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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将合体赛区的斗台烤得发烫,镇寰城的旗帜在热风里耷拉着,旗下断铣城主的玄铁铠甲反射着刺目阳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积分榜上那刺眼的“八”分,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镇寰城修士心上。

“这次必须赢。”断铣的声音砸在地上,比斗台的石板还硬。他身旁的钰铭一袭灰袍,袖口绣着傀儡丝线纹样,闻言缓缓抬头,兜帽下的脸毫无血色,唯有眼底映着斗台中央的符文阵:“用我的人傀寂灭?”

“城主,钰铭他……”身后的大乘修士陈钻急忙上前,话没说完就被断铣挥手打断。城主转身望着数亿里外镇寰城方向,水镜里数亿子民举着残破旗帜呐喊的身影穿透热风而来:“镇寰城不能再输了。你看,他们还在为我们欢呼。”他按住钰铭的肩,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结束后,我必给你万年养神花休养。”

钰铭沉默片刻,灰袍下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傀儡匣,匣内传来细碎的齿轮转动声:“我明白了。”

斗台另一端,昆仑圣城的天符真人已踏符而来。老者手持黄符,须发皆白,周身缭绕着淡金色符气,看似寻常的道袍上绣着密密麻麻的“镇”字符文,这届赛事昆仑圣城一直低调,却没人敢小觑,毕竟能让天符真人亲自出战的,绝非等闲之辈。

“是昆仑的符修!听说他们的符纸能镇大乘修士的元神!”斗台外围,数亿观众的议论声浪翻涌。镇寰城水镜前,子民们攥紧拳头:“钰铭大人加油!用你的傀儡撕碎那些符纸!”昆仑圣城的看客则抚着胡须:“天符真人的‘万符锁灵阵’还没出过手,正好让镇寰城见识见识。”

酒馆里,凡人指着水镜里的傀儡匣好奇:“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比镇雷铳还厉害吗?”傀儡修士们却神色凝重:“人傀寂灭是禁术,用一次损百年修为,伤及元神,钰铭这是要拼命……”

断铣望着斗台中央的钰铭,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掷过去:“用这个增幅傀儡丝。”玉佩撞上傀儡匣的瞬间,匣盖“咔嗒”弹开,十数道银线如活蛇般窜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天符真人抬手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空中化作金甲力士,手持符剑拦住银线。裁判望着斗台上一触即发的两股气息,高声宣布:

“镇寰城钰铭,对阵昆仑圣城天符真人,开始!”

合体赛区的烈日悬于中天,万载玄晶铸就的斗台地面被烤得翻涌热浪,其上镌刻的聚灵符文蒸腾起袅袅白气,连空气都似要被灼燃。

天符真人足尖轻点玄晶地面,灵阳符纸伞缓缓撑开,伞面千张符纸流转着淡金光晕,将刺目骄阳滤作柔和暖芒。无人察觉,他脚下已悄然布下万符锁灵阵的阵基,三百六十张黄符如活物般钻嵌入玄晶缝隙,勾勒出直径十里的巨大“锁”字云篆,符纹隐没之际,连天地间的灵气都随之滞涩。

“镇寰城钰铭,莫要藏拙,让老道见识见识你这‘机械怪物’的真本事!”天符真人的声音裹着浑厚篆力,穿透喧嚣传遍斗场。他指尖的万象符笔嗡鸣震颤,笔身云篆亮起,未蘸半分墨汁便凝出一缕金芒;腰间镇魂符匣自动弹开青铜盖,九格内百张金甲力士符悬浮半空,符纸之上,丈高金甲神的虚影隐约成型,煞气逼人。

镇寰广场上,万丈水镜清晰映出斗台全貌,数亿子民挤满广场每一处角落,有人踩着同伴肩头眺望,有人举着刻满器纹的木牌呐喊,嗓子早已喊得沙哑干涩。“钰铭大人!该展现实力了!”前排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铁皮焊成的迷你碎星重炮,蹦跳着嘶吼,“用寂灭炮!炸穿那老头的破符阵!”

她身旁的铁匠汉子抡着沾铁屑的锤子,吼得满脸通红:“让昆仑那帮玩纸的瞧瞧,咱镇寰城的器道才是真王道!”

广场东侧高台上,镇寰城炼器圣师们齐聚,为首白须老者抚着嵌满铜钉的护腕,目光锐利如刀:“钰铭这孩子,定要给那些小觑器修的家伙点颜色看看!”

身旁中年炼器师攥紧拳头,盯着水镜里的符阵皱眉:“那万符锁灵阵专封灵力,得赶紧破阵,不然傀儡难施全力!”

与此同时,昆仑圣城广场的万丈水镜前,千万修士身着道袍、手持符笔,神色满是傲然。“天符真人的万符锁灵阵乃是成名大阵,别说困住合体修士,便是大乘初期也得费番功夫!”

一个年轻符修晃着手中的万象符笔仿制品,语气不屑:“那钰铭浑身裹着金属疙瘩,灵活性差得离谱,撑不过三刻钟就得认输!”

旁边老符修捋着胡须,眼神却透着凝重:“莫要轻敌,镇寰城能凭器道立足十八城,必有独到之处,且看真人如何应对。”

此刻,全疆域三百亿双眼睛皆聚焦在水镜之上。偏远小镇的茶馆里,八仙桌上摆着粗瓷大碗,茶客挤得水泄不通,连房梁上都挂着几个踮脚张望的孩童。“你们说,这回谁能赢?”

