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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血符惊变

青铜鼎中的纯白火焰,原本宛如沉睡的绵羊一般温顺柔和,但就在一瞬间,它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突然间变得异常活跃起来。那火焰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地膨胀、扭曲,眨眼间便化作了一朵妖异的赤色莲花,在鼎中骤然绽放。

这朵赤色莲花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它的花瓣如同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道观地宫的穹顶映照得一片血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恐怖的红色所吞噬。那火焰的颜色如此鲜艳,以至于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它灼伤眼睛。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火焰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它不仅能够自主地燃烧和舞动,还发出一种奇异的嗡鸣声,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那嗡鸣声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带着灼人的热浪,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向着地宫中央的众人温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而来。

阿毛只觉得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被这火焰点燃,皮肤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刺痛,仿佛有千万根淬了冰的银针,正顺着他的毛孔钻入皮下游走,又仿佛是无数细小的火焰在皮下窜动。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悬浮起来,被那莲花火焰轻轻托住。

那灼人的热浪,并非单纯的温度,而是一种带着奇异韵律的波动,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密集而令人心烦意乱,却又带着某种催眠般的节奏。

它并非均匀地覆盖,而是像无数只调皮的小手,时而轻抚,带来一丝奇异的酥麻;时而重捏,留下火辣辣的痛楚。阿毛的皮肤开始发红,像是被阳光晒伤的海滩,又像是被涂上了最艳丽的胭脂,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那红晕正从脖颈蔓延到脸颊,让他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淬了冰的银针”的感觉尤为诡异。它们并非同时刺入,而是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第一波刺痛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第二波便紧随其后,更深入骨髓,仿佛那银针并非停留在皮下,而是直抵灵魂深处,搅动着某种沉睡的记忆。

冰冷的刺痛过后,便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灼烧感,仿佛皮下真的钻入了无数跳跃的火星,它们在血管里游走,在肌肉间穿梭,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滋滋”作响的灼热感,仿佛他的血肉正在被缓慢地烤熟。

他下意识地想要扭动身体,想要摆脱这诡异的束缚,想要逃离这火焰与寒冰交织的酷刑。然而,他的四肢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牢牢捆绑。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先是脚尖离地,然后是膝盖,最后是整个背部都离开了那冰冷潮湿的地面。他像是被一只温柔却霸道的手托起,那莲花火焰的边缘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带来一阵更强烈的刺痛,却又奇异地没有留下任何灼伤的痕迹。

他悬浮在半空中,如同一个被遗忘的木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方那些镶嵌在山壁上的铜钱开始不安地颤抖。

火焰的光芒穿透他的发丝,勾勒出他惊愕而痛苦的脸庞,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恐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即将被卷入一场无法想象的、古老而磅礴的洪流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都在模糊,唯有那莲花火焰的中心,那团纯净的白色,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着他,也吞噬着他。

他惊骇地低下头,视线穿过火焰的缝隙,看到了自己手臂上诡异的景象。原本只是淡青色的血管,此刻竟泛起了妖异的青光,如同隐藏在皮肤下的微型星河,又像是某种活物在脉动。

他猛地想起,在胡三娘的洞穴里,自己喝下的那碗带着奇异甜腥味的“心尖血”——那是雪狐族最珍贵的血脉精华。难道说,这狐族之血,此刻竟与这鼎中离火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别动!”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一只冰凉的手掌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阿毛一惊,转头看去,是泠霜。她的指尖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如同冬日的霜花,与阿毛体内涌动的青光一接触,竟发出细碎的、如同冰晶爆裂般的轻响。

那冰霜之力试图压制住阿毛体内躁动的力量,却像是投入滚烫的冷水,非但没有熄灭火焰,反而激起了更剧烈的反应。

“嘶啦——”一声轻响,阿毛手腕上被胡三娘喂血时留下的那道红痕,此刻像是被唤醒的藤蔓,猛地蔓延开来。

原本细小的红痕,此刻如同枝桠疯长,迅速爬满了他的手臂,沿着血管,蜿蜒曲折,向着心脏的方向急速攀爬。那血线所过之处,皮肤下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痒又痛,让阿毛忍不住想要撕扯自己的皮肤。

“不好!”胡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她那身艳丽的红嫁衣无风自动,金线绣制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在衣襟上扑棱棱地游走,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这是...离火蚀脉!”

