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随着他拍手声落,两名身材魁梧壮硕、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行刑弟子应声而入,他们手中各自握着一条特制的长鞭——裂魂鞭!鞭身黝黑,隐约可见细密的银色符文缠绕,鞭梢处不时跳跃着令人心悸的蓝色雷光!此鞭不仅抽打肉身,痛彻骨髓,更能穿透防护,直接鞭笞修士的神魂,是戒律堂用来对付重犯的酷刑之一!
“给我打!”林风厉声下令,声音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狠狠地打!直到他肯乖乖张嘴服药,或者,开口承认为止!本执事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这裂魂鞭硬!”
呼啸的鞭声,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撕裂了刑院凝滞的死寂!
啪——!
第一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抽在萧沉的肩背上!那粗糙的灰色囚服应声碎裂,露出底下白皙却布满旧伤新痕的皮肤。一道焦黑的鞭痕瞬间炸裂开来,皮肉翻卷,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破碎的衣物!更可怕的是,鞭梢那跳跃的蓝色雷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虫,顺着伤口猛地钻入他的体内,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冲他本就布满裂痕、脆弱不堪的神魂!
“呃。”萧沉猛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痛哼。他整个人如同虾米般蜷缩了一下,又因为镣铐的束缚而弹回,额角瞬间布满了密集的冷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他死死咬住已然破损的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才勉强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惨嚎硬生生咽了回去。
“废物!这就受不住了?”林风在一旁抱着双臂,冷眼旁观,语气充满了极尽的鄙夷和嘲讽,“就凭你这点可怜的承受力,这点微末的修为,也配站在楚倾女君身边?你也配得到她的青睐?女君那般人物,如同九天之上皎洁的明月,光华万丈,岂是你这种连灵力都没有、只能靠着脸蛋和不知什么手段谄媚邀宠的残废可以觊觎、可以玷污的?你不过是她一时兴起,从哪个泥潭里捡回来的玩物罢了!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觉!”
他踱着步,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萧沉的听觉:“识相的就赶紧承认!承认你是个魔修!是个潜伏进宗门的奸细!然后乖乖滚出天衍宗,滚得越远越好!免得你这身污秽,脏了女君的眼,污了女君的居所!”
啪!啪!啪!啪!
鞭子如同疾风骤雨,毫不留情地落下!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焦黑鞭痕,如同扭曲的蜈蚣,迅速遍布萧沉的前胸、后背、手臂……很快,他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血人,破碎的囚服被鲜血浸透,紧紧黏在伤口上,每一次鞭子落下,都带起更多的皮肉和血沫。裂魂鞭的雷光在他体内疯狂肆虐,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魂壁垒,那种灵魂被寸寸撕裂、仿佛要彻底崩解的巨大痛苦,远胜于肉体创伤的千百倍。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痉挛着,每一次鞭挞都带来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锁链被扯动,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
但他自始至终,除了最初那一声闷哼,再没有发出任何求饶或哀嚎。他甚至没有再看林风一眼,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长睫因无法忍受的剧痛而急速颤抖,牙关紧咬,几乎要碎裂开来,将所有代表脆弱的声音都死死锁在喉咙深处。那清冷苍白的脸庞上,唯有隐忍到极致的痛楚,和一种……仿佛灵魂已然抽离、冷眼旁观这具肉身受难的、死寂的漠然。
不知抽了多少鞭,连两名行刑弟子都有些气喘,手臂发酸,挥鞭的速度和力道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林风才意犹未尽地摆了摆手,示意暂停。
他慢悠悠地走到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萧沉面前,蹲下身,用冰冷的鞭柄,粗暴地抬起萧沉那无力低垂、被汗水和血污浸湿的头颅,强迫那双涣散而空洞的眸子对上自己充满恶意和得意的视线。
“怎么样?这裂魂鞭的滋味,可还受用?”林风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现在,肯改变主意,乖乖服药了吗?还是说你想再尝尝更刺激的?我们戒律堂,别的不多,就是各种让你开口的好东西管够!”
萧沉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风那张因扭曲的快意而显得狰狞的脸。他嘴角极其艰难地、微弱地扯动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最终,只是猛地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大口带着明显内脏碎片的暗红色淤血,直直喷溅在了林风华贵的弟子服下摆上。
“你……!”林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污秽溅了一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了起来,脸上瞬间布满嫌恶和暴怒,指着萧沉,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
他话未说完,刑院那扇沉重的铁门外,再次传来了动静。一个温润平和,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随着话音,温瑾瑜带着他的首席弟子苏芷妍,缓步走了进来。温瑾瑜依旧是一袭青衫,风度翩翩,气质温雅如玉。苏芷妍跟在他身后,一身月白裙裳衬得她清丽脱俗,只是当她看清刑院内那惨不忍睹的景象,尤其是那个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萧沉时,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秀眉紧紧蹙起,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忍与复杂难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