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等着四小只互相认完，瞧着他们各聊各的却没半分生分，眼底漾开浅淡暖意，欣慰地轻轻点头
她放轻脚步绕到四个小家伙身后，声音轻柔
“好了，既然都认识了，我们出发吧！”
四小只齐齐转头，小脑袋都点了点头，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仰着看她
【天呐！这是什么人间小团子！小时候就这么俏，长大了还不得晃花人眼！】
姚悯看着心都软了，手有些蠢蠢欲动想去捏捏他们的脸颊，又怕惊扰了这股乖巧劲儿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软意，转身往殿外走，四小只立刻排成小火车，小短腿哒哒地跟在后面
刚到殿门前，姚悯脚步一顿
她突然想起，找扬眉简直是海底捞针
【那家伙天天缩在自己空间里，除非他主动露头，不然连空间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正犯愁，身旁的魃灵却缓缓开口
“我知道他在哪儿，大爹爹告诉过我。”
“鸿钧连这个都跟你说？！”
姚悯猛地扭头看魃灵，眼底满是诧异，像是想起什么，抬手眉心揉了揉，无奈的笑意里裹着点哭笑不得
“合着就没有那俩不教你的东西是吧？”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立刻妥协，往前凑了凑
“那你说具体位置，我来开路。”
魃灵轻轻颔首，垂眸想了两秒，语气笃定
“就在不周山那一片，他的空间藏在那儿。”
“又是不周山？”
姚悯嘴角往一边扯了扯，眼底浮起几分促狭的无语，连声音都带着点气笑的意味
“怎么个个都爱往不周山凑？那破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
嘴上这么说，她手上动作半点没慢
身前空气突然“咔啦”一声裂开，一道泛着淡金光的空间门赫然出现
她率先抬脚迈进去，四小只赶紧跟上
眨眼间，几人就站在了不周山附近的半空中
姚悯指尖一凝，先天五方旗瞬间浮现，淡青色的光幕裹住四小只
“你们在这儿乖乖待着，别乱跑，就当看个热闹！”
她拍了拍光幕，眼神扫过不周山四周，很快捕捉到一丝极淡的空间涟漪
里面裹着扬眉那熟悉的气息，错不了
姚悯右手一抬，银白长枪的虚影瞬间凝聚，她手腕轻轻一转，枪尖划过空气带起“嗡”的轻鸣
实体化的玄寒枪稳稳握在手中，枪身泛着的寒气让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分
这是她第二次正经用这杆枪，上一次还是对付西方二圣
她懒得跟扬眉磨叽，早打完早收工，她身形一闪，朝着空间涟漪就冲去
五指成爪，指尖裹着淡蓝色的灵力，姚悯猛地往涟漪上一抓
“刺啦”一声
那层隐匿的屏障像破布般被撕开，碎光簌簌往下掉
里面是片空白空间，正中央摆着张白玉案，一个穿绿色道袍的老者坐在案后喝茶，正是扬眉
姚悯半点不废话，提着长枪直戳过去，枪尖精准挑向玉案
“嘭”的一声脆响，白玉案瞬间裂成数块，茶杯滚落在地，茶水溅湿了扬眉的道袍下摆
扬眉反应极快，空间被撕开的瞬间就察觉不对，足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往后飘出数丈，拂尘在身前一扫，挡住飞溅的玉石
他眉头紧皱，眼底凝着愠怒，声音里裹着冷意
“你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闯我空间、毁我玉案，难不成是故意挑事？”
姚悯收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唇角勾着抹冷硬的笑，金瞳里的光锐利的看向扬眉
“吾不是挑事，是来讨公道”
“公道？”
扬眉愣了愣，眼底闪过茫然。
“你欺负了我家崽。”
姚悯往前踏了一步，枪身“嗡”地颤了颤，语气裹着怒意
“不管你怎么欺负的，光凭你把他弄哭了，吾就该打你一顿！”
她说完，邪魅一笑，眼尾上挑，眼神里满是挑衅
扬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
他好像是说过一只小鸟几句。可他刚要开口解释，姚悯却根本不给机会，握紧长枪直刺他面门，枪尖带着凌厉的破风声
扬眉赶紧用拂尘缠住枪杆，刚想调侃两句“道友未免太急躁”
姚悯却突然收枪，左脚猛地往前一踹，脚尖精准踹在他胸口
力道裹着灵力的冲击，扬眉像被重锤砸中，身体不受控地往后飞
“咚”的一声撞破空间屏障，摔在了云端
扬眉一手紧紧按在胸口，另一只手颤巍巍指着姚悯，脸色涨红，气息都有些不稳，声音又急又气
“你…你不讲武德！”
“打架还讲武德？”
