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禅房里,檀香缭绕。
黑蛇被捆仙绳绑在柱子上,蛇身不断挣扎,发出“嘶嘶”的声响,绿油油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沈辞坐在桌前,手里翻着从李通身上搜出来的账本,眉头越皱越紧。
“这蛇妖不简单。”苏满看着黑蛇,“它的妖气里带着股尸气,应该吃过人。”
画皮妖缩在角落,不敢看黑蛇,显然对它很忌惮。赤狐被关在另一个房间,据说还在哭闹不止。
“它为什么要挑唆周显和李通贪腐?”沈辞放下账本,“按理说,妖与人井水不犯河水,它这么做,肯定有目的。”
苏满走到黑蛇面前,用桃木枝在它头上敲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要帮周显和李通?”
黑蛇吐了吐信子,没说话。
“不说?”苏满冷笑一声,从木箱里取出张符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个复杂的符咒,“这是炼魂符,贴在你身上,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绿油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数三声,”苏满举起符纸,“一……二……”
“我说!”黑蛇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是奉了主人的命令!”
“主人?”苏满和沈辞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你的主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住在京城。”黑蛇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给了我一颗丹药,能提升我的修为,让我帮他盯着江南的官员,挑唆他们贪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辞追问。
“不知道……”黑蛇摇了摇头,“他只说,江南不能太太平……”
苏满的眉头皱了起来。让江南不太平?这背后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她突然想起沈辞收到的那封京城急报,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他长什么样?”苏满问。
“很高,很瘦,总是穿着黑衣,脸上带着个银色的面具。”黑蛇努力回忆着,“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沈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起了一个人——锦衣卫指挥使,魏忠贤。据说魏忠贤就喜欢戴银色面具,而且最近一直在暗中插手江南的事务。
“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沈辞对苏满说,“背后可能牵扯到朝廷的大人物。”
苏满点点头:“这蛇妖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鱼还在京城。”
她看向黑蛇,眼神冷了下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黑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还让我找一样东西,说是藏在江南的某个古墓里,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什么东西?”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玉盒……”
苏满和沈辞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神秘人,挑唆江南官员贪腐,还在寻找一个神秘的玉盒,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黑蛇身上,给它的鳞片镀上了层诡异的金色。禅房里很静,只有檀香燃烧的噼啪声和黑蛇粗重的喘息声。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