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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城东门外的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焦糊味。郭汜的大军如潮水般仓促撤退,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远方渐渐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散落的兵器、破损的盔甲、未及带走的粮草辎重,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将这片土地染成一片暗红。

马腾军的士兵们站在城墙上,脸上满是疑惑与茫然,手中的兵器还紧紧握着,却忘了继续挥舞。他们看着郭汜大军远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解:前一刻还猛攻不止、誓要破城的敌军,怎么突然就撤了?连那些堆放在营地边缘的粮草与辎重,都没来得及带走。

“父亲!郭汜大军退了!真的退了!” 马超身披染血的白袍,手持虎头湛金枪,快步冲到马腾身边。此时的马腾正站在城墙边缘,手中的弯刀还沾着敌军的鲜血,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刀尖缓缓滴落。他刚刚斩杀了一名负隅顽抗的敌军小校,胸口因剧烈喘息而起伏,听到马超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空荡荡的战场。

马腾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缓缓将弯刀插入鞘中,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望着满地的敌军尸体与散落的辎重,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不敢置信,呢喃道:“我们…… 我们守住了?武功城,真的守住了?” 连日的苦战与紧绷的神经,让他此刻才敢相信胜利的事实,眼中甚至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是啊,父亲!我们守住了!” 马超用力点头,语气中满是激动,“郭汜的人跑得仓促,连粮草都丢了不少,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指着城墙下敌军遗留的营地,那里堆放着数十袋粮草,还有几架破损的冲车与云梯,显然是郭汜撤军时来不及带走的。

马腾深吸一口气,胸中的浊气渐渐散去,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他抬手拍了拍马超的肩膀,声音恢复了几分沉稳:“传令下去,全军出城打扫战场!轻伤的士兵负责收拢战利品,将敌军遗留的粮草、兵器、盔甲全部运回城内;重伤的士兵先抬回营中救治;再派一队人清点敌我双方的伤亡,统计清楚后报给我。孟起,你随我回营,咱们商议后续的对策。”

“喏!” 马超躬身应道,转身对着城墙上的士兵高声传达命令。士兵们听到命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连日的压抑与疲惫在胜利的喜悦中消散,他们纷纷走下城墙,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空气中渐渐多了几分生机。

马腾与马超并肩走回中军大帐,帐内的案几依旧破旧,却已被亲兵擦拭干净。两人刚坐下,帐帘便被猛地掀开,庞德快步走了进来,他身披黑色战甲,甲胄上还沾着尘土与血迹,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将军!刚从战场上抓了几个郭汜军的残兵,经过审讯,他们招了重要消息!”

马腾连忙问道:“哦?什么消息?快说!”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期待 —— 他迫切想知道,郭汜为何会突然撤军。

庞德走到案前,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据那些残兵交代,曹操亲率三万精锐突袭长安,已经攻破了城门,还把天子刘协劫往许昌了!李傕抵挡不住,带着少数亲信从西门逃了,现在不知去向。郭汜是收到了李傕的急报,才仓促撤军,想回援长安,挽救局势。”

“好!好啊!” 马腾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拍案几,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曹孟德可算是出兵了!他这一攻长安,解了燃眉之急。”

可兴奋过后,马腾的目光扫过帐内,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对了,马岱呢?他三天前就带着亲兵去找韩遂、陈宇要粮草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粮草是军队的命脉,如今军中粮草已所剩无几,全靠打扫战场缴获的少量粮草支撑,马岱能否顺利带回粮草,直接关系到后续的动向。

马超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猜测:“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是韩遂、陈宇故意刁难,不肯给粮草?毕竟咱们之前大败,他们说不定想趁机拿捏咱们。” 马腾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不应该啊。曹操已经进攻长安,天子被劫,郭汜、李傕的西凉军全线撤退,这正是咱们联军趁机进军长安、争夺功劳的好时候。韩遂、陈宇若是明智,就该知道此时必须同心协力,怎么会在粮草上克扣咱们?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他了解韩遂的野心,对方一直想争夺凉州的控制权,若是能借进军长安的机会扩大势力,韩遂绝不会错过。

想到这里,马腾转头看向马超,语气变得严肃:“孟起,我军伤亡和粮草情况如何?”

