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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离开甄家宅邸时,晨雾已完全散去,凉州的日头渐渐升高,洒在青石官道上,暖意融融。她看着身后甄家仆从忙碌的身影,心中暗自点头,今日这一趟,不仅稳住了甄家,也摸清了甄宓的性子,算是没辜负夫君的嘱托。

回到靖安侯府,刚穿过前院,便见侍卫匆匆来报:“夫人,主公与管仲先生正在偏厅,纪纲指挥使也在,说是有紧急军情汇报。”

花木兰闻言,脚步微顿,随即加快步伐往偏厅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纪纲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几分凝重:“…… 鲜卑南部的轲比能已答应贾诩明年开春领兵八万,攻打凉州酒泉边境!”

她推门而入时,正见陈宇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指尖轻叩案几;管仲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卷舆图,目光落在 “酒泉” 方位,神色严肃;纪纲则身着玄色劲装,手里拿着一份密报,正沉声汇报。

“夫人回来了。” 陈宇见花木兰进来,语气稍缓,抬手示意她坐,“甄家那边安置得如何?”

“都妥当了。” 花木兰在一旁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轻声道,“我们安排得下人甄家全部留下了。”

陈宇点头,转头对纪纲道:“继续说。”

纪纲躬身应道:“是,主公。鲜卑东部的步度根,贾诩并未去拉拢,他目前正忙着收拢从河北四州逃去鲜卑的世家子弟与袁绍残部,暂时无暇顾及凉州这边。倒是西山八国的唐羌,已答应与贾诩联手,明年开春一同进攻陇西与金城。”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密报,双手呈上:“镇抚司密探已将西山八国的兵力与编制探查清楚。这八国并无统一军事编制,各部落‘大者万余口,小者数千人’,实行‘兵民合一’的部落兵制 成年男子既是牧民农夫,也是战士,战时自备兵器粮草集结,闲时便归牧劳作。根据密探统计,八国总兵力约四万至四万五千人,各部落兵力分布与特性如下:”

“白狗羌,首领‘冻就’,麾下兵马五千五百人,以白狗为图腾,最善用毒箭,山地攻防经验极丰富。早年曾袭扰马腾,后来被马腾兵威震慑,蛰伏至今。”

“哥邻羌,首领‘罗陀忽’,麾下兵马七千人,是八国中人口最多的部落。他们掌握简易冶铁术,部落战士配备少量铁制长矛,常年与陇西郡接壤,主公一统凉州后,便一直低调蛰伏,未曾生事。”

“逋租羌,首领‘卜楼莫’,麾下兵马三千人,擅长骑兵奔袭。韩遂还在时,他们曾联合白兰部劫掠金城郡,且与西域诸国有皮毛贸易,消息极为灵通。”

“南水羌,首领‘薛阿封’,麾下兵马三千五百人,控制着岷江上游的渡口,麾下有一支羊皮筏水军,在水上作战独树一帜。他们依赖与凉州的粮食贸易,态度向来摇摆不定,此次答应贾诩,怕是得了不少好处。”

“弱水羌,首领‘苏唐封’,麾下兵马三千人,常年生活在高原地带,极适应高原气候,负责监视羌中与凉州的交通要道。这个部落一直依附哥邻羌,凡事皆以罗陀忽马首是瞻。”

“悉羌,首领‘赤辞’,麾下兵马四千人,擅长伪装突袭,常乔装成牧民渗透敌军后方。他们与已故的益州刘焉有旧怨,此次参战,或许也有借贾诩之手报怨的心思。”

“清远羌,首领‘笼官甲’,麾下兵马两千五百人,是八国中人口最少的部落,但韧性极强,最善用焦土战术拖延敌军。他们地处八国偏远之地,以往与凉州并无冲突,此次参战,大概率是被其他部落裹挟。”

“最后是咄坝羌,首领‘摩哥’,麾下兵马五千五百人,骑兵最为精锐,部落战士配备西域传入的弯刀,冲锋冲击力极强。去年曾被霍去病将军率军击退,对凉州军心存忌惮,此次答应参战,恐怕是贾诩许了他们不少好处,才让他们压下了惧意。”

