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崖,踏着流转的仙霞向暂居的古木区域返回,周遭是仙域特有的、宁静中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景象。妍小妤却似乎还沉浸在方才与两位至高存在的会面中,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带着一丝少女般的雀跃与好奇。她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凌谕的手背,待他低头看来,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的意味说道:
“谕,你发现没有?” 她眨了眨眼,目光瞥向冰崖的方向,“那位冰尊前辈和道尊前辈……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什么亲昵举动,话也不多,可总觉得……嗯……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和……和谐?就好像……就好像我们待在一起时那种感觉?” 她脸颊微红,继续推测道:“你看,我是冰极之体,你是万道神体。冰尊前辈掌控极致冰寒,道尊前辈是万道之源。这……这会不会不是巧合?难道我们这种特殊的体质之间,天生就会互相吸引吗?”
她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冰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探究的兴致:“要真是这样,那上一代的万道神体和冰极之力的掌控者,他们会不会也……”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是道侣”,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凌谕听着她的话,混沌色的眼眸中先是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邃的思索。他回想起面对道尊与冰尊时的感觉。确实,那两位至高存在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和谐气场。并非简单的力量互补,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道韵层面的共鸣与契合。如同阴阳流转,看似对立,实则同根同源,互为表里,缺一不可。
他握住妍小妤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微凉的肌肤,缓缓道:“你的感觉,或许并非空穴来风。万道神体,包罗万象,衍化众生,是为‘有’之极;而冰极之力,追溯本源,凝滞万物,近乎‘无’之态。从大道层面看,二者确似阴阳两极,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此种本质的关联,产生天然的吸引与共鸣,并非不可能。”
他想到了自己与妍小妤的相遇、相知、相守。最初或许有机缘巧合,但彼此本源气息间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与吸引力,的确是从很早就存在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两根无形的线,将他们牵引向彼此。
“至于上一代……” 凌谕目光悠远,仿佛要望穿时空,“道尊与冰尊的存在本身,已证明了万道与冰极并非唯一。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无从揣度,但既然同为执掌本源法则的至高存在,漫长岁月中相伴相生,彼此间有极深的羁绊,应是必然。或许,并非简单的体质吸引,而是走到了大道尽头,唯有彼此,方能真正理解对方所处的境界与孤独。”
他低头看向妍小妤,混沌色的眼眸中漾开温柔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过,无论是否真有宿命的吸引,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吸引之后的选择与坚守。宇宙浩瀚,或许存在无数种可能,但我选择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妍小妤。这与体质无关,只与心有关。”
妍小妤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甜丝丝的,冰蓝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受用无比。她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也是。不管是不是体质吸引,我认定的,也只有你凌谕。”
两人相视一笑,将关于宿命与体质的猜测暂且放下。无论前世如何,今生他们携手同行,便是最好的安排。
然而,凌谕心中却因此埋下了一个更深的念头:若体质间真有如此玄妙的关联,那这仙域之中,万道与冰极并存,是否也暗示着某种更深层次的大道平衡?而他们二人的到来,又是否会扰动这种平衡,引来新的变数?
探索仙域之路,似乎又增添了一重迷人的色彩与……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