穿短打的庄稼汉扒拉着碗里茶叶,嗓门洪亮:“我赌天符真人!纸人能劈铁,这可是真神仙手段!”对面货郎摇头晃脑:“我倒觉得钰铭更厉害,你看那些铁疙瘩,一拳就能砸穿墙,可比纸人结实多了!”

街角酒馆里更热闹,酒保穿梭在人群中,酒坛碰撞声此起彼伏。“押天符真人赢,一赔一!押钰铭赢,一赔三!”庄家扯着嗓子吆喝,赌桌前瞬间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佩剑剑修扔出一袋灵石,冷哼道:“符修最擅控场,器修虽刚猛却易被牵制,天符真人稳赢!”旁边御兽修笑着推过两袋灵石:“我赌钰铭,敢把自己当器物来炼的狠劲,可不是谁都有。”

斗台上,钰铭的灰袍无风自动,衣料下的肌肉隐隐隆起,伴着细碎的金属摩擦声。他掌心千机傀儡核心灼热发烫,暗金色御傀道纹顺着指尖蔓延至手臂,纳傀匣九层舱门轰然洞开,三千具中阶傀儡如潮水般涌出,玄铁躯体在烈日下泛着冷冽寒光,每具傀儡眉心都刻着他的本命器纹,手中玄铁刀斧闪烁着森然杀意。

“万傀归一阵!”钰铭低喝一声,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千傀儡瞬间变换阵型,前排傀儡举起玄铁盾凝成钢铁城墙,后排傀儡架起短炮,中间近战傀儡握紧刀斧,整支傀儡军如移动铁墙,朝着天符真人的符阵猛撞而去。金属碰撞符纸的脆响密集如暴雨,前排玄铁盾被金甲力士符劈出裂痕,却也将数名金甲神撞得符纸翻飞。

“金甲力士,凝!”天符真人挥笔疾点,半空百张符纸瞬间化作丈高金甲神,金色符剑劈砍间,竟将前排傀儡斩成碎片。金甲神周身萦绕篆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锐金之气,恰好克制金属之躯。

镇寰广场的炼器圣师们脸色一沉,为首白须老者拍着栏杆急声道:“那些傀儡的关节是弱点!符修的锐金之力正好克金属,让钰铭赶紧变招!”广场上的子民也跟着急了,数亿人的呐喊汇聚成震天声浪,几乎要掀翻水镜:“钰铭大人!换厉害的傀儡!别让他们嚣张!”

昆仑圣城的符修们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年轻符修们举着符笔欢呼:“看到没?这就是符道的威力!那些铁疙瘩不堪一击!”老符修们也点头赞许:“真人的金甲力士符已练至大成,符灵凝实,寻常金属根本挡不住。”

钰铭眼中寒光一闪,并未理会外界喧嚣。他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布满机械纹路的胸膛,丹田处的炮膛缓缓展开,嗡鸣着凝聚器元。“寂灭炮道·第一发!”他低喝出声,赤红炮丸裹挟狂暴器元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破空声轰向金甲力士。炮丸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竟直接轰碎三名金甲神,余威不减撞向万符锁灵阵的“锁”字云篆,让整个阵基都泛起涟漪。

“好!”镇寰广场瞬间沸腾,子民们跳着欢呼,铁匠汉子抡着锤子砸向地面,溅起火星:“这才是咱镇寰城的力量!炸碎他们!”茶馆里的货郎拍着桌子大笑:“我就说钰铭大人厉害!这一炮够那老头喝一壶的!”

天符真人眼神一凝,不敢有半分怠慢。他屈指一弹,平天尺符化作三尺玉尺,携万道符纹掷出。尺身撞上炮丸的刹那,符纹骤然爆发,凝成一道无形屏障,赤红炮丸竟被硬生生压回半寸,威力锐减。“这是平天符阵的压制力!”昆仑圣城的符修们惊呼,“能让攻击回溯,真人竟将平天尺符练到这般境界!”

偏远小镇的茶馆里,庄稼汉瞪大双眼:“好家伙!那玉尺竟能挡下炮丸?也太神了吧!”剑修则得意捋着胡须:“我就说符修擅控场,这点攻击还伤不到天符真人。”

斗台上,钰铭却丝毫不慌,掌心千机傀儡核心亮起,与剩余傀儡建立起更深联系。“道纹融兵录!”

他低喝一声,碎星重炮骤然分解,化作两道炮管与他双肩相融,炮身刻满的碎星道纹,与傀儡们的器纹产生共鸣。

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剩余两千多具傀儡突然自爆,狂暴器元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炮膛,让炮管上的碎星道纹亮得刺眼。

“他要干什么?”全疆域水镜前,三百亿观众同时屏息。镇寰广场上的子民们停下欢呼,满脸担忧地盯着水镜:“钰铭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傀儡怎么自爆了?”

炼器圣师们脸色惨白,白须老者颤声道:“他不会是想……用那招吧?万万不可啊!”

昆仑圣城的符修们也愣住了,年轻符修挠着头疑惑:“他疯了?把傀儡都炸了,还怎么打?”

