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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众人见岳飞双手捧过 “岳” 字旗,单膝跪地立誓,齐齐拱手高声喊道:“祝岳元帅旗开得胜!” 声音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飘落,连廊外的 “陈” 字大旗都似在风中呼应。于谦终于舒展了拧了许久的眉头,对着身旁的刘伯温低声叹道:“主公既知岳飞忠直,又能以信任释其疑虑,还能以‘百姓托付’点醒他,这般驭人之术,我等不及啊!” 刘伯温含笑点头,目光望向高台之下并肩而立的陈宇与岳飞,眼中满是对凉州未来的期许:“主公知人善任,又能凝聚人心,凉州何愁不能兴盛?”

陈宇微微颔首,目光从岳飞身上移开,在武将队列中缓缓扫过,最终锁定了站在队列前排的项羽。项羽身着玄色铠甲,臂甲上还留着阻截刘备时的刀痕,整个人像柄蓄势待发的重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霸气。陈宇沉声喊道:“项羽听令!”

“末将在!” 项羽迈着大步走出队列,脚步声踏在青砖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他走到大殿中央,“噗通” 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虽与岳飞动作一致,却多了几分豪放之气,连甲片碰撞的声响都比旁人更重几分,让陈宇都忍不住暗暗咂舌 —— 这股子霸王气场,果然无人能及。

陈宇快步走下高台,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甲,语气带着几分熟稔:“项将军,你一直护卫在我身侧,遇战事便冲锋在前,立下的战功数都数不清。武力超群,是战场上的猛将,虽统兵时偶尔少些周全,你对我而言,早已不是下属,更如兄弟。”

他顿了顿,声音重新变得郑重:“今日某便赐你‘项家军’番号,赐‘项’字军旗,岳飞挑选剩余的兵马,除我直属亲兵与一万玄甲铁骑外,全部归入项家军麾下。你同样拥有在凉州独立招兵的权力,兵员可优先从凉州青壮中挑选,军械粮草也会优先供应。你的任务,便是主攻天水、长安、汉中三郡,先扫清三郡周边的诸侯势力,再逐步收复城池,将这三郡纳入凉州管辖,为咱们日后进取中原打下基础!来人,将‘项’字旗呈上来!”

很快,两名亲兵抬着一面玄色大旗走进大殿。旗面中央用银线绣就的 “项” 字龙飞凤舞,边缘缀着红色流苏,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与项羽的气质相得益彰。项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双手郑重地接过军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对着陈宇重重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坚定:“末将定不辱命!” 说罢,便捧着军旗,大步走回武将队列,玄色的旗面在他身后轻轻展开,惹得身后的武将们纷纷侧目。

陈宇又把目光转向武将队列中的杨再兴与薛仁贵,高声喊道:“杨再兴、薛仁贵听令!”

“末将在!” 两人快步走出队列,动作整齐地单膝跪地,神色肃穆。陈宇看着薛仁贵左肩缠着的白色纱布,知道他的伤势还未痊愈,上前亲手将两人扶起,语气比之前温和了几分:“再兴、仁贵,你们加入凉州的时间虽不长,可你们的忠勇,某都看在眼中。”他先看向杨再兴,继续说道:“再兴,你依旧担任岳飞的副将,辅佐岳飞训练岳家军、制定破虏战略。你二人皆擅长骑兵作战,又都心怀家国,自当同心同德,为我凉州扫清边境虏患,护得百姓安宁。” 杨再兴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定与岳元帅同心协力,不负主公所托!”

陈宇又转头看向薛仁贵,先关切地问道:“仁贵,你肩上的伤如今如何了?可曾彻底痊愈?” 薛仁贵挺直脊背,声音洪亮:“回主公!自回凉州后,末将每日都去李迅先生与华神医处诊治,伤口已基本愈合,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不影响领兵作战!”

“那就好。” 陈宇点点头,话锋一转,“仁贵,你调任项羽的副将,辅佐项羽组建项家军、规划扩张路线。你擅长攻城战术,又心思缜密,尤其要注意在攻城时制定周全的战术,减少兵士伤亡 。” 他顿了顿,特意压低声音,却足以让附近的项羽听见:“项将军性子冲动,作战时喜欢身先士卒,你多在旁提醒他,凡事与他商量着来,切莫让他一时冲动陷了险境。”

这话一出,项羽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主公放心!我以后肯定多跟薛将军商量,绝不鲁莽行事!” 殿内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几分。薛仁贵也跟着笑了,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定与项将军好好配合,拿下三郡!” 两人说完,便并肩走回队列。

陈宇的目光又扫过武将队列,落在王玄策、袁崇焕、郭侃、高长恭四人身上,高声道:“王玄策、郭侃听令!你二人熟悉边境地形,又擅长长途奔袭,便任岳家军先锋将领,一切听从岳飞元帅调度,为岳家军扫清北上的障碍!”

