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天鉴》的书页在虚竹掌心微微颤动,蓝光顺着他的指缝渗进皮肤,他腕间的佛珠突然炸裂两颗,禅意与逍遥派的真气在体内冲撞,让他闷哼一声弯下腰。朱建军连忙扶住他,却见虚竹的僧袍后背渗出深色血渍,像是有股内力在撕扯他的经脉。
“这秘籍有问题!”云心月的冰玉手刚触碰到书页边缘,指尖就被蓝光灼出燎泡,“里面混着童姥的八荒六合功真气,与李秋水的北冥劲相冲,虚竹大师同时身负两派内力,才会被反噬。”
李刀疤突然指向被冰层包裹的李秋水——她的嘴唇还在微动,冰层上正蔓延出蛛网状的裂痕。王铁嘴吓得腿软:“这老妖婆还没死透?”钱多多却盯着裂痕里渗出的血丝:“不是她在动,是秘籍在吸她的内力!”
果然,《逍遥天鉴》的蓝光越来越盛,书页自动翻动起来,停在画着北冥神功与八荒六合功的对撞页。冰洞顶部突然传来咔嚓声,无数冰棱如利剑般坠下,虚竹强撑着运转天山六阳掌,掌风形成的气罩将众人护在中间,冰棱撞在气罩上碎成齑粉,他嘴角的血迹却越流越多。
“快把秘籍放回石台!”朱建军突然想起暗门机关的原理,“这东西本就是镇脉用的,离开石台就会引发冰脉反噬!”虚竹闻言,挣扎着走向石台,每走一步都像有无数钢针在扎他的骨髓,僧袍下的皮肤鼓起条条青筋,那是两股真气在皮下缠斗的痕迹。
就在秘籍即将触到石台的刹那,李秋水冲破了冰层。她的半边身子已被冻成青紫色,却用牙齿咬着衣襟撕开胸口,露出那颗嵌在血肉里的传功玉佩——竟是与丁春秋身上那块成对的子母佩。“逍遥派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这小和尚!”她呕出一口血沫,玉佩与秘籍的蓝光相吸,竟在空中形成道扭曲的光带。
虚竹被光带拽得向前踉跄,秘籍脱手飞出。李刀疤挥起玄铁残片劈向光带,却被蓝光弹飞,撞在冰墙上吐出半口碎牙。铁骨铮铮怒吼着用断杖去挑秘籍,杖头刚碰到书页,就被冻成冰坨,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上来,苏巧手甩出最后一根银针钉在他肘弯,才止住冰冻的势头。
“让开!”云心月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冰玉手按在虚竹后心,六阳真气混着她的本命精血注入,虚竹体内的冲撞顿时缓和。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掌拍出“阳歌天钧”,掌力如暖阳融雪,将光带震得剧烈摇晃。
秘籍在空中翻卷,突然哗啦啦全页展开,露出夹在里面的羊皮——正是张灵鹫宫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画着三十六个星位,每个星位旁都写着“生死符”三个字。朱建军眼尖,看见布防图边缘绣着行小字:“灵鹫宫天部,暗桩于西夏一品堂。”
“原来抗姥盟的密道图是假的!”赵轩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手里攥着半张被血浸透的羊皮卷——正是之前他给的那条秘道图,“兰部早就被天部同化了,我们钻进了他们的圈套!”他话音未落,冰洞入口突然传来箭雨破空声,数十支淬了冰毒的弩箭射进来,钉在地上冒着白烟。
李秋水趁机扑向秘籍,却被虚竹的生死符再次击中膝盖,扑通跪倒在地。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弩箭,突然凄厉地笑起来:“灵鹫宫的走狗们,你们主子的秘籍在这儿呢!”她抓起块碎冰掷向入口,冰屑在空中炸开,显露出天部弟子青灰色的衣袍。
虚竹将秘籍揣进怀里,拉起朱建军就往冰洞深处退:“这边有童姥设的密道,地图上标了!”他的僧袍下摆被弩箭射穿,留下个冒着寒气的破洞。云心月殿后,冰玉手在冰墙上一拍,整块冰壁轰然倒塌,暂时挡住了追兵。
李秋水被落下的冰块埋住半截身子,却仍在狂笑:“你们带不走的......这秘籍是给星宿老仙的祭品......”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块冰砖从她头顶滚落,露出插在她后心的半截箭杆——是天部弟子的透骨钉。
冰洞深处的暗门比之前的更窄,仅容一人通过。朱建军侧身挤进去时,衣角被锋利的冰棱划破,露出里面贴着的佛毒护身符——那是从丁春秋尸身上剥下来的,此刻正发出与秘籍同源的蓝光。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丁春秋炼化炎阳符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练功,是为了给这秘籍开路。
暗门外传来天部弟子的喝骂声和冰层碎裂声,钱多多最后一个挤进来,反手用断算盘卡住门闩,算珠碎落的声音里,他喘着粗气说:“盟主,这密道......怎么越走越像往下的......”
朱建军低头看了眼脚下,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湿滑的岩壁,岩壁上的凿痕还很新鲜,像是刚被人开过。虚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压抑的痛苦:“小心脚下,这是......星宿派的毒渠......”
众人低头用火光一照,岩壁缝隙里渗出的不是水,是冒着泡泡的墨绿色毒液,几只掉进毒液的冰蚕瞬间化作脓水,连点骨头渣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