老符修却脸色凝重:“不对劲,这股气息……他要动禁术!”

斗台边缘,陈钻嘶吼着冲上前,却被结界挡住:“钰铭!别用禁术!我们认输!不值得!”断铣则死死盯着水镜里镇寰城子民挥舞的旗帜,指甲掐进掌心,鲜血直流:“他在为镇寰城而战,为那些期待他的人而战。”

钰铭的身体开始颤抖,机械纹路顺着皮肤蔓延,很快覆盖全身。他眉心浮现出淡金色融道纹印,三滴本命精血从指尖渗出,滴落在千机傀儡核心上。精血触碰到核心的瞬间,化作三道血色纹路融入其中。“人傀寂灭融道……启!”

轰隆!!!

巨响震得整个斗场都在颤抖,钰铭的躯体与藏在纳傀匣底层的碎界傀儡核心彻底融合。十二对金属战翼轰然展开,遮天蔽日,将斗台笼罩在阴影之下;双肩炮管延伸至丈长,炮口萦绕着撕裂空间的黑色罡风;双臂化作噬魂钩镰,镰刃淬着幽蓝噬魂毒,闪烁致命寒光;暗金色机械核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让空间泛起涟漪,合体巅峰的气息骤然暴涨,竟隐隐触碰到大乘期的壁垒。

“那是什么……怪物?”

十八城的水镜前,三百亿观众同时失声,广场上的喧嚣瞬间死寂。镇寰广场上,原本欢呼的子民们僵在原地,小姑娘举着迷你碎星重炮,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眼里满是震惊;炼器圣师们望着水镜里的身影,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昆仑圣城的水镜前,千万符修脸色煞白,年轻符修手中的符笔“啪嗒”掉在地上,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老符修们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是把自身和傀儡彻底融合?简直是疯了!”

偏远小镇的茶馆里,茶杯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庄稼汉张着嘴,茶水顺着嘴角流下都未察觉;货郎瞪大双眼,喃喃道:“这……这还算是人吗?”

酒馆里的赌局瞬间停摆,剑修僵在原地,手里的灵石袋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灵石;御兽修则喃喃自语:“赢了,这下真的赢了……”

全疆域的御傀修士们都站了起来,对着水镜里的身影深深鞠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御傀修颤抖着说:“以身为器,以魂为引,这才是傀儡术的巅峰!钰铭,为我御傀一道争光了!”

符修士们则沉默地收起符笔,有人低声道:“这股寂灭之力,连符纹都能吞噬,我们输得不冤。”其他修士也纷纷感叹,剑修们望着那撕裂空间的战翼,眼神复杂:“这般狠劲,便是剑修也未必能及。”

斗台上,天符真人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甩出万篆封灵符,万千云篆如潮水般涌向钰铭,想捆缚他的动作、封印他的器元。可那些蕴含强大封印之力的云篆,碰到钰铭的机械躯体,竟像冰雪遇火般瞬间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不可能!”天符真人瞳孔骤缩,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万篆封灵符,竟会如此不堪一击。镇魂符匣里的高阶符箓接连飞出,雷符、火符、防御符交织成网,却都被钰铭的噬魂钩镰轻易撕碎。

“碎星劫炮!”钰铭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毫无半分感情。他双肩炮管凝聚着恐怖力量,黑色罡风与赤红器元交织,凝成一颗篮球大小的炮丸,炮丸表面流转着空间道纹,仅散发的气息,就让整个斗场的符文都停止了运转。

三息蓄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炮丸射出的瞬间,天地都为之失色。它裹挟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直接轰穿天符真人的灵阳符纸伞,那能抵御雷火、寒冰攻击的防御灵宝,在碎星劫炮面前如纸糊般脆弱,伞面瞬间破碎,符纸纷飞。

炮丸余威不减,轰在天符真人胸口,将他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玄晶地面上,喷出一大口鲜血。镇魂符匣从腰间滑落,摔在地上,青铜盖弹开,里面的符箓散落一地,失去篆力支撑,渐渐化作飞灰。

天符真人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灵力都被震得紊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望着钰铭胸口跳动的机械核心,感受着那股远超合体巅峰的寂灭之力,突然苦笑一声,声音满是疲惫:“昆仑圣城,输了。”

裁判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镇寰城钰铭,胜!”

死寂过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欢呼!

镇寰广场上,数亿子民瞬间沸腾,有人举着钰铭的机械臂模型痛哭流涕,有人抱着身边的人疯狂跳跃,还有人朝着斗场方向跪拜。小姑娘举着迷你碎星重炮,哭着大喊:“赢了!我们赢了!钰铭大人太厉害了!”炼器圣师们老泪纵横,白须老者抹着眼泪:“镇寰城有救了!我们有积分了!”

