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尘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比刚才激活系统时还要强烈的震撼，如同惊雷般在他心底炸响。他活了二十年，十二年来沉浸在剑的世界里，自以为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可现在，这口古井，被一个叫荆紫烟的少女，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搅乱了。
“爱意？”
这个词对季绝尘来说，比最复杂的剑招还要晦涩，比最遥远的神只还要虚无。他只知道，这种情绪，似乎……能量很足。
【叮！检测到“爱意”情绪，来源：荆紫烟。】
【情绪强度：90。触发特殊情绪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魂环体验卡（三分钟）！】
【备注：可自由指定年限、属性，体验神级魂环之威。效果结束后，魂环消失。】
季绝尘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神级魂环！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是神只的标志！哪怕只能体验三分钟，也足以颠覆一场战斗，甚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他，获得这张体验卡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荆紫烟对他的“爱意”？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季绝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荆紫烟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慌乱，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
季绝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这个动作让荆紫烟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委屈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你……还是讨厌我吗？”
【叮！检测到“委屈”情绪，来源：荆紫烟。】
【情绪强度：80。获得剑意值 +800点。】
【叮！检测到“失落”情绪，来源：荆紫烟。】
【情绪强度：85。触发随机奖励……恭喜宿主获得技能：《自愈剑气》！】
季绝尘：“……”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因为自己一个动作就情绪崩溃的少女，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原来，这个少女的情绪，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库。
“我没有。”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他不是讨厌她，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行走的“充电包”。
听到他开口，荆紫烟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仿佛雨过天晴。“真的吗？太好了！你快尝尝我给你炖的汤，我加了好多好东西，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她献宝似的打开食盒，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季绝尘本想拒绝，但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喝了，她会不会更开心？更开心的话，情绪会不会更强烈？奖励会不会更好？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为了变强，他竟然开始主动思考如何利用他人的情感了。
“放下吧。”他冷冷地丢下三个字，转身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剑，开始擦拭。
荆紫烟也不恼，乖乖地把汤放在石台上，就坐在不远处，托着下巴，满眼都是小星星地看着他。在她看来，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季绝尘一边擦拭着长剑，一边在心中打开了系统商城。
【万界情绪反馈系统商城】
【当前余额：剑意值 2300点】
商城界面很简单，只有几个分类。季绝尘点开了【技能】一栏。
《剑气外放》：需要剑意值 5000点。
《瞬剑》：需要剑意值 8000点。
《剑心通明·大圆满》：需要剑意值 点。
《破法之瞳》：需要剑意值 点。
……
每一个技能都让他心动不已，但价格也让他咋舌。现在的2300点，连最便宜的技能都买不起。
他又点开了【体质】一栏。
《百毒不侵之体》：需要剑意值 点。
《绝对专注之心》：需要剑意值 点。
《龙象之力》：需要剑意值 点。
“真是……昂贵。”季绝尘在心中评价道。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会给他一张“神级魂环体验卡”了。这根本就是诱饵，是让他见识到力量的强大，然后拼命去“刷能量”的动力来源。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不远处的荆紫烟。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脸颊微微一红，小声问道：“季绝尘，你……你看我干什么？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叮！检测到“羞涩”情绪，来源：荆紫烟。】
【情绪强度：70。获得剑意值 +400点。】
季绝尘立刻收回目光，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看来，这个“充电包”的维护方式，就是偶尔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练功场的门再次被推开，徐天琛去而复返，而且这次，他还带了一位老师。
来的是一位中级魂导师教研组的老师，姓王，平时就有些狗眼看人低，对徐天琛这种贵族学生格外青睐。
“就是他，王老师！就是这个新生，目无师长，顶撞学长！”徐天琛指着季绝尘，添油加醋地告状。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傲慢地看着季绝尘：“季绝尘，是吧？徐天琛学长说的话，可是真的？”
季绝尘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无聊。”
“你！”王老师大怒，感觉自己作为老师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好一个无聊！看来学院对你们新生的管教还是太松了！罚你去禁闭室闭门思过三天！”
荆紫烟急了，站起来辩解道：“王老师，不关季绝尘的事，是徐天琛先来挑衅的！”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王老师呵斥道，“再有顶撞，连你一起罚！”
【叮！检测到“愤怒”情绪，来源：荆紫烟。】
【情绪强度：88。获得剑意值 +900点。】
季绝尘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羞辱，但他不能容忍，那个为自己提供“能量”的少女，因为自己而受到不公的对待。
而且，徐天琛和这个王老师，他们的情绪……似乎也相当“美味”。
他缓缓站起身，将擦拭干净的长剑握在手中。
冰冷的剑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王老师是吗？”季绝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练功场，“你要罚我？”
王老师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怎么？你想抗命？”
季绝尘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徐天琛，嘴角，竟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正好，我的剑，也想找人试试。”
他心中默念：“系统，使用神级魂环体验卡！”
【叮！神级魂环体验卡已使用！请宿主指定魂环年限与属性！】
季绝尘毫不犹豫地在心中下达指令。
“年限，百万年！属性，极致之锋！”
下一刻，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威压，从季绝尘体内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