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师傅,你是不是从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这么有钱?”
柳清墨谦虚的摆了摆手,语气极为欠揍,“哎呀,也不是很有钱啦~不过以我的身家,轻轻松松买下京城一条街而已啦!”
叶容音:……
天杀的有钱人,叶容音想跟他拼命了!!!
不过……
叶容音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师父,要不咱们卖一瓶,换些零花钱?”
柳清墨轻笑:“既然送了你,就是你的东西。想卖便卖,只是这样的冤大头,可不是天天都能遇着的。”
叶容音闻言,取出一瓶就要交给红杏,让她去把东西卖掉。
红杏接过东西,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柳清墨唤住:“且慢,让我往里头添点东西。”
“添点东西?”
叶容音有些惊讶,“师傅你想在这里面做手脚?”
“是啊。”
柳清墨点点头,一边从兜里摸出些什么,一边说道:“你还记得最近京城接连失踪了数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的事情吗?”
叶容音点了点头,“记得,师父你是想到了些什么吗?”
“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我早年游历南疆,偶然得到了一本书,其中记载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
“做人皮面具的最好材料则是年轻的少男少女。”
“那天你们提少男少女失踪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
”不过那本秘籍我已经烧了,所以后面我也没往这边想。只是今日听见你说有人高价收购鲸脂这种东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鲸脂来自远洋深海,功效虽然能够润肤生肌,但得来实属不易,京中贵人几乎没有用鲸脂护肤的。”
叶容音心头一紧:“师父是怀疑……”
“我怀疑买鲸脂的人,与那些失踪的少男少女脱不了干系。这事透着古怪,提前做些准备总不会错。”
柳清墨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缓缓滴入鲸脂中。
叶容音看着柳清墨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师傅,你往里面加的是什么东西?万一购买这鲸脂的人并没有打算制作人皮面具呢?你要是加了东西,岂不是害了人家?
林清墨解释道:“这是'青芜液'。本身无毒,若是寻常涂抹并无妨碍。但若是有人将它涂在伤口上,再用什么东西将伤口闷住,那伤口就会……”
话说到一半,柳清墨忽然不说了,一副卖弄玄机的模样。
叶容音无语了,“师父你知道吗?话说一半不说的话,死了之后可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
柳清墨:“……”
“小徒弟,你好狠。”
叶容音不语,只一味盯着柳清墨。
柳清墨沉默一下,败下阵来,“行行行,我给你说,逗一下都不行!”
“加了青芜液的鲸脂若是不能透气使用,接触到这东西的皮肤也会迅速溃烂发黑,永远也不可能愈合。”
叶容音拿起了那瓶已经成功加了材料的鲸脂,道:
“如果收购这鲸脂的人背地里真的在制作人皮面具,那他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叶容音指尖轻点那瓶特制的鲸脂,冷笑一声:“害人终害己。”
“等这人面容溃烂之后,他一定会四处寻医,到时,自然能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师傅,您这一招,实在是高。”
“红杏,快,你需要忙活一下了。”
叶容音招呼红杏将此物拿去黑市售卖,并设法打探买家的身份。
红杏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但从小跟黑市的人打交道,且能言善辩,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
不出半日,红杏便带着一千两黄金回来了。
“小姐,”
她将装着黄金的匣子奉上,压低声音,“东西按您的吩咐出手了。但黑市虽讲究隐藏身份,奴婢无法得知是谁买了这鲸脂。”
“但奴婢使了些法子,打听到沈家前阵子确实在暗中寻访鲸脂的货源。看这情形,买家八成就是沈家的人。”
“沈家?”叶容音神色一凛,“该不会是沈玉瑶吧?”
沈玉瑶脸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早已溃烂,再加之府上还有个曾为鬼医弟子的沈时游……
说不定,沈玉瑶是用某些法子得知了制作人皮面具的法子,想借此改头换面,继续维持她的容颜!
叶容音先前便对沈玉瑶生了疑心。
以叶容音对沈玉瑶了解,沈玉瑶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绝不容许身边出现比她更美的女子。
前阵子沈家因为赔了自己太多钱,已显拮据,却仍买入不少貌美侍女入府,此事本就蹊跷。
如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沈玉瑶正在暗中制作人皮面具!
“师傅,”
叶容音转向柳清墨,语气变得严肃,“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人去盯着沈玉瑶啊?万一她还想害人怎么办?”
“你说的不错。”
柳清墨点头赞同:“外行人做的人皮面具粗糙,顶多维持三五天,便要重新制作,盯紧她确有必要。”
“只是……你想找谁去盯着沈家呢?”
叶容音略一思索,脑中浮现一个人选:“金吾卫副指挥使,傅世澜。”
对于叶容音而言,傅世澜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现在正是用上的时候。
叶容音道:
“此事既与沈家有关,又可能涉及命案,正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我立刻修书一封,让人给他送去。”
叶容音顿了顿,有些犹豫,“只是……我不能暴露身份,若他深究起来,恐怕不好解释。”
“这简单。”
柳清墨将扇子合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信给我,我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他手上。”
叶容音点头,走到书案前取来纸笔,准备写下提醒。
她提起笔,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两个大字。
柳清墨凑过去一看,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只有两个大字——“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