纪纲汇报完毕,偏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陈宇拿起那份密报,指尖划过 “轲比能八万”“西山八国四万五” 的字样,仔细翻看片刻,嘴角却勾起一抹淡笑,抬头道:“还真不愧是贾诩,竟真让他把这些散沙般的势力拧到一起,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布局来安排就行。”

管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上前一步指着舆图上的酒泉方位,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先前我们预估鲜卑至少会派十万骑兵突袭酒泉边境,如今只有八万,兵力比预期少了两成,岳帅(岳飞)麾下有背嵬军与五万兵马,应对起来只会更加从容,甚至无需固守城池,可寻机转守为攻,打轲比能一个措手不及。“天水城有项帅(项羽)五万大军坐镇,防范贾诩的西凉军绰绰有余,无需分心。陇西与金城有霍将军的一万精锐铁骑加上两三万的守军也是稳妥。”

“陇西与金城的防守,我倒有了新想法。” 陈宇放下密报,手指在舆图上的酒泉与陇西之间划了一道线,“之前想着让霍将军守陇西,可如今看来,不如调他去酒泉边境。霍去病的骑兵最善奔袭,与岳帅配合,一旦抓住战机,不仅能守住酒泉,更能顺势反打鲜卑,直插轲比能的后方营地,彻底打乱他的部署!” “调霍将军去酒泉?” 管仲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那陇西这边,便只有两万至三万守城军,要面对四万五千唐羌,兵力悬殊近一倍,会不会有些冒险?唐羌虽部落分散,但擅长山地与水上作战,若是联手攻城,守城军怕是压力不小。”

陈宇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管仲先生也太小看我们凉州的守城军了。他们在西都时还有个名字,叫巡防营,当年西都能在韩遂、马腾的夹击下守住,靠的就是这支巡防营,论守城经验与韧性,凉州军里没几支能比得上他们。” 他抬手点了点舆图上的西平郡,继续道:“而且我已打算调陈庆之回来。陈庆之最善守城,有他坐镇陇西,再加上两三万经验丰富的巡防营,应对唐羌那些只懂蛮冲的虾兵蟹将,足够了。”

一旁的花木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补充道:“夫君说得对。陈庆之虽不擅骑兵奔袭,但守城战术极为精妙,陇西多山地,正好能发挥他的优势。至于金城的羊皮筏水军,南水羌虽有擅长,但我们在金城也有训练已久的水师,可派他们守住岷江渡口,断南水羌的水路支援。”

陈宇点头赞同,目光扫过舆图上的三地,语气愈发沉稳:“如此一来,酒泉有岳飞、霍去病联手,可攻可守;陇西有陈庆之与巡防营,固若金汤;天水有项羽压阵,防范贾诩。三路部署各有侧重,就算贾诩联合鲜卑与唐羌来攻,我们也能从容应对。”

管仲看着舆图上清晰的部署,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躬身道:“主公此计周全,那属下这就去拟文书,通知岳帅、陈庆之与霍将军,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好,此事就交给你。” 陈宇颔首,又看向纪纲,“纪纲,镇抚司继续盯着鲜卑与唐羌的动向,尤其是轲比能的粮草囤积地与唐羌各部落的联络方式,有任何消息,立刻汇报。”

纪纲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说罢,便捧着密报与舆图,轻步退出偏厅,将空间留给陈宇三人。

时间便在这般紧张的筹谋与日常的政务间悄然流逝,转眼已至十二月末。凉州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三场大雪,鹅毛般的雪片连落三日,将整个凉州裹进一片纯白之中,田野里的田埂被积雪填平,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雪层,连街道旁的树枝都缀满了雪团,远远望去,仿佛给大地盖了一床蓬松的白棉被。

靖安侯府的门口,两个憨态可掬的雪人立在两侧,左边的雪人戴着陈宇常穿的玄色披风,右边的则裹着花木兰的粉色斗篷,雪人脸上用炭笔画出的眉眼弯弯,一看便是两人闲时的杰作。府内的回廊下挂着串串冰凌,阳光透过冰凌折射出七彩的光,倒添了几分冬日的趣味。

这两个月来,甄家也在襄武城彻底安定下来。甄逸带着族中子弟熟悉凉州的风土人情,偶尔还会去侯府拜访,与管仲、于谦等人探讨农事与商事;甄宓则成了靖安侯府的常客,隔三差五便会登门,有时是抱着一卷诗词集,找花木兰坐在暖阁里讨论《诗经》的词句;有时是缠着花木兰,听她讲当年陈宇在风黑山的趣事和一些记忆深刻的战事,听得眼中满是向往。

