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被押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苏满蹲下身,看着她肩膀上的刺青——那是玄阴修士团的图腾,一只黑色的蝙蝠,和她在玄清观典籍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玄阴修士团的教主到底在哪里?”苏满的声音冰冷,“你们复活他的计划,还有多少步骤?”
红拂咬着牙,沉默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毁掉聚妖珠就赢了?太天真了!教主的魂魄藏在更安全的地方,万妖阵只是第一步,我们还有‘血祭阵’——只要集齐七七四十九个处子的血,再加上狐族圣女的心头血,就能让教主彻底复活!”
“狐族圣女?”狐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带着狐溪和几只成年狐妖赶来,眼神警惕,“我们狐族根本没有什么圣女,你们是在胡说!”
“有没有胡说,你们自己清楚。”红拂的目光扫过狐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当年你们狐族首领的女儿,生来就带着‘九尾胎记’,那就是圣女的标志。可惜她刚出生就失踪了,你们以为她死了?不,她还活着,而且就在你们身边……”
狐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看向狐溪——狐溪的后腰上,确实有一块淡淡的九尾胎记,只是平时被毛发遮住,很少有人注意到。“不可能!溪儿是我的妹妹,怎么会是圣女?”
“是不是,等我们抓了她就知道了。”红拂笑得更得意了,“你们以为今天能抓住我?等着吧,玄阴修士团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来救我,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沈辞掏出铁链,将红拂的手脚绑紧:“别做梦了,我们已经给京城发了信,刑部的人很快就到,你们玄阴修士团的余党,一个也跑不了!”
苏满走到白灵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白灵的后背被法杖击中,妖气紊乱,脸色苍白如纸。“你怎么样?”苏满的声音带着担忧,手背上的守心灯泛着暖意,轻轻贴在白灵的后背——暖意在伤口处扩散开来,缓解了她的疼痛。
“我没事……”白灵虚弱地笑了笑,“只是妖气暂时紊乱,休息几天就好了。红拂说的‘血祭阵’,我们得赶紧阻止,不能让她的同伙伤害无辜的人。”
苏满点头,转头看向狐月:“你们狐族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有人在村里打听‘处子’或者‘九尾胎记’的事?”
狐月摇头:“没有。不过自从你们破了石村的诅咒,我们就加强了对山林的巡逻,要是有陌生人进来,我们会立刻知道。”她顿了顿,眼神坚定,“不管溪儿是不是圣女,我们都会保护她,不会让玄阴修士团的人伤害她。”
当天下午,苏满和沈辞将红拂和被抓住的余党押回石村,关在祠堂的柴房里。沈辞让人在柴房外布置了符咒,防止他们逃跑或自尽;苏满则留在客栈,帮白灵调理妖气。
白灵靠在床头,脸色好了些。她看着苏满,突然说:“红拂提到的‘九尾胎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苏满心里一动。
“在西山的一座古墓里。”白灵回忆道,“我小时候迷路,误闯过一座古墓,墓壁上的壁画里,画着一只九尾狐,狐妖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后腰上,就有一块九尾胎记。壁画下面还有一行字,写着‘狐族圣女,九尾降世,可解天下妖劫’。”
苏满的守心灯突然发烫——“解天下妖劫”,这和她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师父说,她的守心灯,不仅能分辨善恶,还能“化解浩劫”,难道守心灯和狐族圣女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们得去西山的古墓看看。”苏满说,“说不定那里藏着狐族圣女的秘密,还有玄阴修士团复活教主的线索。”
白灵点头:“好,等我伤势好点,我们就去。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找到玄阴修士团的‘血祭阵’据点,不能让他们伤害处子。”
沈辞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宗:“我查了石村附近的村落,发现东边的李家村,最近有三个处子失踪了,失踪的时间都在晚上,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是被人用邪术带走了。”
“肯定是玄阴修士团的人干的!”苏满站起身,“他们在为血祭阵收集处子的血!我们得赶紧去李家村!”
沈辞点头,三人立刻准备出发。狐月听说他们要去李家村,也带着几只成年狐妖赶来:“我们和你们一起去。狐族对妖气很敏感,说不定能帮你们找到失踪的处子。”
苏满感激地点头,一行人牵着马,往李家村赶去。李家村离石村有二十里路,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他们赶到村里时,天色已经黑了,村里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缠上。
沈辞找到村里的里正,里正姓李,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见到他们,就哭着说:“大人,你们可来了!村里的三个姑娘,都是好姑娘啊,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她们的踪迹,有人说,是被妖怪抓去了……”
“不是妖怪,是人。”苏满说,“是玄阴修士团的余党,他们抓处子,是为了布‘血祭阵’,复活他们的教主。你们村里,有没有什么偏僻的地方,比如山洞、废弃的寺庙?”