马超垂手而立,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回复道:“回父亲,此战我军伤亡惨重 —— 战死的将士有六千余人,重伤无法再战的超过四千,轻伤的也有三千多,算下来,伤亡将士已超过一万。如今武功城内,咱们能战斗的兵力不足两万了,好在剩下的都是我陇西的精锐儿郎,士气还算稳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粮草方面,这两天咱们在武功城内搜刮了一些百姓存粮,加上郭汜军撤退时遗留的几十袋粮草,粗略估算,还能让大军撑两天。若是两天内得不到补充,士兵们怕是要断粮了。” 说到最后,马超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满是担忧,两万士兵,两天的粮草,根本撑不了多久,一旦断粮,军队便会不攻自破。

就在马超准备继续汇报轻伤士兵的安置情况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噔噔噔” 的声响带着慌乱,打破了帐内的凝重。一名传令兵浑身是汗,连盔甲都歪了,他匆匆冲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军!马岱将军…… 马岱将军回来了!只是…… 只是他受伤严重,是单骑回来的,亲兵们都没跟着!”

“什么?!” 马腾听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腰间的弯刀撞在案角,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他脸上满是震惊与慌乱,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马岱在哪?快领我去看看!他伤在何处?” 马岱是他的侄子,也是陇西军的得力将领,如今单骑负伤归来,亲兵全无,定是遭遇了不测,马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 在军营大门口,军医们已经过去了!” 传令兵被马腾抓得肩膀生疼,却不敢挣脱,连忙说道。

马腾松开手,快步朝着帐外走去,脚步急切,甚至险些绊倒。马超和庞德见状,也连忙跟上,两人脸上满是担忧,马岱此次去要粮草,竟落得如此下场,怕是韩遂、陈宇那边真的出了变故。

军营大门口,围了一圈士兵,人人脸上满是焦急。马岱躺在一块门板上,面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他浑身是伤,盔甲被砍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左臂的袖子空荡荡的,伤口处用布条草草包扎,鲜血正透过布条不断渗出,染红了门板;右腿也血肉模糊,显然是受了重伤。几名军医正围着马岱,有的在清洗伤口,有的在调配草药,有的则拿着针线,准备缝合伤口,个个神情紧张,动作却有条不紊。

马腾拨开人群,快步上前。众军医看到马腾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让开一条路,眼中满是敬畏。马腾走到门板前,蹲下身,看着马岱奄奄一息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马岱,却又怕碰疼他,只能颤抖着问道:“马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你的亲兵呢?”

马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马腾,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断断续续地说道:“将…… 将军,陈宇…… 陈宇他反了!他率五万西平大军,控制了韩遂的粮草营,还…… 还斩杀了韩遂,连韩遂麾下的将领都没放过……”

“什么?!” 马腾猛地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陈宇杀了韩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岱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继续说道:“末将…… 末将刚到陈仓粮草营,却不见韩遂兵马,只见少量西平军在那搬运粮草,询问城中百姓得知情况,正欲带着亲兵逃跑,却被霍去病发现了…… 霍去病那厮太厉害,末将及其亲兵拼死抵抗,却…… 却挡不住他一人…… 末将的胳膊,就是被他斩断的…… 亲兵们…… 亲兵们都战死了,末将是…… 是拼死才单骑逃回来的……” 话音刚落,马岱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溅在门板上,染红了一片,他的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马岱!马岱!” 马腾连忙呼喊,见马岱毫无反应,他猛地转头,对着军医们吼道,“救他!快救他!一定要把他救回来!要是马岱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