唯有陈宇,每次见甄宓来,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倒不是他对甄宓有什么不满,实在是这位甄家小姐的容颜太过惊艳,哪怕是穿着寻常的素色襦裙,坐在暖阁里安静翻书,也自带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韵,不管看几次,都能让他心头一滞。更重要的是,系统 “不可招募三国本土人才” 的铁律如同警钟,时刻提醒着他不能与甄宓走得太近,索性便借着处理政务的由头,每次甄宓来,他要么躲进书房闭门不出,要么干脆带着侍卫去城外军营巡查。

渐渐的,甄宓也发现了陈宇的 “刻意回避”。起初她只当是陈宇政务繁忙,可次数多了,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有次她刚在大厅坐下,就见陈宇从后院走来,两人目光一对上,陈宇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转身借口 “去看看粮草储备” 匆匆离去,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这一下,倒勾起了甄宓的好胜心。以往在冀州,世家子弟见了她无不是殷勤备至,从未有人像陈宇这般 “避之不及”。从那以后,甄宓像是故意与陈宇 “杠上” 一般,有时她会算着陈宇处理完政务的时间,提前在回廊旁的梅树下 “偶遇”;有时会借着向花木兰请教针线的由头,坐在靠近书房的窗边,等陈宇出来时笑着打招呼。

每次看到陈宇眼神慌乱、连忙找借口逃走的模样,甄宓都会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而随着接触渐多,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在靖安侯府的自在,这里没有冀州世家的规矩束缚,花木兰待她如姐妹般亲和,连府里的丫鬟小厮都不会因她是 “外来者” 而怠慢。有时她看着陈宇与花木兰并肩在雪中散步的身影,看着两人偶尔打闹着堆雪人的模样,心中那份最初的失落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暖意,或许,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这日午后,甄宓又抱着一卷新得的《楚辞》来找花木兰。刚走到暖阁门口,就见陈宇正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书,似乎在与花木兰商量着什么。她脚步微顿,随即笑着走进去,扬了扬手中的书卷:“木兰姐姐,我今日寻到一本批注极细的《楚辞》,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陈宇听到甄宓的声音,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便想起身找借口离开。花木兰见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笑着对甄宓道:“正好,我正跟夫君说,今日雪停了,晚些一起去城外的梅园赏梅呢,宓儿要不要一同去?”

陈宇看着两人 “一唱一和” 的模样,又看看甄宓眼中藏不住的期待,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罢了,今日政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去赏赏梅也好。”

话刚落,他便起身对门外喊道:“来人,去通知纪纲,安排一队亲兵随行护卫,再调一队暗卫在暗处跟着,务必确保安全。” 虽知襄武城治安安稳,但带着花木兰与甄宓出门,多做一层防备总归没错。

“是,主公!” 侍卫应声而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侯府外便备好两驾马车 —— 车厢用厚实的锦缎裹着,车窗蒙着透光的薄纱,车轮上还裹了防滑的棉套,避免在积雪的路上打滑。

“走吧。” 陈宇率先迈步,花木兰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甄宓则抱着那本《楚辞》跟在身侧,三人一同走出侯府,分别坐上两驾马车。亲兵们骑着马跟在马车两侧,暗卫则如影子般融入街道旁的巷弄,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马车行驶在积雪的官道上,车轮碾过雪地发出 “咯吱咯吱” 的轻响,车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气。约莫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下,侍卫轻声禀报:“主公,夫人,甄姑娘,梅园到了。”

陈宇掀开车帘下车,一股清冷的香气瞬间扑面而来。抬眼望去,眼前的梅园已被大雪覆盖,却丝毫不见萧瑟,成片的梅树错落分布,墨色的枝桠上缀满了白雪,雪层下隐约露出点点殷红与粉白,那是已然绽放的梅花;偶尔有微风拂过,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带着几片娇嫩的花瓣一同飘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像是撒了一把碎玉与胭脂。

因陈宇提前吩咐过清场,此刻的梅园里空无一人,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静谧中回响。脚下的雪地松软,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阳光透过稀疏的梅枝洒下来,落在雪地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梅花清冽的暗香,让人忍不住心神舒畅。