“末将遵命!” 王玄策与郭侃快步出列,单膝跪地领命。王玄策眼中满是期待,他素来向往在边境建功立业,如今得偿所愿,自是激动;郭侃则依旧沉稳,只是眼底也闪过一丝战意。

陈宇又看向袁崇焕与高长恭:“袁崇焕、高长恭,你二人擅长守城与攻坚,便任项家军先锋将领,听从项羽元帅与薛仁贵副将调度,协助他们收复天水、长安、汉中三郡!” 袁崇焕与高长恭也躬身领命,高长恭还特意理了理甲胄,神色庄重,他虽加入凉州不久,却早已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归宿。

四人领命归队后,陈宇的目光转向陈庆之、杨行密、刘牢之三人,语气放缓了些:“陈庆之、杨行密、刘牢之,你们三位将军经验丰富,便继续留守凉州,负责凉州各郡县的治安与防务。如今凉州境内虽安稳,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粮库、府库等重要之地,需加派兵力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末将遵命!定守好凉州根基!” 三人齐声领命,陈庆之还特意补充道:“主公放心,属下会定期巡查各郡县,绝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此时,武将队列中只剩下霍去病一人。他看着身边的武将们一个个领了职务,有的北上破虏,有的东进扩张,有的留守防务,唯独自己还站在原地,急得额头都冒了汗。不等陈宇点他,他便大步走出队列,“噗通” 一声跪在大殿中央,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末将霍去病,请主公赐战!”

陈宇看着眼前这员年轻的猛将,心中满是了然 —— 他自然不会忘记这个自己最早召唤出来的神将。霍去病两次被吕布击败,此后便一直憋着一股劲,想重新证明自己。陈宇曾私下问过系统,霍去病是否还有成长空间,系统回复 “历史上霍去病巅峰止于病逝,宿主召唤后已超越了历史上的巅峰,潜力仍在,需以实战磨砺”。如今霍去病已二十六岁,比历史上的自己多了数年历练,只是缺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陈宇走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期许:“去病,某怎会忘了你?只是有更重要的选择要交给你。”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如今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在靖安侯府,统领我的直属亲兵,负责我的安全,如今项羽、岳飞皆外出领兵,身边需有可靠之人护卫;第二,跟随岳飞元帅北上,任岳家军骑兵统领,参与破虏之战,在战场上磨练自身。”

霍去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宇身边 —— 如今项羽、岳飞、杨再兴等顶尖武将皆被派往各处,主公身边只剩几百亲兵,若有刺客或敌军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可他更想跟着岳飞北上,在战场上与鲜卑、唐羌厮杀,把 “吕布之辱” 的憋屈彻底发泄出来,重新证明自己不是只会败阵的将领。那两次兵败的画面,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连夜里做梦都在想着如何赢回来。 他攥了攥拳头,指节泛白,沉默片刻,终究是把个人荣辱压在了主公安危之后,抬起头时,眼中已满是不舍与坚定:“末将选择留在靖安侯府,保护主公安危!”

陈宇看着他眼中的挣扎与最终的抉择,心中满是欣慰,从前那个冲动好胜的霍去病,终于学会了 “顾全大局”,这才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该有的模样。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笑着补充道:“去病,我知道你心里憋着股劲,也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不想只做个护卫。虽我确实希望你留在身边,可更清楚你需要战场来成长。”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郑重,目光扫过殿内众人,高声道:“襄武城那一万精锐铁骑,我一直留着没派用,便是留给你的!你可带着这支部队北上,协助岳帅抗击鲜卑、唐羌;也可东出,配合项帅攻城克敌 —— 何时出兵、去哪里作战,你可自行判断,不必事事向我请命。”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 那一万铁骑是凉州最精锐的部队,人马皆配最好的甲胄与兵器,寻常部队根本不是对手,主公竟舍得将这 “王牌” 交给霍去病!

