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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后,陈宇便落寞地坐在天水城的广场上。广场中央的旗杆早已在战火中折断,只剩下半截木杆孤零零地立着,地面上的血渍被晨光晒得发黑,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貂蝉晕倒前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种绝望,是绝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的空洞,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心。

花木兰本想留下陪伴,却被他劝去照料貂蝉,此刻广场上只剩他一人,连风掠过断壁残垣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靖安侯。”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宇缓缓抬头,只见姜岐牵着年幼的姜维走了过来。姜岐的衣袍上还沾着药渍,显然是刚从救治伤员的临时医帐赶来;姜维手里捧着一个布包,小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紧紧跟在爷爷身后。

姜岐在陈宇身旁坐下,看着他落寞的模样,轻声说道:“靖安侯,这不怪你。是西凉军狡诈,用‘回马枪’之计偷袭,换作任何人,怕是都难防这一手。你已经尽力了 —— 若不是靖安侯麾下将士拼死抵抗,若不是你提前安排薛将军、高将军驻守,或许这场悲剧将会更大,天水城怕是早已被屠城,我姜家祖孙,也未必能活到现在。”

姜维也连忙上前一步,小手捧着布包递到陈宇面前,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靖安侯,爷爷说的对!您不要再自责了!布包里是我娘煮的粟米粥,还热着,您快喝点垫垫肚子吧。而且爷爷已经让姜家所有人都投入救治和重建了 —— 堂叔伯们在清理街道,婶娘们在医帐帮忙换药,连我都能帮着给伤员递布条呢!用不了多久,咱们一定能把天水城重新建起来,比以前还要好!”

陈宇看着眼前的布包,粗布缝制的袋子上还绣着一朵小小的雏菊,是寻常百姓家的样式。他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布包的温度,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涩,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沙哑:“重建容易,可那些没了的人…… 再也回不来了。四千多百姓,一万七千多凉州军和一万两千多天水郡兵,还有…… 貂蝉眼里的光,都没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望着远处残破的房屋,“我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局面,能护着这里的人,可到头来,还是因为我的疏忽,让这么多人送了命。”

姜岐叹了口气,拍了拍陈宇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通透:“靖安侯,乱世之中,哪有万全之策?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见过董卓乱京,见过李傕郭汜祸乱长安,那些年月里,百姓命如草芥,一场战乱下来,十室九空。可这次不一样 —— 你麾下的将士拼了命护着百姓,战后还第一时间安排救治、统计伤亡,这份心,天水百姓都记在心里。方才我来的路上,还有老妇人拉着我的手说,若不是凉州军,她们早成了西凉军的刀下亡魂。”

姜维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靖安侯,我昨天在医帐里听到一个士兵说,他跟着薛将军守内城时,薛将军明明胳膊受了伤,还挡在他们前面,说‘有我在,就不能让百姓受伤害’!您看,您带出来的将士都在护着我们,这已经很好了!”

“而且呀!” 姜维突然眼睛一亮,又补充道,“我娘说,等重建的时候,咱们可以把街道修得更宽些,让马车能并排走;还可以在广场上种上桃树,像涿郡的桃林那样,春天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到时候百姓们又能在广场上晒太阳、赶集市,就像以前一样热闹!”

陈宇看着姜维眼中的光亮,听着他描绘的热闹景象,心中的沉重似乎消散了几分。他低头打开布包,温热的粟米粥香气飘了出来,带着淡淡的烟火气。他舀起一勺,慢慢喝着,粥的温度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竟让他有了几分久违的暖意。 姜岐看着他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欣慰:“靖安侯,别太苛责自己。活着的人,还要往前走;残破的城,还要重新建。只要您还在,天水百姓就有指望,凉州就有指望。”

陈宇抬起头,望着姜岐苍老却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姜维满是期待的小脸,缓缓点了点头。晨光渐渐爬高,洒在三人身上,广场上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 “铮铮” 声,越来越近。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水城外,一支军容严整的队伍正缓缓靠近,玄甲黑衣的士兵们身姿挺拔,手中长枪斜指天空,旗帜上的 “岳” 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正是岳飞、杨再兴率领的一千鬼嵬军与三万岳家军。

不多时,岳飞与杨再兴便单独策马入城,两人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广场走来。看到坐在地上的陈宇,他们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语气带着几分愧疚:“末将驰援来迟,让天水城遭此劫难,请主公降罪!”

