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房间,言十七猛然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清明。
\"不是该退休了吗?为什么又是任务世界?\"
“系统?”他对着空气低声呼唤,却没有得到回应,眉头渐渐皱起,“任务呢?”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言十七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环顾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雕花拔步床、青瓷香炉、挂在墙上的水墨画……要不是看见了床头放的手机,这分明就是一个古代背景的世界。
言十七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银发少年眉眼精致,却带着几分陌生的锐利。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自己了,一看就未成年。
\"联系不上系统,本世界任务是什么?\"翻出手机联系人,一连串的张姓让言十七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一个大家族?”常用联系人里的几个名字自己非常熟悉。
根据张海客、张起棂、解雨辰这些名字,他很快判断出这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世界。作为资深任务者,这种情况并不陌生——无非是帮助主角团队了却遗憾。
\"这流程我熟,\"言十七唇角微扬,\"包主角团无伤无痛刷经验,空间里那么多个世界收藏的东西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精神空间——那里堆满了历次任务收集的物品:修仙界的丹药、星际时代的治疗仪、魔法世界的卷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起棂这么早就认识解雨辰,\"言十七一边翻找适合的道具,一边思索,\"不过问题不大,先去杭州找主角。\"
正准备将意识撤出,却突然发现空间中有一本打开的笔记,看笔迹,应该是自己写下来的?可是怎么自己完全没这个记忆呢,他好奇的拿过笔记。
“1960.5.19
……古楼遇危引动了张家的天授,只能用陨玉将小官体内的同质物引入自身,也许这会打破我和它的平衡,引发我所不知道的后果,也许如张家一般失忆,那么,看到这本笔记,你要知道,你已经退休了,本世界不是任务世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而整个张家,都是你的底气。
……
2000.3.7
终于又想起来这本笔记,记忆开始混乱了,如果我真的失忆,跟张海客回香港,安全。”
门外传来脚步声,言十七迅速退出空间。门开处,解雨辰端着药碗走进来,粉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醒了?”解雨辰把药递到他面前,“昨天又淋了雨,这药又得多喝两天了。”
言十七皱着眉接过碗,这味儿也太大了。
“苦着脸干什么?”解雨辰见他盯着药碗不动,右手一摊,“老规矩,喝完给蜜枣。”
言十七盯着解雨辰掌心里的蜜枣,忽然觉得这一幕莫名熟悉。他把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让他不自觉地皱起脸。
“给。”解雨辰将蜜枣塞进他嘴里,顺手揉了揉他的银发,“下次再淋雨,就没蜜枣了。”
言十七含着蜜枣,甜味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药的苦涩。他抬眼看向解雨辰,试探性地问道:“张起棂呢?”
解雨辰一挑眉:“你找他?”
“嗯。”言十七点头,“有点事。”
解雨辰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他这会儿应该在院子里练刀。不过——”他俯身凑近,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找他了?以前不是躲都来不及?”
言十七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突然想通了。”
解雨辰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行吧,去吧,别又被他吓着了。”
言十七:“……”
他之前的表现这么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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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张起棂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手中黑金古刀寒光凛冽,刀锋划破空气的声响干脆利落。他身形修长,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言十七站在廊下,静静看了一会儿。
——不愧是主角,这身手,确实漂亮。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张起棂收刀转身,目光直接锁定了言十七。
四目相对,言十七心头莫名一跳。
\"醒了?\"张起棂收刀入鞘,转身时下意识挡在了风口,\"药喝了吗?\"
言十七点点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左胸。
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被张起棂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一紧,快步上前:\"又疼了?\"
\"没事,\"言十七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淋雨着凉......\"
张起棂的目光落在言十七按着胸口的手上,眉头深深皱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言十七的手腕:\"让我看看。\"
他的掌心很暖,力道却很轻,像是怕弄疼对方。言十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领口不知何时散开了些,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泛着奇异光泽的皮肤。
\"这是......\"言十七愣住了。
张起棂的手指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衣领。月光下,一块墨色的玉石嵌在言十七心口的位置,周围蔓延着细密的蓝色纹路,像是血管一样深入肌肤。
\"陨玉。\"张起棂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一直......没发现吗?\"
言十七震惊地看着那块玉石。它像是长在了血肉里,随着心跳微微起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对这东西毫无印象。
张起棂的手还停在他的衣领处,指尖克制地发着抖:\"六十年前,你为了......\"他突然停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当时你说,它会反噬。所以,现在你的这种状态就是因为它对吗?\"
言十七抬头看他,发现张起棂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张起棂这样的人,居然会因为担心他而红了眼眶。
\"我不记得了,\"言十七轻声说,\"但我应该记得,对吗?\"
张起棂深吸一口气,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轻轻将额头抵在言十七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别怕,我会想办法。\"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一秒他就退开了,耳尖微微发红,像是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窘迫。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认真地看着言十七:\"我们回香港好不好?\"
“为什么要回香港?”言十七的视线落在张起棂牵着自己的手上。
“当年……,你说时机不到,要先找到西王母宫再去雪山。”张起棂拉着他向客房的方向走去,“西王母宫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但是,没有消息,我们可以先去试试完成最后的仪式。你相信我,我会治好了。”
“仪式?”
“对,和陨玉的融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