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沧澜号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通讯器上,连海风似乎都停了一瞬。娜美快步走到操控台前,对着麦克风追问:“罗宾,能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光吗?是生物荧光,还是其他光源?”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的轻微杂音,随后是罗宾带着喘息的声音:“不是生物荧光……是蓝色的、很稳定的光,从海沟底部的沉积层里透出来的,像是……像是有无数个小灯在下面亮着!”
操控台前的工程师立刻调出载人潜水舱传回的实时画面——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潜水舱探照灯照亮的一小片区域,直到画面突然晃动了一下,一道微弱的蓝光从下方的沉积层缝隙中钻了出来,像黑暗中伸出的蓝色丝线,顺着缝隙蔓延,逐渐连成一片淡淡的光带。
“是纹路!”罗宾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积层下面有纹路,和卡瓦基岛、百慕大的纹路一样!光是从纹路里发出来的!”
路飞扒在操控台边,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那下面是不是有远古文明的建筑?快下去看看啊!”
“别着急,潜水舱还在调整姿态。”老王的声音传来,带着操作设备的细微声响,“这里的沉积层太厚,得找个缝隙才能靠近……等等,通讯信号怎么回事?”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开始出现雪花,蓝光的亮度却在不断增强,连通讯器里的电流杂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娜美立刻喊道:“老王,检查通讯系统!罗宾,注意潜水舱的压力数据!”
“压力正常!但通讯信号在减弱!”老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还有,潜水舱的仪表盘在跳!像是受到了强烈的电磁干扰!”
就在这时,罗宾突然惊呼一声:“我的晶体!”
所有人都愣住了。通讯器里传来罗宾急促的解释:“我放在口袋里的十二面体晶体!它在发光!还在震动!”
娜美心中一紧,突然想起在卡瓦基岛时,晶体与岩石纹路共鸣的场景:“是共鸣!晶体在和下面的纹路共鸣!罗宾,把晶体拿出来,看看它的反应!”
屏幕上的雪花突然减少了一瞬,能看到罗宾的手从潜水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发光的物体——正是那枚十二面体晶体,此刻它不再是之前的微弱蓝光,而是通体透亮,像一块燃烧的蓝色冰块,表面的纹路与画面下方沉积层里的光带完美对应,甚至在空气中投射出淡淡的星图影子。
“它在引导方向!”罗宾的声音带着激动,“晶体的光在指向沉积层的一个位置!那里有个更大的缝隙!”
老王立刻操控潜水舱朝着晶体指引的方向移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沉积层里的蓝光越来越亮,连潜水舱的探照灯都显得黯淡起来。当潜水舱靠近那个巨大的缝隙时,所有人都透过屏幕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缝隙下方,是一座被沉积层半掩埋的巨大建筑,建筑表面布满了发光的螺旋纹路,像一张覆盖在黑色基底上的蓝色网络,而建筑的顶端,有一个与十二面体晶体形状完全吻合的凹陷,正散发着强烈的蓝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那是……钥匙孔?”布琳下意识地喃喃道。
就在这时,沧澜号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甲板上的人都踉跄了几步。柳生静云立刻扶住栏杆,朝着海面望去:“怎么回事?是暗流吗?”
“不是暗流!”了望塔上的水手大喊,“是海面!海面在发光!还有……声呐有反应!海沟深处有巨大物体正在上浮!”
娜美冲到雷达屏幕前,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阴影,正从海沟底部快速上升,体积是沧澜号的十几倍,而且还在不断靠近!“老王!罗宾!立刻上浮!快!海沟里有东西上来了!”
“什么?”老王的声音带着震惊,“可是我们刚找到建筑……”
“别管建筑了!先上来!”娜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那个物体体积太大,再不上来会有危险!”
罗宾看着手中依旧在发光的晶体,又看了一眼屏幕下方那座巨大的建筑,咬了咬牙:“老王,先拍几张建筑的清晰照片,我们再上浮!这些线索不能丢!”
