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刚踏入昆仑山脉的地界,陈瞎子手中的探杆突然发出剧烈震颤。铜头的绿光顺着木杆蔓延,在他掌心凝成道刺眼的光柱,等意识从眩晕中挣脱时,周围的景象已换了人间 —— 熟悉的风水卫分舵庭院映入眼帘,青石板路上还留着未干的血迹,师弟们的惨叫声从正厅传来,与十年前那场煞灾的声响重叠在一起。
“师兄快逃!蚀灵咒快控制不住了!” 三师弟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灵脉撕裂的痛苦。陈瞎子的探杆 “哐当” 砸在台阶上,瞎眼的空洞对着正厅方向,能 “看” 到师弟们的灵脉正在被青黑色的煞气侵蚀,七窍中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小溪,“别管我们了!”
陈瞎子的指尖冰凉,十年前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卦盘,黄铜边缘的刻痕早已被岁月磨平,却依旧能感觉到当年的温度 —— 就是这个卦盘,当年算出 “弃车保帅” 的卦象,让他亲手封死了正厅的门,将被蚀灵咒控制的师弟们困在里面,“不…… 这次不能再放手……”
“放手?” 安倍邪吾的声音从煞气中传来,阴阳扇的虚影在正厅屋顶旋转,“十年前你选择保全风水卫典籍,这次打算用什么理由抛弃他们?” 煞气突然凝成把血刀,刀柄上缠着师弟们的发丝,“还是说,你根本没本事救他们?”
陈瞎子的探杆突然绷直,铜头的绿光往正厅门钻。他能 “听” 到师弟们的灵脉在哀嚎,蚀灵咒的纹路正在他们心口蔓延,与十年前的轨迹一模一样,“这次我有法子解咒!” 他从怀中摸出个布包,里面是用精血浸泡了十年的解咒符,是他这些年走遍九州才集齐的灵材,“蚀灵咒的解药我配出来了!”
“配出来又如何?” 正厅的门突然炸开,被煞气控制的师弟们扑了出来。他们的眼睛泛着青黑色,手中的法器胡乱挥舞,“当年你要是敢进来,现在就和我们一样变成煞奴!” 为首的大师兄掐住他的脖子,煞气顺着指缝往他灵脉钻,“你根本就是怕被我们拖累!”
陈瞎子没有反抗,任由煞气往灵脉里钻。蚀灵咒的痛苦让他闷哼出声,却也让记忆变得更加清晰 —— 当年他不是不想救,是分舵的镇煞阵即将崩溃,一旦煞气外泄,山下的百姓都会遭殃,“当年是为了护着更多人……”
“别找借口了!” 师弟们的煞气突然暴涨,将他往庭院的古井拖去。井壁上还留着当年的刻字,是师弟们亲手刻的 “同生共死”,“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他们将陈瞎子的头往井口按,黑黢黢的井底映出他惊恐的脸,与十年前师弟们的表情重叠。
陈瞎子的探杆突然插入地面,铜头的绿光往井底钻。他能 “听” 到井下的地脉气正在流动,与分舵的护脉阵相连,“解咒符需要地脉气催动!” 他将布包里的符纸往空中撒,精血顺着探杆往地面灌,“以风水卫掌事之名,借昆仑地脉,解蚀灵咒!”
符纸在绿光中纷纷亮起,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八卦阵。陈瞎子的瞎眼流下血泪,十年积攒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阵中,“师弟们撑住!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出事!” 他能 “听” 到蚀灵咒的纹路在松动,师弟们灵脉中的煞气正在消退。
“假的!都是假的!” 安倍邪吾的虚影在半空怒吼,阴阳扇往八卦阵拍,“这只是你的幻境!他们早就死透了!” 煞气突然化作无数尖刺,往师弟们的灵脉钻,“你越想救他们,蚀灵咒发作得越快!”
陈瞎子的灵脉传来剧痛,却死死咬着牙不松口。他往师弟们的脸看去,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可他们痛苦的表情如此真实,就像当年隔着门板听到的哭喊声,“就算是假的,这次我也要救到底!” 他将探杆往自己心口戳,精血顺着铜头喷溅而出,“以我残命换他们生机!”
