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灯的光斑刚从石径边缘移开，树影下的气息还未平复。
陈浅宁靠在柯小凡肩头，唇上仍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心跳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牵引，节奏早已凌乱。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柯小凡缓缓后退半步，眼神认真得不像刚才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帅的男人。
“刚才那一吻是真心的。”他声音低沉，“接下来的话，也一句不假。”
话音未落，他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竟离地而起，稳稳悬于空中三尺，衣角无风自动。紧接着右手一翻，掌心腾起一团幽蓝火焰，火苗跃动间映亮了整片玉兰树冠。
陈浅宁猛地后退一步，脊背撞上树干，瞳孔骤然收缩。
“你……这是魔术？还是特效？”她下意识摸向腰侧，才想起今天并未带枪。
柯小凡轻轻落地，火焰瞬间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没有笑，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看着她：“我不是人形高科技装置，也不是国外特工项目的逃逸体。我是修仙者，真真正正的那种。”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所以医院跳闸、宏远仓库那晚的事……都是你做的？”
“不止。”他点头，“那天你做笔录时，我就站在监控死角看着你。你给受害者倒水，蹲下来帮老大爷系鞋带——我都看见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姑娘，心比规矩还硬。”
“你有没有偷看我洗澡？”她突然怒气地问。
“没有。”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轻佻，“修道之人重在道心。若真有此念，我大可直接将你抱回来看，何必偷偷摸摸？”
“哼。”她咬住下唇，“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也变成你这样？飞来飞去，没事烧个火玩？”
“哈哈哈，那是杀人的法术，可不是儿戏。”他直视她的眼睛，“一个法术过去，只剩下一撮灰。我想让你更强，活得更久。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法律管不到。有些存在藏在暗处，杀人不用刀。比如大井东日那种人，背后站着的，可能是连警察档案都不会记录的存在。有人当着你的面杀人，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她冷笑一声：“所以你要我相信你说的‘修仙’？不会是小说里写的金丹元婴、御剑飞行吧？你以为我是看网文长大的小姑娘？”
柯小凡不恼，反而笑了，朝她竖起大拇指：“哈哈哈，这都被你猜中了。你不信很正常。但你查案靠证据，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道细如发丝的雷弧，在空中划出“陈浅宁”三个字，每一笔都闪烁着淡紫色电光，持续十秒才缓缓消散。
接着，他一把搂住她，施展隐身法术，瞬间飞至数百米高空。
“你吓死我了！”她惊叫着拍打他胸口。
“这……不可能……”定了定神，一脸不可思议说。
“还有更不可能的。”他低声说，“我可以让你也成为这样的人。洗髓伐毛，脱胎换骨。从此不再惧怕黑巷里突然扑出的袭击，也不用担心执行任务时被人暗中开枪。你会比子弹更快，比反闪电更敏锐。”
片刻震惊过后，她猛然抬头：“代价是什么？”
“不卖灵魂，也不签契约。”他摇头，“唯一的代价，是你得扛得住疼。洗髓的过程，就像全身骨头被碾碎重组，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普通人早就痛晕过去了。”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问道：“你会有几个女人？”
柯小凡一怔，随即苦笑：“你果然知道了。我的传承中有提及——我是全属性灵根，需与各系灵根双修，方能突破大境界。但我绝不强求任何人。如果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不会拦你。”
过了一会，两人降落地上。夜风吹过，一片玉兰花瓣悄然落在她肩头。
她没动，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出某种重大决定，最终只是轻声说道：“你先证明一件事——你说我能行，那就让我看看，什么叫‘脱胎换骨’。”
柯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好。”
两人来到一间室内空间，长宽二十余米，高十余米，四壁贴满铝板，角落摆放着几台超大稳压器。这里是护卫基地中属于柯小凡的私人修炼室。
他意念一动，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测灵石。石头瞬间泛起金色光芒，四周树影都被染上一层暖色。
“你这不是魔术？”陈浅宁惊讶地问。
“这是我从储物空间取出的。”他平静道，“你是纯净的金灵根，天生坚韧，适合修炼《金身修炼诀》，是一门炼体与练气兼修的功法。你这样的体质，在修仙界可是各大宗门争抢的核心弟子。”
他又从小世界取出一枚蕴含雷属性能量的玉石，悬浮至她面前：“现在，选不选，由你。”
陈浅宁凝视着那块半空发光的石头，手指微微颤抖。
她想起审讯室里那些被药物摧残的受害者，想起自己一次次冲在最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嫌犯因证据不足被释放……
