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对于一个魔药师绝对称不上一句夸赞。
白陨捏了捏眉心，开口说：“没有，等会跟你说。”
白陨看着眼前这锅散发着一言难尽的气味的魔药，和它诡异的颜色形态。
这锅魔药本是治疗药剂，但在自己的天赋加持下，它变成了一团蠕动着的黑色粘液。
这团黑色粘液表面上附着一层七彩的流光，散发的气味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如果不是这个气味蔓延到楼下熏得塞尔温实在睡不着，他绝对不会放弃舒适的床铺寻着气味找来。
这味道就像是下水道混合垃圾桶的气味，又在湿乎乎的雨水中浸泡了整整三天，被太阳一照蒸发出一股令人绝望的臭味。
光是站在门口就让人感到生理性的反胃。
白陨在屋子里已经快被熏晕了，强大的身体素质才没能让他晕倒，他强撑着一口气，想把这团不明物体塞进瓶子里。
而这个过程显得尤其折磨，这团光滑湿润的半液体物质很难被塞进小瓶中，没办法，白陨只能先把它放置在坩埚内，又找了块木板盖在上面。
他打开窗户，等屋子里的气味稍微好一点后，白陨转身开了门。
一开门，塞尔温被熏得眼泪出来了，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同样面色痛苦的白陨，纠结了一下措辞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陨抓紧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面色才稍稍缓过来一些，他看着带着痛苦面具的塞尔温，还是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屋子里拽：“你进来，有事跟你说。”
“不不不，我觉得在这里说就行！”塞尔温吓坏了，在门口已经臭成这样了，不知道进去又得是什么味道。
“哎呀，为了我们伟大的目标牺牲一下吧。”
塞尔温毕竟不如一个体质c-的白陨力气大，他半推半就的被拽进了屋子，当白陨掀开木板，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塞尔温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
跟眼前这团不可名状的东西一比，垃圾桶里的厨余垃圾都算是色香味俱全的。
塞尔温不相信有人能把魔药做成这样，他不死心的问了句：“白，白陨先生，这是……呕，这是什么？”
“……魔药。”白陨硬着头皮承认了。
还好上一世他没当着斯内普的面做出这么一锅不可名状的东西，要是被斯内普看见了，他恐怕在一年级就被撵出去了。
“……”
白陨眼看塞尔温脸上的痛苦之色更为剧烈，他仁慈的扣上了盖子。
“好了，先不聊这个。”白陨掏出一个袋子放在塞尔温面前，“这是魔植，你应该不陌生，找个机会跟罗兰一起去翻倒巷卖掉。”
“记住，多换几个身份，千万别被人逮住了。”
塞尔温接过袋子，看着里面布满黑色纹路的叶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不知道白陨从哪里收集来如此之多的魔植，这种数量的魔植足以引发大规模灾难。
“这么多……”他突然想到白陨让罗兰买了很多的种子，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很恐怖的猜测。
塞尔温不可置信的盯着白陨，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颤抖：“这……这些不会都是你种出来的吧？”
白陨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开始都挺正常的，认识久了都喜欢学奇洛装结巴。
有牢不可破的誓言加持，他大方的承认了这一事实：“是我种的。”
塞尔温顿时哑巴了，他从没想过这种野外变异的魔植可以靠人工种植。
如果这种能力被发现，他简直不敢想会引发多么大的骚动。
还没等他震惊太久，白陨抬手把盖在坩埚上的木板掀起来，伸手挖了一勺黑色不明物体塞进了嘴里。
“……”
不，首先，这团黑色的物体在塞尔温的眼中肯定是不能吃的。
其次，就算意志强大到可以塞进嘴里，也难以克制住把它往外吐。
最后，这东西明显就有毒啊！！！！
塞尔温伸手就想去扒白陨的嘴，让他赶紧吐出来，以免把自己吃死了。
“快吐出来啊！别往肚子里咽了！！！”
“求你了，别吃了，万一死在屋子里了怎么办啊啊！！！”
塞尔温发誓，他这辈子没有这么慌张过，他是真担心白陨吃了这玩意直接死自己面前。
白陨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朝塞尔温摆手，他面色痛苦，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口中的不明物体吞咽了下去。
在咽下去的一瞬间，塞尔温血都凉了，他甚至可以预见白陨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了。
“完了……”塞尔温口中喃喃道，他看着白陨的脸色逐渐变得一片惨白，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塞尔温赶紧凑上去，伸手扶住了几乎昏迷的白陨，他担忧的询问着：“你没事吧？我给你找个医生看看？或者我这儿还有点白鲜香精，你拿去用……”
白陨面色痛苦的摇头，过了两秒，他突然眼神清澈，面上的痛苦之色一扫而空，转而从地板瞬间站了起来。
他眼神中似乎闪着某种光芒，看了眼手臂，白陨又一次打开盖子，伸手挖了一勺塞进了嘴里。
这魔药第一次咽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无数利刃刺穿了口腔中的皮肉，咽下去的时候痛感更为明显，甚至直到胃部，他都觉得自己吞下去了一把刀子。
反正也是分身，死了就死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陨忍着腹中剧烈的疼痛继续消化着魔药。
可是在剧烈的疼痛之后，他觉得身体像是被包裹在一团巨大的粘液中，这些粘液不断地修复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甚至连疤痕都修复的干干净净。
细腻的肌肤就不像是受过伤。
又塞了一勺进自己嘴里，这一次的痛感更强烈了，他几乎难以下咽这团物质，最终，白陨带着超绝信念感，又生生吞下了一口魔药。
没有伤口可以修复后，他只觉得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现在的他不但不困不饿，甚至精神好的吓人。
一旁的塞尔温刚想说什么，只听哐啷一声，站在门口的罗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屋子里的白陨，颤动的伸出手指着他说：
“小，小老板，你在……吃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