昆仑圣城的水镜前,百万符修沉默地收起符笔,没有愤怒,只有敬畏。天符真人被弟子搀扶着离场时,突然回头望向斗台,眼神复杂:“那禁术……以魂为引,以身为祭,值得敬畏。此子,未来可期。”

兆民城休息区,柳寒抱着白玉冰狐,轻声道:“这代价太大了。”

柳霜望着水镜里钰铭崩解的机械纹路,轻轻叹气:“他是为了自己的城池,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流萤捧着灵泉,指尖微微颤抖,低声道:“用元神换胜利,舍弃部分人性,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守护者。”

毅天摸着下巴,眼神凝重:“镇寰城有这等狠人,后面的比赛不好打了。钰铭这禁术威力太强,几乎能越阶对战,得想办法应对。”

景云望着水镜,语气郑重:“他值得被敬佩。”

睛天靠在栏杆上,望着赛台的身影,语气带着一丝敬佩:“敢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这份决心,我不如他。”

斗台上,钰铭的机械躯体正在崩解,玄甲碎片落满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他的气息急速衰弱,从接近大乘跌落到合体初期,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带着金属碎屑的鲜血。

断铣冲破结界冲上前,将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万年养神花瞬间绽放,花瓣撒在他身上,散发着修复元神的清香。“撑住,我们赢了,现在就带你回去疗伤。”断铣的声音带着哽咽,双手紧紧托着他,生怕碰碎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

钰铭虚弱地睁开眼,望着镇寰城方向的水镜,那里满是欢呼的子民,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听……听到了吗?他们在……欢呼。”

全疆域的水镜前,御傀修士们对着斗台深深鞠躬,声音整齐而肃穆:“以身为器,以魂为引,钰铭大人,乃我御傀一道之尊!”

符修士们收起符笔,有人感叹:“输得不冤,这股寂灭之力连符纹都能吞噬,是我们小觑了器道。”

偏远小镇的茶馆里,茶客们举着粗瓷大碗,高声喊道:“为铁将军干杯!”

酒馆里,庄家笑着赔钱,大喊:“押钰铭大人赢的,都来领钱!这钱输得痛快!”

凡人看客们在街头巷尾奔走相告,将“镇寰城有个能变机械怪物的战神”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

烈日依旧滚烫,镇寰城的旗帜在热风里高高扬起,猎猎作响。积分榜上,镇寰城原本的“八”分被划去,换上了鲜红的“十一”分,格外醒目。斗台废墟中,一片机械碎片反射着阳光,上面还残留着钰铭的本命器纹,那是镇寰城永不弯折的印记,是用热血与元神铸就的守护之痕。

合体区胜者赛的光幕尚未完全亮起,经纬城城主攥着积分榜的手指已泛白,那刺眼的“九”分像块巨石压在心头,大乘场次全负的战绩,让城头旗帜都蔫蔫地垂着。雷空提着龙胆亮银枪立在斗台入口,枪身流转的雷光映着他眼底的决绝,枪尾“龙胆”二字被指腹摩挲得发亮。

“交给我。”他声音不高,却让身后的经纬城修士齐齐挺直了脊背。雷空望向斗台另一端天启城的方向,喉间滚动着念出名字:“王鳞,你看着吧。”

天启城观礼席上,城主拍了拍凌剑锋的肩。后者身后悬浮着五柄长剑,正是他赖以成名的“五空绝世剑诀”。“你既能胜经纬城的王鳞,对付雷空也不在话下。”城主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凌剑锋颔首应下,身后五柄剑同时嗡鸣震颤:“是!”

“雷空大人用雷转乾坤枪!劈碎他那五柄剑!为王鳞大人报仇!”经纬城广场的水镜前,数亿子民举着长枪模型呐喊,有人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刺着的雷纹。

天启城的看客则挥舞着剑形幡旗反击:“凌师兄的五空绝世剑诀能困杀合体巅峰!让他尝尝五剑齐出的厉害!”

此时,王鳞已用传送阵回到了经纬城的淑女庄。苏月拉着他急道:“快去比武台!雷空要上场了,咱们赌他赢!”王鳞颔首:“好,雷空这就要上了?”两人当即飞身赶往比武台,那里早因赌局聚得人山人海。

“让开,我下注雷空,一百万上品灵宝!”苏月挤到台前高声道。王鳞望着水镜里的对手影像,眸色一沉:“原来他的对手,是击败我的凌剑锋。我也赌一百万,压雷空。”

管事面露难色:“这……”话音未落,已有赌客认出王鳞,众人纷纷转头看来。王鳞迎上目光,沉声道:“我是输了,但我兄弟,比我强得多。”苏月在旁附和:“没错,雷空必胜!”

有人忍不住嘀咕:“那凌剑锋的五空绝世剑法神乎其神,雷空怎么赢?”

王鳞抬眼看向水镜,语气笃定:“看着便是。”管事见状高声喊出赔率:“雷空赔率一赔五!”

即便如此,多数人仍押注凌剑锋。苏月轻嗤一声:“等着瞧,雷空一定赢。”王鳞亦沉声重复:“雷空必胜。”

斗台两侧的气势早已碰撞出无形电光。雷空猛地一抖龙胆亮银枪,枪尖甩出丈长雷芒,雷转乾坤枪的起手式落下,地面瞬间浮现蛛网般的电纹;凌剑锋则催动剑诀,五柄长剑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凛冽剑压逼得远处观战修士忍不住后退。

“那是雷转乾坤枪的‘惊蛰式’!枪出必带惊雷,专破各类阵法!”

经纬城的老修士紧盯着水镜,声音发颤,“昨天王鳞就是栽在凌剑锋的五空绝世剑诀上,雷空这是要替他报仇啊!”

街边酒馆里,凡人指着水镜里的五柄剑咋舌:“一个人能操控四把剑?比戏文里枪挑滑车还威风!”

