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家批发烟酒的门店,屋里只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翘着二郎腿看短剧。
寒玖曦轻咳一声:“老板,你这里的酒都什么价位?”
“你确定要这么问?”玄明有些怀疑道。
寒玖曦纳闷:“买东西,不应该是这么问吗?”
玄明扶额,终于明白尊上的意思了:“你得问其中一样,然后再挨着问。
之后再比较一下,比如‘你这里有没有好点的’或者‘你这里有没有畅销的’。
也就是他这里卖的最快的,让老板主动和你说。”
寒玖曦觉得太麻烦,走上到柜台前,指着架子上摆放的各类酒开始挨个询问价格。
老板见她这么问,虽然只是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关掉电脑,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寒玖曦看了旁边的玄明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这样人家也回复了。
玄明:“……”你厉害。
这样还怎么和人家讨价还价呀。
不过寒玖曦是不会懂得,因为她已经和那个老板直接摊牌了。
“老板,我要的量不少,你看……”她话刚说到这儿。
就被玄明打断:“姑娘,他家后院仓库有不少坛装的酒,我们买那个。”
其实那不是玄明要的,是小恶魔和小天要的。
“你看完了?”
玄明点头,心道,不是他看的,他只是个传话的。
尊上说了,寒玖曦有的是钱,她自己也会讨价还价。
玄明有些不理解,钱再多,也不能这么花吧?
要知道,他们那边的物资有多匮乏,那些中等以下的小家族,为了修炼资源的争夺,每天都有灭族的。
寒玖曦问道:“老板,你这儿有那种坛装的酒吗?”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坛子的模样。
老板闻言明显一愣,今天他家刚抵账来一批白酒,就是坛子装的。
因为白天大货车不能进市区,只能午夜过后才能进。
那些酒卸下车还不到一个小时,她怎么会知道?
这也太巧合了吧?
要知道这种散酒在市区可不畅销,他本打算,明天去郊区的农贸批发市场,找个熟人。
让他帮忙牵线,把这些酒批发给郊区那些村里的小卖部去。
这散酒,村里的一些老人比较喜欢,也不贵,基本打开一坛,最多两三天就会卖完。
思索片刻,老板试探着问:“您要多少?
要是要的量少,我这儿不卖,要买就得一整坛。
这种散酒一旦开封,就不好保存了。
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喝那些洋酒,啤酒的,喝散装白酒的很少。”
他说着,还指向寒玖曦后边的地方,那边的柜子里摆放的都是各种洋酒。
寒玖曦笑了:“你有多少?只要价格合适,我全要了。”
老板一听,顿时震惊到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多快四点了。
他和弟弟轮班,一人盯白天,一人守晚上,可是这个点儿来买酒……
他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又看了一眼空调,再仔细打量寒玖曦的打扮。
有影子,他迟疑了一下,说:“有一百五十坛,每一坛五十斤,都是52°的纯粮食酿造的老窖。”
这时玄明又说:“杜海丰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另外,这后院里堆着的啤酒,咱都要了吧,杜海丰说那个易拉罐的哈啤好喝。”
木牌里的杜海丰:“……”懵逼了。
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寒玖曦:“……”这是闹哪样?
还全买了,再有,他什么时候把杜海丰放出来了?
无奈,只好又挨个问了一遍价格。
老板见她一个人,也不像是来捣乱的,便带着寒玖曦去了后院仓库又转了一圈。
看过那些坛装酒,和那一摞摞的罐装啤酒,寒玖曦更加无语了。
“为什么不买那个玻璃瓶装的?”
玄明摸了一下鼻子:“杜海丰说那个瓶装的没有易拉罐的好喝。”
杜海丰:“……”我什么时候说过!
走出仓库,寒玖曦正好看见院子还有堆放的岁岁山,索性她便都一并要了。
老板报着价,玄明核对着数量,寒玖曦在心里算着钱。
等算好后,寒玖曦跟着老板返回屋里,趁他弯腰拿东西时。
她一针扎在那老板脖子上,让他昏睡过去,玄明把他拖到椅子上坐好趴在桌子上。
“都看好了?还有没有想要的?”
玄明摇头:“就先来这些吧?”因为,尊上没有说。
寒玖曦看了那老板一眼,快速走进后院库房。
将里面的坛装白酒、易拉罐啤酒、岁岁山的矿泉水,全都收进了混沌界。
进屋又把那瓶装的白酒,红酒什么的也每样搬了一些进去。
按着单价算钱的时候,寒玖曦又搬了几箱易拉罐装的可乐凑整,总共二十万。
林巧巧在混沌界用一个红色袋子装了二十捆。
寒玖曦把袋子放在老板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那老板鼻子底下晃了晃,让他清醒。
看着那老板动了一下眼皮,寒玖曦和玄明一同消失在原地。
这一晚太累了,她要回家睡觉了。
李文考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瞬间惊醒。
他猛地想起什么,身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扑通”一声,一个红色袋子从他身上滑落在地,他却顾不上看,在屋里慌忙扫视一圈。
戴面具的“男子”已经没了踪影,那他…难道是抢劫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忙脚乱扑到电脑前,先查监控。
可翻来覆去查了半天,屏幕里压根没留下那人出现过的半点痕迹。
后背“唰”地冒起一阵寒意,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抬头瞅向墙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在凌晨四点十五分。
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他咽了口发干的唾沫。
脑海里有个声音“他被抢劫了……”这句话来回重复着。
浑身颤抖着,伸手拉开抽屉,“嗯?”钱还在,就连钢板都没有动。
拿起来数了一遍,钱一分没少。
“不对劲儿,”他不像是在做梦,手颤抖的又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地吐出,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点开支付宝余额,在,数字安安稳稳躺在那里。
微信里边,嗯,也在,数目对的上:“我做梦了?”
可看到屋里少了一半的东西,又感觉不对劲儿,这事儿也太邪门了。
他忽然想起那人要酒的事,刚要转身去后院看看,脚却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方才掉在地上的红袋子。
他弯腰捡起来打开,眼睛“噌”地瞪圆了:“这,这,这是?”
里面竟是一捆捆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捆。
“妈呀!”李文考手一抖,赶紧把钱扔在椅子上,抓着手机踉跄着往后院跑。
九十多平米的仓库里,果然空了老大一片,原本堆货的地方只剩光秃秃的地面。
还有屋檐下堆着的啤酒,矿泉水,也都没了,彩布还给规矩的卷起来放在一边。
他举着手机,手指抖着在报警电话上点了又删,删了又点,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遍,终究没按下去。
身子机械的回到屋里,他盯着墙上的钟表,做了几个深呼吸。
又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下,火辣辣的痛感让脑子瞬间清醒了些。
又看向椅子上的红色袋子,默默地走过去。
他把椅子上的钱袋抱进怀里:“爹,娘,你们可得保佑儿子,这是真钱呀!”
嘴唇哆嗦着,牙齿下意识的发出“嘚嘚”的响声。
他强装镇定的拉开柜门翻出账本,拿出来,一笔一笔记账核对……反复几次下来。
二十万,人家拿走的东西不多不少!
盯着那堆钱,李文考喃喃自语:“早知道你要这么多,我该多送点的……
不,该算便宜点才对,因为那些酒都是他这里不好卖的。”
他又盯着钱看了半晌,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随后把钱一捆捆塞进验钞机,听着“哗啦啦”的声响里。
他咧开嘴笑了:“嘿嘿嘿……都是真钱…都是真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