陈宇摆了摆手,从地上站起身,伸手将两人扶起,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降什么罪?要降罪,第一个该降的也是某的罪。若不是某思虑不周,也不会让西凉军有机可乘。” 他顿了顿,指了指城中残破的房屋与忙碌的百姓,“好了,不说这些了。让岳家军将士们都入城吧,先去救助受伤的百姓,清理街道上的断壁残垣,协助管仲先生重建天水城。这段时间,岳家军与项家军就先专注于此事,等天水城恢复元气,再各自返回大营。”

“遵令!” 岳飞、杨再兴齐声应下,可岳飞似乎还有话要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主公,如今凉州大军 —— 项家军、霍将军的铁骑、还有我岳家军,已尽数集结天水。西凉军新败,吕布战死,剩余残兵不过三万余人,还军心涣散地逃归长安。不如我率岳家军趁势追击,直取长安,把剩下的西凉军全部灭掉,也好为天水城的百姓和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他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战意,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杨再兴也跟着附和:“主公,岳将军说得对!此时不攻长安,更待何时?西凉军已无还手之力,咱们定能一举拿下长安!”

陈宇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深思熟虑:“先不打了。长安要破,但不是现在。” 他看向岳飞,眼神坚定,“岳家军的首要任务,依旧是北上破鲜卑。等明年开春,我会让项羽率军攻打长安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中的废墟,声音多了几分柔和:“现在天水郡刚经历大战,百姓需要休养,士兵需要休整,不宜再发动新的战事。先让天水郡喘口气,也让天下大势再走走,看看各方的反应。”

岳飞虽有不甘,却也知道陈宇的决策必有深意,便不再多言,拱手领命:“末将明白,定按主公吩咐,先协助重建天水城。”

一旁的姜岐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开口问道:“靖安侯,老夫实在不解,如今西凉军群龙无首,又慌慌张张逃归长安,正是军心最涣散的时候,此时进攻长安,难道不是最佳时机吗?为何要放过大好机会?” 不仅是他,连年幼的姜维也歪着脑袋,满是疑惑地看着陈宇。

陈宇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姜公有所不知,如今的长安,看似是块能轻易到手的肥肉,实则是块烫手的山芋。” 他走到广场边缘,望着长安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洞察,“长安之所以能在郭汜、李傕手中安稳这么久,并非是他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董卓留下的十几万西凉军。那些士兵常年征战,战斗力不弱,即便郭汜、李傕无雄才伟略,靠着这十几万大军,也能守住长安,让其他势力不敢轻易动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陈宇话锋一转,“西凉军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只剩五万多残兵。但您别忘了,这五万多人,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精锐,并非不堪一击。而且,长安地处中原腹地,是各方势力都盯着的重镇,咱们若此刻拿下长安,就要独自面对袁绍、曹操、刘璋等势力的觊觎,到时候凉州腹背受敌,反而会陷入险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以某才说,要让天下大势先走走。西凉军战败、长安兵力空虚的消息,不出三天,定会传遍天下。那些早就对长安虎视眈眈的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总有忍不住要先动手的。到时候咱们再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拿下长安,岂不是更轻松?”

姜岐听完,恍然大悟,连忙拱手道:“靖安侯深谋远虑,老夫佩服!是老夫目光短浅了。”

姜维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崇拜:“靖安侯好厉害!这是不是爷爷说的‘运筹帷幄’呀?”