霍去病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眶瞬间泛红。他猛地想起在黑风山时的场景,那时靖安营刚成立,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匹马,他还因为没马骑闹过脾气,主公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去病,别急,以后我给你建一支最强大的骑兵,让你统领,咱们纵横天下!” 那时他只当是主公安抚他的话,如今凉州兵强马壮,他以为主公早忘了当初那随口一言,没成想主公竟一直记在心里,还真把最精锐的铁骑交给了他。

“主公……” 他声音哽咽,话都说不完整,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热流,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陈宇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继续说道:“我还赐你‘霍家军’番号,你可独率这支部队作战,把这支铁骑的快速机动性发挥到淋漓尽致 —— 像疾风一样刺进敌人的心脏,打完就撤,不恋战、不纠缠,专门打击敌人的粮草线、援军路,让他们防不胜防。这支部队是把锐利的钢刀,能不能让它‘无坚不摧’,就看你的本事了。”

“可是主公!” 霍去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担忧,“您把最后的精锐都给了我,您身边的安危怎么办?那几百亲兵虽勇猛,可终究人少,万一……”

陈宇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打断他:“将军们自当在马上建功立业,我的安危不用你担心。我身边的几百亲兵,战斗力可不比你们军营里的兵弱;而且我身在陇西后方,左边有岳家军守着边境,右边有项家军盯着中原,要是敌人能打进陇西腹地,那只能说明你们都败了 —— 到那时,我身边就算有再多武将兵马,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拍了拍霍去病的胳膊,语气带着期许:“所以,去病,放心去吧。跟着你自己的心意,去战场上闯一闯,打出‘霍家军’的名声来!我会在襄武城等着各位将军的捷报,等你们回来,咱们再一起喝庆功酒!”

霍去病再也忍不住,“噗通” 一声单膝跪地,额头重重叩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末将霍去病,谢主公信任!定不负主公所托,定让‘霍家军’的旗帜插遍敌营,定护得凉州边境安宁,早日给主公带回捷报!” 说罢,他又重重叩了三下,才起身拱手,捧着陈宇稍后让人送来的 “霍” 字旗,大步走回武将队列,腰杆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

殿内武将们看着霍去病的背影,眼中满是羡慕与敬佩,连项羽都忍不住赞道:“这小子好福气!主公竟把精锐铁骑都给他了,我都有点羡慕了!” 岳飞则笑着点头:“去病有勇有谋,只是缺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主公这是给了他最好的舞台。”

待武将们都领命归队,陈宇才把目光转向文臣队列,语气放缓了些:“各位先生,接下来的半年,凉州的后方安稳就全靠你们了。还请各位回到自己管辖的郡县,把民生、粮税、治安都打理好 —— 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让府库有粮草、有军械,才能让前方的将军们安心作战,没有后顾之忧。”

文臣们齐齐起身拱手:“臣等遵命!定不负主公所托!”

陈宇的目光落在于谦、刘伯温、管仲三人身上,这三位是凉州文臣的核心,也是他最信任的谋士,如今武将皆有安排,文臣的分工也需重新调整。他沉吟片刻,说道:“于先生,你久居后方治理凉州,把凉州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心中一直感激。只是如今两位元帅在外征战,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军师辅佐,所以得烦请你和伯温先生分去两军。”

他先看向于谦:“于先生心思缜密,擅长统筹粮草、安抚民心,便去岳家军担任军师吧。岳帅北上驱虏,战线长、补给难,有你在身边帮他调度粮草、处理后方事务,我才能放心。”

于谦当即拱手应道:“臣遵命!定全力辅佐岳元帅,确保岳家军粮草充足、后方安稳,绝不误了驱虏大事!”

陈宇又转向刘伯温:“伯温先生精通兵法、擅长谋略,尤其擅长分析战局、制定战术,便去项家军担任军师。项帅勇猛有余,谋略稍欠,有你在身边帮他规划进攻路线、预判敌军动向,定能少走弯路,早日拿下天水、长安、汉中三郡。” 刘伯温笑着点头:“主公放心,臣定与项元帅好好配合,扬长避短,争取早日攻克三郡,为凉州进取中原打下基础。”

最后,陈宇看向管仲:“管仲先生,你对治理后方、发展民生有独到的见解,无论是粮税改革,还是商业发展,都做得十分出色。如今于先生和伯温先生都去了前线,凉州总管的位置便交给先生 —— 总领凉州所有郡县的民政、粮税、治安,有什么事可自行决断,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再派人来报我。”

管仲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躬身行礼道:“臣多谢主公信任!定尽全力打理好凉州后方,让主公和前线将士都能安心,绝不让民生问题拖了前线的后腿!”