八卦阵的光芒在精血中暴涨,蚀灵咒的煞气发出凄厉的惨叫。被控制的师弟们渐渐恢复清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师兄…… 我们这是……”
“没事了,都过去了。” 陈瞎子笑着擦去嘴角的血,探杆却在此时发出哀鸣。他知道幻境即将消散,这些失而复得的师弟们终将离去,“当年是师兄对不住你们,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他往庭院的老槐树指,树下埋着他亲手刻的牌位,“每年清明我都来给你们上香,就盼着能有赎罪的机会。”
大师兄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师兄,我们从来没怪过你。” 师弟们的身影在绿光中渐渐透明,“当年你守住了风水卫的根,我们死得值。” 他们往八卦阵的光芒中走去,最后回头时的笑容温暖如昔,“放下吧师兄,别再被执念困住了。”
陈瞎子的眼泪终于落下,对着师弟们消失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庭院的景象在金光中寸寸碎裂,他能 “听” 到风中传来师弟们的祝福,十年的执念如冰雪般消融,“谢谢你们……”
幻境退去的瞬间,陈瞎子发现自己还骑在战马上。腰间的卦盘突然发出刺目金光,黄铜表面的纹路与怀中的《阴阳图录》产生共鸣,书页自动翻开,停止记载 “解厄咒” 的那一页,“这是……”
“陈先生你醒了!”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他身上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陈瞎子的灵脉比之前通畅百倍,十年郁积的煞气彻底消散,“你的执念解开了!”
陈瞎子抚摸着发烫的卦盘,黄铜边缘的刻痕在金光中变得清晰。他试着掐动指诀,卦盘突然旋转起来,在空中织成道八卦虚影,与《阴阳图录》上的符文完美契合,“老瞎子能感觉到…… 图录的力量活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卦盘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她能感觉到八卦虚影中蕴含着温和的治愈之力,“是解厄咒的力量!”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虚影上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道冰符,“这力量能安抚躁动的灵脉!”
鬼手的铁链往虚影上缠,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暖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煞养脉变得更加温顺,“奶奶的!老瞎子这卦盘比疗伤药还管用!”
念安往卦盘上摸,小手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金光。《阴阳图录》突然自动翻页,显露出从未见过的符文,“图录在教我们东西!”
陈瞎子的探杆往符文上指,铜头的绿光与卦盘的金光交织。他能 “听” 到图录中传来历代掌事的声音,讲述着风水术的真谛:“风水之道,在安不在杀,在解不在困。” 老人的瞎眼流下两行清泪,“老瞎子终于明白了……”
战马踏入守脉人祠堂范围的瞬间,浓郁的上古煞气扑面而来。祠堂的屋顶笼罩着层灰黑色的雾气,与归墟煞的青黑截然不同,带着股腐朽的沧桑感,“是洪荒煞!” 陈瞎子的卦盘剧烈震动,“比归墟煞古老万万年!”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祠堂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祠堂下的地脉在悲鸣,昆仑龙脉的源头正在被洪荒煞侵蚀,“是龙脉本源在哀嚎!”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煞气上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示警,初代镜灵的虚影在祠堂门口画出个古阵,“镜灵说这是镇元阵,能暂时困住洪荒煞!”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古阵上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阵基,“需要五行灵力才能启动!”
鬼手的铁链往阵眼甩,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奶奶的!老鬼这煞养脉算一行!”
念安的眉心金光往阵心跳,纯阳灵脉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暖光,“小娃娃的纯阳火算一行!”
陈瞎子的卦盘往阵角飞,金光在接触的瞬间凝成土纹,“老瞎子的土行灵力!”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阵边钻,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昆仑龙脉属金!”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阵尾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我的真火属火!”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阵侧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水流,“我的冰魄气属水!”
五行灵力在祠堂门口汇成个巨大的太极图,洪荒煞被挡在光晕之外,发出不甘的嘶吼,“暂时困住了!” 陈瞎子的探杆往祠堂里指,“煞气源头在祠堂的镇龙脉!”
五人顺着太极图的通路往里冲,祠堂的梁柱上爬满了灰黑色的纹路。供桌上的守脉人牌位正在碎裂,先祖们的灵魄在煞气中挣扎,“是镇龙脉被侵蚀了!” 林九玄的通脉玉剧烈震动,“昆仑龙脉的源头快断了!”
祠堂深处站着个灰袍人,正用手按在镇龙脉的石碑上。洪荒煞顺着他的指尖往石碑钻,“你们终于来了。” 灰袍人缓缓转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等你们很久了。”
“你是谁?” 陈瞎子的探杆往灰袍人指,铜头的绿光在接触的瞬间变暗,“老瞎子看不出你的来路!”
“我是谁不重要。” 灰袍人抬起手,石碑上的纹路突然亮起,“重要的是,这昆仑龙脉早就该换主人了。” 洪荒煞突然暴涨,将五人的灵力屏障撞得摇晃,“归墟煞只是开胃菜,洪荒煞才能让九州重归混沌。”
鬼手的铁链往灰袍人甩,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可洪荒煞比归墟煞坚硬百倍,铁链被弹了回来,“奶奶的!这煞比石头还硬!”