陈宇笑了笑,拍了拍姜维的头:“你以后可比我厉害多了。” 那掌心的温度落在姜维发顶,让小家伙忍不住扬起嘴角,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已将 “超越陈宇” 当成了未来的目标。陈宇转头看向岳飞、杨再兴,语气恢复了几分沉稳:“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安排将士们协助重建吧。务必让兄弟们多帮百姓搬些木料、修补房屋,若遇到受伤的老人孩子,直接送到医帐来。”

“遵令!” 岳飞、杨再兴齐声应下,转身大步离去。姜岐也牵着姜维告辞,说是要去医帐看看伤员的换药情况,广场上很快只剩下陈宇一人。他望着众人忙碌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安置貂蝉的临时居所走去 —— 那是太守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原本是姜岐用来存放古籍的地方,如今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还特意生了炭火,驱散了屋中的寒意。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花木兰端着一碗汤药出来,见到陈宇,她连忙停下脚步,声音放轻:“夫君,貂蝉刚醒不久,就是不肯说话,也不肯喝药。”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指了指屋内,“我守了她半个时辰,她就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的断墙发呆。”

陈宇点了点头,接过花木兰手中的汤药,温声道:“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他推门进屋,屋内的炭火噼啪作响,却暖不透空气中的沉寂。貂蝉坐在床沿,换了一身素色衣裙,头发简单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纤细苍白。听到动静,她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 —— 那里能看到太守府残破的院墙,几支烧焦的木梁斜斜地搭在墙头,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

陈宇将汤药放在桌上,在她身旁坐下,声音放得极轻:“身体要紧,先把药喝了吧。”

貂蝉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只是眼神依旧空洞。陈宇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 若不是自己当初的决定,她或许还在清溪别院写字看书,不必经历这般生离死别。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吕布的后事,我会安排好。用最好的棺木,葬在天水城外的青山上,那里能看到长安的方向,也能看到凉州的草原。”

这话像是终于触动了貂蝉,她缓缓转过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她看着陈宇,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 要让他来凉州接我?”

陈宇喉结滚动,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貂蝉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断墙。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陈宇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他起身将汤药递到她面前:“喝了药,才能有力气送他最后一程。”

貂蝉犹豫了片刻,终于伸出手,接过药碗。她没有用勺子,仰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那苦涩远不及心中的痛。

陈宇接过空碗,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罢,他转身走出厢房,轻轻带上房门,将那片沉寂与哀恸留在屋内。

离开太守府后院,陈宇径直前往前院的议事厅 —— 管仲已在那里等候,桌上摊着一张天水城的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需要重建的街道、房屋和医帐的位置。见到陈宇,管仲连忙起身:“主公,属下已统计好,天水外城需修补的房屋共一千三百余间,医帐还需再增设五处,城西的粮仓被烧毁大半,得尽快从武威调运粮食过来,不然百姓们下个月可能会断粮。”

陈宇走到桌前,俯身看着地图,手指落在城西的位置:“粮食的事,让纪纲通知郁保四立刻安排车队,从武威的粮仓调运五万石粮食过来,务必在五日内送到。房屋重建方面,让岳家军的将士多帮百姓砍伐木料,优先修补有老人孩子的家庭。另外,在广场旁建一座纪念碑,刻上所有战死将士和百姓的名字,等开春后,再种上松柏,让后人记得他们的牺牲。”

管仲连忙记下,又补充道:“属下还想着,等房屋修补得差不多了,在城中设几个粥棚,免费给百姓提供粥食,一来能让大家吃饱肚子,二来也能安抚民心。”

“可以。” 陈宇点头赞同,指尖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城西区域,“粥棚的事就交给先生负责,食材不够就从太守府的库房里取,务必让每个百姓都能喝上热粥,尤其是孤儿寡母和受伤的老人,要多照看些。”

他话锋一转,目光从城西移开,牢牢落在地图上的东门位置,指尖在城墙轮廓上重重划过:“还有城防,这事得尽快提上日程。让项羽调五千士兵过来,再联合天水本地的工匠和姜家的人手,把现有城墙加高三尺,城外挖一条宽五丈、深两丈的护城河,彻彻底底把天水城修成我凉州的东边壁垒!”