她伸手接过石头，紧紧握住。一股麻意自掌心蔓延，迅速传遍全身。
“开始了。”
柯小凡盘膝而坐，示意她背对自己。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启！”
一股无形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他沟通小世界，双掌推出，贴紧她的后背，两道温和却磅礴的灵力涌入陈浅宁体内。
“好痛！”剧痛袭来，她闷哼出声。
小世界能量加雷属性能量仿佛像千万根钢针扎入她五脏六腑，直刺骨髓；又似有人手持铁锤，一寸寸敲碎她的肋骨。冷汗滚滚而下，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疼就喊出来。”柯小凡的声音穿透痛觉，“有我在，不用担心。”
她想摇头表示能撑住，可下一瞬，全身筋骨仿佛被强行拉长重组，膝盖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整个人蜷缩下去。
“别闭气！”他厉声道，“意念跟着我输入的灵力走，尽量放松——吸……呼……对，就这样。”
他左手贴住她后背命门穴，右手压在膻中，灵力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刷她的经脉。每一次冲击，都像熔岩在血管中奔流。
“啊——”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声音撕裂夜空。
“坚持住！”柯小凡额角青筋暴起，“你是刑警，抓人从不手软，现在这点痛就想认输？”
她哼了一声，眼中满是泪光，却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放……屁……”
柯小凡咧嘴一笑：“骂得好！还有力气骂人，说明你扛得住！”
原本他打算先强化她的肉身，再逐步进行洗髓伐毛。
但今日话已至此，加之有他在旁护法，风险可控，便决定直接为她完成这一过程。此举虽痛苦万分，却对她未来修行大有裨益。
就在她几乎昏厥之际，他猛然催动一丝雷灵之力，融合小世界中的纯净能量，顺着心脉注入。
刹那间，她体内仿佛炸开一道惊雷，所有疼痛被短暂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暴的生命力在四肢百骸奔涌。
她的皮肤泛起淡淡金芒，发丝无风自动，指甲变得晶莹如玉。
她低头看着身体：“好难闻，怎么排出这么多污垢？”
柯小凡抬手施了一个清洁法术。
顿时，陈浅宁浑身清爽。
“哇，我变白了，衣服好像也小了……哦，我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对，去换身衣服吧。”柯小凡说着，从小世界取出一套合身衣物递给她。
“你现在随身带着女人的衣服？有几个女人？”陈浅宁略带醋意地说。
“确实有一个，你也认识，是医院的女护士。”柯小凡平静回应。
陈浅宁接过衣服，气冲冲地走进隔间换了。
片刻后她走出来，柯小凡赶紧转移话题。
“金灵根已激活。接下来，我将灵力传给你，你要记住运行路线——这就是《金身修炼诀》的周天循环路径。我会直接助你达到筑基完满。由于我们将进行双修，你的修为会格外稳固。”
“双修？”陈浅宁一脸怀疑。
“正经双修，可通大道。”他认真道，“盘腿坐下，把手给我。”
他闭目凝神，灵识传她功法，等她回过神后，沟通小世界。
片刻后，一股精纯无比的灵力自掌心涌出，通过双手传入她体内，如同春泉灌顶。
在他的引导下，灵力徐徐运转周天，注入丹田。两人体内气流交织，形成一幅缓缓旋转的阴阳八卦图。
她身体剧烈震颤，灵气在经脉中疯狂流转，每完成一次循环，修为便暴涨一截。练气一层、三层、五层……速度之快，宛如腾云驾雾，虽迅猛，却层层压缩巩固，自然突破。
当灵力冲破第九层时，她丹田内的灵气轰然压缩，慢慢凝成一滴滴液体。
待所有气态尽数转化为液体，丹田内“滂”的一声轻响，开辟出一丈方圆的灵海空间。突破到筑基初期。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丹田空间内灵液充盈。
“筑基完满。”柯小凡睁开双眼，满脸疲惫却难掩欣喜，“你现在，正式踏入修仙门槛了。”
“身上又有味道了，洗髓伐毛和筑基都会排杂质？。”陈浅宁皱眉嗅了嗅。
“对，第一次排出的多些，这次是筑基后的深层净化。”柯小凡说着，再次打出一道清洁法诀。
一阵清凉拂过全身。
陈浅宁眸光清澈明亮，宛如脱胎换骨。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细腻光滑，连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都不见了。
“我变白了，好像又长高了些……感觉全身充满力量，像是能一拳打爆水泥墙。”
“你现在可是小仙女了。”柯小凡笑着摇头，“这种墙哪怕厚几倍，你也随便能打穿。你现在一拳之力，至少万斤以上。”
她忽然抬手，一缕金色灵力在指尖跳跃，竟与他先前施展的雷弧极为相似。
“这就学会放电了？”
“那是金灵力外放。”他调侃道，“等你熟练掌握《金身修炼诀》的周天运行，我再教你实战技法、常用法术，还有易容术。不然你变化太多，出去就上新闻头条。先请几天假吧。”
她没接话，缓缓站起身，脚步轻盈地悬浮半空。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他脸上的胡茬，声音轻得像梦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柯小凡也飘至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正欲开口，忽然察觉她体内灵力波动异常。
“怎么了？”她察觉他神色有异。
“没事。”他摇头，“只是……你的金灵根，似乎有些特别。”
话音未落，她指尖那缕金光骤然暴涨，竟在空中凝成一柄迷你长剑，剑尖直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