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安心和开心早已困得被林姿哄去睡了,郑安民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润和满足,对郑开叶说:“煜昌是个可交之人,赤子之心,胸有沟壑,你们同在班上,要互相学习,互相扶持。”
“爸,我明白。”郑开叶点头,“昌哥为人正直,能力也强,我们很多理念相近,能聊到一块去。”
“嗯,官场之上,能得一两个志同道合、又能彼此信任的同志,是福气。”郑安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便和苏玉梅回房休息了。
郑开叶和林姿回到自己房间,林姿一边整理衣物,一边笑着说:“没想到朱省长私下里这么有趣,慧姐人也很好,很投缘。”
“是啊,昌哥是性情中人,今天这瓶‘孤芳君’,喝得值,不仅品了酒,更交了下心。”郑开叶感慨道,“有时候,这种家庭之间的私人情谊,比很多公务场合的交往更牢固,更能经得起风雨。”
“那你和朱省长以后可就是‘酒友’加‘战友’了。”林姿打趣道。
郑开叶也笑了:“可以这么说,在首都培训这一个月,能有这样一个良师益友,互相砥砺,共同进步,机会难得。”
夜色渐深,郑开叶却毫无睡意,今晚与朱煜昌的深入交流,父亲的点拨,都让他对当前的工作和未来的方向有了更深的思考,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将一些灵感火花记录下来。
他知道,培训结束后,回到d省,等待他的将是“强基固本”专项行动更深水区的攻坚克难。而今晚结下的这份情谊,收获的这些感悟,都将化为前行的力量。
窗外,首都的夜空宁静而高远,屋内,郑开叶的心境也如同这夜空一般,明朗而坚定。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他深知,只要秉持公心,坚守正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国家行政学院的学习还在继续,而他和朱煜昌,这两位来自不同省份却心怀共同理想的常务副省长,也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他们的交流与探讨,为各自肩负的重任积蓄更多的智慧和能量。他们的友谊,如同那晚品酌的“孤芳君”一般,历久弥香,成为他们波澜壮阔政治生涯中一段温馨而珍贵的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培训班的课程依旧紧张,郑开叶和朱煜昌虽然不住宿舍,但几乎每天都会提前到校,利用课前时间在校园里边散步边交流头天的学习心得或各自省份的最新动态,两人观点相近,互补性强,这种晨间漫步成了他们固定的小型“研讨会”。
江渊依旧特立独行,但他的敏锐和批判性思维,也促使郑开叶不断反思和深化自己的认识,有时在课堂讨论中,郑开叶和朱煜昌会形成一种默契,一个从宏观战略角度阐述,一个从基层实践层面补充,相互支撑,常常能引发更深入的讨论,江渊则往往扮演“挑刺者”的角色,他的质疑虽然尖锐,但客观上促使郑开叶他们的思考更加严谨周全,渐渐地,一种奇妙的竞争与合作关系在这三位来自不同地域、风格迥异的副省级干部之间形成。
转眼到了周末,学员们难得有了短暂的休整时间,周五下午课程结束后,朱煜昌便笑着揽住郑开叶的肩膀:“开叶,明天周六,总算能喘口气了,上次去你家,叨扰了郑叔苏姨,尝了仙酿‘孤芳君’,受益匪浅,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我和林慧做东,请你们全家吃个便饭,地方我都定好了,首都的一家传承多年的私房菜馆,环境味道都还不错,务必赏光!”
郑开叶连忙摆手:“昌哥,你这就太客气了!上次是家宴,随意就好,这次哪能再让你们破费?要不这样,明天我来安排,咱们找个清静地方,简单吃点,主要是聊聊天天。”
“不行不行!”朱煜昌态度坚决,“上次是拜会长辈,这次是咱们同辈相聚,我是当哥的,必须我来!再说了,我都跟林慧夸下海口了,说一定要请到你们,你要是不去,我回家没法交代!就这么定了!”
郑开叶见推辞不过,只好笑着应承下来:“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说好了,下回必须我来安排!”
“哈哈,好说好说!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半,地址我发你微信。”朱煜昌见郑开叶答应,高兴地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回到家中,郑开叶跟林姿说了明天朱煜昌请客的事,林姿也觉得很不错:“慧姐人很好,是该多聚聚,那我明天上午带安心开心去上个兴趣班,然后直接过去。”
郑开叶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林姿说:“姿姿,你说……明天昌哥请客,咱们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他说是答谢上次,但礼尚往来嘛。”
林姿想了想:“也是,那咱们带点什么呢?水果?茶叶?好像都太普通了,朱省长什么没见过。”
“是啊……”郑开叶沉吟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父亲郑安民书房的方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上次那瓶“孤芳君”,朱煜昌赞不绝口,视为知己之饮,老爷子床底下那个旧木箱里,好像还有几瓶看起来同样古旧的酒……要不要……再“借”一瓶去?反正老头子平时也不怎么喝,放着也是放着,好酒得遇知音才行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心间,郑开叶知道这有点“偷”的嫌疑,但一想到朱煜昌看到好酒时那发光的眼神,以及两人对酌畅谈的痛快,他就觉得这“借”似乎也情有可原,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就当是替老爷子招待贵客了!老爷子要是知道酒是给朱煜昌这样的豪杰喝了,说不定还会夸我呢!(当然,这话他自己都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