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坡的晨光刚爬上护道堂的匾额,十三已经坐在分劫碑前运转神凡血。金色的光缕从碑体流淌而出,顺着他的指尖汇入体内,与雷罚之力交织成温暖的气流。封神令在膝头轻轻颤动,表面的三色雷纹随着呼吸缓缓明暗,“今天的灵气比往常更浓郁。”
“十三叔,九叔让你去前院教我们画符呢!” 虎娃抱着摞黄符纸从月亮门跑进来,胡仙幼崽趴在他肩头,九条尾巴卷着支朱砂笔。少年的木剑斜插在腰后,剑鞘的鸢尾花沾着晨露,“新来的雷门弟子连基础护道符都画不明白,急得王师兄直跺脚。”
分劫碑突然往黄符纸上飘了飘,碑体表面的纹路亮起,在空中勾勒出符纹轨迹。十三笑着起身,指尖在轨迹上虚点几下,金光顿时将图案拓印在符纸上,“让分劫碑给你们当范本。” 男人接过朱砂笔,“今天教‘清心符’,画好了能安神定惊。”
前院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雷门弟子们整齐地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黄符和朱砂。王二柱正拿着张画废的符纸讲解,眉头拧成个疙瘩,“护道符的‘心’字诀要圆中带方,你们这画得跟蚯蚓似的!” 看到十三进来,立刻拱手行礼,“十三长老来了!”
十三往石桌上铺好黄符,朱砂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画符先画心,心不静则符不灵。” 他深吸口气,分劫碑的金光顺着笔尖流淌而出,朱砂在符纸上游走如飞,转瞬就画出张标准的清心符,符纹亮起淡淡的金光,“看好了,起笔要稳,运笔要匀,收笔要急。”
弟子们依样画葫芦,黄符纸上顿时出现各种歪歪扭扭的符纹。有个小弟子用力过猛,朱砂笔直接戳破了符纸,急得脸通红。分劫碑突然往他面前飘了飘,金光在破洞处凝成个小小的护道符,“分劫碑说你有天赋,就是太紧张。” 十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放松手腕,跟着灵气走。”
正说着,李大姐端着个托盘从月亮门走进来,上面摆着几碗冒着热气的豆浆和刚出炉的麦饼。“孩子们歇会儿,吃点东西再练。” 女人往分劫碑前放了碗豆浆,“这是给神器的,昨天它帮我治好了菜园的虫害,得好好谢谢它。” 分劫碑轻轻晃了晃,碑体表面的人脸露出笑意,豆浆碗沿顿时凝结出层淡淡的金霜。
“李大姐,你这麦饼里掺了鸢尾花粉吧?” 虎娃咬了口麦饼,眼睛亮闪闪的,“吃着心里暖洋洋的。” 胡仙幼崽抢过他手里的半块饼,九条尾巴抱着饼啃得正香,耳朵尖沾着芝麻。
李大姐笑着往少年头上拍了下,“就你鼻子灵!” 她往雷门弟子们的符纸上看了看,“这符画得挺好,比上次王大胆画的强多了。” 正说着,王大胆扛着捆桃木柴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顿时嚷嚷起来:“李大姐你可别埋汰人!上次那是我故意画废逗护生玩的!”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护生在李氏怀里咯咯直笑,小手往王大胆的方向抓。婴儿手腕上的护道结突然亮起,与分劫碑的金光产生共鸣,“这孩子越来越有灵性了。” 陈老栓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替劫符的金光在他掌心轻轻闪烁,“九叔说护生有护道根骨,过两年就能学基础道术了。”
上午的修行结束后,护道堂迎来了第一位求助的村民。赵家坳的张婶哭哭啼啼地进来,手里捧着件小孩的衣服,“仙长们救救我家柱子!他昨天去后山放牛,回来就发高烧说胡话,身上还长了好多红疹!”
