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服了吗?”
佐佐木原本闭着眼,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
听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服不服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心死了,再多的执念也没用了。
要杀就动手吧,佐佐木家的人,从不怕死。”
没想到,胥炼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震住了。
“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刚刚拼尽全力打赢你,还特地手下留情,转头就把你干掉?我又不傻,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话一出,佐佐木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本来都已经坦然赴死,结果现在,居然被告知还能活着?
他猛地睁开眼,眉头拧成一团,脸色变幻不定。
可求生的本能终究占了上风,他忍不住开口问出了那句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的话:
“你是说……我还能活?”
胥炼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重新亮起来却又不敢相信现实的男人,心里直摇头。
但想到以后这人是要跟自己混的,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咱俩开打之前,你不是亲口说过吗?只要我赢了你,你就一辈子听我的,认我当老大,今后凡事都听我安排。
我说,你不会连自己许下的诺言都不记得了吧?”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佐佐木一脸“啊?”的表情,顿时心里有数了——这货果然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佐佐木被胥炼那一眼看穿,莫名觉得尴尬,挠了挠头,低声嘀咕:“咳……确实,刚才太投入了,一时间给忘了……”
胥炼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等他的回应。
“所以现在你也该明白了,”胥炼继续道,“我之所以没下杀手,就是因为你说过这话。
既然条件成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给我个准话。”
其实这话问出来纯属多余。
看佐佐木刚才对毕兰春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伙骨子里极重信义。
只要他点头,就绝不会反悔。
果不其然,尽管脸上还有挣扎,但佐佐木很快就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胥炼,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佐佐木健次郎在此立誓:从今往后,终身追随主人胥炼,唯命是从。
若有违逆,便废我所有修为,死无葬身之地!我以佐佐木一族之名起誓,永不背弃!”
条件有限,仪式简单,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份承诺沉甸甸的,不是儿戏。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敌人,而是主仆,更是盟友。
未来的路,他们会一起走。
……
“哎呀呀,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大事啊?”
一道轻快甜美的女声突然插进这片紧绷的气氛里,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
胥炼和佐佐木同时转头,朝声音来处望去。
只这一眼,胥炼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杀意。
因为他看到,原本躺着毕兰春的地方,此刻多了一个女人——小林由美子。
而她的枪,正抵在毕兰春的太阳穴上。
小林由美子看着眼前两位气势骤变的男人,见他们眼神越来越冷,嘴角却反而扬起一抹笑意。
“呵,真没想到啊,连我们组织里最忠心的那个家伙,也会叛变。
佐佐木,你说,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吗?”
她语气轻飘飘的,目标却很明确——趁着佐佐木刚归顺、立场未稳,想用亲情和旧日情分把他拉回自己这边。
更麻烦的是,她的手指一直稳稳扣在扳机上,位置刁钻,角度精准。
胥炼哪怕想突袭,也找不到一丝破绽。
如果换作是别人被对方抓在手里,跟胥炼八竿子打不着那种关系,胥炼绝对有十足把握一招制敌,干脆利落地把人救下来。
可问题是,眼下那个被人掐住脖子、动弹不得的,是毕兰春。
这俩字一冒出来,胥炼脑子就乱了套。
越是告诉自己冷静,越是稳不住心跳。
他怕自己一步走错,换来的是再也见不到她的结果。
这种事没有重来的机会,错过了就是永远。
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了她笑,哪怕他手握天下最强的技术,也提不起勇气迈出那一步。
好在佐佐木没让他失望。
这人确实靠谱,当初既然点头认了他当主人,现在哪怕对面喊得再狠,他也纹丝不动,依旧站在他这边,背脊挺得笔直。
“由美子,你哥是我佐佐木认下的兄弟,这份情谊不会变。
而且我早就说过,生死天注定,你哥是在任务中出的事,不是暗算,也不是背叛。
那种拼杀场合,我劝过你别钻牛角尖。
复仇可以,但得讲道理。
我帮你,是因为念旧情;可我现在效忠的是胥炼先生,那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威胁。”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再说一点——你真觉得,以你哥哥的本事,会莫名其妙死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里?连点风声都没传出来?你不觉得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吗?”
“哪有那么复杂!”小林由美子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恨意,死死盯住胥炼,牙齿咬得咯吱响,“我哥就是为了除掉这家伙保护的那个废物窦成旭,才死在华夏!
为了个无名之辈,搭上了我们岛国最顶尖的特战小队!
如果不是这家伙搞出来的人工智能系统,那一整支精英部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全军覆没?!”
她说得越来越激动,声音都在抖。
而胥炼这时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从他们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动手——原来仇恨早就在之前埋下了根。
怪不得他一开始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那时候他派出去协助窦成旭的,可是自己最顶尖的AI作战单元。
只知道那边干掉了岛国的一支所谓王牌队伍,压根不知道对方早就把这笔账记到了他头上。
现在想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估计他们刚坐上出租车那一刻,就已经进了人家的监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