老王立刻点头,操控潜水舱的机械臂启动相机,对着下方的建筑快速拍摄。就在相机快门声响起的瞬间,沉积层里的蓝光突然暴涨,晶体的亮度也达到了顶峰,通讯器里的电流杂音变成了低沉的嗡鸣,连沧澜号上的雷达屏幕都彻底黑屏,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灵!
“怎么回事?!”娜美用力拍打控制台,却毫无反应。
凌云突然拔出“流云”剑,指向海面:“看!”
所有人都朝着凌云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漆黑的海面此刻变成了蓝色,无数道蓝色光带从海沟方向延伸过来,像一张巨大的蓝色网,将沧澜号包围在中央,而海沟深处,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正在快速上升,轮廓表面布满了与晶体、建筑相同的蓝色纹路,随着它的上升,海面的蓝光越来越亮,连天空都被染成了淡蓝色。
“那是什么……”珍妮捂住嘴,声音带着恐惧。
“是之前‘深瞳’遇到的金属板所属的物体!”罗宾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强烈的干扰,“它不是沉船,也不是机械装置……它是活的!或者说,是被激活的!晶体的共鸣激活了它!”
“上浮!立刻上浮!”娜美对着通讯器大喊,却发现通讯器已经彻底没了声音,屏幕上的画面也变成了一片蓝色,只有晶体的光在画面中央闪烁。
甲板上的人都陷入了紧张,柳生静云握紧了“青岚”剑,凌云则将娜美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海面上升的巨大轮廓。路飞捡起甲板上的鱼叉,眼神坚定:“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它敢来捣乱,我就揍飞它!”
布琳走到路飞身边,递给他一把备用的砍刀:“小心点,那东西太大了,别冲动。”
就在这时,海面突然平静下来,上升的巨大轮廓停在了距离沧澜号几海里的地方,表面的蓝色纹路亮度逐渐减弱,却在海面上投射出一道蓝色的光柱,直指沧澜号的方向。而载人潜水舱的画面突然恢复了正常,能看到罗宾和老王正操控着潜水舱快速上浮,晶体的亮度也在逐渐降低,只是表面的纹路依旧在闪烁,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它们在观察我们。”罗宾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冷静,“它没有攻击,只是在回应晶体的共鸣。”
娜美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让潜水舱尽快上来,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管它是什么,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十几分钟后,载人潜水舱终于浮出海面,被沧澜号的吊机拉上甲板。罗宾和老王刚从潜水舱里出来,就被众人围了上来。罗宾手里的晶体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微弱蓝光,却依旧在轻微震动。
“下面到底是什么?”娜美急切地问道。
罗宾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刚才拍摄的照片——照片上,被沉积层半掩埋的建筑清晰可见,顶端的凹陷与晶体完全吻合,而建筑的下方,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梭形结构,正是海面上那个正在上浮的物体的一部分。
“那是一座祭坛,也是一个激活装置。”罗宾指着照片上的凹陷,“晶体是钥匙,我刚才差点就把它放进凹陷里了。如果放进去,那个梭形物体可能会完全激活。”
柳生静云看着海面上依旧停着的巨大轮廓,眉头紧锁:“它为什么不攻击我们?只是观察?”
“可能是因为晶体没有完全插入激活装置。”罗宾推测道,“也可能……它在等待某种指令。而且,它的技术远超我们的认知,要是想攻击,沧澜号根本挡不住。”
娜美看着海面上的蓝色光柱,突然下令:“立刻启航,离开这里!朝着西北方向行驶,远离马里亚纳海沟!”
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沧澜号的螺旋桨重新转动,缓缓驶离这片蓝色的海面。当船身逐渐远离时,海面上的巨大轮廓开始缓慢下沉,蓝色光柱也渐渐消失,只有那片海面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蓝光,像一个巨大的蓝色印记。
罗宾站在甲板上,手里紧紧攥着十二面体晶体,看着逐渐远去的马里亚纳海沟,心中充满了疑问:那个梭形物体到底是什么?远古文明留下它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晶体的真正作用,仅仅是钥匙吗?
她低头看向晶体,发现它表面的纹路还在轻微闪烁,像是在回应着远方深海的呼唤,也像是在预示着,这场关于远古文明的探索,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而海面上,那道消失的蓝色光柱,却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