全疆域斗法台的赌局前,押注凌剑锋的筹码堆成了小山。有人嗤笑:“经纬城连王鳞都输了,雷空撑不过十招。”话音刚落,就被身旁的经纬城修士揪住衣领:“闭嘴!等着看雷枪破五空绝剑!”

雷空突然提枪前冲,龙胆亮银枪拖曳的雷光在地面划出焦黑痕迹,枪势如奔雷般碾向凌剑锋;凌剑锋亦不示弱,身后四柄灵剑同时射出,转瞬便结成剑阵,直刺而来。

裁判望着斗台上一触即发的雷与剑,高声宣布:“经纬城雷空,对阵天启城凌剑锋,比试开始!”

合体赛区的护罩,本是三位大乘修士联手布下的千罡玄光罩,此刻却在两股撕裂天地的力量碰撞下剧烈震颤。罩壁爬满蛛网状裂痕,淡金色灵光如流水般汩汩外泄,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斗台西侧,雷空傲然而立,墨发被周身翻涌的雷罡吹得狂舞,龙胆亮银枪斜指地面,枪尖凝聚的暗金雷团足有丈许,雷弧噼啪作响时,竟劈出细碎的空间裂纹。

他身后,雷龙元神盘踞虚空,通体暗金雷元凝实得似能触到龙鳞,龙角缠绕的空间裂痕泛着幽冷光泽,龙瞳中雷源晶核般的光亮扫过全场,合体巅峰的威压让整座斗台都在微微颤抖,那是雷力与空间法则交融的极致具象,每挥一次龙爪,都带起阵阵雷鸣炸响。

另一侧,凌剑锋白衣胜雪,周身银色剑罡凝若实质,衣袂翻飞间竟无半分褶皱。他身前,凌霄万钧剑、无影寸芒剑、镇岳玄铁剑、曦和流光剑四柄极品灵宝悬浮,剑身萦绕着各异剑气,正以玄妙轨迹运转,撑起笼罩千里的五空绝世剑域。

剑域之内,万道剑影如林悬浮,或长或短、或刚或柔。曦和流光剑的金色光刃刺破云层,将烈日光芒切割得支离破碎;无影寸芒剑的透明刃芒隐于虚空,唯有偶尔闪过的寒芒暴露踪迹。剑域边缘,空间被剑罡斩出层层涟漪,连天地灵气都被搅成剑形气流,朝着凌剑锋汇聚而来。

“雷空!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剑修的绝对领域!”凌剑锋声如裂帛,震得剑域内万剑齐鸣,“五空绝世剑域,凝!”

话音落,四柄灵剑同时爆发出璀璨光芒:凌霄万钧剑坠向剑域底部,化作千丈剑罡基座;镇岳玄铁剑横亘中央,撑起域内空间;曦和流光剑与无影寸芒剑则在域顶交织,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刹那间,千里剑域内剑压暴涨,斗台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碎石在剑压下碾作齑粉,随风飘散。

“剑域虽强,可挡得住我这杆雷枪?”雷空喉间滚出低笑,虎口骤然发力,龙胆亮银枪猛地抬起,枪尖雷团直对剑域,“经纬城的乡亲们看着,今日我便以枪破剑,为咱们城挣回这口气!”

此时,十八城的水镜前早已人声鼎沸。经纬城中央广场上,万丈水镜悬浮半空,将斗台景象清晰映照,数亿子民挤得水泄不通,前排修士甚至得动用灵力撑起防护,才勉强站稳。有人举着与龙胆亮银枪同款的雷光枪模型,嘶吼得嗓子都破了音:“雷空大人加油!戳破那剑域!让天启城的剑修瞧瞧咱们雷枪的厉害!”

比武台上,王鳞望着水镜,轻声念着:“雷空……”身旁的苏月握紧他的手,笃定道:“放心,他一定会赢。”

人群中,满脸皱纹的老枪修拄着半截断枪,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水镜里雷空的身影。三百年前疆域斗法大会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双手攥得发白:“当年大乘赛区,咱们经纬城的枪圣就是折在五空剑域下,今日雷空一定要替他报仇!”

旁边的年轻修士们挥舞着绣有雷龙图案的旗帜,齐声高喊:“雷空无敌!枪破剑域!经纬必胜!”声浪滔天,竟盖过远处坊市的喧嚣,连广场周围的楼阁都在微微震颤。

与之相对,天启城广场的水镜前,气氛同样狂热。数亿剑修身着统一白衫,腰间佩剑齐齐出鞘三寸,剑鸣之声汇聚成河。

前排几位白发剑尊负手而立,目光锐利如剑,其中一人朗声道:“凌剑锋乃我城千年不遇的剑修奇才,五空剑域更是无坚不摧,区区雷枪,也想撼我剑修根基?”

下方年轻剑修瞬间响应,高举手中长剑:“凌师兄!展灭世绝剑!斩了那雷空!让全疆域看看,剑修才是修士之巅!”更有甚者直接祭出佩剑,以灵力引动剑鸣,与水镜里的剑域共鸣,广场上空剑影交织,竟形成一道小型剑罡天幕,气势骇人。

而全疆域各处,三百亿修士与凡人皆通过水镜关注着这场巅峰对决。偏远小镇的茶馆里,几张木桌拼在一起,围满了翘首以盼的人。掌柜干脆暂停生意,搬来梯子靠在墙边,让伙计踩着调整水镜角度,自己攥着算盘,紧张得手心冒汗:“这雷空大人的雷龙看着就吓人,可那凌剑锋的剑域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说谁能赢?”

