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率先打开空间，送孔宣的身影进入，融进冷鸢山的云雾里后，才牵起魃灵的手
两人身影一晃，便落在了紫霄宫的殿内
紫霄宫里静悄悄的
鸿钧坐在上首的玉座上，罗睺懒洋洋地蜷在他腿上，指尖捏着鸿钧的一缕白发绕来绕去，眼尾半垂着，漫不经心的模样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白皙的脖颈，衣料蹭着鸿钧的衣摆，声音慢悠悠地飘出来，带着点嘴硬的担心
“你说，小鹿崽带着魃灵到底干了什么？本座就怕她那性子，把魃灵带歪了…”
“少说两句”
鸿钧指尖轻轻按了按罗睺的肩，语气里裹着无奈的纵容，喉间还低低叹了口气
罗睺疑惑地抬眸，视线落在鸿钧流畅的下颚线上，眼神里还带着点不服气，撇撇嘴时唇角往下压了压
“本座哪里说错了？她本来就爱带坏小孩、自己摆烂还爱坑人，难道还能教魃灵好不成？”
他手撑着鸿钧的膝盖坐起身一点，眉头皱着，语气里满是“我没说错”的笃定
“本座就是觉得——”
还未说完，罗睺的喉结猛地一滚，后半句掐在喉间
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他僵硬地转头
只见姚悯正牵着魃灵站在玉案旁，不知何时已经坐下
姚悯手肘撑着玉案，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脸上挂着和蔼的笑，眼尾却没半点温度，周身的低气压很冷
姚悯微微歪着头，语气轻快的像聊天，可最后两个字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尾音拖得极轻，却冷的骇人
“哎呀～怎么不说了呢？你觉得什么？罗 睺 ？”
魃灵早找了个离玉案不远的蒲团坐下，双手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笔直，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
只是垂着眼帘时，眼尾悄悄弯了弯
显然把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全，正闷头看戏
鸿钧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缓缓睁开眼看向姚悯，眼底带着点“早知道会这样”的无奈，声音轻得只有身边的罗睺能听见
“都叫你少说话了。”
罗睺的脸瞬间垮下来，瞳孔微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手忙脚乱地从鸿钧腿上滑下来，跳着落在玉案右侧的蒲团上，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姚悯你…这是带着魃灵逛完了？没耽误事吧？”
“自然逛完了”
姚悯眼尾往上挑了挑，眼神冷了几分，指尖着桌面上，语气里的不悦似要扎人
“少转移话题，吾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对吾有什么不满，不如直说，别在背后嚼舌根。”
“呵呵…本座也只是随口吐槽两句，没真对你不满”
罗睺手在膝上攥了攥，眼神飘向鸿钧，像在求帮忙
可鸿钧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哪会哄炸毛的姚悯？两人平时有火气都是直接打架，哪懂这些弯弯绕
姚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也懒得再跟他计较，指尖朝着魃灵的方向点了点，语气里的火气消了点
“我把人带回来了，她在外面交了两个朋友，玩得还行。”
魃灵顺着姚悯的话微微颔首，嘴角悄悄往上扬了俩个素描点，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却被鸿钧抓了个正着
鸿钧眼底漾开点温和的笑意，语气欣慰
“她很开心。”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姚悯凑过去，左看右看都觉得魃灵和平时没差，心里拿出了第一次见魃灵的照片对比
【我也没看出她哪里开心了啊？鸿钧怎么看出来的？这难道就是亲爹的眼力吗？神了…】
“魃灵…到底是怎么来的？”
姚悯挠了挠头，索性把疑惑问了出来
罗睺眉峰往上挑了挑，上下打量了姚悯两眼，眼神里带着点“你居然忘了”的诧异，张了张口，语气慢吞吞的
“我们没告诉你吗？”
“告诉个屁！就只说了‘是你生的’这个结果，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姚悯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心里默默吐槽
【这记性怕不是生完孩子退回去了？我以后可别这样，我要是傻了，那聪明人可就没多少了…】
罗睺被怼得抿了抿嘴，有点无语
他总觉得自己天天被姚悯怼，却又说不过她
他抓了抓头发，啧了一声，像是嫌弃姚悯记性差，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眼尾都带了点得意，语气瞬间拔高了点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本座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姚悯撑着头的手顿了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粉一蓝两个身影的台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话说得也太耳熟了
罗睺没注意她的表情，指尖敲了敲桌面，眼神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千年前的情景，语气慢了下来
“那时候你刚好在盯着天皇那边的事…本座还是变性前的模样，就是那个时候有的她。”
“哦～”
姚悯拖着长音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还朝鸿钧挤了挤眼
“和鸿钧做过后是吧？”
“你闭嘴！听本座讲！！”
罗睺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伸手拍了下桌子，声音拔高了八度，耳尖都泛红了起来
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又急又气，连说话都带了点颤音
殿内的光影轻轻晃了晃，像是被这声吼拉回了时光
时间追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