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开始消融时,黑纹山脉的林间多了几分湿润的气息。融化的雪水顺着树干往下淌,滴落在腐殖土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带着草木苏醒的清新味道。
喵千岁蹲在帐篷外,看着地上冒出的第一株嫩绿草芽,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柔软的叶片。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她对兽形的掌控越发熟练,偶尔会在没人的时候变成雪白的毛团,追着斑在草地上打滚,感受风拂过绒毛的惬意。
“在看什么?”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清晨的微哑。他刚结束晨猎,肩上扛着一只肥硕的雪兔,兽毛上还沾着些微的湿意。
喵千岁回头,正好看到他抬手抹去颊边的水珠,指尖划过下颌线,带起一阵细碎的兽毛颤动。阳光落在他麦色的皮肤上,让那层细毛泛着健康的光泽,看得她心头微痒。
“看草发芽了,”她站起身,目光落在他肩上的雪兔,“今天的收获不错呀。”
“给你做烤肉串。”苍笑着将雪兔递给旁边接应的兽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溪边洗漱吗?我陪你。”
“好。”喵千岁自然地牵住他的手,两人并肩往河边走去。
融雪后的溪水涨了些,潺潺流淌着,映出岸边新发的绿芽。喵千岁掬起一捧清水洗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一振。她抬头时,看到苍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兽毛,阳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流畅的背部线条,那覆盖着的金棕色兽毛在水光反射下,像镀了层蜜色的光晕。
她忽然想起冬夜里,窝在他怀里时感受到的温暖,指尖划过他背毛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脸颊微微发烫,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玩水,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
苍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身,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在看什么?我的毛不好看吗?”
“才没有!”喵千岁气鼓鼓地别过脸,却被他伸手揽进怀里。他的胸膛温热,带着淡淡的水汽和兽类特有的沉厚气息,让她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
“结契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了,”苍低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鹿溪说那天是兽神赐福的好日子。”
“嗯。”喵千岁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想不想亲手做我们的结契花环?”苍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我去采九尾灵狐的绒毛,你负责编,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喵千岁眼睛一亮,编花环什么的,她可太擅长了,更何况还是用最软的九尾灵狐绒毛!
“当然,”苍低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那小家伙警惕性高,可能要费点功夫。”
“我帮你!”喵千岁立刻表态,语气里满是期待,“我可以变成兽形跟你去,说不定它会喜欢我呢!”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苍的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溪水的微凉和阳光的暖意:“好,带你一起去。”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为结契仪式做准备。苍忙着处理部落事务,偶尔会抽出时间去黑纹山脉深处,试图和那只九尾灵狐幼崽打好关系;喵千岁则跟着鹿溪学习部落的结契礼节,手里拿着些普通兽毛练习编花环,指尖穿梭间,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这天傍晚,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小撮银白色的绒毛,像月光凝结成的丝线,柔软得几乎要飘起来。
“看,”他将绒毛递给喵千岁,眼底带着几分得意,“那小家伙今天心情好,掉了几根绒毛。”
喵千岁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拂过那触感绝好的绒毛,惊喜地睁大眼睛:“好软!比云绒兽的还要软!”她抬头看向苍,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它真的不讨厌你呀?”
“或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苍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等攒够了,我们就一起编花环。”
喵千岁用力点头,将那撮绒毛小心翼翼地收进木盒里,和之前收集的各种软毛放在一起。看着木盒里渐渐堆满的“宝藏”,她忽然觉得,这些不仅仅是柔软的绒毛,更是她和苍之间点点滴滴的甜蜜印记。
融雪后的风带着暖意,吹过部落的帐篷,吹起了喵千岁额前的碎发,也吹来了结契之日越来越近的期盼。她靠在苍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绒毛触感,嘴角忍不住扬起。
春天真的来了呀。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即将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翻开最幸福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