李里正想了想,说:“村后的山脚下,有一座废弃的土地庙,里面杂草丛生,平时没人敢去。前几天,有个村民看到过黑衣人在庙附近徘徊,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说不定和姑娘们的失踪有关!”
苏满和沈辞对视一眼——肯定是那里!他们立刻带着李里正,往村后的土地庙赶去。土地庙很小,屋顶塌了一半,门口的土地公雕像倒在地上,布满了蛛网。白灵的狐耳动了动,眼神凝重:“里面有妖气,还有人的气息,姑娘们应该被关在里面!”
沈辞拔出佩刀,一脚踹开庙门。庙里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地上铺着黑色的地毯,上面画着血祭阵的符咒,符咒的纹路里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三个穿粗布衫的姑娘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四个黑衣人站在阵法中央,手里拿着匕首,正准备对着姑娘们刺去!
“住手!”苏满大喊一声,掏出桃木剑,对着黑衣人冲去。黑衣人没想到会有人来,顿时乱了阵脚。沈辞和狐族的人也冲了进去,和黑衣人搏斗起来。
白灵趁机跑到姑娘们身边,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用妖力唤醒她们。姑娘们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哭了起来。“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白灵轻声安慰道,带着她们往庙外走。
阵法中央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启动血祭阵。苏满挥舞着桃木剑,金光闪过,劈开他手里的匕首。沈辞趁机冲上前,佩刀对着他的肩膀砍去。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三个黑衣人也很快被制服,跪在地上求饶。
“说!你们把抓来的处子都藏在哪里了?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血祭阵据点?”苏满问道。为首的黑衣人哆哆嗦嗦地说:“就……就这三个姑娘,其他的据点……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来抓处子,具体的计划,只有红拂圣女知道……”
苏满心里一沉——看来红拂还隐瞒了很多事。她让人将黑衣人押回石村,自己则和沈辞、白灵带着三个姑娘返回李家村。李里正和村民们看到姑娘们平安回来,都激动得哭了起来,纷纷给他们磕头道谢。
回到石村时,已是深夜。苏满让村民们照顾好三个姑娘,自己则和沈辞、白灵去柴房审问红拂。红拂看到被押回来的黑衣人,脸色变了变,却还是不肯说实话。
“你不说也没用。”苏满掏出桃木剑,剑尖对着她的喉咙,“我们已经找到血祭阵的据点,救回了姑娘们。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用守心灯的力量,让你尝尝被咒力反噬的滋味!”
红拂的脸色惨白,终于松了口:“血祭阵的据点,除了李家村的土地庙,还有东边的黑风洞、南边的乱葬岗……一共七个据点,每个据点都要抓七个处子,集齐七七四十九个处子的血……”
“狐族圣女的心头血呢?你们打算怎么弄到手?”狐月追问。红拂冷笑一声:“等我们集齐了处子的血,就会去狐仙洞抓狐溪,到时候,她的心头血,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狐月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杀了红拂。苏满拦住她:“别冲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我们知道了所有的据点,得尽快派人去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再抓处子。”
沈辞点头:“我已经让石村的村民去通知附近的村落,让他们加强戒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兵分三路,去各个据点抓人!”
当晚,苏满躺在客栈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手背上的守心灯泛着微弱的光,脑海里回荡着红拂的话——狐溪是狐族圣女,玄阴修士团要拿她的心头血复活教主;还有白灵提到的西山古墓,壁画上的九尾狐和婴儿……这一切,似乎都和她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师父,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苏满轻声呢喃,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这是她身上唯一和父母有关的东西,玉佩上的“苏”字,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玉佩上,玉佩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苏满惊讶地拿起玉佩,绿光中,竟然浮现出一行小字——“玄阴不灭,守心为引,九尾现世,浩劫可解”。
苏满的心里一震——这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守心灯是“引”,九尾狐是“钥”,难道只有她和狐族圣女联手,才能化解玄阴修士团带来的浩劫?
她握紧玉佩,眼神坚定。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会查清楚。她不仅要阻止玄阴修士团复活教主,还要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守护身边所有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