姚悯翻了个白眼，缓步从空间里走出来，枪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溅起细小的冰屑
“你用拂尘挡我枪，就不许我用脚踹？吾又不是只会用长枪。”
扬眉刚想反驳，却见姚悯提枪，身形再次冲来，长枪带着寒气直戳他心口
他赶紧挥着拂尘格挡，拂尘丝与枪尖碰撞，“叮叮当当”的脆响不断
可姚悯的枪速越来越快，银白枪影裹着她的身形，时而戳向他心口，时而扫向他脚踝，逼得扬眉连连后退
他的道袍下摆都被枪尖划开了几道口子，脸上也沾了些灰尘，哪还有半分之前喝茶的闲适
半空中的四小只抱着瓜，看得眼睛都不眨
金鹏啃着西瓜，眼神亮了亮，连声音都带着点雀跃
“我也想学娘娘那踹人的一脚！太帅了！”
孔宣冷哼一声，小口啃着瓜，眼底却悄悄闪过一丝佩服，连语气都软了点
“你先把修为提上去再说，别光想着耍帅。不过…恩人打了这么久，居然还干干净净的，是真美丽。”
蓝亭小手攥着瓜子壳，踮着小短腿，扯着嗓子喊
“娘娘加油！揍他！把他打服！”
魃灵则眼神一瞬不瞬盯着战场，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动，像在描摹扬眉的招式，连吃瓜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她得把扬眉的招数记下来，回去告诉大爹爹和二爹爹
扬眉打了一会儿，只觉得手臂发麻，他瞅准个空隙，转身就想往自己的空间里躲
姚悯眼尖，立刻看穿他的心思，眼神一冷，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想走？吾允许了吗？”
话音刚落，姚悯指尖往身侧一弹，淡蓝色的空间纹路瞬间蔓延开来，裹住了整个区域
空间瞬间凝固，连风都停了，扬眉刚抬起的脚硬生生顿在半空
他脸色骤变，眼底闪过惊愕，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你是修空间法则的？还修到了大圆满？难怪老夫打不过你！”
姚悯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枪尖离他眉心只有寸许
她唇角往一边撇了撇，嗤笑出声，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吾早修到了大圆满。但你打不过我，不是因为我强，是你现在太弱了——实力十不存一，拿什么跟我打？吾现在要灭你，易如反掌。”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语气放缓了些
“但吾现在，不会轻易灭你。”
“呵，是老道身上有什么值得道友惦记的？”
扬眉苦笑一声，按在胸口的手松了些，语气里满是自嘲
姚悯点点头，金瞳微微眯起，语气严肃
“吾给你两个选择——一，做卧底；二，魂飞魄散。别想着骗吾，你的本体在哪儿，吾清楚得很。选一个。”
扬眉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是…和祂下棋的人？”
“正是。”
“罗睺和鸿钧，也是你这边的？”
“是也”
扬眉垂眸，手指捻着胡须，眼底闪过挣扎
他现在打不过姚悯，魂飞魄散绝不是吓唬他
姚悯见他迟迟不说话，手指紧了紧枪杆，枪尖又往前递了半寸，寒气都扫到了扬眉的皮肤
扬眉身子猛地一僵，连呼吸都顿了，急忙抬手喊停
“等等！老道选一！道友手下留情！”
姚悯听见满意的答案，眼底的冷意散去几分，手腕一转，玄寒枪瞬间消失
扬眉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惊出了冷汗
姚悯的打法跟罗睺简直如出一辙，难缠得很
姚悯叉着腰，唇角弯起抹轻快的笑
“明智的选择～”
扬眉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骂
【能不明智吗？都被架在枪尖上威胁了！】
姚悯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眼底却没半点温度，连点头的动作都带着敷衍
“既如此，吾就不打扰了～有空记得来紫霄宫坐坐。”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走，空间门再次打开，裹着四小只消失在原地
周围的空间封锁也随之解开
扬眉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抬手抹了把额头
明明没汗，却总觉得黏腻腻的
他小声嘟囔
“也不知罗睺和鸿钧是怎么想的，老道总觉得，栽在这个丫头手里的人，以后肯定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