十三接过衣服,分劫碑的金光往布料上扫过,顿时显露出淡淡的黑气,“是被‘瘴气煞’侵体了。” 男人往药柜的方向指,“马长老,取三钱镇魂草、两钱鸢尾花粉,用温水冲服。” 他往张婶手里塞了张清心符,“回去后把符烧成灰兑水给孩子喝,再用符水擦身。”
马老栓很快配好药,用油纸包好递给张婶,“这药早晚各一次,三天就能好。” 老人往后山的方向叮嘱,“最近雨季瘴气重,别让孩子往深林里跑,那里的瘴气煞最活跃。”
送走张婶,九叔拄着铜钱剑从藏经阁出来,怀里抱着摞古籍,“老衲整理出些失传的符阵图谱,十三你看看能不能让分劫碑复原。” 老道往石桌上摊开图谱,上面的符纹已经模糊不清,“这是‘六甲阵’,能聚气安神,最适合护道据点用。”
分劫碑突然往图谱上飘去,金光如流水般漫过纸面,模糊的符纹顿时变得清晰。碑体表面的人脸专注地 “注视” 着图谱,金光中渐渐浮现出立体的阵眼结构,“它说这阵不难复原,需要六种不同属性的法器当阵眼。” 十三指着立体图讲解,“雷门的雷纹令牌属火,赵家坳的桃木剑属木,正好能用上。”
王二柱立刻接口:“雷门弟子愿意出令牌!” 他往雷门的方向喊,“去取六面最纯净的雷纹令牌来!” 弟子们应声而去,很快捧着令牌回来,令牌在分劫碑的金光中发出嗡嗡的共鸣。
接下来的几天,护道堂的日常充实而忙碌。上午教授道术,雷门弟子练雷法,赵家坳的后生学符阵,西北的替劫者研究草药,每个人都在分劫碑的指导下进步神速。下午处理各地的求助,有被邪祟侵扰的村庄,有需要净化的水源,十三和陈老栓轮流带人出诊,分劫碑的金光所过之处,邪祟尽散,万物复苏。
这天傍晚,护道堂来了位特殊的求助者 —— 只受伤的白狐,正是之前在秦岭帮助过他们的狐族成员。白狐的后腿受了箭伤,血流不止,见到十三顿时呜咽起来,用鼻尖往西北的方向蹭。
胡仙幼崽立刻跑过去,九条尾巴轻轻拂过伤口,淡蓝色的狐火在伤处燃烧,暂时止住了流血。“它说西北的狐族聚居地出事了!” 虎娃翻译着狐语,“有猎人用淬了煞气的弓箭捕猎,已经伤了好几只狐狸!”
马老栓赶紧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白狐包扎,“是‘断魂箭’!这箭头掺了万煞碑的邪气,普通药物治不好。” 老人往分劫碑的方向看了看,“得用分劫碑的金光净化才行。”
分劫碑的金光往白狐的伤口上涌,青黑色的邪气顿时被逼出体外,发出滋滋的声响。白狐舒服地眯起眼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明天我带人去西北看看。” 十三往陈老栓身边说,“不能让煞气箭危害更多生灵。”
父亲点点头,替劫符的金光往行囊的方向飘,“我让马老哥准备些净化瘴气的草药,顺便看看西北的护道据点建得怎么样了。” 他往雷门的方向指,“让王二柱派几个会追踪的弟子,顺藤摸瓜找出卖断魂箭的人。”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出发前往西北。分劫碑悬浮在队伍上空,金光如伞盖般笼罩着众人,驱散沿途的瘴气。白狐在前面引路,速度飞快,显然很着急回家。路上遇到几处被煞气污染的水源,分劫碑都停下来净化,金光所过之处,浑浊的河水变得清澈见底,死去的鱼虾周围冒出淡淡的生机绿光。
“这神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王大胆往河水里掬了捧水,喝了口赞叹道,“比咱们带的净化符好用多了!” 男人往远处的山林看了看,“前面就是狐族聚居地了,怎么连只狐狸都没看到?”
