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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渔阳太守府内,张承正对着一面巨大的、画满了歪歪扭扭符号和线条的“发展规划图”发呆。图是他自己画的,美其名曰“战略可视化”,实际上除了他自己,连郭嘉看了都得琢磨半天才能猜出个大概。

“唉,老子这地盘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感觉头发都稀疏了……”张承哀叹一声,摸了摸自己依旧浓密的头发,觉得肯定是心理作用。

这一个月,好消息倒是接连不断,多到让他有点“幸福烦恼”的感觉。

首先就是赵云那边的征兵工作。原本以为经过辽阳血战,民间会对参军有所抵触,结果没想到,告示一贴出去,各郡县的报名点差点被挤爆了!

渔阳、右北平的青壮自不必说,早就对“跟着华太守,顿顿有肉吃”的生活向往不已。辽西那边,见识了渔阳军的“仁德”和强悍(主要是分田地、修路、还有那要命的美食诱惑),报名也极其踊跃。就连新收的辽东,不少年轻人也抱着“换个活法”的心态,揣着家里腌的鱼干就来报名了。

赵云原本预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补足的五万骑兵名额,不到一个月就超额完成!甚至出现了父子同营、兄弟竞武的场面。负责登记造册的文吏手都写抽筋了,对着赵云抱怨:“赵将军,不能再招了!营房不够住了!锅都不够用了!”

张承得知后,乐得合不拢嘴,对着蔡琰的肚子嘚瑟:“看见没?华安?这就是你爹的威望!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啊!” 结果被蔡琰温柔地提醒,胎教不宜过于张扬,以免孩子将来骄傲自满,这才悻悻收声。

兵源是足了,但一群来自北地、民风彪悍的汉子凑在一起,难免有些刺头。这时候,被张承特意安排辅助赵云、主管军纪的夏侯兰就派上了大用场。

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文弱、甚至被严纲私下调侃“像个教书先生”的将领,一旦执起法来,那叫一个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管你是渔阳老卒还是辽东新丁,敢违反军纪,轻则负重越野跑(绕着新建的水泥路跑到吐),重则当众打军棍,绝不容情。

起初还有几个自恃勇力的刺头不服,想挑战一下夏侯兰的权威,结果被夏侯兰用一手精妙的枪法(得了赵云几分真传)和更精妙的“道理”(引经据典,从《司马法》讲到华太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虽然大部分士兵听不懂,但感觉很高深,很厉害),收拾得服服帖帖。

再加上赵云以身作则,与士兵同吃同住(虽然吃的比士兵好点,住的帐篷大点),威望极高。短短一个月,这支新补充的骑兵部队,虽然还谈不上如臂使指,但至少做到了令行禁止,军容严整,远远看去,一股肃杀之气已然成型。

张承偷偷去视察过一次,看着校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眼神锐利的新兵,满意地直点头:“不错不错!子龙练兵有一套!夏侯兰这小子,看着闷骚,管起人来还挺狠!老子喜欢!等练成了,又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陆上进展顺利,海上也没闲着。

太史慈那边,凭借其神射手的威名和华雄“海鲜管够”的承诺,成功招募到了一千名精通水性、臂力过人的沿海健儿。虽然距离五千的目标还差得远,但精兵路线走得更稳。

更让张承惊喜的是,马钧和王铁柱带领的工匠团队,在吸收了“渔阳一号”沉没的宝贵经验(张承语)后,改进了水泥配方和浇筑工艺,并尝试着将一些坚韧的竹篾、藤条作为“初级加强筋”掺入关键部位,竟然真的捣鼓出了几艘小型的水泥船!

这些船个头不大,长约两丈,通体灰扑扑,造型依旧敦实,但比起“渔阳一号”,看起来顺眼了不少,至少……下水后能稳稳浮着,没有立刻开裂的迹象!

太史慈亲自带着水军弟兄,驾驶着这几艘“渔阳二点零系列”水泥船,开始了剿匪练兵之旅。

效果……出奇的好!