“我赌雷空大人!”角落里,穿粗布衣裳的少年举着啃了一半的麦饼,眼睛瞪得溜圆,“昨天我见他一枪秒杀镇寰城选手,那威力绝了!”

旁边的铁匠放下铁锤,抹了把脸上的汗:“我倒觉得凌大人靠谱,你看那剑域,万剑齐发多气派,真劈下来,怕是山都能劈成两半!”众人争论不休,茶馆里的气氛比斗台上还要热烈。

集镇的酒馆里更热闹,酒客们一边灌着烈酒,一边拍着桌子呐喊。醉醺醺的老修士拍着桌,酒液洒了一身也不在意:“老子押了全部身家在雷空身上!他要是赢了,老子就能换柄新枪了!”

对面的剑修不干了,拍桌反驳:“你懂个屁!五空剑域连大乘修士都能挡一挡,雷空撑死破个小口子,想赢?做梦!”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拔剑相向,最后还是掌柜出来劝和:“别吵别吵,快看!要动手了!”

全疆域斗法台的赌局区域,此刻早已人满为患。巨大赔率榜悬浮半空,雷空的赔率从最初一比五,随着他展露的实力不断攀升,此刻已涨到一比一。

押注台前,修士们排着长队,有人急得直跺脚:“快!给我再加一千万灵石押雷空!我看他这雷狱锁天阵不简单!”也有人犹豫不定,拉着身边人问:“你说我要不要改押凌剑锋?剑域好像还没出全力……”

经纬城比武台上,苏月望着赔率,看向身边人:“你们……”王鳞摇摇头,语气坦然:“没事,咱们二百万押进去,能赢四百万也值了。”苏月握紧他的手,目光紧紧锁在水镜上。

负责赌局的修士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清点灵石,一边高声喊:“雷空赔率一比一!凌剑锋赔率一比一点二!要押的抓紧了!再过片刻,胜负分晓就停押了!”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枪修们聚在一起,底气十足:“雷空的雷龙附灵还没出呢,等他把元神之力注入枪里,凌剑锋的剑域必破!”

剑修们则冷笑反驳:“不过是虚张声势,真以为凭一条雷龙就能破我剑修的域?等灭世绝剑一出,雷空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斗台上的凌剑锋动了。他双目一凝,周身剑罡暴涨三丈,巨喝一声:“巨剑法身!凝!”

话音落,四柄灵剑同时震颤,剑域内万道剑影汇聚,在他身后凝成一尊千丈剑罡法相。法相手持凌霄万钧剑,剑身萦绕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每一步落下,都让斗台塌陷百丈,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雷空,接我一剑!”凌剑锋声音冰冷,操控着巨剑法身挥剑劈落。千丈巨剑携着劈山裂海之势,剑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经纬城广场上,数亿子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刚才还在呐喊的人群瞬间安静,有人紧张得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浑然不觉。有修士脸色发白,喃喃道:“这剑压……比昨天王鳞面对的还强,雷空能扛住吗?”

天启城的剑修们则爆发出欢呼:“好!就是这样!一剑劈了他!”

雷空却毫无惧色,眼底闪过厉芒。他脚尖点地,雷行履瞬间爆发灵光,踏碎虚空的同时,周身萦绕起淡银色雷气,正是身法辅助功法游龙避雷诀。

“想凭蛮力压我?没那么容易!”雷空身影一晃,化作数道残影,在剑影中灵活穿梭。巨剑法身的巨剑一次次劈在空处,在斗台上留下深不见底的剑痕。

“疾雷穿云刺!”雷空抓住巨剑法身挥剑的间隙,猛地转身,龙胆亮银枪化作数道银电,如流星赶月般刺出。枪尖精准锁定四柄灵剑的破绽,尤其是刚挡下一道雷劲的镇岳玄铁剑,钝面之上瞬间泛起裂纹,剑身灵光都黯淡几分。

“好!”经纬城广场爆发出震天欢呼,老枪修激动得跳起来,断枪都扔在了地上:“就是这样!专找他灵剑的破绽!剑域没了灵剑支撑,就是个空架子!”

天启城的剑修们脸色一沉,有人咬牙道:“慌什么!不过是破了点皮,凌师兄还没出真本事!”

全疆域斗法台的赌局前,押雷空胜的修士们拍着桌子狂笑,有人举着灵石袋大喊:“我就说雷空能行!这枪法,快准狠!”押凌剑锋的修士们则脸色难看,有人急得直踱步:“凌师兄快用万剑合击啊!别给他机会!”

小镇茶馆里,少年激动得跳起来,麦饼都掉在了地上:“我就知道雷空大人厉害!那枪比闪电还快!”铁匠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速度……比我锻铁时的锤子还快,凌大人能接住吗?”

凌剑锋脸色微变,他没想到雷空身法这般灵动,枪法还如此刁钻。“既然你想破我灵剑,那便让你尝尝万剑的滋味!”凌剑锋冷哼一声,双手结印,“万剑合击!剑雨落!”