走近聚居地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凝重。狐族成员们个个面带警惕,见到十三等人,狐族长老赶紧迎上来,往他们身后张望,“仙长们可来了!那些猎人太可恶了,不仅用煞气箭捕猎,还想闯进我们的圣地!”
十三往圣地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灵气异常紊乱,隐约可见淡淡的黑气,“圣地里有什么?” 男人的封神令在掌心微微发烫,“煞气箭的邪气源头可能在那里。”
狐族长老往圣地深处指,“里面有棵千年灵狐树,是我们狐族的命脉。” 老人的声音带着担忧,“最近树的灵气越来越弱,那些猎人就是想偷树上的灵果!”
走进圣地,果然看到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布满了箭伤,伤口处渗出黑色的汁液,正是煞气箭留下的痕迹。几个猎人打扮的人正围着古树挖掘,手里拿着淬了黑气的工具,“快挖!这灵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住手!” 十三的斩劫刀带着金光劈向挖掘工具,工具接触到金光顿时炸开黑烟,“你们可知这树是狐族命脉?用煞气伤害灵树,就不怕遭天谴吗?”
猎人见状不妙,纷纷掏出弓箭,箭头闪着青黑色的光,“哪来的野道士,敢管爷爷们的闲事!” 为首的猎人拉弓射箭,煞气箭带着风声往十三身上射来,“让你尝尝断魂箭的厉害!”
王大胆的猎刀带着红光劈向箭支,纯阳血在刀身燃烧,将煞气箭劈成两段,“他娘的敢放冷箭!” 男人往猎人堆里冲去,“爷爷今天废了你们的爪子!”
十三的封神令爆发出青白色的雷光,往猎人身上劈去,“雷罚之力,破邪!” 雷光劈在猎人身上,他们顿时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煞气被金光净化,露出普通猎人的模样,“分劫碑,搜魂!”
分劫碑的金光往为首猎人的头上涌,很快显露出他的记忆 —— 这些猎人是受个黑袍人的指使,用煞气箭破坏灵树,盗取灵根,“是七煞教的余孽!” 十三的眼神变得锐利,“他们想利用灵树的灵气培育新的邪祟!”
狐族成员们见状纷纷发怒,围上来将猎人捆住。胡仙幼崽往猎人身上喷了口狐火,淡蓝色的火焰在他们身上燃烧,却不伤人,只是让他们无法动弹,“胡仙说要让他们尝尝被煞气侵体的滋味!” 虎娃抱着幼崽,小脸上满是严肃。
分劫碑的金光往灵树上涌,温柔地包裹住伤口,黑色的汁液渐渐止住,树身重新焕发出翠绿的生机。灵狐树轻轻摇曳,落下几片带着金光的叶子,飘落在十三和狐族长老身上,“它在感谢你们。” 青岚的虚影笑着说,“这是灵树的祝福,能增强你们的灵力。”
处理完猎人,十三让雷门弟子在圣地周围布下六甲阵,用雷纹令牌和桃木剑当阵眼,“这阵能聚灵驱邪,以后煞气箭伤不了灵树了。” 他往狐族长老身边叮嘱,“如果再遇到黑袍人,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返回落马坡时,已经是三天后。护道堂的日常依旧忙碌,新的求助信堆满了案几,有报告邪祟踪迹的,有请求派人建立护道据点的,还有请教道术疑难的。九叔正戴着老花镜逐一审阅,时不时用朱砂笔做标记,“这个‘阴风谷’的求助信得优先处理,那里的阴气快凝成煞了。”
十三接过信,分劫碑的金光往纸上扫过,顿时显露出谷内的景象,“是‘阴风煞’,不难对付。” 男人往王大胆身边指,“明天你带队去看看,正好练练新学的六甲阵。”
王大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十三娃!保证把那孽障劈得连渣都不剩!” 男人往猎刀上抹了把纯阳血,“正好试试马老哥新炼的‘破煞油’,涂在刀上专治各种煞气!”