“这里的梅花开得真好。” 花木兰松开陈宇的手,快步走到一株开得最盛的红梅前,伸手轻轻拂去枝桠上的积雪,露出满枝嫣红的花朵,“往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军营里练兵,倒没机会来看这么美的梅花。”

甄宓也走到一旁的白梅树前,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白梅花瓣,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雪粒,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抬头看向陈宇,眼中满是赞叹:“侯主选的这处梅园,真是绝妙。在冀州时,我也见过梅花,却从未见过这般‘雪映寒梅’的景致,简直像画里一样。”

陈宇走到两人中间,看着眼前的雪景与梅花,心中的些许紧绷也渐渐放松下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六角亭,笑道:“亭子里备了暖炉与茶水,我们去那边坐坐吧,站久了难免着凉。”

亭子里果然早已布置妥当,石桌上摆着一壶温热的祁门红茶,旁边放着三个茶杯,角落里的暖炉正烧着炭火,散发出融融暖意。三人走进亭子,花木兰熟练地为两人倒上茶,甄宓则将那本《楚辞》放在桌上,目光依旧忍不住望向亭外的梅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宓儿,你对诗词向来有研究,如今梅园雪景这般美,不如作首诗应应景?” 花木兰端着茶杯,看着甄宓眼中的赞叹,突然提议道。

甄宓美目中瞬间闪过几分兴趣,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正要开口应下,眼角余光却瞥见陈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中藏着几分期待。她心念一转,狡黠的光芒掠过眼底,笑着说道:“木兰姐姐说笑了,民女这点才学,哪敢在侯府面前班门弄斧?倒是民女听闻,靖安侯对诗词歌赋颇有见解,前几日姐姐还跟我说,几个月前你们去玉泉山赏秋色时,侯主还为姐姐作了首《玉泉秋赏》,意境极妙。不如今日侯主与民女共作一首?也好让民女学学侯主的笔法。”

“对啊对啊!” 花木兰立刻来了兴致,放下茶杯看向陈宇,眼中满是期待,“夫君,上次你给我作的诗,我到现在还记着呢,今日正好让宓儿也听听你的才学!”

陈宇自然捕捉到了甄宓眼中那点 “比试” 的意味,他心中暗笑 —— 自己作为穿越者,肚子里装着千百年的诗词宝库,作诗岂不是手到擒来?况且今日雪景正好,心情也放松,逗逗这位总爱 “偶遇” 自己的甄家小姐,倒也有趣。 他放下茶杯,挑了挑眉,故意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哦?甄姑娘想与某对诗?可别到时候接不上,丢了甄家的脸面。”

“哼!” 甄宓娇嗔一声,眼底却满是不服气,“民女从小跟着父亲读诗,家中藏书虽比不上侯府,却也不算浅薄,怎会接不上?侯主尽管出题便是!”

“好,那你仔细听着。” 陈宇清了清嗓子,目光望向亭外雪地里的白梅,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诗意,缓缓念道:“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这是王冕的《白梅》,既贴合眼前雪映白梅的景致,又暗赞梅花不与世俗同流的风骨,字句间满是清雅意境。

话音刚落,亭内便陷入短暂的寂静。甄宓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满是惊讶 —— 她本以为陈宇作为武将出身的诸侯,作诗顶多是豪迈有余、雅致不足,却没想到这四句诗不仅贴合景致,还透着一股通透的气韵,尤其是 “不同桃李混芳尘” 一句,更是将梅花的品性写得淋漓尽致。

花木兰虽不懂诗词的精妙,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好,连忙拍手喝彩:“好!夫君这首诗真好!听着就像看到了外面的白梅一样!”

陈宇看着甄宓惊讶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故意问道:“甄姑娘,某这首《白梅》,你可还接得住?”

甄宓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却依旧不服输地抬起下巴:“侯主这首诗确实绝妙,不过民女也未必接不上!” 她目光再次望向亭外,沉吟片刻,轻声念道:“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这首诗虽不及陈宇的《白梅》清雅,却也写出了梅花在雪中不屈的姿态,字句朴实却有力量。

花木兰听得眼睛一亮:“宓儿这首也很好!夫君,你快再作一首,跟宓儿比一比!”