陈宇看着三位顶尖谋臣坚定的神色,心中满是踏实。文臣武将各司其职,前方有猛将冲锋陷阵,后方有谋士打理民生,凉州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稳。他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声音沉稳地总结道:“诸位,明年开春便是咱们凉州的关键一战,也是咱们实现‘定鼎西北、进取中原’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半年,还需大家同心协力,做好各自的事 —— 武将们抓紧训练兵马,熟悉战术;文臣们打理好后方,储备粮草。待明年我与木兰将军大婚之后,咱们便一同出兵,让天下人看看,我凉州的将士有多勇猛,我凉州的百姓有多安稳!”

“遵命!” 殿内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彻大殿,连窗外的阳光都似被这股气势感染,变得更加炽热。议事结束后,文臣武将们陆续离开大殿,有的赶回郡县筹备民生,有的去军营整训兵马,每个人都带着明确的目标,步履匆匆却充满干劲。

陈宇站在大殿中央,望着空荡荡的殿内,方才还满是人声的空间,此刻只剩他与纪纲、管仲两人。他转身看向管仲,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管仲先生,往后您便接替于先生的所有职务,在靖安侯府办公居住,府内有任何需要,无论是人手调配还是物资筹备,都可找纪纲帮忙,不必客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纪纲的镇抚司情报部门,您也可随意进出,若需查阅各地民情、军备数据,直接与纪纲对接便可。”

管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拱手行礼:“臣多谢主公信任!其实臣早听闻镇抚司情报网络覆盖甚广,却从未去过指挥使的衙署,如今既得主公应允,那便劳烦纪指挥使带路,臣也去看看咱们凉州的情报机构如今是什么状况,说不定还能从民政角度,给纪指挥使提些协助的建议。”

纪纲看向陈宇,眼中带着几分询问,见陈宇微微点头,便拱手应道:“管仲大人客气了,请随我来。”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纪纲步伐沉稳,时不时与管仲低声交谈着镇抚司的运作,管仲则认真倾听,偶尔点头回应,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拐角。

陈宇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 管仲精通民政、擅长统筹,让他接触情报机构,既能从民生角度完善情报收集(比如通过粮价、人口流动预判隐患),又能帮纪纲分担部分事务。他心中暗暗想着:“只要不涉及镇抚司核心架构和纪纲的‘蛛网’计划便好,那批死士的训练,还需绝对保密。” 念及此,他不再停留,转身往东厢房走去 —— 花木兰还在那里等着他,一想到她,陈宇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东厢房坐落在侯府东侧,与主院隔着一片小小的花园,需穿过一条覆着青藤的回廊才能到达。刚走近回廊,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 —— 不是前几日纳征礼时的浓烈花雨,而是清雅的桂花香,混着草木的清新,让人瞬间卸下了大殿议事的沉重。

推开东厢房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不大却精致的院落。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隙里长着几株低矮的苔藓,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不见半分杂草;院落南侧种着两株桂花树,如今正是花期,细碎的金黄色花瓣落在石板上,像撒了一层碎金,风一吹,花瓣便轻轻滚动,带着清甜的香气飘满整个院子;北侧则搭着一架葡萄藤,藤叶茂密,将半个院子都遮在阴凉里,藤下摆着一张石桌、四把石凳,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粗陶茶壶,旁边摆着两个茶杯,想来是仆从特意为两人准备的。 院子东侧是正屋,屋顶覆盖着青瓦,屋檐下挂着两个小小的红灯笼,灯笼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只简单绣着 “囍” 字的轮廓,透着几分低调的喜庆;正屋门帘是月白色的细棉布,上面绣着几枝兰草,针脚细密,是花木兰之前闲着时绣的 —— 陈宇突然想起,上次她送自己的盔甲臂铠上,也绣着这样的兰草,原来她早把自己的心意,藏在了这些细微之处。

正屋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左侧耳房是书房,窗户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着几卷竹简与一支毛笔,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砚台,砚台里的墨汁还是新磨的,显然是仆从提前准备好的;右侧耳房则是卧房,门帘紧闭,却能隐约看到里面铺着的锦被,是淡青色的,与花木兰常穿的劲装颜色相近,想来是陈宇特意让人按她的喜好准备的。

花木兰正站在葡萄藤下,微微仰头看着藤上挂着的青葡萄,手指轻轻拂过一片藤叶,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坏了叶片。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常服,没有穿铠甲,也没有束发,长发松松地挽着,用一支素银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少了几分战场上的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温婉。

听到院门响动,她猛地回头,看到是陈宇,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快步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你回来了!我刚才看这院子,觉得比军营舒服多了 —— 尤其是这葡萄藤,夏天坐着肯定很凉快。” 她说着,指了指石桌,“仆从还准备了茶水,咱们要不要坐会儿?”

