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开始感到后悔,但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跟着沈少秋一条道走到黑。
看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警队总部的警察也露出了紧张的神情,但他们仍然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地守在通往楼上楼梯口和电梯门口。
“别那么紧张,大家都是同事,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沈少秋微笑着对众人说了一句,接着又将手中的史派明狠狠扔在地上,语气平静地说道:“史派明,去告诉警务处长,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他来跟我谈!”
史派明深深地看了沈少秋一眼,没敢再多说什么狠话,转身便快步朝电梯方向走去。
待史派明离开后,沈少秋转过身,看着那150多名跟随自己进入警队总部大楼的手下,缓缓开口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开始害怕了,不要担心,既然我把你们带到了这里,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相信我,哪怕只有这一次。”
看着一脸诚恳的沈少秋,即便是刚才最懊悔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指责那个为了同僚挺身而出的人。
不只是这些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就连总部大楼内的其他警察也是这样的想法。
经过沈少秋刚才的一番解释,他们大致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此刻,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敬意落在沈少秋身上。
与此同时,史派明乘坐电梯,来到了警务处副处长李诚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李处长在哪?”
扑了个空之后,史派明立刻冲进隔壁办公室,看向里面一位外籍警察,急切地问道。
“李处长现在在顶楼会议室。”
被问到的外籍警员回答道。
半分钟后,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
会议室的门被韩义理的秘书打开。
“处长先生,还有各位领导,我……”
大门一开,史派明直接望向韩义理,开口说道。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脸色阴沉的韩义理便打断了他的话:“史派明处长,下面发生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直接说,沈少秋让你来,提出了什么要求?”
“处长先生,沈少秋说他要和您谈谈。”
史派明脱口而出。
“笑话,沈少秋不过是个总督察,也有资格让处长亲自出面跟他谈?”
听到这句话,蔡元祺立刻冷冷哼了一声。
“蔡部长,那你认为,谁跟沈少秋谈才最合适?”
就在蔡元祺话音落下之际,一直坐在角落里、几乎没人注意到的监察部部长陆明华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李部长,李部长是沈少秋的伯乐,和沈少秋关系不浅,只要李部长出面,一定可以说服沈少秋。”
蔡元祺望着李文彬,笑着说道。
听到蔡元祺这话,李文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淡淡开口:“蔡部长,我还有尊严。”
“李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元祺脸色一沉,盯着李文彬,语气冷了几分。
“怎么?蔡部长刚到港岛工作,听不懂中文?”
李文彬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处长先生,您看?”
蔡元祺知道自己指挥不动李文彬,只能将目光转向警务处处长韩义理。
“李部长,为了警队的整体利益,我希望你能亲自去劝劝沈少秋。”
韩义理接住蔡元祺的眼神,开口对李文彬说道。
“处长先生,蔡部长脑子不转我也认了,没想到你也……”
李文彬说到这里,看着已经面色阴沉的韩义理,继续说道:“处长先生,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沈少秋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压上去,只为给他的下属争一个公道。
先不说我很欣赏他这种做法,就算我真的去劝他,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听我的吗?我只是他以前的上司而已。
如果您坚持要我擦劝他,那我现在就可以向您提出辞职。”
听完这番话,韩义理沉默了一瞬,随后看向李诚华与蔡元祺说道:“李副处长、蔡部长,特别行动队名义上归你们行动部门管理,这件事就由你们处理。
告诉沈少秋警队的底线——只要他们不再继续闹事,警队可以不予追究,同时为那十二位殉职的警员追授高级别的荣誉,给他们家属一个交代。”
一个沈少秋已经快把警队搅得天翻地覆,如果再搭上一个李文彬,后果不堪设想,韩义理不敢深想,于是果断放弃了逼迫李文彬去劝说的打算。
“明白。”
虽然李诚华和蔡元祺都不愿意接手这个难堪的差事,但韩义理既然下达了命令,而行动部的确也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没有理由推脱。
几分钟后,
李诚华与蔡元祺在众人注视之下,来到沈少秋面前。
“沈Sir,我是行动部部长蔡元祺,这位是警务处副处长李诚华,我们……”
“靠!史派明那个洋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刚刚明明说的是我要跟警务处长谈!”
蔡元祺还没说完,就被沈少秋直接打断。
“沈少秋,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李诚华副处长亲自来跟你沟通,已经是警队最大的诚意,你别不知好歹!”
被沈少秋这样一个总督察如此轻蔑对待,蔡元祺的脸色立刻变得异常难堪。
他死死地盯着沈少秋,语气冷得像冰。
站在蔡元祺旁边的外籍探长李诚华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但他顾及身份,并没有轻易开口。
“蔡元祺,你不过是洋人养的一条走狗,怎么吃了主子赏的残羹冷炙,就真以为自己也是洋人的同类了?你也不去问问你的洋老板,你也敢跟他们平起平坐?你们两个,能在警队一手遮天?”
沈少秋盯着蔡元祺,眼中满是讥讽。
“你……你……你……”
蔡元祺被沈少秋这一番话气得脑子一片空白,指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整个港岛警局都知道蔡元祺是个崇洋媚外的奴才,但从没有人敢当面称他为洋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