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边哭,一边不动声色地挑拨。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三分惊恐,七分委屈。
一个被恶霸欺凌的弱女子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她把易中海说成一个嚣张跋扈,不把李主任放在眼里的老顽固。
李主任听完气得肺都快炸。
“他妈的!易中海这个老不死的!”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咣当作响。
“反了他了!一个都快退休的老钳工,还敢跟我叫板!”
“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八级工易大爷?”
“我告诉你,现在这厂里除了杨厂长,就我说了算!”
李主任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
他本来就看不上易中海这种老资格的工人。
总觉得他们倚老卖老,不服管。
现在这老东西不光动自己的女人,还敢在背后踩自己。
这口气他要是咽下去,他就不姓李!
“淮茹,你别怕!”
李主任走到秦淮茹跟前,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做主!”
“我非得让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去上班,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剩下的交给我!”
“谢谢主任……您真是我的大恩人……”
秦淮茹擦着眼泪,一脸感激地看他,心里却在冷笑。
男人啊,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几滴眼泪,几句好话,就能被当枪使。
易中海是,你李主任也是。
秦淮茹走后,李主任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他在盘算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易中海整死。
自己直接出面肯定不行。
万一易中海那老狗急跳墙,把自己和秦淮茹的事捅出去。
那可就不妙。
秦淮茹这块嫩肉,他还真舍不得扔。
这小娘们比食堂那个刘岚有味道多了。
得想个法子借刀杀人。
让别人去冲,自己在后头看戏。
李主任正琢磨。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谁?”
“报告李主任,门卫说,有两个人要见您。”
门外传来干事的声音。
“一个叫许大茂,一个叫阎埠贵。”
许大茂?阎埠贵?
李主任眼珠一转,嘴角浮起冷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两条狗来得可真是时候。
“让他们进来。”
很快,许大茂和阎埠贵就点头哈腰地走进来。
一个扫厕所的,一个无业游民。
在李主任面前,比孙子还孙子。
“李主任,您好您好,没打扰您工作吧?”
许大茂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我们俩今天来,是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向您汇报!”
“哦?什么事?”李主任明知故问,端起茶杯慢悠悠喝。
“就是关于易中海那个老不死的!”
许大茂立刻义愤填膺,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
在他嘴里,他和阎埠贵是无意中撞破丑事。
为了厂里的声誉,才连夜向领导汇报。
“李主任,您是不知道啊!”
“这个易中海仗着自己是老工人,在院里横行霸道!”
“这次更是做出这种伤风败俗,道德沦丧的事!”
“简直是给我们红星轧钢厂抹黑!”
“我们觉得,这种人绝不能留在革命队伍里!”
“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许大茂说得慷慨激昂,口沫横飞。
好像他才是那个正义的化身。
李主任听着,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嗯……你们反映的情况,很严重。”
“但是易中海毕竟是老同志,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处理。”
“有证据!我们有证据!”
阎埠贵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
“李主任您看,这是我们俩昨天晚上写的联名举报信!”
“上面把事情经过写得清清楚楚!”
“我们俩还有院里好多邻居,都可以作证!”
李主任接过来扫一眼,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心里骂道:两条蠢狗,还真上钩。
“好,很好。”
他放下举报信,看着眼前这两条急于邀功的狗。
“你们俩做得很好,很有觉悟。”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杨厂长汇报。”
“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大茂和阎埠贵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谢谢李主任!谢谢李主任!”
许大茂趁机说:“李主任,您看我们俩……这日子过得……”
“能不能……在您手下,给安排个差事?”
李主任摆摆手,一脸的语重心长。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风声太紧。”
“等过段时间,这件事平息了。”
“我一定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
“放心,跟着我李某人亏待不了你们。”
“哎!好嘞!我们都听您的!”
许大茂和阎埠贵千恩万谢地退出去。
看着他俩的背影,李主任不屑地撇撇嘴。
两条蠢狗,还想跟我谈条件?
不过,这狗嘛,用起来还算顺手。
他拿起那封举报信,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他压根没打算自己去跟杨厂长汇报。
他拿起电话拨通厂宣传科的号码。
“喂,是小刘吗?我,后勤科老李。”
“我这儿有个新闻线索,你们肯定感兴趣……”
宣传科的动作很快。
这种极具爆点和教育意义的“反面典型”新闻。
正是他们最喜欢的素材。
当天中午,厂里的广播站就开始播报。
大喇叭里,播音员用那慷慨激昂,又带着批判的语调。
将昨晚发生在四合院的“丑闻”,公之于众。
虽然没提具体姓名,只用“我厂某老工人易某某”。
和“某青年女工秦某”代替。
但厂里的人谁听不出来说的是谁!
一时间,整个红星轧钢厂都炸了。
工人们在食堂,在车间,都在议论。
“听见没?广播里说的就是易中海!”
“我的天,真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干这事。”
“那个秦某是不是就是秦淮茹?长得是挺俊。”
“长得俊有啥用?心都烂透了!克死自己男人还到处勾搭!”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杨厂长在办公室里听到广播,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谁让播的!谁批准的!”
李主任这时候敲门进来。
脸上是一副“我也是刚知道,非常震惊”的表情。
“厂长,您消消气。”
“这事……宣传科那边也是为了加强思想教育嘛。”
“思想教育?”杨厂长气得直哆嗦。
“这是把我们厂的脸,扔在地上踩!”
“易中海!他怎么敢!”
杨厂长对易中海的印象一直不错。
觉得他技术好,觉悟高,是个值得信赖的老同志。
没想到……
“厂长,这是许大茂和阎埠贵的联名举报信。”
李主任适时把信递过去。
“院里好多人都看见了,人证物证俱全。”
杨厂长接过信,越看脸色越沉。
最后,他把信狠狠往桌上一摔。
“去!把易中海给我叫来!”
“还有傻柱!许大茂!阎埠贵!都给我叫来!”
“我要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