军医们不敢耽搁,连忙继续救治,有的用干净的布条按压伤口止血,有的则将草药敷在伤口上,用绷带紧紧包扎。帐外的士兵们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门板上的马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

半晌后,一名年长的军医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到马腾面前,双腿微微颤抖,声音哆嗦着说道:“将…… 将军,我等无能…… 马岱将军失血过多,伤口又太深,还…… 还伤了内脏,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 他已经西去了……” “什么?” 马腾如遭雷击,身体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身旁的马超及时扶住了他。他看着门板上一动不动的马岱,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胸中一股气血翻涌,再也抑制不住 —— “噗” 的一声,马腾也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地上,随后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

“父亲!” 马超惊呼一声,连忙抱住马腾,不让他摔倒。庞德也快步上前,帮忙扶住马腾,对着周围的士兵喊道:“快!把将军抬回中军大帐!再去请军医过来!”

士兵们连忙找来担架,小心翼翼地将马腾抬上担架,朝着中军大帐走去。马超和庞德紧随其后,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马岱战死,马腾晕厥,如今军中兵力不足两万,粮草只够支撑两天,陇西军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时间回到四天前,陈宇离开长平观一天后的夜晚,凉州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星辰的微光都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地间只剩一片沉郁的黑。

陈宇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下摆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他率领项羽、花木兰及数百亲兵,骑着脚力矫健的西凉战马,马蹄早已用厚布裹紧,只发出极轻的 “沙沙” 声。经过一天一夜疾驰,终于抵达一处隐蔽的山谷。

这处山谷形似狭长的口袋,两侧是刀削般陡峭的岩壁,岩壁上布满深褐色的纹路,像巨人的筋骨暴露在外,偶尔有松动的碎石从崖顶滑落,“咕噜噜” 地滚进谷底,却很快被更深的寂静吞没。岩壁上爬满了茂密的黑松,松枝交错缠绕,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 “网”,连惨淡的月光都难以穿透,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落在谷底的枯草上,更显幽深。整个山谷漆黑一片,唯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不是喧闹的嘶鸣,而是战马因长途奔袭而发出的低低喘息,混着士兵们轻浅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却又瞬间被山谷的幽暗吸纳,不见踪迹。

陈宇等人来到山谷入口,夜风卷着松针的寒意扑面而来,岩壁上的黑松在风中轻轻摇曳。项羽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入口处的一块巨石旁,他抬手将双手拢在嘴边,指缝微微张开,对着山谷深处发出几声布谷鸟的啼鸣,声音短暂而明亮,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清脆,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出老远。

啼鸣声刚落,山谷深处便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落叶划过地面,几乎难以察觉。紧接着,一队黑影从黑松的阴影中快速闪出,动作整齐划一,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为首那人身披黑色战甲,肩甲上的狼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蛰伏在此的霍去病。他看清来人是陈宇,立刻加快脚步,在陈宇面前三步处停下,右腿 “咚” 地一声单膝跪地,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恭敬而有力:“主公!末将霍去病,率四万西平军在此恭候多时!”

这处山谷正是陈宇早已选好的藏兵之地,狭长的谷道能有效隐蔽大军行踪,岩壁上的黑松又能遮挡视线,连空中的飞鹰都难以发现谷内动静,四万西平军在此蛰伏数日,始终未被联军察觉。

陈宇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双手扶起霍去病的胳膊,指腹触到对方战甲上的凉意,他轻轻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去病辛苦你了,这几日在谷中蛰伏,想必弟兄们也憋坏了。”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霍去病,扫向身后的军阵,士兵们虽穿着厚重的战甲,却站姿挺拔,眼中不见半分懈怠,反而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斗志,显然是时刻准备着出战。

“如今马腾七万大军猛攻长平观,与张济、樊稠打得难解难分,双方死伤都已过万,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 陈宇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字字清晰,“你立刻让士兵们休整半个时辰,分发干粮与水,让弟兄们垫垫肚子;半个时辰后,咱们便直奔陈仓,韩遂的粮草营已移至那里,岳飞在营中接应,这次我们要歼灭韩遂,拿回原本就是西平郡的粮草!“

“喏!” 霍去病躬身应道,声音铿锵有力。他起身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高声下令:“传我将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炊事兵速分干粮与水,每人两块饼、一壶水,不得浪费;骑兵检查战马鞍具,步兵擦拭兵器甲胄;半个时辰后,所有将士在谷口集结,随主公出征陈仓!违令者,军法处置!”