说到这里,陈宇俯身向前,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内外两道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仅如此,城内要彻底分成两部分。外城全部用来军队训练和驻扎,除了加筑城墙,还要在四角设置箭塔,每座箭塔配备三名弓弩手轮岗,城墙每隔五十步安置一架巨型弩弓,确保任何敌人靠近都能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内城则专门供百姓生活,再修一道内墙把内外城隔开,内墙设四道城门,夜晚按时关闭,保障百姓安全。”

管仲闻言,凑到地图前仔细端详,眼中渐渐闪过一丝凝重。他手指沿着陈宇划的轮廓估算了一番,轻声说道:“主公,这可是项大工程啊。单说城墙加高、护城河挖掘,再加上箭塔、巨型弩弓的打造,没个半年到一年根本无法完工。而且内外城分隔、内墙修建,所需的人力物力更是庞大,修建好了之后,凉州‘东大门’固然固若金汤,可当下……” 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顾虑,“怕是会劳民伤财,毕竟天水刚经历大战,百姓还需要休养。”

陈宇早料到他会有此担忧,他直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正在清理废墟的士兵与百姓,声音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底气:“先生放心,劳民伤财的事,某不会做。工匠和百姓参与建设,每日按市价付工钱,管饱三餐;士兵们参与劳作,除了正常军饷,额外补贴粮食,绝不会让大家白出力。”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管仲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坦诚:“至于钱财,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凉州府库如今还有白银一百万两,黄金数万两,除了预留出未来一年的军饷、官员俸禄和百姓救济款,剩下的全部用来构建这条屏障!”

“全部?” 管仲愣住了,他虽知道凉州府库充盈,却没料到陈宇会如此大手笔,“主公,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后续有其他战事或灾害,府库空虚可就麻烦了。”

“不冒险。” 陈宇摇了摇头,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按在天水城的位置,“天水城的位置太关键了,它是凉州通往中原的门户,也是阻挡东边势力西进的第一道防线。这次西凉军能轻易偷袭,就是因为城防不够坚固,若早有高城深河、强弓硬弩,何至于让他们攻进外城,让百姓遭此劫难?”

他语气愈发坚定:“这道屏障必不可少,不仅要建,还要建得最好!等工程完工,项家军主力便全部驻扎在天水城,五万将士加上固若金汤的城防,往后不管是袁绍、曹操,还是其他势力,想打凉州的主意,都得先问问天水城答不答应!” 管仲看着陈宇眼中的决心,又想了想天水的战略地位,终于缓缓点头,语气也变得郑重:“主公深谋远虑,属下明白了。这就去拟定详细的工程计划,先统计工匠数量和所需材料,再与项羽、姜岐商议人手调配,争取三日内开工。”

“好。” 陈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先生了。工程期间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某商议,不必有顾虑。”

管仲拱手应下,拿起桌上的炭笔,笔尖在地图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墨痕 —— 先在天水外城四角标注出箭塔的位置,又沿着城墙轮廓每隔五十步画一个小圈,代表巨型弩弓的安置点,最后用粗线划出内外城的分隔线,内墙的四道城门也一一标注清楚。陈宇站在一旁,看着地图上渐渐清晰的城防布局,心中也渐渐有了底气,等这座东边壁垒建成,凉州的根基会更稳固,百姓也能少受些战火之苦。

而此时的长安城内,皇宫大殿冷冷清清,少了些往日的奢靡,殿内地砖上都积着薄尘,张济、樊稠、段煨、贾诩、李儒五人围坐在大殿中,气氛压抑。

李儒率先打破沉默,他手中攥着一份从天水逃回士兵口中整理的战报,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怎么回事?温侯怎么会战死?!” 他先前奉命率领两万西凉军装出十万大军的声势先撤回长安,并未亲历天水最后一战,对吕布的死因始终存疑,此刻提起,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张济靠在椅背上,脸色难看,想起天水城外的惨状,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当时我们就在前排观战,温侯眼看就要斩杀高长恭和薛仁贵,拿下天水内城。可偏偏在那个时候,貂蝉突然出现,温侯竟直接扔下兵器,转身就要去迎她。紧接着,咱们军中突然朝貂蝉射出数百支利箭,温侯为了护住貂蝉,硬生生挡在了她身前,那些箭…… 全扎在了温侯身上。”