雪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它那原本慵懒的身躯猛地一振,九条银白的尾巴如同九道闪电,瞬间炸开,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银白的毛发根根竖立,仿佛无数根银针,而在这些银针之间,古老的、如同甲骨文般的符文开始浮现,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它前爪猛地拍在地面,坚硬的青石板瞬间碎裂,一道由符文构成的北斗七星阵骤然亮起,阵眼处,那枚原本黯淡无光的残缺玉符,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悬浮到了众人头顶,投下一圈淡青色的、如同月光般柔和的光罩,将他们与外界的危险暂时隔绝开来。

“这是...”胡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惊疑。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玉符投射的光罩,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那红嫁衣的衣襟无风自动,金线绣的凤凰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它们不再是静止的图案,而是像活物一样,顺着她的衣襟游走,汇聚到她的胸口,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林医师的护心玉!他当年为了封印离火,连随身玉符都...\"

玉符投下的光罩外,原本就阴森可怖的铜钱巢穴,此刻变得更加诡异和危险。那些镶嵌在山壁上,如同浮雕般纹路的铜钱,

开始剧烈地蠕动起来,仿佛活物般在山壁上扭动。紧接着,它们像是失去了支撑,开始一块接一块地脱落,如同暴雨般哗啦啦地落下,发出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这些铜钱在洞穴底部堆积如山,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它们相互挤压、堆叠,形成了一座高耸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钱山。每一枚铜钱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记忆。

然而,当仔细观察时,会发现每一枚铜钱的方孔中都探出了细如发丝的血丝。这些血丝虽然细微,但却异常显眼,与铜钱的铜色形成鲜明对比。它们如同蛆虫一般,扭动着、蠕动着,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向着地宫中央的水晶棺延伸而去。

这些血丝的存在使得整座钱山看起来更加诡异和恐怖。它们似乎是某种饥饿的生物,在寻找着食物,而那座水晶棺则成为了它们的目标。血丝的扭动和蠕动让人联想到它们在黑暗中爬行的样子,仿佛它们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正悄悄地接近那座水晶棺。

“七符碎其五...” 煜霄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一片混乱与惊惧中炸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狂怒和深深的忧虑。这短短几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原本悬浮在水晶棺周围的七枚巨型铜钱,此刻已有五枚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它们表面的符文黯淡无光,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剩下的两枚,虽然依旧散发着森冷的金属光泽,但那股压迫感却明显减弱了许多,仿佛失去了同伴的支撑,它们也变得不再那么坚不可摧。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煜霄身上,等待着他说出那未尽的下文。阿毛悬浮在半空中,虽然身体被那莲花火焰控制,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努力转动着视线,看向煜霄,只见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俊朗面容上,此刻却布满了凝重,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紧紧地锁定了水晶棺周围。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动作粗鲁而迅猛,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随着布料的剥离,他心口那狰狞的疤痕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那疤痕形状极不规则,如同被烙铁烫过一般,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色泽,边缘还带着些许焦黑,仿佛是某种古老而残酷的刑罚留下的印记。

然而,此刻这原本只是暗红色、狰狞可怖的疤痕,却像是被点燃了似的。疤痕中央,一点金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那光芒微弱却执着,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生命力,却又在极力抵抗着某种未知的侵蚀。金光周围,暗红色的疤痕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煜霄的眼神锐利地扫过水晶棺周围,从那五枚已经开始崩坏的铜钱,到那两枚依旧矗立但光芒已衰的巨型铜钱,再到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青铜鼎和那朵莲花般的火焰,最后落回自己心口的疤痕上。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细节,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联系。

“我明白了!” 煜霄突然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决断力,仿佛他刚刚解开了一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谜题。“那七枚悬浮在水晶棺周围的巨型铜钱,就是封印离火的关键!”