命令如流水般传遍军阵,四万西平军立刻行动起来,却依旧保持着极高的纪律性,没有多余的喧哗,只有士兵们卸干粮袋的 “沙沙” 声、水壶碰撞的 “叮叮” 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兵器摩擦声。有的士兵快速掏出油纸包好的饼乾,就着水壶里的凉水大口吞咽,饼渣掉在地上也会弯腰捡起;有的骑兵蹲下身,手指顺着马腹轻轻抚摸,检查马蹄铁是否牢固,又紧了紧马鞍的皮带;还有的步兵抽出腰间的短刀,用布帛仔细擦拭刀刃,让冷光在刀身上流转。

整个山谷内只回荡着这些细微的声响,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士兵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懈怠,眼中满是对战斗的期待,他们在谷中蛰伏多日,早已盼着能上战场,而今晚属于西平军的战斗,即将在陈仓的夜色中打响。

而此时,陈仓城内的凉州联军粮草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岳飞身披青色战甲,站在自己的营帐外,目光望向不远处韩遂的主营。主营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丝竹之声与喧闹的笑声,显然是韩遂正在帐内宴饮。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道:“韩遂倒会享乐,前线激战正酣,他却在此饮酒作乐,难怪会成为主公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

不久前,岳飞已收到陈宇的密令,上面只有八个字:“今夜三更,突袭韩遂”。他立刻招来几名亲信亲兵,压低声音吩咐道:“你等速去传令,让各营士兵做好准备,每三人一队,手持短刀与弩箭,趁夜色悄悄绕到韩遂军营的四周,形成合围之势。切记,不可喧哗,不可暴露行踪,只等主公率军抵达,看到我营中升起的红色信号旗,便立刻打开城门,随主公一同突袭韩遂军营!”

“喏!” 亲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很快,粮草营内的西平士兵们便悄悄行动起来,他们借着营帐与粮草堆的掩护,朝着韩遂军营的方向移动,动作轻盈如猫,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后半夜,三更时分,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突然划破陈仓的寂静。马蹄声密集而沉重,像是惊雷般从城外传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连粮草营内堆放的粮袋都轻轻晃动。

韩遂正坐在主营内,与几名心腹将领推杯换盏,帐内的舞姬正跳着欢快的胡旋舞,丝竹声不绝于耳。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舞姬与乐师退下,对着帐外喊道:“外面何事喧哗?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帐内,脸上满是慌乱,连行礼都忘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军!不好了!城外…… 城外有一支大军正在逼近,马蹄声震天,看样子至少有几万兵马,已经快到陈仓城下了!”

“什么?!” 韩遂猛地拍案而起,酒盏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中满是愤怒与疑惑:“谁的大军?为何大军进犯,城楼上的人却不提前禀报?非要等兵临城下才来报信吗?” 他麾下的士兵负责陈仓的城防,按常理,若有大军靠近,早就该传来消息。

亲兵连忙解释道:“将军,今晚城楼的值守士兵,是西平郡的岳飞将军麾下的人,并非我军将士。我们也是刚刚听到马蹄声,才派人去城楼询问,目前还不知道来的是谁的军队。”