陈瞎子的卦盘往灰袍人飞,金光在接触的瞬间织成道网,“用解厄咒试试!” 八卦虚影往洪荒煞钻,灰黑色的煞气竟出现片刻消退,“有用!”
“雕虫小技。” 灰袍人冷笑一声,青铜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皮肤,“你们以为解开几个心劫就能赢?太天真了。” 他往镇龙脉石碑上按,更多的洪荒煞涌了出来,“这石碑下镇压的是上古魔神残魂,今天就让他重见天日!”
石碑突然裂开,灰黑色的煞气中伸出只巨手,往五人抓来。林九玄的通脉玉王巨手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用阴阳图录的力量!”
陈瞎子将《阴阳图录》往空中抛,书页在金光中全部展开。卦盘的虚影与图录的符文融合,形成个巨大的八卦阵,“以风水卫掌事之名,引九州地脉,镇魔神残魂!”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阵眼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阵边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屏障。
鬼手的铁链往阵角缠,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暖光。
念安的眉心金光往阵心跳,纯阳灵脉在接触的瞬间炸开。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阵外扩,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
五道灵力与图录力量合璧的瞬间,八卦阵爆发出刺目金光。魔神残魂的巨手发出惨叫,在光晕中快速消退,“不可能!你们怎么能引动图录的全部力量!” 灰袍人的身影在金光中晃动,青铜面具彻底碎裂。
陈瞎子的探杆往灰袍人指,铜头的绿光突然亮起,“老瞎子看出来了!你是被魔神残魂控制的守脉人!” 他能 “听” 到灰袍人灵脉深处的挣扎,“你本是昆仑龙脉的守护者!”
灰袍人的身体剧烈颤抖,洪荒煞的侵蚀突然停滞,“我…… 我是……” 他往镇龙脉石碑看,眼中闪过丝清明,“快…… 杀了我…… 不然我会完全失控……”
陈瞎子的卦盘突然发出悲鸣,《阴阳图录》自动翻到 “渡厄篇”。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却迟迟下不了手,“老瞎子能救你!”
“来不及了……” 灰袍人苦笑一声,往石碑撞去。洪荒煞在接触的瞬间炸开,他的身体与残魂同归于尽,“替我守护好昆仑……”
魔神残魂的嘶吼渐渐平息,镇龙脉石碑重新变得纯净。陈瞎子往石碑上摸,能 “听” 到灰袍人最后的灵愿,与十年前的师弟们如出一辙,“都结束了……”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祠堂外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暖光。他能 “听” 到昆仑龙脉的欢呼,洪荒煞的威胁彻底解除,“是真的结束了。”
陈瞎子将《阴阳图录》收好,卦盘的金光与图录完美契合。老人的瞎眼虽然依旧空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清明,“老瞎子终于能放下了。”
鬼手的铁链往祠堂外甩,金红煞气在半空炸出烟花,“奶奶的!这下能好好喝庆功酒了吧!”
苏清瑶往祠堂的供桌看,护世剑的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该给先祖们重新立牌位了。”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供桌上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新的牌位,“用冰魄气暂时护住灵位。”
念安往香炉里插香,眉心的纯阳金光照亮牌位,“先祖们都笑了。”
五人走出祠堂的瞬间,昆仑山脉的积雪开始融化,溪流潺潺的声音带着生机。陈瞎子回头望了眼重建中的祠堂,卦盘的金光在阳光下闪烁,“风水卫的传承,会一直延续下去。”
林九玄往九州大地的方向看,通脉玉的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各地的地脉都在复苏,归墟煞与洪荒煞的威胁彻底解除,“是真正的和平了。”
就在此时,陈瞎子的卦盘突然微微发烫。《阴阳图录》自动飞出,书页在半空组成个新的卦象,指向中原的方向,“老瞎子算出…… 有新的传承要出现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在此时震动,真火微微亮起,“是风水卫的新希望?”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卦象上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地图,“在洛阳城的方向!”
鬼手的铁链往中原甩,金红煞气在半空炸出火花,“奶奶的!刚歇口气又有新事?老鬼这就去看看!”
陈瞎子的探杆往卦象上敲,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绿光,“是好卦!阴阳调和,生生不息!”
念安拉着林九玄的手往战马跑,眉心的纯阳金光照亮前路,“小娃娃能感觉到新的灵脉!”
五人骑上战马的刹那,朝阳的光芒洒在昆仑山脉上。陈瞎子握紧怀中的《阴阳图录》,卦盘的金光与图录交相辉映,“老瞎子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护风水卫一程。”
战马嘶鸣着冲向中原,扬起的雪尘中,昆仑山的轮廓渐渐远去。林九玄知道,新的传承即将开启,而这次等待他们的,将是风水卫的新生,只要五人同心,这份守护就永远不会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