晚上的护道堂格外热闹,李大姐做了丰盛的晚饭,庆祝西北之行顺利归来。马老栓拿出珍藏的雪莲酒,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这酒能驱寒暖身,最适合雨季喝。” 老人往分劫碑前也放了杯,“神器也尝尝,这可是西北最好的酒。”
分劫碑轻轻晃了晃,酒杯里的酒顿时泛起金色的涟漪,散发出更浓郁的酒香。众人纷纷举杯,护道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虎娃给胡仙幼崽喂了块肉干,幼崽吃得尾巴直摇,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酒洒在分劫碑上,金光顿时将酒液吸收,碑体表面的人脸露出醉醺醺的表情,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夜深后,十三坐在分劫碑前复盘今天的道术心得。分劫碑的金光往他眉心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各种道术的精髓,雷法、符阵、草药术在金光中融会贯通,形成新的感悟,“原来雷法和符阵可以这样结合。” 男人拿出黄符纸,朱砂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很快画出张前所未有的雷符,符纹亮起耀眼的金光。
分劫碑突然往符纸上飘了飘,碑体表面的纹路与符纹产生共鸣,金光中浮现出个新的符阵,“它说这个符阵可以放大雷符的威力。” 十三笑着在地上画出阵眼,将雷符放在中央,“试试看效果。”
雷符在阵眼中央亮起,青白色的雷光在阵中流转,形成个巨大的雷球,威力比之前大了数倍,却异常稳定,“成功了!” 男人兴奋地记录下心得,“这个‘雷符阵’可以用在护道据点的防御上。”
接下来的日子,护道堂的日常依旧充满活力。分劫碑不断传授新的道术知识,护道者们的实力稳步提升,各地的护道据点也陆续建立起来。有分劫碑的指引和守护,神州大地的邪祟越来越少,百姓们安居乐业,到处都能看到炊烟袅袅、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天清晨,分劫碑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嗡鸣,碑体表面的地图显现出个新的光点,位于东海之滨,“是新的邪祟吗?” 十三凑近观察,光点的颜色很淡,不像是强大的邪祟,“分劫碑说这是种特殊的灵气波动,可能是新的灵脉。”
陈老栓往东海的方向看了看,“老祖宗的记载里说东海有仙岛,说不定真有新的灵脉。” 父亲往联盟成员的方向召集,“准备一下,咱们去东海看看,顺便建立新的护道据点。”
护道堂顿时忙碌起来,雷门弟子检查法器,西北的替劫者准备草药,赵家坳的后生整理符阵材料,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虎娃抱着胡仙幼崽往行囊里塞了些清心符,“胡仙说东海的邪祟怕海水,咱们可以用水攻!”
李大姐和妇人们在厨房忙碌,蒸了好多麦饼和肉干,“路上要多保重,记得按时吃药。” 女人往十三的行囊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鸢尾花粉和镇魂草,“这些常备药带着,以防万一。”
出发那天,落马坡的村民们都来送行,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家乡的特产,有新鲜的水果,有自制的咸菜,还有孩子们画的护道符。村长往分劫碑前摆了供品,“神器保佑仙长们一路平安,早日凯旋!”
队伍在晨光中启程,分劫碑悬浮在前方引路,金光如灯塔般照亮前路。护道堂的炊烟在身后升起,与朝阳、金光融为一体,温暖而祥和。十三回头望了望熟悉的家园,心里充满了力量,“我们会回来的。”
护道堂的日常还在继续,即使主力外出,留守的替劫者们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种事务。分劫碑留下的金光守护着家园,指引着后来者,见证着护道者们的成长与传承。
当队伍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时,分劫碑突然往护道堂的墙壁上投射出一幅新的壁画,描绘着护道者们在东海建立据点、净化邪祟的景象,壁画的最后,是护道堂的炊烟与东海的霞光交相辉映,寓意着护道之路海阔天空,永无止境。
护道堂的日常,就是这样在平凡中孕育伟大,在忙碌中守护希望。只要分劫碑的金光还在,只要护道者的信念不灭,这日常就会永远继续下去,守护着神州大地的每一缕炊烟,每一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