韩遂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帐内的将领们下令:“梁兴、杨秋,你二人随我前往城楼一探究竟;程银、李堪、张衡、成宜,你们立刻集结麾下兵马,守住粮草营的各个入口,看好粮草辎重,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喏!” 将领们齐声应道,转身便各自行动。梁兴与杨秋跟着韩遂,率领几十个亲卫,快马加鞭朝着城门口赶去。一路上,马蹄声与士兵们的脚步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不一会儿,韩遂一行人便抵达了城门口。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瞳孔骤缩 —— 城门大开着,吊桥早已放下,城门外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身披战甲的铁骑,月光洒在盔甲上,泛着冷冽的寒光;而为首的数百骑,已经穿过城门,正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韩遂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为首的将领,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他心中的疑惑瞬间变成了震惊,那人赫然就是陈宇!他身边还跟着三个熟悉的身影:项羽、花木兰,霍去病。

韩遂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质问,却难掩心中的慌乱:“陈郡守!这大半夜的,你不在长平观前线指挥作战,跑到我陈仓的粮草营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绕过陈宇,落在身后的大军上,瞳孔再次放大,惊声道:“陈宇,你不是说西平精锐已伤亡殆尽,只剩不到一千残兵了吗?这几万精锐铁骑,是从哪里来的?”

陈宇勒住马缰,看着韩遂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玩味:“韩将军倒是好兴致,前线激战,你却在此宴饮作乐,倒是让我打扰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打扰你,我摊牌了,我是来收回我西平郡的粮草,顺便…… 收了你韩遂的性命!”

“你说什么?” 韩遂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陈宇会如此直白,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韩遂身边的梁兴与杨秋突然反应过来,两人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将军!快撤!!” 说罢,他们便要护着韩遂后退,同时拔出腰间的弯刀,准备抵抗。

“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 陈宇冷笑一声,说话间,眼神朝着项羽与霍去病递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韩遂一行人冲杀而去。

项羽手持霸王枪,枪杆横扫,带着千钧之力,梁兴刚拔出弯刀想要格挡,便被枪杆狠狠砸中胸口,“噗” 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杨秋见状,心中一惊,调转马头便想跑,项羽目光扫过,手中长枪如附骨之蛆,同样长枪横扫,杨秋便被一击打落马下,和梁兴一样倒在一旁。韩遂看着两名心腹瞬间战死,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愣愣的站在原地,而霍去病早冲杀至眼前,长枪刺出,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心脏。韩遂低下头,看着胸前的枪尖,眼中满是不解与不甘,他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与陈宇明明是盟友,约定合军东征,为何陈宇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梁兴与杨秋虽已重伤,却还未断气,他们看到韩遂身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为韩遂报仇。可项羽怎会给他们机会?他策马上前,霸王枪再次横扫,锋利的枪尖划过两人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地面上,两人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含恨而终。

韩遂带来的几十个亲卫,早已被这惨烈的场面吓得呆在原地,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身体不停颤抖。花木兰见状,抬手一挥,身后的西平士兵们立刻举起弩箭,“咻咻” 的箭雨声响起,亲卫们纷纷中箭倒地,没有一人幸免。

陈宇骑着战马,缓缓走到韩遂的尸体旁。月光洒在韩遂圆睁的双眼上,映出几分不甘与茫然,陈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如霜,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韩遂,你在凉州多年,纵容部众烧杀抢掠,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如今加入联军,又阳奉阴违,暗中克扣粮草,妄图坐收渔利。你今日的下场,是你自己作恶多端的必然结果。”

说罢,他抬手勒住马缰,目光扫过身旁的岳飞、霍去病、项羽与花木兰,声音陡然变得坚定:“传我命令!岳飞、霍去病、项羽,你三人各率五千兵马,分三路清剿韩遂的残余兵力,凡韩遂的亲兵、心腹将领,以及此前参与过劫掠百姓的部众,一律严惩,不留后患,防止他们日后作乱;花木兰,你率两千兵马,负责安抚营中普通士兵,向他们说明韩遂的罪行,若愿意归顺我西平军,便登记造册,编入各营;若不愿留下,便发放三天干粮,就地遣散,不得为难。记住,动作要快,务必在天亮前结束所有事务,明日清晨,咱们便率军前往乌鞘岭,堵住马腾的退路!”