寻常水匪的木船,在这些不怕撞、不怕凿(小凿子对水泥船体伤害有限)的“灰色怪物”面前,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太史慈甚至都不需要接舷战,只需站在船头,凭借其超远的射程和精准的箭法,就能将试图靠近的水匪头目一一射杀。

几场小规模战斗下来,沓氽附近海域的水匪闻风丧胆,给太史慈起了个外号叫“海阎王”,给水泥船起了个诨名“灰无常”。一看到那灰扑扑的船影,大部分水匪的选择是——掉头就跑,或者直接跪在船板上大喊:“好汉饶命!我们投降!我们愿意从良!”

太史慈严格执行张承“招降为主,剿灭为辅”的方针,对于愿意投降的水匪,进行一番“华将军政策宣讲”(主要内容:包吃包住,海鲜管够,表现好可以洗白上岸,分田分地……虽然目前主要是分海),然后打散编入水军辅兵或送去修码头。一时间,沓氽水军的人数没怎么涨,但后勤建设和码头扩建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消息传回渔阳,张承摸着下巴,眼神放光:“看看!这就是技术碾压!这就是降维打击!等老子的‘钢筋铁骨水泥战列舰’出来,岂不是要去长江里横着走?到时候让孙策那小子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海上堡垒’!”

相比于赵云和太史慈这边的稳步推进,乌骨在草原上的行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狂飙突进”。

张承原本只是派他带着金银、羊毛衫和“英雄血”,去打通从草原绕道河套、南下关中的路线,顺便摸摸情况。没想到乌骨这家伙,深得张承“忽悠大法”真传,愣是把“秘密外交”干成了“草原移民总动员”。

他每到一个部落,不直接说探路的事,先摆开宴席,拿出“英雄血”和渔阳特产(主要是各种美味的肉干和雪花盐),热情招待部落头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渔阳、右北平如今的“繁华盛景”。

什么“路上铺着硬邦邦的水泥,下雨天都不沾泥巴”(他自动忽略了水泥路还没完全普及的事实),什么“家家户户冬天有暖和的毛衣穿,比皮子还舒服”,什么“华将军说了,胡汉一家亲,都是炎黄子孙,去了就能分草地……呃,是分田地,享受同等待遇!”

他还充分发挥想象力,把渔阳描绘成了一个“走路能捡到钱,河里能捞出海参”的人间天堂。尤其强调华雄鼓励胡汉通婚的政策,声称“只要两情相悦,华将军还送水泥新房当贺礼!”(张承: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些部落头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听着乌骨唾沫横飞的描述,喝着烈性的“英雄血”,摸着柔软暖和的羊毛衫,再想想自己这边逐水草而居、看天吃饭的辛苦日子,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乌骨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华将军真对我们胡人一视同仁?”一个头人醉醺醺地问。

“那还有假?!”乌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乌骨以前也是草原上的狼,现在跟着华将军,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为部落兄弟谋条更好的出路!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要钱!路费……华将军给你们报销!”

于是,在乌骨“真情实感”的忽悠下,一批又一批的胡人,拖家带口,赶着牛羊(虽然到了汉地发现牛羊不太适应,但可以卖给华太守的商队换钱),浩浩荡荡地朝着渔阳、右北平涌来。美其名曰:“响应华将军号召,共建幽州繁荣圈!”

张承在渔阳接到边境关卡雪片般飞来的“胡人内附申请”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啥情况?乌骨这小子是把草原部落当成加盟连锁店给老子发展了吗?”他看着报告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又是欢喜又是愁。

欢喜的是,人口就是生产力,就是兵源啊!而且这些胡人骑术精湛,稍加训练就是优秀的骑兵。愁的是,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人,安置、吃饭、管理都是大问题!他那刚刚有点起色的财政,怕不是又要被吃垮?

