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厉害，这么帅，要不要顺便把我也收了啊？我可是自带家族外挂的，以后跟着你混，整个毕家都能蹭你大腿蹭得稳稳的。”
胥炼当场脸就垮了，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
果然，这丫头刚正经了没几句，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后宫？你还看言情剧看上瘾了？”
“你都收了俩了，多我一个也不嫌多嘛。”她眨巴着眼睛，理直气壮，“真正厉害的男人，身边不得围着一群美女？再说了，你看我这张脸，标准女神模板，大众审美心头好，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美得不像话。
这么优质的资源，你真不动心？”
她顿了顿，嘴角微扬，语气轻快却不容忽视：“珊珊跟我关系铁得很，她肯定没意见。
只要你那边那个新来的小姐姐点头，咱这事儿不就成了一大半？”
她越说越起劲，眼瞧着就要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想想嘛，到时候一张床上，三个顶级美女……”
胥炼听得脑门一炸，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蹦出什么毁三观的词来。
“开开玩笑可以，别太过分啊。”
没想到毕兰春不躲不闪，反而抿嘴一笑，舌尖轻轻一卷，竟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温热与湿意，像电流般直冲大脑，胥炼猛地抽回手，一脸惊悚。
毕兰春却像尝到了什么稀世美味，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轻声笑道：“无缘无故让我帮你？哪有那么好的事？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而且……”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淡去，语气认真得近乎陌生：
“我不是在开玩笑。”
胥炼一怔。
他盯着她，心头微微一震——这表情，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郑重。
可问题是，毕兰春这人，平时演谁都像真的，装疯卖傻、温柔体贴、高冷御姐……各种人格切换自如。
就连他这种熟到骨子里的人，也很难第一时间分辨：她现在是真动了心，还是又在玩哪一出。
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有了结论——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的喜欢上自己？概率低得几乎可以忽略。
所以，她这话八成又是闹着玩的。
正好这时，窦珊那边已经安抚好了霍建莉的情绪。
她抬手朝他们挥了挥，示意过来。
胥炼和毕兰春对视一眼，她先笑了，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朝窦珊走去。
胥炼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发空。
他说不清，刚才那一瞬间的认真，到底是真是假。
“小武，你也过来一下。”窦珊开口，“建莉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这句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现在不是琢磨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甩了甩脑袋，把杂念压下，几步走上前，站在霍建莉面前。
“情况怎么样？”
霍建莉缓缓抬头，目光和他碰在一起。
就在那一刹那，胥炼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不是因为心动，也不是什么暧昧情愫，而是——她的眼神。
表面上，她已经平静下来，可那双眼睛深处，却像熄灭的炉火，空荡荡的，没有光，也没有期待。
仿佛未来对她而言，早已成了一片荒原。
胥炼心头猛地一揪。
而旁边的窦珊更受不了。
她什么时候见过霍建莉这样？那个曾经整天笑她土、笑她笨，嘴上不饶人，却总在她被人欺负、孤立无助时第一个冲出来的女孩；那个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默默陪在身边，什么都不说，只是稳稳站着的人……
如今，那个守护她的人倒下了，她却连她为何倒下都不知道。
眼泪再也撑不住，哗一下涌出来。
她立刻偏过头，不想让霍建莉看见自己哭。
说话时，声音早已哽咽得不成样子：
“建莉，你……你要是有话……想跟小武说，现在……就可以说了……”
她还想继续劝，胥炼却伸手轻轻按在她头上，动作温柔却坚定，意思是：别说了，剩下的交给我。
窦珊懂了，身子微微一颤，慢慢安静下来。
而胥炼，不只是被霍建莉的状态刺痛，更是看到窦珊哭得撕心裂肺，心里的火一下子烧到了顶点。
他盯着霍建莉，声音低沉，却带着铁一般的决心：
“建莉，还记得我吗？我是傲游工作室的胥炼。
不管你是因为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那个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我会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
一开始，他还能冷静地站在旁边，和毕兰春分析局势、推测幕后黑手。
可当他看见霍建莉那双失去希望的眼睛时，那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震撼，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旁观者的姿态。
“我……”
望着胥炼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又听到他温和的话语，霍建莉原本空洞无神的瞳孔里，终于透进了一点光亮。
她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憋了太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可哭得太久，嗓子早就磨得发紧，第一声挤出来时，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听着都让人揪心。
“别急，慢慢讲。”
胥炼一看她张嘴那副痛苦模样，就明白她在挣扎。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倾诉，喉咙却不听使唤，急得脸都变了形。
他赶紧出声安抚，语气轻得像风吹过窗台。
就这一句话，像一盆温水浇在了霍建莉心头，把她那股子焦灼硬生生按了下去。
“我……怀孕了。”这次声音清晰了些，她终于把压在胸口许久的秘密，轻飘飘地吐了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最受不了的，是窦珊。
“建莉，你……”她猛地站起身，话刚出口又猛地刹住。
看着霍建莉苍白的脸，她忽然意识到——这会儿要是说重了，可能她又得垮下去。
于是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可霍建莉根本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