陈宇看着甄宓眼中毫不退让的倔强,心中暗自点头,方才那首《雪梅》字句扎实,没有半分附庸风雅的空谈,这姑娘是真真切切有几分才学在身上的。自己靠着 “借” 来的千古名句压过她,本就有些胜之不武,若是再继续用旁人的诗作与之相较,反倒落了下成,失了气度。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釉面的触感细腻温润,随即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不自觉放缓了几分:“罢了罢了,甄姑娘这首诗字句见真意,情与景融得恰到好处,某自认为比不上姑娘的才学,今日这场比试,算平局何如?” “对对对,平局最好!” 花木兰立刻放下手中茶盏,笑着打圆场,眼底满是乐见其成的笑意,“你们俩的诗各有妙处,一个清雅见风骨,一个质朴显心意,根本分不出高低的!”

可甄宓却丝毫没有 “见好就收” 的意思,她轻轻蹙起眉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服气,那模样像是笃定了陈宇在刻意让着自己:“不行!靖安侯这是怕比不过民女,才故意说平局的吧?方才您念《白梅》时,语气里的底气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才比一首就想收尾了?”

陈宇闻言也是一愣,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他倒真没料到,这甄宓看着温婉娴静,性子竟这般执拗,给了台阶还不往下走。他挑了挑眉,先前那点 “落于下成” 的顾虑瞬间消散,反倒被激起了几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甄姑娘这是非要跟某分个高低不可了?”

见甄宓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 “不认输” 的坚持,陈宇缓缓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多了几分戏谑:“既然姑娘这般执着,不如我们加个赌注如何?有了赌注,这样比着才更有意思。”

“赌注?” 甄宓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又绷紧了神色,双手悄悄攥紧了裙摆的一角,指尖微微泛白,像是在提防陈宇设下什么为难人的圈套,“你说,赌什么?”

陈宇轻轻一笑,目光先扫过一旁满脸好奇、正支着耳朵听的花木兰,再落回甄宓紧绷的脸上,慢悠悠地开口:“若是本侯输了,便替你完成一个心愿,只要是本侯能力所及,又不违背良知道义的事,都能应你。若是甄姑娘输了,也只需答应本侯一件事,同样要力所能及、不违良知,且一旦答应了,便不可推辞,如何?”

甄宓没有立刻接话,她垂眸思索片刻,心里暗自犯嘀咕:一个堂堂的凉州之主,会让自己做什么事?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赢了,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心愿,为甄家求一份长久的安稳,当即挺直了脊背,眼中燃起更盛的好胜心:“好!就依侯主的赌注!不过民女可不会输!”

花木兰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一触即发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提起茶壶,为两人续上温热的茶水:“好了好了,赌注也定了,你们可得好好比,我来当裁判!谁要是敢耍赖,我可不依!”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火星偶尔溅起,将三人的影子映在亭柱上,忽明忽暗。梅香伴着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流转,清冽又温暖。陈宇看着甄宓眼中亮晶晶的战意,心中暗笑:这妮子主动撞上来,可就怪不得他了,等会儿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 “碾压级” 的夸赞功底。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亭外的雪地里,积雪没过脚踝,传来细微的 “咯吱” 声。目光扫过满院缀雪的红梅,他转头对甄宓笑道:“既然要比,先前的‘红梅映雪’便作罢,我们换个主题,互相为对方写一首诗,如何?甄姑娘先请?”

“为对方写诗?” 甄宓闻言一愣,脚步下意识地顿在亭边,清澈的眼眸里满是错愕。她原以为会继续比写景咏物,却没料到陈宇会突然换这么个 “贴身” 的主题,要为眼前之人作诗,既要贴合对方品性,又要兼顾文采,可比单纯描景难多了。

见甄宓怔在原地,陈宇眼中笑意更浓,心中却早已拿定主意:陈留王啊陈留王,对不住了,你的《洛神赋》今日我便要借来一用!反正这辈子甄宓已被拐到凉州,你怕是没机会再见到这位 “洛神” 原型,倒不如让我替你把这首流芳千古的名篇传下来,也不算埋没了好文字。

他故意放缓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道:“怎么?甄姑娘看样子还要思考一下?若是一时没头绪,那便让本侯先来抛砖引玉,姑娘慢慢想便是。”