剑域内的万道剑影瞬间动了,如瀑布般倒灌而下,密密麻麻的剑影遮天蔽日,朝着雷空笼罩而去。曦和流光剑的金色剑影带着熊熊火焰,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无影寸芒剑的透明剑影隐于其中,防不胜防。

“来得好!”雷空一声长啸,突然转身,将腰间的镇雷印猛地掷入地面,“雷狱锁天阵!起!”

暗金色的雷印触地瞬间暴涨,化作百丈大小,印面雷纹法阵飞速运转。刹那间,千里范围内雷光大作,无数雷链从地面升起,交织成一座巨大牢笼,将倾泻而下的剑雨困在中央。

“轰!轰!轰!”剑雨撞击在雷链上,爆发出震天巨响,金色火焰与银色雷弧交织,照亮整片天空。更让人震惊的是,雷链竟将三成剑劲反弹回去,化作一道道凌厉剑气,朝着凌剑锋的巨剑法身射去。巨剑法身猝不及防,被反弹的剑劲击中,庞大身躯踉跄几步,剑罡法相上出现几道细微裂痕。

“那是雷转乾坤枪·惊蛰式!”经纬城广场上,年轻枪修激动大喊,“雷空大人在用剑劲打剑劲!借力打力,这招太妙了!”

老枪修捋着胡须,脸上露出欣慰笑容:“没想到他竟将这招练到这般境界,能借剑域的力量反伤凌剑锋,此子前途无量!”

天启城的剑修们脸色彻底变了,有人失声喊道:“怎么会这样?剑劲怎么会反弹回去?”几位白发剑尊眉头紧锁,其中一人沉声道:“是雷转乾坤枪,能将对手攻击转化为雷劲返还,凌剑锋太大意了,不该用万剑合击给对方借力的机会。”

全疆域各处的水镜前,修士们都炸开了锅。阵修士们聚在一起,啧啧称奇:“这雷狱锁天阵的困杀配合雷转乾坤枪,战术太精妙了!凌剑锋的剑域虽强,却被他吃得死死的。”

星修士们点头附和:“关键还是雷空对空间法则的感悟深,枪尖的空间裂痕能削弱剑域防御,不然单靠阵法,未必困得住剑雨。”

体修士们则拍着桌子叫好:“硬扛巨剑法身的重力不说,还能借力反击,这肉身强度,怕是堪比顶级灵宝了!”

小镇酒馆里,醉醺醺的老修士笑得合不拢嘴,又灌了一口酒:“我就说雷空能赢!这都能反击,凌剑锋输定了!”对面的剑修脸色铁青,却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闷头喝酒。

斗台上,凌剑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巨剑法身的剑罡在不断削弱,四柄灵剑的运转也变得滞涩。“看来,不拿出真本事,是拿不下你了。”凌剑锋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疯狂涌动,“五空绝世剑诀,灭世绝剑!凝!”

剑域内,万道剑影瞬间停下,朝着中央汇聚。绝情绝剑的凛冽、裂空绝剑的锐利、碎魂绝剑的阴寒、焚天绝剑的炽热,四道剑意交织融合,在巨剑法身的剑尖凝聚成一道千丈剑罡。剑罡之上,五种色泽的光芒流转,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连斗台周围的护罩都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破碎。

“不好!是灭世绝剑!”经纬城广场上,一位修士脸色骤变,声音发颤,“昨天王鳞就是败在这一剑下,雷空快躲开!”数亿子民的心瞬间揪紧,有人甚至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广场上的欢呼声瞬间消失,只剩下压抑的沉默。

水镜前,天启城的剑修们重新燃起希望,有人激动高喊:“灭世绝剑!终于要出灭世绝剑了!雷空死定了!”白发剑尊们也微微点头:“这一剑,合体巅峰无人能挡,雷空输了。”

雷空望着那道毁天灭地的剑罡,死亡的气息笼罩全身。他虎口早已渗血,雷行履的鞋底磨穿了洞,镇雷印也裂开细纹,可眼神却愈发坚定。“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雷空猛地抬头,望向经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决绝,“经纬城的乡亲们,王鳞,看好了!今日我便用这一枪,破了他的灭世绝剑,破了他的五空剑域!”

话音落,雷空猛地引动体内元神。身后的雷龙元神发出震天咆哮,暗金色雷元疯狂涌动,朝着龙胆亮银枪汇聚而去。

“雷龙附灵!”雷空嘶吼着,将元神之力尽数注入枪中。龙胆亮银枪瞬间爆发出璀璨光芒,枪内的上古雷龙残魂被唤醒,与雷龙元神短暂融合,一道千丈雷龙虚影从枪身跃出,比之前粗壮一倍,龙瞳中闪烁着嗜血光芒。

“破军灭世枪!”雷空的声音带着血沫,却充满力量。他双手持枪,猛地跃起,千丈枪身凝聚成形,如天神怒矛般,从上至下朝着灭世绝剑与五空剑域的核心刺去。枪尖之上,破防特效与雷龙的吞噬特性交织,空间裂痕不断扩大,连天地都在这一枪下颤抖。

“雷空大人!”经纬城广场上,数亿子民齐声呐喊,声音中带着担忧与期盼。有人泪流满面,举着雷光枪模型,朝着水镜方向挥舞:“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比武台上,王鳞与苏月的手攥得更紧,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在水镜上。

天启城的剑修们则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水镜:“挡住!一定要挡住这一枪!”

