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我只是带他们过来看看,不是闹事。”
“你让他们别来了……”吴桂兰立刻怂了,递给他们一道眼色,
几个男人立刻鱼贯而出,生怕出去迟了。
胡静冷冷看这一幕:“吴桂兰,我本想好聚好散,但你非要撕破脸,我就不客气了。
之前你从工厂拿的钱,该我的那部分都给我吐出来,
不然就不是还钱那么简单了,真起诉你就得进去蹲个一两年,我们这个工厂是成立公司的,账上的钱不是你我个人,是属于工厂的。”
张小红在心给胡静竖拇指,用法律制裁这样的小人,
只要她顾忌自己现有的工作和名声,多少钱都得吐出来。
吴桂兰嘴唇颤抖,她咨询过律师,才知道公司账上的钱不是自己的,
这次过来就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胡静准备得这么充分。
“购买工厂的机器,我有出一半的钱……”说这话她也没底气,
因之前工厂分红,把机器也单独剔除出来了,就怕工厂做不下去,合伙人要拆卖机器。
当初她心里还得意,觉得胡静是个蠢货,竟然把买机器的钱都单独算,她白得分红。
现在才知道,原来胡静在这等着她的。
只要她撤投资,机器跟她没关系,算是自动放弃“股份”,
让她继续投资她又不愿意,会赔得越来越多。
她最看不惯胡静总把利润的四分之一投入研发,烧钱就算了,一点成果都看不到。
胡静面无表情地拿出文件:“回购协议复印件在这里,机器属于工厂,跟你我都无关,
以后要是工厂做不下去了,卖掉机器还能给工人发工资。”
“还有,你贪下的那些钱,给你大哥赊账的那些,我这边都就有底。”
吴桂兰脸色一瞬间煞白,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些都在胡静的眼皮子底下。
“三个工作日之内,我希望看到账单上的金额入账,不然我直接让律师起诉。”胡静扔给她一张单子,上面是明细,最后是总金额。
吴桂兰看到最后的金额,紧咬着唇,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捏着账单,眼底一片猩红,闪过“鱼死网破”的念头,不过很快又否定了。
钱可以再赚,她可不能进监狱服刑。
等她带着一群人离开,胡静才瘫坐在座椅上。
“让你看笑话了,我本以为她能看在曾经是好朋友的份上,不逼得那么紧,
没想到,只有我还把她当朋友,她把我当傻子。”胡静扯了一抹笑,笑意却只浮于表面。
人性的丑恶在遇到利益时都会显露。
也正是吴桂兰做得绝,她才能狠心反击,不然总觉得是自己能力问题,让好友赔钱。
毕竟当初要做工厂是她提议的,吴桂兰只是跟着投资。
“当她把手伸进公司的口袋时,就没把你当朋友了,
或许在她看来,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捏在手里的钱最重要。”张小红挑眉,刚才她看了她们的出入账流程,几乎是吴桂兰签字就可以转出。
胡静太低估人性了,谁会抵得住这么多钱的诱惑?
且她没有定期查账,等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胡静没说话,她找了当会计的朋友看过,说她自己也有很大问题,财务管理混乱,让吴桂兰能随便把钱转出。
一开始吴桂兰可能没私心,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她得找蒙甜帮忙,先把工厂财会制度定下来,不然以后再出现同样的问题,她就不一定能把钱追回来。
幸好吴桂兰没经验,要是碰到一个老手,把钱转出去,还能钻法律漏洞的,她找谁哭都没用。
…
陆亦筝在香江的私立医院见到韦露,差点没认出来。
她的脸一半被包着,另外一半脸是很深的划痕,
脖颈深黑的瘀血痕迹明显,还有手脚都被纱布包着。
“亦筝,我跟上面递交了申请,这个人我们公检部可以保下来,
不过上面只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不能定裴轻勋的罪,她就得移交出去。”袁老神色严肃,眼底一片冰冷。
裴轻勋公然挑衅司法,让上面的领导震怒,必要时候做无证据判决。
没痕迹,不代表证据链不齐全。
目前掌握的证据还差证人,现在韦露就是这个案子最重要的证人。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裴老爷子会保裴轻勋?”陆亦筝握住韦露的手,喉咙像被人掐住,哽咽着。
“以前我怕那老头会,现在知道他不会了。”
陆亦筝倏地抬头看向师父,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袁老:“裴轻勋自作聪明,把家里的痕迹也全部抹除,却忘记了,
裴老头国外的敌人太多,裴家所有后辈,从出生就留有血,每年生日都会有留毛发在医院备份。”
“如果临时要找,连在梳子都找不到带发囊的头发,代表什么?”
陆亦筝脱口而出:“不打自招……”
裴轻勋不是裴家人,裴老爷子只会冷眼旁观,不会有任何动作,甚至在关键时候踩一脚?
陆亦筝坐在病床旁等韦露清醒,顺便把带过来的资料捋顺。
“亦筝姐……”
韦露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人,眼眶瞬间红了。
陆亦筝:“先别激动,慢慢来,”
“彩莲知道你的情况后联系我,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
今晚我们会坐船回鹏城,到时你会被保护起来,你得先戒d……”
韦露点头,眼底除了感激没有任何仇恨。
裴轻勋说因李彩莲才找上她们,把自己的狠毒撇得一干二净。
她要是真入了他的局,认同他的说法,就没救了。
“他可能觉得我不可能活下来,所以什么都说了,
只是一直不说因什么事,才恨彩莲,我猜他就是自己臆想。”韦露这个时候全身都痛,但也能分辨裴轻勋想干嘛。
他想在她心底种下仇恨的种子,最好生根发芽,让她即使活下来,也能成为他期盼的报仇工具。
陆亦筝听完后点头:“有那样的经历,正是精神最脆弱的时候,他很会拿捏人的心理,就看你能不能清醒得分得清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