“喏!” 岳飞、霍去病、项羽、花木兰四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如铁,在夜风中撞得粮草堆上的谷糠簌簌掉落。四人转身的动作整齐划一,甲片碰撞的脆响混着马蹄声,瞬间划破陈仓粮草营的寂静 —— 岳飞朝着粮仓东侧的营房疾驰,霍去病率军扑向西侧的马厩,项羽直奔粮仓正门,花木兰则领着两千兵马,朝着营中最大的空场而去,四路兵马如四支利箭,精准扎向韩遂残部的要害。

陈仓城内的粮草营,瞬间从死寂陷入有序的激战。岳飞麾下那些早已在暗处蛰伏的西平军士兵,此刻纷纷褪去披在身上的粮草袋伪装,露出甲胄下的利刃 —— 有的从粮囤后闪身而出,手中长刀映着营火,寒光一闪便架在巡逻兵的脖颈上;有的趴在草料堆里,待韩遂士兵经过,突然起身用麻绳缠住对方的脚踝,将人绊倒后迅速捂嘴制服;还有的守在营房门口,待里面的士兵被动静惊醒、探出头查看时,便用弩箭精准射中其肩胛,使其失去抵抗能力。

韩遂的兵马大多还在睡梦中,营房中满是此起彼伏的鼾声。西平军士兵踹开营房木门时,有的韩遂士兵还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谁啊,这么吵”,下一秒便被冰冷的刀刃抵住咽喉;有的反应稍快,想要摸起枕边的弯刀反抗,却被西平军士兵一脚踹翻床板,连人带被褥摔在地上,不等挣扎便被捆住手脚。唯有少数负责岗哨巡逻的士兵,能勉强做出反应,他们有的刚举起长矛,便被身后的西平军士兵用短刀刺穿后腰;有的吹响了警示哨,却只发出半声尖利的哨音,便被捂住口鼻,匕首从肋骨缝隙刺入,瞬间没了气息。

短短一刻钟,韩遂麾下的兵马便乱作一团。营房内的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受惊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整齐的营房被冲得七零八落,有的帐篷被火把点燃,火焰窜起丈高,将夜空染成一片橘红。韩遂的士兵们在火光中四处奔逃,有的慌不择路撞进粮囤,被滚落的谷袋埋住半身;有的想要翻墙逃出营外,却被守在墙下的西平军士兵一箭射穿膝盖,惨叫着摔在地上。原本一万余人的队伍,此刻死伤已近三千,剩下的士兵也大多成了惊弓之鸟,连握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粮仓后方,程银、李堪、张衡、成宜四人正在在临时搭建的帐内嘟囔着:半夜还要来看粮草。听到营中的骚乱声,程银猛地拍案而起,抓起挂在帐杆上的弯刀:“不好!出事了!快,召集弟兄们守住粮仓!” 四人冲出营帐,只见营中火光冲天,西平军的旗帜已插在了东侧的营房顶上。他们慌忙吹响集结哨,将粮仓附近负责守卫的两千余名士兵召集起来,排成一道松散的防线,手中的长枪与弯刀在火光中泛着慌乱的寒光。

可不等他们稳住阵脚,身后便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嗒嗒嗒” 的声响如惊雷般逼近,岳飞、霍去病、项羽已率领铁骑冲了过来。西平军的战马都经过特殊训练,沉重的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以此瓦解韩遂士兵的斗志。