陈宇笑着点头,伸手牵过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却比在大殿时更显柔软。两人走到石凳旁坐下,陈宇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温热的茶水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喝在嘴里,甜在心里。

花木兰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桂花树,又看向正屋的兰草门帘,轻声说道:“以前路过这里,总觉得东厢房很安静,没想到进来一看,这么细致 —— 连我喜欢兰草都记得。” 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涩,又藏着几分欢喜。陈宇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中满是温暖。他抬手拂去她肩上的一片桂花花瓣,轻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自然要按你的喜好来。你要是喜欢,咱们还可以在院子里种些你喜欢的花,比如你绣的兰草,或者你之前说过好看的桃花。”

花木兰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啊!等明年春天,咱们就种桃花,到时候坐在葡萄藤下,就能看到满院的桃花,肯定很好看。” 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映出自己带着笑意的模样。

风再次吹过院子,桂花花瓣轻轻落在两人的肩头,葡萄藤的叶子沙沙作响,远处传来仆从走动的轻响,却丝毫没有打破这里的宁静。陈宇看着身边的花木兰

风再次吹过院子,桂花花瓣轻轻落在两人的肩头,像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葡萄藤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混着远处仆从走动的轻响,反倒让这方小院更显宁静。陈宇看着身边捧着茶杯、眉眼温柔的花木兰,突然开口问道:“木兰,等咱们大婚之后,你还想继续带兵吗?”

花木兰闻言,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轻轻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对军营的眷恋:“想的。带兵打仗这么多年,突然闲下来,反倒会不习惯。而且如今凉州正是用人的时候,岳元帅北上、项元帅东进,军营里肯定需要人手,我……” 她话锋一转,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也放软了些,“但我也想留在你身边,为夫…… 夫君分担一些压力,不管是府里的事,还是军营的事,只要你需要,我都能做。”“夫君” 二字刚出口,陈宇的眼睛瞬间亮了,之前花木兰重来只喊叫他 “主公”,还是第一次这般亲昵地称呼他。他笑得格外开心,连眼角都弯了起来,故意逗她:“木兰,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叫一遍?”

花木兰被他看得愈发羞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头微微低下,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陈宇耳中:“夫…… 夫君。” 说完,她还下意识地避开陈宇的目光,看向石桌上的茶杯,耳尖都透着滚烫的热意。

陈宇再也忍不住,突然起身,伸手将花木兰打横抱了起来,是标准的公主抱。花木兰惊呼一声,手里的茶杯连忙放在石桌上,下意识地双手紧紧环住陈宇的脖颈,身体微微僵硬,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夫君,你…… 你这是做什么?”

陈宇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眼底满是温柔,声音轻得像哄孩子:“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这两年不许带兵了。”

花木兰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问为什么,就听陈宇继续说道:“你得帮我带娃啊。等咱们大婚之后,就生个胖娃娃,你教他骑马射箭,我教他读书写字,一家人在这院子里看花、喝茶,多好。”

这话让花木兰的脸颊更红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憧憬。陈宇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花木兰浑身一僵,随即也放松下来,羞涩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抱得更紧了。

吻毕,陈宇抱着花木兰,转身往正屋的卧房走去。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桂花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带着清甜的香气;花木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踏实与欢喜。她知道,未来或许还有战乱,或许还有分离,但只要有陈宇在身边,有这个能让她安心的家,再难的日子,她都能笑着面对。

走到卧房门口,陈宇轻轻推开房门,里面的陈设简单却温馨:淡青色的锦被铺在床上,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铜镜和一支银质步摇,正是刘伯温送她的那支;窗边的小桌上,还放着她之前没绣完的兰草帕子,针线筐就放在旁边,显然是仆从特意为她准备的。

陈宇将花木兰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卧室了,你要是喜欢什么,咱们再添。” 花木兰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喜欢。”