他的话音刚落,泠霜的脸色也变了。她冰冷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留下几道浅浅的冰晶痕迹,她看向那七枚铜钱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凝重。“果然如此...”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确认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对煜霄的话还不太理解,但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分量。那七枚铜钱,自他们进入这个地宫以来,就一直悬浮在水晶棺周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它们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此刻,五枚铜钱开始崩坏,而离火的力量却越来越强,这似乎印证了煜霄的猜测。

“可是,这七枚铜钱是如何封印离火的?”泠霜皱着眉头,问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煜霄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紧紧地盯着那七枚铜钱,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心口的疤痕,此刻金光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在回应着他的思考。

“这七枚铜钱,应该对应着七星方位,”煜霄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它们之间通过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方式,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离火封印在青铜鼎之中。而那五枚开始崩坏的铜钱,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阵法出现了裂痕,导致封印的力量减弱,离火的力量开始反噬。”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心口的疤痕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而我的这个疤痕...”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应该是阵法的核心,或者说,是阵法的钥匙。只有通过我,才能重新激活阵法,或者...破坏阵法。”

他的话音刚落,阿毛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悬浮在半空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莲花火焰的光芒也变得更加炽烈,仿佛要将他吞噬。胡三娘焦急地喊道:“阿毛!你怎么了?”

“他体内的狐族心尖血,正在与离火产生共鸣!”雪狐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急切,“离火的力量太强了,他承受不住!”

“不行,必须想办法压制离火!”泠霜立刻做出反应,她双手结印,一道道冰蓝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射出,射向那莲花火焰。然而,她的冰霜之力与那炽热的离火碰撞,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别动!”泠霜突然按住阿毛的肩膀,她指尖凝结的冰霜与阿毛体内的青光碰撞,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众人这才注意到,阿毛手腕上的红痕已经蔓延成枝桠状的血线,正顺着血管向心脏爬去。

“糟了!”胡三娘脸色一变,“那血线是狐族契约的印记,如果血线到达心脏,阿毛就会彻底被狐族控制!”

“以七心为灯,祭往生之契——” 雪狐的声音突然变成七人合音。她双手结出复杂法印,七色光从每个毛孔中迸发,在空中织成巨大的符网罩向判官。铜钱巢穴开始崩塌,无数铜钱在光芒中化为齑粉。

判官发出最后一声尖啸,燃烧的生死簿扑向阿毛。千钧一发之际,雪狐残存的三条尾巴卷住青铜鼎,将纯白离火引向判官。火焰与光芒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与黑暗...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水晶棺的上方和四周,悬浮着七枚巨大的铜钱,每一枚都足有脸盆大小,边缘锋利,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此刻,其中五枚铜钱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而剩余的两枚尚在缓慢旋转的铜钱,也显得摇摇欲坠,其中一枚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些从铜钱巢穴延伸而来的血丝侵蚀,染上血色。

“啊——!”二妞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锁骨下那个“离”字烙印,此刻迸发出刺目的血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的线被猛地扯紧,不由自主地悬浮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那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铜钱巢穴。

“二妞子!”阿毛和泠霜同时惊呼出声。

雪狐反应最快,它九条尾巴如同九条银白色的鞭子,瞬间缠住了二妞子的腰肢,死死地将她拉了回来。然而,那股无形的力量异常强大,雪狐的九条尾巴在空中绷得笔直,银白的毛发根根断裂,在空气中燃起细小的银白色火花,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身体在空中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抵抗那股神秘力量的拉扯。

“是判官在召唤祭品!” 胡三娘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撕裂空气,她那张原本就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煞白得如同刚从墓穴里爬出来的鬼魅。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二妞子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向后退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拖入那幽深黑暗的虚空之中。

