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哥哥,既然是茶泡饭,那……茶呢?”夏玲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追问,“茶不用提前准备吗?总不能光有饭没有茶吧?”
“茶家里有,上次买的还没喝完,不用额外去买。”桂木一边加快脚步往集市里的鱼摊走,一边随口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夏玲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脚步也跟着轻快了几分,心里已经开始期待起茶泡饭的味道。
没走几步,鱼摊的木质招牌就映入眼帘。桂木快步走上前,朝着正在收拾鱼的老板扬声喊道:“老板,来三条新鲜的鳗鱼!要肥一点的,做茶泡饭用!”
“好勒!”老板麻利地从水箱里捞起三条活蹦乱跳的鳗鱼,用草绳简单捆好,放在秤上称了称,“一条鱼一百摩拉,三条正好三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桂木没多犹豫,从怀里掏出三枚沉甸甸的摩拉递给老板,接过鳗鱼后,又下意识地往四周扫了一眼——清晨的集市虽热闹,可总觉得暗处有视线在晃。他心里一紧,没敢多停留,连忙拉着夏玲和散的手,脚步匆匆地往家赶,只想早点回到熟悉的地方才安心。
刚踏进家门,桂木就把鳗鱼放在灶台上,转身对着两个小家伙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他双手叉腰,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今天在集市上就觉得不对劲,周围好像有些不太平。你们俩记好了,要是见到陌生又奇怪的人,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讲,绝对不能随便跟陌生人搭话。要是只有你们俩在家,千万千万不能给陌生人开门,听到没有?”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落在夏玲身上:“尤其是夏玲,你好奇心重,别被人骗了。散,要是夏玲一时糊涂想给陌生人开门,你可得记得拦着点,知道吗?”
桂木这番话,活像个操心不已的老父亲,句句都透着对两个孩子的牵挂。他心里清楚,自己没法每时每刻守在他们身边,这些“安全守则”必须反复讲、讲透彻,万一哪天真出点意外,孩子们至少能多一层保护。
(唉,这种像防人贩子似的叮嘱……早在好久好久之前我就听腻了。桂木哥哥天天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夏玲在心里偷偷吐槽,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拖着长音应道:“知道了捏~\/散,我会提醒你拦着的啦。”相比之下,散则认真地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会看好夏玲,不让她开门的。”
“夏玲……”桂木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瞬间严肃起来,眼神也沉了沉。
夏玲被他看得一缩脖子,连忙收起敷衍的表情,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不会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不过……要是听到外面有好玩的动静,偷偷从门缝里看一眼总没事吧?又不开门……)她在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再操心。”桂木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那些坏人就喜欢拐你们这样的小孩子,你们可不知道,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在他们眼里起码值这个数。”他说着,伸出了九根手指头。
“九百摩拉?还是九千?”散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地追问,“难道是九万?”
夏玲的关注点却完全跑偏,她睁大眼睛,好奇地凑过去:“只值这么一点吗?那我和阿散分别值多少钱啊?谁更贵一点?”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桂木又气又好笑,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们的安全可比摩拉金贵多了!真要算的话,起码得在九后面加好几个零!要不我现在去厨房给你打桶水,你自己照照,看看你和散多招人喜欢,哪能只值这点钱?”
“那倒不用了……”夏玲连忙摆手,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觉得阿散应该值八十九万摩拉,我嘛……大概只值一万吧?”
“……”桂木彻底无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夏玲的关注点会这么奇怪,还执着于“自己值多少钱”这件事。再这么聊下去,估计得聊到天黑,他赶紧打住:“行了行了,别再想多少钱的事了。我先去做饭,你们在屋里待着,别乱跑。”
带孩子可真累啊……心都累了。桂木在心里默默叹气,转身拿起鳗鱼走进厨房,暂时把这个“离谱话题”抛到了脑后。
散见状,也立刻回过神,快步跟了上去,安安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桂木的动作。他早就想看看茶泡饭是怎么做的,说不定还能偷偷学两手,以后也能给夏玲做。
只见桂木的手上功夫格外利索。他先把三条活鳗鱼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就剁掉了鱼头,接着熟练地开膛破肚,把内脏清理干净,再将鱼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那手法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显然是练过的。
处理完鳗鱼,桂木又从竹篮里拿出夏玲昨天带回来的海草,放在清水里反复冲洗了好几遍,直到把海草上的泥沙都洗干净,才用刀切成小段,整齐地码在盘子里备用。
随后,他从橱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小包茶叶,小心翼翼地取出适量茶叶放进瓷碗里。这时,灶台上的水壶正好“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热气,水烧开了。桂木找了块厚实的棉布裹在壶把上,借着棉布的隔热作用,稳稳地把水壶从火上取下来,将滚烫的开水缓缓倒入放了茶叶的碗中,白色的水汽瞬间升腾起来,带着淡淡的茶香。
散悄悄走到灶台边,目光落在那碗处理好的鳗鱼肉上。他盯着鱼肉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旁边的海草和泡好的茶水,心里默默琢磨:哦,原来做茶泡饭,是要先处理好鳗鱼,再准备海草和茶水,最后把这些东西和饭拌在一起啊。
他在心里点点头:眼睛看懂了,脑袋也好像会了,就是不知道真让自己动手做,手能不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