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啧,这白英学长,说话老是说一半,神神秘秘的。”赵逸尘撇撇嘴。
钟长歌看着白英远去的背影,黑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知道,白英的注意和探究,不会随着军训结束而停止,反而可能才刚刚开始。
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红桃K“劫烬”……
“走了,”他收回目光,语气轻松,“回去换衣服,晚上是不是该聚个餐,庆祝军训结束,也庆祝李黄野康复?”
“必须的!”赵逸尘第一个响应,“我知道校外有家新开的烧烤店不错!”
田落沉也眼睛发亮:“好啊好啊!”
李黄野摸了摸似乎还有些不习惯光秃秃的下巴,笑了笑:“听你们的。”
四人说笑着朝宿舍楼走去,阳光将他们并排的身影拉长,军训的汗水与疲惫似乎都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共同经历后形成的、初步的默契和友谊。
晚饭,钟长歌叫上了苏梦曦一起吃饭,因为他要和苏梦曦商量去寻找劫烬的线索。
烧烤店的烟火气与喧闹声仿佛将白日的疲惫和未来的隐忧都暂时隔绝在外。油滋滋的肉串、焦香的烤翅、冰镇的饮料摆满了小方桌,气氛热烈。
赵逸尘熟练地翻动着肉串,嘴里也没闲着:“来来来,庆祝咱们李哥重获新生,也庆祝咱们终于脱离了军训的魔爪!走一个!”
他率先举起杯酒杯,一饮而下,“爽!朋友美酒,足矣。”
“走一个!”田落沉积极响应,小脸被炭火烤得红扑扑的。
李黄野也举起杯,虽然动作还有些初愈后的微僵,但眼神明亮:“谢谢大家这几天的照顾。”
他的话依旧简洁,但诚意十足。
钟长歌和苏梦曦也举杯示意。苏梦曦没有之前的冰清,很自然的和他们聊天,小口啜饮着饮料。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活络了。赵逸尘开始大讲特讲军训时的各种趣事糗事,田落沉在一旁补充,逗得李黄野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容冲散了他眉宇间惯有的硬朗,显得年轻了许多。
钟长歌偶尔插几句,目光却时不时与苏梦曦交汇,无声地交流着。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赵逸尘拍着肚子瘫在椅子上感叹人生美好时,钟长歌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苏梦曦,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贴近苏梦曦的耳朵问:“说说吧,感应到了什么?”
“啧,钟长歌你别占苏梦曦的便宜啊。”赵逸尘看到后直接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关于一张神牌的事。”苏梦曦解释道。
这话一出,赵逸尘和李黄野都好奇地看过来。
田落沉也眨巴着眼睛,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感觉到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苏梦曦放下杯子,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划过。她微微闭眼,似乎在仔细感知着什么,片刻后睁开,清冷的眼眸中仿佛有极其细微的、淡金色的流光一闪而逝。
“很微弱,但确实存在。”她的声音空灵,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感,似乎不仅仅是她自己在说话,“一种……灼热与死寂交织的波动,非常独特,与玄恒的力量隐隐呼应,但又截然相反。方向……西方,很远。”
“西方?很远?”赵逸尘坐直了身体,脸上的嬉笑收了起来,“具体能感应到多远?哪个国家?”
“你很感兴趣吗?我们还没说要干什么呢。”钟长歌不解地问道。
“老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忘了之前在云街和你说的,我要周游世界吗?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出去啊。”赵逸尘又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次有苏梦曦和你,我父亲那边一定会支持我的。”
苏梦曦轻轻摇头:“距离无法精确,跨越了太远的空间,干扰很多。但那股属于劫烬的特质不会错,是红桃K的力量残留,或者说……是他主动散发出的种信号?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等待。”
“红桃K?劫烬?”李黄野眉头紧锁,看向钟长歌,“你们在找这张神牌?”
他虽然专注于修炼和战斗,但对神牌这种传说中的存在也有所耳闻。
“嗯。”钟长歌点头,没有过多解释神牌的危险性,只是说,“一张很关键的神牌,可能牵扯很多。我和梦曦需要去找到它,或者至少确定它的状态。”
他看向赵逸尘、田落沉和李黄野:“这件事暂时需要保密。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学院里……”
“放心!”赵逸尘立刻拍胸脯,“钟哥你们放心去!学院里有我们赵家呢!保证不给你们掉链子!对了,需要我们去吗?”
“暂时不需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自己去就好,这次不得不带着梦曦了。”
田落沉用力点头:“那钟哥苏小姐你们小心!”
李黄野也沉声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能感觉到事情不简单,而钟长歌和苏梦曦选择去做,必然有他们的理由。
钟长歌笑了笑:“好。学院里你们自己多小心,他似乎对我们格外关注。”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主要是钟长歌交代他们日常注意事宜后,聚餐便散了场。
回到公寓,钟长歌和苏梦曦便开始简单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太多可带的,重要的物品都在苏梦曦的随身储物灵具中。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两人便悄然离开了上京,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人直接去机场,目标是西方靠近海岸,并且有火山口的一个小岛屿。
机场候机厅里,人流如织。钟长歌和苏梦曦正准备办理登机手续,两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柱子后面蹦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赵逸尘得意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他换上了一身骚包的印花衬衫和沙滩短裤,活像是要去夏威夷度假。
田落沉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抱着他那本厚厚的大书,小声道:“钟哥,苏姐姐……赵哥说……说不能让你们两个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