千丈枪身与千丈剑罡轰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陷入短暂寂静,紧接着,一股恐怖的能量波纹以碰撞点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斗台瞬间化为齑粉,护罩彻底破碎,远处的山峦被能量波纹扫过,瞬间夷为平地。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水镜,大气不敢喘一口。十八城的水镜前,数亿观众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停止。小镇茶馆里,掌柜忘了擦桌子,伙计忘了端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镜上。全疆域斗法台的赌局前,修士们攥紧拳头,等着最终结果。

下一秒,水镜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那道毁天灭地的灭世绝剑剑罡,竟被破军灭世枪的枪尖刺破,一道裂痕从剑尖蔓延至剑柄。紧接着,五空剑域的核心,曦和流光剑的光刃崩碎,无影寸芒剑的透明影刃被雷龙撕成碎片,镇岳玄铁剑与凌霄万钧剑同时哀鸣,朝着远处坠落。

“破……破剑域了……”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发出失神的呢喃。

十八城的水镜前,数亿观众同时失声,紧接着,经纬城广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数亿子民跳着、喊着,有人举着雷空的画像痛哭流涕:“赢了!我们赢了!雷空大人破了剑域!”

老枪修激动得浑身颤抖,捡起地上的断枪,朝着水镜方向拱手:“枪圣!您看到了吗?我们赢了!您大乘时输的,今儿个在合体赛区赢回来了!”年轻修士们相拥而泣,广场上的旗帜挥舞如潮,雷龙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比武台上,苏月紧紧抱住王鳞,哽咽道:“赢了,雷空赢了。”王鳞回抱住她,语气带着释然:“我就知道,他能赢。”

天启城广场水镜前,数亿剑修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有人手中的长剑滑落,发出清脆声响,却无人理会。

白发剑尊们脸色惨白,望着水镜里破碎的剑域,久久说不出话来。年轻剑修喃喃自语:“怎么会……灭世绝剑……五空剑域……怎么会被破……”

全疆域各处,也陷入短暂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议论。集镇酒馆里,押雷空胜的修士们拍着桌子狂笑,有人甚至把灵石袋扔到空中:“赢了!老子赢了!”押凌剑锋的修士们则脸色难看,有人瘫坐在地,喃喃道:“输了……全输了……”

斗台上,凌剑锋的巨剑法身轰然倒塌,四柄灵剑失去光泽,坠落在地。他本人喷出一口精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难以置信地望着穿透胸膛的枪尖。“为……为什么……”凌剑锋声音微弱,眼中满是不甘,随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雷空拄着龙胆亮银枪,半跪在地。雷龙元神早已黯淡无光,消散在空气中,镇雷印裂开大半,雷行履彻底报废。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浑身灵力几乎耗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可他望着经纬城的方向,嘴角还是扯出一抹笑容,他赢了,为经纬城赢了。

就在这时,裁判急忙冲上前,检查两人伤势后,高举手臂朗声道:“天启城凌剑锋重伤昏迷,失去战力!经纬城雷空,胜!”

“好!”经纬城广场的欢呼再次升级,有人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绚烂烟火在广场上空绽放,映照着数亿张激动的脸庞。老枪修抹了把眼泪,对身边年轻修士说:“这就是咱们经纬城的枪修,就算拼到重伤,也要赢下这一战!”

城主席上,天启城城主陆松岩轻叹一声:“唉!那雷空是靠着一股意志赢的,剑锋已经尽力了。”

旁边的经纬城城主王战难掩激动,沉声道:“赢了,雷空好样的。不过,咱们城也没人能继续应战了,这场斗法,也算画上句点了。”

经纬城比武台上,苏月与王鳞抱着赢来的四百万灵石,苏月轻声说:“回家吧,小雪想你了。”王鳞点头,眼底满是温柔:“嗯!”小雪,是他们的女儿。

兆民城休息区里,景云望着赛台里被抬走的雷空,沉声道:“他用元神硬撼剑域,还强行催动破军灭世枪,伤了本源,好在保住了性命,好好疗伤就能恢复。这一战,他打得漂亮,是条汉子。”

柳霜递过一瓶疗伤丹药,对现场秩序员说:“把这瓶极品还元丹送去经纬城休息区,给雷空疗伤。”她望着赛台,眼中闪过敬佩:“这般敢打敢拼,还能把战术运用得如此精妙,这样的对手,值得尊重。”

毅天抱着胳膊,脸上露出赞叹:“我本以为凌剑锋的五空剑域无人能破,没想到雷空竟能以枪破域,这枪法,这胆识,佩服。”

晴天皱着眉分析:“他最后那招雷龙附灵是关键,不仅增强了破军灭世枪的威力,还能吞噬剑域防御,不然未必能破得了灭世绝剑。”

景云接过话头:“虽然雷空赢了,但经纬城已经无人能战。咱们可得加把劲,繁熙城才是真正的强敌,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再次投向赛台,那里,龙胆亮银枪斜插在石缝里,枪尖的雷源晶核仍在微弱闪烁,倒映着万里晴空。那微光,是经纬城用鲜血换来的,最耀眼的胜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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