“杀!” 岳飞手持沥泉枪,枪尖挑着一面韩遂军的旗帜,一马当先冲进敌阵。程银见状,咬着牙挥刀迎上,“铮” 的一声脆响,弯刀与长枪相撞,程银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手腕剧痛,弯刀险些脱手。他刚想撤刀后退,岳飞却手腕一转,枪尖如毒蛇吐信,斜挑过程银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程银的战袍。程银惨叫着想要逃跑,岳飞策马追上,长枪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枪尖带着血珠从胸前穿出,程银踉跄两步,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岳飞,最终重重摔在地上,眼睛圆睁着,还停留在前面和韩遂在帐内吃喝的画面里。

另一边,霍去病率领轻骑朝着成宜冲去。成宜见程银战死,心中早已慌了神,他调转马头想要逃向营外,却被霍去病的亲兵用绊马索缠住马蹄。战马前腿一软,将成宜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刚跑出两步,便感觉后颈一凉,霍去病的长枪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枪尖的寒气让他浑身发抖。“你…… 你敢杀我?我是韩将军麾下八健将之一!是盟友!” 成宜声音颤抖着威胁,霍去病却面无表情,手腕微沉,长枪划过,成宜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盯着营外的方向,满是不甘。 李堪与张衡见两名同伴战死,心中又惊又怕,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联手对抗项羽。李堪从左侧挥刀砍向项羽的马腿,张衡则从右侧用长枪刺向项羽的胸口,想要前后夹击。可项羽手持霸王枪,战力何等勇猛,他左脚踩在马镫上,身体腾空而起,避开李堪的弯刀,同时手中长枪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张衡的长枪上,将其挑飞;随即项羽翻身落马,长枪直刺,从李堪的肋骨缝隙刺入,枪尖穿透李堪的心脏。李堪闷哼一声,手中的弯刀掉落在地,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染红了项羽的战靴。张衡见李堪战死,转身便想逃,项羽却甩出腰间的短刀,短刀带着风声,精准射中张衡的膝盖,张衡摔倒在地,项羽上前一步,长枪刺穿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性命。

战场上的厮杀渐渐平息,韩遂麾下的士兵见四位主将尽数战死,再无抵抗之心。有的士兵扔掉兵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有的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花木兰按照陈宇的命令,将投降的士兵集中到空地上,让亲兵拿着名册,逐一登记他们的姓名、籍贯。炊事兵则推着装满干粮的小车,给每一位投降的士兵分发两块麦饼与一壶水,花木兰站在高台上,声音温和却坚定:“诸位兄弟,韩遂纵容部众劫掠百姓,克扣军粮,如今已被诛杀。你们若愿意留下,便随我西平军征战,日后论功行赏,绝不亏待;若想回家,我们也不阻拦,这些干粮足够支撑你们回到家乡,且绝不追究今日之事。”

投降的士兵们闻言,脸上的恐惧渐渐消散。他们大多是被韩遂强征入伍的普通百姓,早就听闻西平军军纪严明,从不劫掠百姓,此刻见花木兰言行一致,纷纷放下心来,近五千名士兵选择留下,只有少数士兵,接过干粮后朝着营外走去,临走前还对着花木兰躬身行礼。

不到一个时辰,清剿与安抚工作便已结束。韩遂麾下的 “八健将” 中,除候选留守金城郡、未随队前来的两人外,其余六人尽数战死;原本一万余人的兵马,死伤三千余人,投降五千余人,皆被陈宇收编;粮仓内的数十万石粮草,以及大量的兵器、辎重,也尽数回归西平军麾下,粮囤上的封条被换成了 “陈” 字标识,兵器架上的弯刀与长枪被重新清点归类,连马厩里的战马都被打上了西平军的烙印。

陈宇站在粮仓前,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又看了看整齐列队的降兵,这些士兵虽面带疲惫,却已褪去之前的慌乱,眼中多了几分安定。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下令:“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个时辰,炊事兵做好热食,让弟兄们吃饱;霍去病留下一万兵马,运送粮草,其余兵马凌晨时分拔营,前往乌鞘岭!” 亲兵躬身应道,转身传达命令,声音在夜风中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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