说罢,陈宇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甄宓身上,她立在亭前,淡紫色襦裙衬得身姿窈窕,雪光映着她的侧脸,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倒真有几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的气韵。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渐渐沉缓下来,带着几分吟诵的韵律,缓缓开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洛神赋》的字句从他口中流出,没有半分生涩,反倒带着一种与雪景相融的清冽与雅致。亭内的花木兰虽不全懂辞藻深意,却也听出了其中的惊艳,眼睛越睁越大,忍不住凑近亭边,生怕漏了一个字。

甄宓站在原地,起初还带着几分不服气的神色,可随着陈宇的吟诵,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惊讶到震撼,再到后来的失神。当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这几句落下时,她的脸颊瞬间泛红,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指尖紧紧攥住了裙摆。

她从未想过,有人能将女子的容貌与品性,用这般精妙的文字描绘出来,那些句子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既没有过分浮夸的谄媚,又将她身上的温婉与灵动全然道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原来自己在旁人眼中,竟是这般模样?陈宇吟诵的声音还在继续,“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每一句都像是带着画面感,将一位清雅绝尘的女子形象勾勒得淋漓尽致。暖炉的炭火似乎更旺了些,梅香伴着诗句在空气中流转,连落在肩头的雪花,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

待最后一句 “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 落下,陈宇才缓缓收声,转头看向甄宓,笑着问道:“甄姑娘,本侯这首‘赠甄姑娘’,还入得了眼吗?现在,该姑娘了。”

甄宓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向陈宇,眼中满是复杂 —— 有被《洛神赋》惊艳到的失神,有对陈宇才学的佩服,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将先前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念出来,可那些字句在《洛神赋》的精妙面前,竟显得如此单薄笨拙,像是粗布衣裳与云锦的对比,根本拿不出手。

目光落在亭外的陈宇身上,他肩头已落了几颗细碎的雪花,玄色锦袍沾着雪粒,反倒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不知怎的,甄宓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耳边反复回响着陈宇吟诵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时的沉缓嗓音,连雪落在梅枝上的轻响,都仿佛成了这首赋的背景音。她下意识地攥紧裙摆,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脸颊的红晕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夫君这首诗词也太美了!” 亭内的花木兰早已按捺不住,猛地拍手喝彩,声音里满是激动,“宓儿这般容貌与品性,配得上这诗句!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 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扭头朝着梅林外值守的亲兵高声喊道:“外面的侍卫!快取笔墨纸砚来!我要把夫君这首诗好好写下来,收在侯府的书阁里,往后天天都能看!”

梅林外的亲兵听到呼喊,连忙应声:“是,夫人!属下这就去取!” 脚步声很快远去,在寂静的梅园里格外清晰。

陈宇看着甄宓泛红的脸颊与慌乱的眼神,心中暗笑,却也没再继续调侃,只是抬手拂去肩头的雪花,语气放缓了几分:“甄姑娘不必着急,慢慢想便是,作诗本就讲究心境,不必因某的拙作乱了方寸。” 他故意将 “拙作” 二字说得轻描淡写,可任谁都听得出,这《洛神赋》绝非 “拙作”,反倒像是将世间最精妙的辞藻都揉进了诗句里。

甄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亭内的暖炉,试图平复慌乱的心绪。可越是刻意压制,脑海中陈宇吟诵的字句就越清晰,尤其是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这两句,总让她忍不住想起方才陈宇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轻薄,只有欣赏,却比任何奉承的话都更让她心动。

不多时,亲兵便捧着笔墨纸砚快步回来,将东西整齐地摆在亭内的石桌上。花木兰兴致勃勃地拿起毛笔,蘸了蘸墨,转头对陈宇笑道:“夫君,你再念一遍,我跟着写,可别念太快,我怕记不住!”

陈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应道:“好,我慢慢念,你仔细写。” 说罢,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沉缓,带着吟诵的韵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甄宓站在亭边,听着陈宇的声音,看着花木兰认真书写的模样,梅香伴着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她忽然觉得,这场看似 “较真” 的比试,或许是她来到凉州后,最温暖有趣的一段时光,没有世家的规矩束缚,没有乱世的惶恐不安,只有雪、梅、诗,与眼前这两个让她心生暖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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