风再次吹过院子,葡萄藤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对恋人伴奏。陈宇抱着花木兰,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心中满是感慨 —— 穿越到这个乱世,他曾以为自己只会是个过客,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收获爱情、亲情与友情,会有这么多人值得他守护。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未来如何,不管自己是否会离开,他都要在他在的日子里,好好守护这个家,守护身边的人,让花木兰和所有信任他的人,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隔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卧房的窗棂,洒下几缕淡金色的光带,落在床榻的锦被上。陈宇幽幽从床榻上醒来,刚一动身,便感觉到腰间传来轻微的束缚,身旁的花木兰还在熟睡,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脊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可眼角却残留着两行浅浅的泪痕,想来是昨夜情到深处时,既欢喜又羞怯留下的痕迹。

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颈间,身上的薄被滑落大半,露出肩头淡淡的红痕,都是昨夜两人共赴巫山时留下的印记。毕竟是第一次,陈宇虽刻意克制,却还是把素来坚韧的花木兰折腾得够呛,此刻看着她熟睡时仍带着几分疲惫的模样,陈宇心中满是怜惜。

他轻轻握住花木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拂过她掌心的薄茧,动作轻柔得怕惊醒她,又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才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指,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外袍时,他还特意回头看了眼床榻,见花木兰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醒来,才放心地转身往屋外走。

推开房门,院中的空气带着清晨特有的清凉,混着桂花残留的香气,吸一口都觉得神清气爽。执勤的亲兵见他出来,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主公。” 陈宇抬手示意他起身,走到廊下,轻声吩咐道:“你去李迅先生的医馆一趟,要些止疼药,就说是我给木兰将军要的,李迅先生知道该准备哪种。另外,今日我不见任何人,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有要事让他们先找管仲先生商议。止疼药拿回来后,再让厨房把早食送到卧房来,记得要温热的,不要太油腻。”

“属下遵命!” 亲兵拱手应下,转身轻步离开,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卧房内的人。

陈宇看着亲兵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才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准备回卧房。可刚一扭头,便见花木兰已经坐在床榻上,身上的薄被滑落至腰间,露出的肩头还带着红痕,她双手紧紧抓着被角,脸颊布满红霞,连耳尖都红得能滴出血来,眼神里满是羞涩,却又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

“你怎么醒了?” 陈宇连忙快步走过去,拿起搭在床尾的厚绒毯,轻轻披在她肩上,将她裸露的肌肤遮好,语气里满是关切,“是不是我动静太大,吵到你了?身上还疼吗?我已经让人去给你拿止疼药了。”

花木兰闻言,眼睛瞬间瞪了他一下,像是在嗔怪他提起昨夜的事,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娇憨:“不许说!我…… 我没事。” 她低头攥着绒毯的边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布料,过了片刻才抬头看向陈宇,转移话题道:“今日夫君有什么安排?”

陈宇看着她刻意转移话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坐在床榻边,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的碎发,语气温柔:“今日什么安排都没有,就陪你。”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宠溺,“昨天把你折腾得这么累,今日自然要好好陪你歇着,等你缓过来再说其他事。”

“夫君!” 花木兰被他说得脸颊更红,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却没用力,反倒像是在撒娇。陈宇顺势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真的不用急。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要一起做的事还很多 —— 等你好一些,咱们可以去后院看看那株被项羽薅秃的琼花,也可以去城外桂花林看满林的桂花,或者就在这院子里晒晒太阳、喝喝茶,什么都不用想。”

花木兰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心中满是暖意,之前的羞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踏实。她轻轻点头,靠在陈宇的肩头,声音轻柔:“好,都听夫君的。” 不多时,院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亲兵送止疼药和早食来了。陈宇起身去开门,接过亲兵手中的药瓶和食盒,又轻声叮嘱了几句,才关上门,将食盒放在窗边的小桌上。食盒里的早食很简单: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一碟酱菜,还有两个刚蒸好的豆沙包,都是花木兰平日里喜欢吃的。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再把药吃了。” 陈宇盛了一碗小米粥,递到花木兰手中,又拧开药瓶,倒出两粒褐色的药丸,放在掌心递给她,“李迅先生说,这药温和,不会伤胃,饭后吃正好。” 花木兰接过粥碗,又从他掌心捏起药丸,就着粥水咽了下去,动作间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两人坐在床榻边,安静地吃着早食,偶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葡萄藤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桂花的香气飘进屋内,混着小米粥的清香,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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