“砰!” 段煨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桌案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眼中满是怒火与焦虑:“到底是谁下的命令?!吕布死了,我们西凉军怎么办?!据守长安?可如今长安四面皆敌 —— 东边兖州有曹操,冀州有袁绍,西边凉州有陈宇,南边还有刘璋、张鲁盯着!难不成让我们退到鲜卑的地盘去,寄人篱下吗?”

樊稠也跟着叹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如今西凉军群龙无首,我们几个虽能靠着往日的威望暂时震慑住麾下将士,可时间一长,将士们人心涣散,怕是根本难以招架!到时候不用别人来攻,咱们自己就先乱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焦虑与抱怨,唯有贾诩坐在角落,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直到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停歇,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开口:“貂蝉…… 是我下令射杀的。我只是想要射杀貂蝉,不让她靠近吕布,我没想到吕布会......”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死寂。张济、段煨、樊稠、李儒四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贾诩身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儒率先反应过来,语气带着几分痛心:“文和,你糊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吕布能为了貂蝉弑父,他对貂蝉的在意远超一切!你怎能朝貂蝉放箭?这跟直接杀吕布有什么区别?”

段煨也叹了口气,脸上的怒火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无奈:“我说怎么会是从咱们军中射出的箭矢…… 罢了,文和也是为了攻下天水,想让温侯专心作战,并非有意要害温侯,大家也不能全怪他。”

张济却冷冷地瞥了段煨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就算不是有意,吕布也死了!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依我看,既然吕布死了,那西凉军便解散吧!聚在一起又能如何?难道等着曹操、袁绍或者陈宇来攻打长安,把我们全都困死在这里吗?”

“不能散!” 贾诩猛地提高声音,眼中的慌乱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散了长安就真的拱手送人了!吕布死了就死了,难不成吕布死了,天下就没有能执掌西凉军的人了?”

樊稠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可眼下应当如何?不解散,我们守着长安,跟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

贾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陈宇不是不让我夺取天水吗?他不是要想把天水建成凉州的东大门吗?那我便毁掉天水!”

众人闻言,全都愣住了,段煨下意识地问道:“毁掉天水?怎么毁?天水如今有项羽的大军驻守,咱们根本打不进去!”

“打不进去,不代表不能毁掉!不让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缓缓说道,“天水刚经历大战,外城毁于一旦。无论陈宇想要恢复民生还是重建城池,都需要时间,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天水就是块‘软肉’,只要找对方法,未必不能啃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语气愈发阴狠:“而且谁说一定要我们亲自出兵?现在中原局势有多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袁绍在冀州集结八十万大军,曹操也在兖州厉兵秣马,两人早已摆开阵型,随时可能爆发大战,天下诸侯的目光都盯着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没人注意长安这边的动静。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把鲜卑招过来!”

“什么?!” 这话一出,殿内几人皆震惊地看向贾诩,连座椅都被带得向后滑了半尺。尤其是李儒,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痛心:“文和,这怎么行?!无论我们和陈宇怎么打,无论是争天水还是夺长安,这都是我们汉家天下的内斗!鲜卑是异族,常年在边境劫掠百姓,手上沾满了汉人的血,你把他们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啊!到时候鲜卑大军入境,不仅天水要遭难,周边的百姓也要被屠戮,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张济也连忙附和,脸色凝重:“文和,稚然说得对!我当年跟着董卓征战时,见过鲜卑人劫掠边境的惨状,他们不仅抢粮食,还杀男人、掳女人,连孩童都不放过!咱们就算恨陈宇,也不能用这种法子!传出去,天下人都会骂我们通敌叛国!”

