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卖灵石?
他们反复提及让我在心中冷笑。且不说它可能与萧沉有关,就算它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月光狐,既然跟了我,就是我楚倾的所有物。我的东西,何时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决定是扒皮还是卖掉了?
至于万魔渊的危险……他们说的这些,我倒可以仔细分辨防御一番?魔气侵蚀,空间裂隙,心魔幻象……我闯过的绝地险境,再加上一个万魔渊又何妨!
我这会又顺着捋了捋雪球的毛,感受着它逐渐平复下来的颤抖,抬起眼,对那几位热心的修士露出一个看似感激、实则疏离的浅笑:
“多谢几位前辈好意。不过,这月光狐……我养着挺顺手的,暂时没打算换。”
众人见我不听劝,说了半天自讨没趣,有人忿忿说道真是油盐不进,不知好歹……
我不再理会他们那费解的眼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粗茶和怀里这只小东西身上。
旁边一桌恍若未感我这边的低气压,几个妖族仍在那里嘻嘻哈哈:“要俺看,那萧剑尊才是人生赢家!楚倾女君,凌波仙子,哪一个不是一方翘楚?哪一个不是绝色?为了他争风吃醋,一个叛逃,一个追上门!这齐人之福享的,啧啧啧……就是不知道最后谁是正房,谁是妾室哦!”
“说不定人家剑尊大人,老房子着火全都要呢!”
我感觉怀里雪球的尾巴开始不耐地扫动长凳了。
一个藏衣修士,捋着山羊胡,故作高深:“你们啊,太小看楚倾女君了!她那样的人物,会跟别的女人争男人?她自己就是一方霸主!开着后宫呢!那才是真的坐享齐人之福啊!”
这话连说书先生都竖起了耳朵。
那修士得意道:“魔尊赤焱,知道吧?早年被她打服了,巴巴想凑上去!药王谷温瑾瑜,知道吧?关怀备至!还有萧剑尊温柔小意……哼,都只是她后宫一员!”
有人惊呼:“不可能吧?楚倾女君不是以杀伐闻名吗?她那么风流吗?”
修士嗤笑:“这你就不懂了!醉梦楼知道不?据说那是她杀完人放松的地方!相好的数不胜数!而且啊,别看她对敌残暴,在醉梦楼,从不玩死人,还出手极大方!伺候几次,就能得不少丹药灵石!”
他越说越起劲:“比起咱们在这万魔渊外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寻宝,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能凑上去伺候楚倾女君呢!既能得到天大的好处,还不用丢掉性命,这等美差,上哪儿找去?”
这番言论引得不少人啧啧称奇,甚至有人开始打听去东华神洲的路,想去醉梦楼碰碰运气了。
一个浑身肌肉虬结、胸口纹着狰狞兽首的壮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他扯着破锣嗓子吼道:“他娘的!听你们这么一说,老子都心动了!元婴后期的大能女君啊!手指缝里漏点好处,都够咱们逍遥几年了!要是能被楚倾女君看上,老子这身板,保管比她那个什么劳什子剑尊够劲!到时候说不定一高兴,赏老子一颗结金丹呢!”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两撇鼠须的汉子就嗤笑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得了吧,熊老三!就你这五大三粗、只会使蛮力的憨货,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敢做这美梦?”
熊老三被呛得满脸通红,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不强壮吗?”
“强壮顶个屁用!”鼠须汉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压低了些声音,却依旧能让周围人听清,“老子可是听醉梦楼里出来的兄弟说过,那位楚倾女君……口味刁钻得很!她不好那寻常的阳刚路子,反倒是……嘿嘿,独独偏爱开发男子后妙之处!”
“噗——”
“什么?!”
酒馆里顿时响起一片喷酒声和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即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交织起来。
有人立刻质疑:“吹牛吧你!这种床帏私事,你能知道?那醉梦楼的口风紧得很!”
鼠须汉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更加得意,摇头晃脑地道:“哼,那是你不了解醉梦楼!醉梦楼能在东华神洲站稳脚跟,靠的就是花样百出!楼里不仅有寻常的歌舞,还有更刺激的特别节目!专供有特殊癖好的贵客欣赏。”
他舔了舔嘴唇,绘声绘色地描述:“据说啊,有人亲眼见过,楚倾女君若在楼里,对那些搔首弄姿、卖弄肌肉的节目根本不屑一顾,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她若是看到楼里精心编排的、由清秀少年或是气质冷峻的男子表演的庭后采莲、红烛浇蜡之类的节目时,反而会多看几眼,偶尔还会打赏!这说明什么?说明传言非虚啊!”
他这番话信息量巨大,酒馆里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
“我的娘诶……还有这种讲究?”
“采莲?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法?”
“难怪了!难怪她对那萧剑尊如此痴迷!”一个声音恍然大悟般叫道,“你们想啊,萧剑尊那是什么人?玉清境的剑尊啊!平日里那是何等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人物?光是想象一下,这样一位清冷如雪、孤高似月的剑尊,若是……若是伏人身下,那妙处被……啧啧啧,光是想想,就他娘的刺激!这简直是相得益彰,绝配啊!”
“哈哈哈!有道理!越是表面禁欲的,说不定内里越是……嘿嘿嘿……”
各种粗俗下流的哄笑声、议论声充斥着酒馆,仿佛已经亲眼目睹了某种不堪的画面。
我:“…………”
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很好,谣言已经不止于后宫了,醉梦楼?我什么时候看过那种东西?什么时候错过了这些特别节目!这帮人的想象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
我强忍着把这群满嘴污言秽语的家伙连同这破酒馆一起拆了的冲动,隐晦施法让刚才几个嘴格外臭的家伙或喝酒呛成脸红脖子粗,或东倒西歪恍若醉酒,偌大的客栈热闹非凡,根本无人在意这些人的行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