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成了日常里最温柔的点缀。
喵千岁去画材店时,老板娘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笑着打趣:“这戒指一看就藏着故事,什么时候喝喜酒?”她摸着戒指笑而不语,心里却像揣了颗暖烘烘的小太阳,连调和颜料时,都觉得色彩里多了几分甜意。
顾晏辞的工作依旧忙碌,却总能挤出时间把日子过成诗。他会在她熬夜改画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坐在旁边处理文件,不说太多话,却让画室里的灯光都变得柔软;会在周末早起,拉着她去逛早市,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听她叽叽喳喳说哪家的豆腐脑最地道,哪家的糖葫芦裹了最厚的糖衣。
这天傍晚,喵千岁正在画一幅关于老巷的油画,笔触刚落在画布上,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顾晏辞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手里却捧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
“猜猜是什么?”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包,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纸包打开,是两只刚出炉的烤红薯,外皮焦黑,冒着热气,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路过街角的小摊,闻着香就买了。”他拿起一只,小心地剥开皮,递到她面前,“快趁热吃。”
橙红色的薯肉软乎乎的,烫得人直吸气,甜丝丝的味道却从舌尖暖到心里。喵千岁咬了一口,看着他也捧着红薯吃得认真,嘴角沾了点薯泥,像个偷吃的孩子。她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碰到他的唇角时,两人都顿了顿,随即相视而笑,烤红薯的甜香里,仿佛也掺了点心动的味道。
“下周我妈想请你吃个饭。”顾晏辞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含糊,带着点紧张。
喵千岁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红薯差点掉下去:“阿姨……要见我?”
“嗯,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别紧张,我妈人很好,就是有点爱唠叨。”
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见家长,这三个字像一道无形的门槛,跨过去,仿佛就离“家”这个字更近了一步。
周末去顾晏辞家时,喵千岁特意选了条素雅的米色长裙,化了点淡妆,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茶叶和水果,手心直冒汗。顾晏辞看出了她的紧张,悄悄在她手心捏了捏:“别怕,有我呢。”
顾家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房子是温馨的中式风格,客厅里摆着古朴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顾妈妈是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女士,穿着得体的旗袍,看到他们,脸上立刻堆起了笑:“这就是千岁吧?快进来坐,比小顾说的还漂亮。”
顾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抬头朝她温和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慈爱。
餐桌上的菜很丰盛,清蒸鱼、红烧肉、糖醋排骨,都是家常味道,却透着满满的心意。顾妈妈不停地给她夹菜,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晏辞小时候的糗事:“他小时候不爱吃青菜,每次都得我追着喂;还有一次偷喝红酒,醉得抱着柱子唱儿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顾晏辞在旁边无奈地叹气:“妈,说这些干嘛。”
喵千岁听得津津有味,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那个在谈判桌上从容不迫的男人,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顾妈妈的唠叨像温暖的潮水,将她包裹其中,原本的紧张渐渐消散,只剩下踏实的暖意。
临走时,顾妈妈拉着她的手,塞给她一个红包:“第一次见面,一点心意,别嫌弃。”
喵千岁连忙推辞,顾晏辞在旁边说:“拿着吧,这是我妈的心意。”她只好收下,红包的厚度不薄,沉甸甸的,像捧着一份沉甸甸的认可。
车子驶出小区,喵千岁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笑了:“阿姨真的很疼你。”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顾晏辞握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挺喜欢你的,说你看着就踏实。”
回到公寓,喵千岁把红包打开,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钞票,还有一张手写的小纸条,是顾妈妈清秀的字迹:“好好待他,也好好照顾自己。”
她把纸条小心地夹在画册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原来被认可的感觉,是这样安心。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窗外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细小的雪花在路灯下飞舞。喵千岁靠在顾晏辞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看着他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忽然觉得,幸福就是这样具体的东西——是烤红薯的甜香,是长辈的唠叨,是雪夜里的拥抱,是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所有安稳与温暖。
她的画架上,那幅老巷的油画渐渐成型,巷口的路灯下,多了两个依偎的身影,雪落在他们肩头,像撒了层糖霜。
岁月还长,未来还有很多个日出日落要一起看,很多顿家常菜要一起吃,很多场风雨要一起扛。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寻常的日子也能织成温暖的诗,烟火人间,便是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