“二妞子!” 泠霜失声惊呼,想要上前,却被那无形的屏障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同伴在绝望中挣扎。二妞子脸上满是惊恐,她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那股力量如同跗骨之蛆,又如同深海中的巨兽,温柔而坚定地,将她往那未知的、充满恐怖气息的黑暗里拖去。

胡三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她知道,那是判官在利用封印 weakening 的空隙,强行抽取祭品,想要补充自己的力量,或者完成某种更加邪恶的仪式!那无形的力量,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感,缠绕着二妞子的脚踝、腰肢,甚至试图侵入她的口鼻,想要将她彻底吞噬。

“必须有人去补全封印!” 胡三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自残的决绝,“否则,离火将彻底冲破封印,到时候,我们都将化为灰烬!这地宫,连同我们,都会变成一片火海!”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绝望的警告,那股无形的力量太强了,强到她几乎无法抵抗,更别提去触碰那危险重重的封印。

她没有丝毫犹豫,也来不及多想,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那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的伤口渗出,滚落在空中。胡三娘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自己体内仅存的、微薄的法力,将那些血珠迅速凝结。

“噗!” 一道血色的光芒在她指尖亮起,迅速凝成一道符咒,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这三道符咒并非寻常符纸,而是用她的精血绘就,带着她生命的气息和一丝微弱的法力波动。它们在空中迅速成型,如同三枚淬了毒的飞镖,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去!” 胡三娘低喝一声,将这三道血色符咒猛地射向二妞子被拉扯的方向。她的目标并非二妞子本身,而是那股缠绕着她的无形力量,以及那片虚空黑暗的边缘。她知道这三道符咒的力量微不足道,或许根本无法彻底阻隔那股力量,但至少,能争取一点时间,能稍微减缓二妞子被拖拽的速度,能让她和同伴们多一分反应的机会!

符咒破空而去,带起尖锐的破风声。它们精准地命中了那股无形力量的边缘,爆发出三团微弱的血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几圈涟漪,但那无形的力量只是稍稍停滞了一下,随即更加狂暴地卷土重来,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拉扯二妞子的力量更强了几分!

胡三娘的心沉了下去,但她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不行,不能就这样看着二妞子被拖走!她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以身犯险,也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那摇摇欲坠的封印铜钱上,以及那个被火焰托起的、正在经历巨大痛苦的阿毛身上。一个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第二节:往生契约

就在众人惊惶失措、面面相觑的时候,那原本静静燃烧在青铜鼎中的纯白火焰,却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触动一般,猛地发生了异变!

只见那原本呈现出莲花状的火焰,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扯开来一样,迅速地分裂成了七簇更小但却更为炽热的火苗。这些火苗如同七支燃烧着的利箭一般,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以惊人的速度朝地宫的不同方向激射而去!

其中一簇火苗,径直没入了阿毛的眉心。少年只觉得一阵剧痛,仿佛有烧红的烙铁印在了他的额头上,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僵直,失去了所有知觉,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的瞳孔中,开始浮现出燃烧的铜钱图案,那图案旋转着,放大着,最终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无数陌生而破碎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阿毛的脑海,让他几乎无法承受。那些记忆杂乱无章,却又异常清晰——

他看到了一个燃烧的村庄,火焰吞噬着房屋,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哭喊声、哀嚎声、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他看到了一群哭泣的孩童,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沾满了灰土和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无情的火焰吞噬。

他看到了一个站在血泊中的白袍医师,那人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银针,针尖上还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他的周围,躺着几具已经冰冷的身体,那是他无力回天的牺牲。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泛黄的契约上。那契约纸张已经发黄,边缘卷曲,上面用朱砂写就的“往生契”三个大字,此刻正在渗血,仿佛那些文字本身也是有生命的。契约的末尾,按着七个大小不一的血手印,其中一个,赫然是孩童的手掌大小,那稚嫩而模糊的印记,刺痛了阿毛的心。

“阿毛?”

