道。
现在罗永就在陈的办公室里,被打成这样,肯定是陆永瑜这个女人没听他的话,自己暗中行动了。
“万老板说国语就行,我听得懂!”陈双腿搭在桌上,语气平静。
万山虽然惊讶陈国语说得这么好,但此刻也没时间多想,陪笑道:“陈先生,其实我们这次……”
……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打断了:“两位来得正好!”
“我抓的那个小贼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听说他和你们关系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但万山和陆永瑜却像掉进了冰窟窿,头皮发麻。
“陈先生,不瞒您说,这人我们真认识!”
“他叫罗永就,是陆家的亲戚。至于他怎么跑到这儿来,还被陈先生您给逮住了,我们确实是一头雾水啊!”
“说不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拿钱收买了他,故意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