樊稠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犹豫:“而且鲜卑可汗轲比能野心极大,一旦让他们进入中原,恐怕就再也赶不走了。到时候咱们不仅没毁掉天水,反倒把自己也搭进去,甚至连累整个关中,这太冒险了!”

段煨虽之前对贾诩多有维护,此刻也皱着眉开口:“文和,报仇的法子有很多,没必要走这一步。咱们不如先守住长安,慢慢招兵买马,等袁绍和曹操打完,再找机会联合其中一方对付陈宇,总比引异族进来强。”

殿内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言阻拦,眼神中满是反对与担忧。尤其是李儒,他死死盯着贾诩,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铁了心要阻止这个计划,他虽为西凉谋士,却始终记得自己是汉人,绝不能做背叛家国的事。

贾诩看着众人激烈反对的模样,脸上却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冷笑一声:“千古罪人?通敌叛国?” 他猛地一拍桌案,语气带着几分癫狂,“天水城一战我们损兵折将,温侯惨死,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长安的时候,怎么没人说陈宇是罪人?现在为了报仇,不过是借鲜卑的手用用,你们倒说起大义来了!”

“再说了,”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阴狠,“我又不是让鲜卑长期留在中原。等他们毁掉天水,牵制住陈宇的兵力,我们便趁机夺回天水,再以‘驱异族、保家国’的名义号召关中百姓,天下诸侯,到时候不仅能除掉陈宇,还能落下个‘忠义’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你这是自欺欺人!” 李儒气得浑身发抖,“鲜卑人贪婪成性,一旦尝到甜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到时候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劫掠,甚至想要占据关中,你根本控制不住!”

“文和,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个计划绝不能实施,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哼!” 张济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怒视着贾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显然已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贾诩闻言,却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他抬眼看向张济,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张济将军这会儿跳出来要和我翻脸?好啊,真是好得很!”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张济、樊稠、段煨三人,语气尖锐如针,“从诛杀郭汜,李傕到如今,几位谁没有参与?当初战局顺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仁义’?如今不过是战局失利,便要和我翻脸?”

他步步逼近张济,声音陡然拔高:“张济,你莫不是忘了,当年跟着董卓攻打颍川时,你亲手屠了哪两座城?又劫掠了多少长安百姓的粮食和钱财?还有你,樊稠!” 贾诩转头看向樊稠,眼神冰冷,“你在弘农时,为了逼百姓交出粮食,一把火烧了半个县城,那些被烧死的老弱妇孺,你如今都忘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段煨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还有段煨将军,你虽看似温和,可当年在华阴,你为了争夺地盘,把流民当成诱饵引诱敌军,导致上万流民惨死,这事你又怎能抵赖?”

“你们哪一个不是跟着董卓霍乱天下,双手沾满了汉人的血?” 贾诩猛地一甩衣袖,唾沫星子飞溅,“如今倒好,不过是提议借鲜卑的手报仇,便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装起忠臣良将了?呸!”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济、樊稠、段煨三人的心上。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贾诩说的全是事实,那些过往的罪孽,是他们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此刻被当众揭开,只剩下满心的难堪与羞愤。

大厅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李儒气得双手不停颤抖,他指着贾诩,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贾诩!你失心疯了不成?!就算我们有过过错,也不能用引异族入境这种事来弥补!你这是要把整个关中,甚至整个汉家天下都拖入深渊!”

“深渊?” 贾诩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癫狂,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格外刺耳。他笑够了,才缓缓收敛笑容,眼神里满是疯狂的狠戾:“这天下早就已经是深渊了!诸侯割据,百姓流离失所,人命不如草芥!既然已经乱了,那我便让它再乱一些!”

他走到殿中央,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鲜卑之力’我一定会借。到时候,是跟着我一起借鲜卑之力报仇,夺回天水,甚至趁机夺取整个凉州,还是留在长安等着陈宇、曹操或者袁绍来收拾你们,你们自己选!” 说完,贾诩不再看众人的反应,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他的脚步声在大殿内一步步远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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