泠霜焦急的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同穿透浓雾的微弱光线,又像是在深海中回荡的气泡破裂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声音像是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阿毛混沌而痛苦的意识薄膜。他猛地回过神来,然而身体却像是灌了铅,沉重而迟钝。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正无意识地用指甲在胸口划着古怪符号。那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焦躁。而那些符号,分明就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契约上出现的符文!那些曾经只存在于他模糊梦境和潜意识边缘的印记,此刻竟被他亲手刻在了自己最脆弱的皮肤上。

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如同有无数细小的针同时扎入,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地搅动。他低头望去,只见那些被他划出的红痕,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它们不再仅仅是浅浅的划痕,而是像是有生命的藤蔓,扭动着,蠕动着,顺着他的指缝,甚至直接穿透那层薄薄的皮肤,钻了进去!一股冰冷而诡异的能量顺着红痕流入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往生契约!”

一个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畔。煜霄手中的剑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震颤,那声音悠长而激越,带着金属被唤醒的锐利感,仿佛不是剑在鸣,而是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生灵在苏醒。这声音精准地回应着阿毛脑海中刚刚被唤醒的记忆碎片,那些模糊的、关于契约、关于牺牲、关于火焰的画面,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煜霄的脸色剧变,原本就因担忧而紧绷的脸此刻更加苍白,如同蒙上了一层死灰。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痛苦:“林医师……当年为了封印离火,竟然用七条魂魄为代价!其中……竟然包含一个孩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那未尽的尾音里蕴含的惊骇,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七条魂魄?孩童?这代价未免太过惨烈,太过……残忍!众人看向阿毛的眼神,瞬间变了。那不再是单纯的担忧,而是夹杂着同情、怜悯,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个被献祭的孩童,看到了那场被尘封的、血腥的仪式,而阿毛,此刻胸口钻入的诡异能量,似乎正将他与那段尘封的黑暗历史,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阿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那股钻入他体内的冰冷能量,似乎正在唤醒他身体里某个沉睡的、属于那个孩童的记忆。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铜钱巢穴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锁链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水晶棺的棺盖,那厚重的、散发着幽冷光泽的棺盖,竟然缓缓地移开了一道缝隙。墨黑的雾气如同活物般,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地宫。那雾气在空中凝结、扭曲,最终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鬼手,那只鬼手仿佛由无数张蠕动的人脸组成,每一张脸上都充满了痛苦和怨恨,而它的手掌,则是由蠕动的铜钱构成,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抓取。

那鬼手的目标,赫然是二妞子!

“二妞子小心!”众人惊呼。

雪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它的身体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三条尾巴齐根断裂,化作三道银白色的光芒,瞬间没入二妞子的体内。那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融入她的血液,顺着她的经脉流转。

就在那由铜钱组成的鬼手即将触及二妞子衣角的瞬间,二妞子身上的“离”字烙印突然发生了异变。那原本鲜红的“离”字,竟然逆转了方向,变成一个金色的“镇”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如同山洪暴发,瞬间将那鬼手震退。

那鬼手在触及她衣角的瞬间,仿佛遭受到了重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迅速缩回了黑雾之中,消失不见。

“雪狐用千年道行换了片刻喘息。”胡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她那身艳丽的红嫁衣突然开始褪色,原本鲜艳的红色如同被水洗过一般,迅速变得暗淡,金线绣制的凤凰发出一声哀鸣,化作血水滴落,染红了她的衣襟。“但判官马上就要彻底苏醒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话音未落,地动山摇的巨响再次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道观东侧的墙壁轰然倒塌,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待到烟尘散去,众人惊骇地发现,在那倒塌的墙壁后面,竟然隐藏着第二口水晶棺!