他赶紧召集田楷、郭嘉等人开会,紧急出台了一系列“胡人安置与归化政策”。核心思想就是:欢迎!热烈欢迎!但来了就要守规矩!分给你们土地(或草场),教你们耕种(或圈养),鼓励你们与汉人通婚,孩子可以上学堂(计划中),享受同等的权利和义务!谁敢闹事,夏侯兰的军棍可不是吃素的!

政策一出,效果居然不错。大部分胡人求的就是个安稳富足的生活,见华雄这边确实没有歧视,还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很快就安定下来。胡汉杂居的地区,虽然一开始有些小摩擦,但在官府强有力的调解和“共建繁荣”的大旗下,也慢慢融合。甚至真的出现了几对胡汉青年看对眼,申请结婚,张承得知后,大手一挥,真让人用水泥给他们盖了间新房,虽然造型依旧很“王铁柱”,但意义非凡,成了宣传典型。

一时间,“华雄治下,胡汉一家”的名声在草原上越传越广,前来投奔的人更多了……张承看着库房里飞速消耗的粮草和账本上不断增加的赤字,痛并快乐着:“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幸福的烦恼啊!”

就在张承为人口暴增和财政压力头疼时,糜竺的信到了。

张承满怀期待地拆开,希望能得到这位潜在大舅哥(自认的)在资金或物资上的进一步支持。结果看完信,脸就垮了下来。

信写得很有水平,先是客套地恭喜华雄平定辽东,威震北疆。然后重点来了:糜家根基在徐州,一切要以家族利益为重。目前与华雄的合作,仅限于商贸往来,英雄血、雪花盐、毛衣等物的销售渠道会继续保持并扩大,但其他方面的合作(比如站队、联姻等),暂时无法进行,还请华将军理解。

至于糜贞与刘备的联姻,糜竺表示他还在“慎重考虑”,并未最终决定。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待价而沽”的谨慎。

张承把信往桌上一拍,气哼哼地对郭嘉道:“看见没?这就是商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老子这边热火朝天搞建设,他那边还在观望!怕老子斗不过刘备还是怎么着?”

郭嘉慢条斯理地喝着药汤,淡淡道:“糜子仲乃谨慎之人,此举也在情理之中。徐州局势未明,陶谦病重,刘备与曹豹相争,他自然要多方下注,不会轻易将家族命运完全压在一方。至于联姻……既然他还在考虑,便说明主公尚有机会。”

“机会个屁!”张承烦躁地摆手,“老子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空去跟他玩暧昧?随他去吧!反正商贸合作不断就行,那可是老子的钱袋子!”

话虽这么说,但想到糜贞那丫头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张承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他甩甩头,把这点杂念抛开,指着地图上并州的方向,问道:“袁绍那边呢?有动静没?”

郭嘉微微一笑:“袁本初已移师河内,兵锋直指上党。看来,并州这块看起来更软、内部更乱的柿子,比需要先对付刘虞的幽州,更有吸引力。他暂时是没空来找主公的麻烦了。”

“算他识相!”张承松了口气,随即又摩拳擦掌,“并州乱了也好,等老子消化了这批胡人,练好了新兵,说不定也能去并州插一脚……”

他仿佛看到,未来的地图上,他的“渔阳-辽东-草原联合体”正在不断膨胀,而袁绍、曹操、刘备他们,还在中原打得头破血流。

“嘿嘿,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不对,老子是广积粮,多修路,猛生孩子……呃,是猛搞建设!”张承得意地纠正了自己的口号,觉得非常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只是,看着案头那堆积如山的公文(大部分是请求拨款安置胡人的),再想想库房里日渐缩水的钱粮,他又蔫了下来。

“奉孝啊,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搞个‘幽州发展债券’?向民间集资?或者……再找甄家谈谈,看能不能把‘英雄血’的海外代理权卖出去?”张承开始琢磨起如何“搞钱”的新点子。

郭嘉:“……主公,容嘉先去把药喝完。” 他觉得,主公这思维发散得,有时候比他的病情还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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