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了。”哥舒临确实也想不到更妥当的做法,与其举棋不定,踌躇不前,不如好好看看一下对方想玩什么把戏。
桥口两侧各置一盏灯,昏黄的灯光,静静地洒在那里。灯后立着类似柱子的结构,又仿若门的形状,两两相望,却并未相连。
哥舒临领着两个孩子走上桥,飘落的红褐色叶片,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仅余寥寥几片,孤零零地在上面飘荡。
石桥颇为厚实,走在上面,感觉踏实而安稳,不像小木桥,踩上去时,还会发出绳子和木头挤压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只是两旁的护栏过于低矮,高度可能不足一米。若是顽皮的孩童在雪地上奔跑,极有可能失足跌落山崖,即便底下是河流,也依然危险万分。
“慢慢走,重心压低点,真摔下去也够吃一壶了。”
哥舒临说完后,两脚微弯并开张了些,整个身子往下靠,半蹲着缓缓向前。
小离能听懂他的意思,第一时间就照着做,明镜不解他们在做什么,但也跟着有样学样。
到了桥中间,再次见到了桥口那类似门的结构,此地的积雪相对没那么多,可能是桥的拱形结构导致的。
哥舒临神情稍微放松了些,接下来是下坡路了,真的栽了跟头,也就是滑到对面而已。
就当他觉得无所谓时,后方传来了一声惊叫。
“啊!”
明镜走上桥中央时不小心跌倒了,连带小离也被他撞倒在地,两人就这样往下滑了过来。
“一起去见岁主吧!”哥舒临转过头查探声音来源时,见到了此情此景,只得两手一摊,坦然对面结果。
只是他在最后暗自祈祷,在另一个世界能获得岁主垂怜,至少当一个幸福的残响。
越过了围栏上的昏暗的路灯,越过了积雪,三人一同趴在目的地吃雪。
“明镜!痾痾……你在闹哪样的!哥舒临怒吼出声,一边吐着嘴里的雪。
明镜一脸无辜的将雪吐了出来,一边解释,“刚刚有点太兴奋了,不小心将雪给融了一些,就不小心滑倒了。”
“我擦的热熔属性都这样的吗!?哪那么多事!”哥舒临歇斯底里的叫喊。
小离和明镜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后,齐刷刷的看向哥舒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这里有谁不是热熔属性的?”
哥舒临瞬间满脸黑线,想起来好像是这样没错,自己搁着在那应急,连同自己一起给骂了。
况且真要计较,自己好像才是控制力最差的那个,先不谈操作细节,自己超频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的手指可能都数不完了。
“嘿嘿,我的好弟弟好妹妹,是哥错了,跟你们赔个不是。”
哥舒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稳住身子后开始低头哈腰,极尽谄媚之色。
小离和明镜看到哥舒临这样子,和平常的反差有些太大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了啦,伙伴们,别在那傻笑了,干正经事要紧。”
哥舒临说完后,将两个笑到不能自已的小崽子拉了起来,催促着他们继续前行。
此时哥舒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从背包拿出了一条围巾,将自己的声痕给遮掩起来。
“小离和小镜,我们先不要曝露声痕,先以低星共鸣者和普通人的身份探查。”哥舒临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小离马上意会,也将围巾围上,避免暴露,明镜有些懵懂,只能跟着围上围巾。
“都再戴个手套,大冷天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哥舒临之所以说要戴手套,不仅仅是怕明镜的声痕暴露,更多的是他们虽然穿了御寒的衣物,但为了散热还是没有完全包住声痕。
只有共鸣者倚仗着自己的共鸣能力,才有可能无视天气,普通人根本不会这么做。既然要装就得装到底,破绽越少越好。
走没几步,哥舒临又见到了一个大型的信标,终端进行连接,毫无意外的又是无功而返。
“嘿,小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远处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哥舒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应该是一名未满二十的青少女。
哥舒临大脑快速转动,他实在没预料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一些配套可都还没想好,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您好,这位姐姐,我们是来程霄山旅游的,无奈发生了点变故,与家人走散了。想说能透过信标进行联络,结果不只是信标无法使用,连私人终端也没反应,姊姊能不能帮帮我们。”
哥舒临张大了双眼,两个眼球转啊转的,奶声奶气的向对方诉苦。
“这谁……”小离无语地看着哥舒临,这个小奶狼她真不认识,自己家的队长跑哪去了。
明镜倒是很识时务的小跑步过去,牵起了哥舒临的手说:“哥哥我好冷,妈妈去哪里了。”
明镜两眼水汪汪,像个漂亮的娃娃。素白的小手,拉着哥舒临的衣角,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别担心!姐姐一定帮你们到底!我叫缃仪,一切交给我!”
女子似乎母爱爆棚,对着明镜的头又揉又捏,好像永远玩不腻似的。
“果然凡人的努力,在天赋型选手前,连挣扎都是奢望吗?”哥舒临由衷地感叹,果然自己不适合卖萌,先天的成熟魅力无法掩盖。
小离长叹了一口,诚心诚意地规劝,”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先别想。”
缃仪顺手牵着明镜往城镇走去,留下来装可爱失败的哥舒临,还有满脸鄙夷的小离。
“我…….我想什么了?”哥舒临最讨厌这种直觉敏锐的小鬼了,总是在不知何时戳破他心里的防线。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赶快跟上去,不然等等发现明镜被拐走了,拐走的人可要遭殃罗。”
小离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答哥舒临的问题,只是开了个玩笑,便赶紧跟了上去。
“今州的姐妹们,都这副德性?亦或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师姐……你在哪?”寒冷萧萧,哥舒临染上了孤独的瘾,在雪地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