这口水晶棺与之前的那口相比,显得更加古朴,棺盖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棺内躺着一具穿着七星道袍的枯骨,那道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渍。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枯骨的胸前,插着七枚铜钱组成的短剑,那短剑仿佛是冻结在枯骨的胸腔内,与其融为一体。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那具枯骨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深不见底,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那眼窝对准了泠霜,其中仿佛有无尽的哀伤和怨恨在涌动。

“师父?”泠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看着那具枯骨,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脚步。

第三节:七星倒悬

泠霜手腕上佩戴的七星镯,此刻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应声碎裂。那镯子上的七颗玉珠瞬间悬浮在空中,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然而,就在七星排列完成的瞬间,其中三颗玉珠突然射出,如同三道流星,分别没入了阿毛、二妞子和煜霄的体内。那玉珠入体的瞬间,三人都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受到了某种冲击。

剩余的四颗玉珠,则开始围绕着那具道袍枯骨疯狂地旋转,发出“嗡嗡”的蜂鸣声。那枯骨原本空洞的眼窝中,此刻竟然也闪烁起微弱的星光,仿佛与那四颗玉珠产生了某种共鸣。

“师父?”泠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她看着那具枯骨,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那枯骨,却又被突然暴起的铜钱流逼退。

数以万计的铜钱从铜钱巢穴中喷涌而出,如同金属洪流,席卷了整个地宫空间。那些铜钱在空中碰撞、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铜钱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灵活地躲避着众人的攻击,径直冲向那具道袍枯骨。

阿毛在混乱中,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道袍枯骨胸前的铜钱短剑,竟然开始融化,变成液态的金属,如同瀑布般流向那口判官棺。每流走一枚铜钱,那具枯骨就多腐烂一分,仿佛生命力正在被迅速抽离。而那口判官棺上的血色,则变得越来越浓重,仿佛要滴出血来。

“七星倒悬,大凶之兆。”煜霄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刺入自己心口的莲花疤痕。那剑身仿佛与他的身体产生了共鸣,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鲜血顺着剑身上的凹槽流淌,在空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那图案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空中旋转。

“要补全封印,需要七个活祭!”煜霄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铜钱洪流中,突然升起七根青铜柱。那些青铜柱看起来异常古老,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锈迹。每根柱子上都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则固定在铜钱巢穴的墙壁上。阿毛认出这些青铜柱,它们与他在记忆中看到的契约场景中的青铜柱一模一样,最细的那根柱子上,还留着一个小小的手印,那手印的大小,与他记忆中孩童的手掌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我看到了...当年是林医师、雪狐、胡三娘、煜霄道长、泠霜姐姐的师父...”二妞子突然平静下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她挣脱了雪狐的尾巴,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最近的青铜柱。她的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转头看向阿毛,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轻响。“原来我们...都是往生契约的签订者。轮回百年,记忆被铜钱噬尽,我们竟然再次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命运的起点。”

“原来如此...”胡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颤抖着取下发簪,乌黑的长发瞬间变得雪白,如同被岁月侵蚀了一般。她看着自己的白发,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我们不是来补全封印的,我们就是封印本身!”

就在这时,水晶棺的棺盖突然完全打开。黑雾中,判官的身影缓缓坐起。他看起来异常高大,身形佝偻,如同一个被岁月压弯了腰的老人。他的脸上覆盖着由铜钱拼成的面具,那面具上的每一枚铜钱都刻满了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手中握着一本燃烧的生死簿,那生死簿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空中翻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

当判官完全站起的瞬间,最后两枚悬浮的铜钱同时碎裂,化作无数的碎片,在空中纷飞。铜钱碎片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冻结。

“午时三刻到了。”泠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

她缓缓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冰霜面具,露出了与道袍枯骨一模一样的脸——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她真正的面容!她的脸庞苍白而消瘦,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仿佛承载了百年的痛苦和怨恨。

第四节:心灯重燃

整个离火观开始崩塌。穹顶上的石块纷纷坠落,地面也开始开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青铜鼎中的纯白火焰突然分裂成七朵莲花,每一朵莲花都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如同七轮小太阳,分别飘向七人胸口。

阿毛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那手的力量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捏碎。他的手腕上的红痕,此刻化作一条条锁链,缠上了青铜柱。那些锁链仿佛拥有生命般,紧紧地勒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

“判官在召唤我们!”煜霄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看着阿毛,眼中充满了担忧。“我们必须阻止他!”

“不,不是召唤,是回归。”泠霜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她看着阿毛,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们不是来阻止他的,我们是被他召唤回来的,为了完成百年前未完成的使命。”

判官迈出水晶棺的脚步突然停滞。他燃烧的生死簿上浮现出新的文字,那些墨迹仿佛活物般蠕动、重组,最终变成七个名字:林寒江、胡三娘、白十九(雪狐)、李煜霄、张玉阳(泠霜师父)、林小毛、赵二妞。

“原来如此...”煜霄的剑突然亮起青光,那光芒如同实质般,将周围的铜钱都震飞了出去。他心口的莲花疤痕完全绽放,露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上刻满了符文,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我们不是来补全封印的,我们就是封印本身!百年前,我们自愿将魂魄分割,一部分镇守离火,一部分转世轮回。当离火再燃时,转世者会受召唤归来,以完整魂魄为灯芯,重燃封印。”

七朵心莲同时绽放,如同七轮太阳,在七人胸口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阿毛在剧痛中看到幻象:百年前,七人围坐在青铜鼎前,自愿将魂魄分割,一部分封入离火,一部分转世轮回。他们的脸上带着悲伤,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够封印离火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够保护世人的方法。

当离火再燃时,转世者会受召唤归来,以完整魂魄为灯芯,重燃封印。他们将再次经历生离死别,再次经历痛苦和磨难,但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他们是七位签订往生契约的人,是离火的守护者。

判官发出不甘的咆哮,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震得地宫中的石块纷纷坠落。他脸上的铜钱面具片片剥落,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真容——那竟是另一个林寒江!被离火侵蚀的恶念化身!他的脸上布满了伤口和疤痕,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怨恨,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师父分裂了自己...”泠霜的眼泪化作冰晶坠落,在空中发出“噼啪”的轻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奈。“善念镇离火,恶念成判官。他为了封印离火,将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善念,一个恶念。善念镇守离火,恶念则被离火侵蚀,变成了如今的判官。”

二妞子突然挣脱了锁链。她锁骨下的“镇”字金光大盛,仿佛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个地宫。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阿毛的胸口。那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融入阿毛的血液,顺着他的经脉流转。

其他五人也相继化作光点,融入阿毛体内。阿毛的血管顿时亮起七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彩虹般绚烂,照亮了他的全身。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往生契约符文,那符文仿佛拥有生命般,在他的皮肤下游走,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以七心为灯,祭往生之契——”

阿毛的声音突然变成七人合音,那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他双手结出复杂法印,七色光从他的每个毛孔中迸发,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符网,罩向判官。那符网如同天罗地网,将判官牢牢地困住,让他无法动弹。

铜钱巢穴开始崩塌,无数铜钱在七彩光芒中化为齑粉。那些铜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吸引,纷纷飞向符网,想要突破符网的束缚,却都被符网上的七彩光芒震飞。

判官发出最后一声尖啸,那声音如同夜枭啼哭,响彻整个空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手中的燃烧的生死簿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扑向阿毛。生死簿在空中急速飞驰,书页翻飞,熊熊火焰燃烧得愈发猛烈,仿佛要将阿毛的灵魂一同燃烧殆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狐残存的三条尾巴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伸出,紧紧地卷住了青铜鼎。青铜鼎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要挣脱雪狐的束缚,但雪狐的尾巴却如同钢铁般坚硬,死死地缠住了它。

随着雪狐的用力,青铜鼎中的纯白离火被引向了判官。那离火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冲向判官。判官被这突如其来的火龙吓了一跳,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火龙瞬间将判官吞噬,熊熊烈焰将他完全包裹在其中。

判官在火海中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身体被火焰灼烧得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火龙的威力太过强大,判官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火焰与光芒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与黑暗。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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