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举着合一兵器率先走进密道,深蓝色的光晕在狭窄的通道中投下晃动的光影。密道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石壁渗出黏腻的黑色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微弱呻吟,让人头皮发麻。
走了约莫百来步,密道突然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宽敞的石室两侧,石壁上密密麻麻嵌着数十个铁笼,每个铁笼里都蜷缩着一名村民。他们手腕被黑色蛊丝紧紧缠绕,蛊丝另一端钻进石壁深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见有人进来,也只是虚弱地哼唧几声,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住手!”林舟怒喝一声,目光如炬,锁定石室尽头的两名黑袍人。那两人正背对着众人,对着石壁上的机关念念有词,听到声响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慌乱,随即从怀中掏出黑色瓷瓶,拔开塞子的瞬间,无数黑蛊虫如乌云般涌出,朝着众人扑来。
“撒粉末!”苏云汐高声提醒,率先将药囊中的纯阳草粉末扬向空中。阿雅和弟子们紧随其后,淡黄色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与蛊虫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蛊虫纷纷落地化为黑水,腥臭气扑面而来。
李长老抽出长剑,剑刃寒光一闪,纵身朝着左侧黑衣人冲去:“邪祟竟敢残害百姓,今日定取你狗命!”阿木也抽短刀出鞘,刀光凌厉,直逼右侧黑衣人。两名黑衣人虽会些粗浅蛊术,却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便被制服,狼狈跪倒在地。
“说!炼蛊窟的核心在哪?黑袍人去哪了?”李长老用剑尖抵住黑衣人的咽喉,语气冰冷。
黑衣人却突然发出诡异的狂笑,嘴角溢出黑色血沫:“你们……找不到的……血蛊……马上就要大成了……武林大会……就是你们的死期……”话音未落,头一歪便没了气息。另一名黑衣人见状,也猛地咬碎牙间毒药,瞬间气绝,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意。
林舟收起兵器,走到铁笼前,用合一兵器的蓝光劈开铁锁:“乡亲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弟子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的村民,从行囊中掏出干粮和水递过去。
一名老妇人颤抖着抓住林舟的衣袖,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少侠……救救我的孙儿……他才十岁啊……今早被那戴面具的黑衣人带走了……说要用来炼什么血蛊……”
“戴面具的黑衣人”几个字刚落,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阴冷的笑声,如同鬼魅般回荡在石室中:“林舟,你还是来晚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袍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青铜面具在蓝光下泛着冷光,只露出的双眼猩红如血。他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陶罐,罐身雕刻着扭曲的蛊纹,罐内传来“嗡嗡”的声响,像是有无数蛊虫在蠕动,透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血蛊已炼至大成,”黑袍人用指尖轻轻敲击陶罐,语气中满是得意与疯狂,“万蛊谷不过是我引开你们的幌子,这里才是真正的炼蛊窟!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只需将它投入人群,吸取百人精血,天下蛊虫便会听我号令,整个武林都得臣服于我!”
林舟握紧合一兵器,深蓝色光晕暴涨,照亮了石室的每个角落:“你残害无辜百姓,丧尽天良,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刀刃带着凌厉风声,直劈黑袍人面门。
黑袍人却丝毫不慌,手腕一甩,数道黑色蛊丝如毒蛇般射出,死死缠住刀刃。“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想拦我?”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再次甩出蛊丝,直逼苏云汐而去——显然是想抓她当人质。
“云汐小心!”林舟立刻调转兵器,蓝光一闪斩断蛊丝,可黑袍人却趁机后退数步,将陶罐举过头顶:“再过来,我便让血蛊提前苏醒!这些村民,会先尝尝被蛊虫啃噬的滋味!”
苏云汐脚步一顿,目光紧盯着陶罐,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黑袍人说的是实话,血蛊若提前苏醒,这些虚弱的村民根本无力抵抗。“黑袍人,你炼制血蛊不过是为了掌控武林,”她故意拖延时间,语气带着试探,“可你难道不知,血蛊凶性难驯,一旦吸够精血,连炼制者都能反噬?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黑袍人的眼神果然闪烁了一下,握着陶罐的手指微微收紧。就在这转瞬即逝的间隙,苏云汐悄悄朝阿木使了个眼色。阿木立刻会意,猛地将手中短刀掷向黑袍人左侧,同时身形一矮,朝着右侧扑去,故意制造声响吸引注意力。
“雕虫小技!”黑袍人冷哼一声,甩出蛊丝缠住短刀,可注意力刚被分散,苏云汐已纵身跃起,手中纯阳草粉末朝着陶罐撒去。
“滋啦——”粉末与陶罐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灼烧声,罐身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黑色汁液顺着裂缝渗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从缝隙中爬出,它比寻常蛊虫大上数倍,头上的触角颤动着,朝着最近的一名弟子扑去。
“小心!”林舟疾声提醒,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名弟子来不及躲闪,被血蛊咬中手臂,瞬间发出凄厉惨叫,伤口处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毒素顺着血管蔓延。
“快撒纯阳草粉末!”苏云汐立刻冲上前,将粉末大把撒在弟子手臂上,黑色才渐渐褪去,弟子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仍心有余悸。
黑袍人见血蛊受伤,眼中满是暴怒:“你竟敢毁我的血蛊!我要你偿命!”他猛地甩开林舟的兵器,不顾一切地朝着苏云汐冲来,蛊丝如暴雨般射向她的周身要害。
林舟见状,立刻扑上前从背后死死抱住黑袍人,手臂勒得他动弹不得:“云汐,快!用剩下的粉末!”
苏云汐立刻掏出最后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将所有纯阳草粉末尽数泼在陶罐上。“咔嚓”一声,陶罐彻底碎裂,数只血红蛊虫爬了出来,却在接触到汁液后,瞬间化为一滩滩黑水。
“不!我的血蛊!我的大业!”黑袍人疯狂挣扎,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烟雾弹,狠狠摔在地上,浓郁的黑烟瞬间弥漫整个石室,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别让他跑了!”李长老高声喊道,众人立刻围成一圈,警惕地盯着烟雾中动静。可等烟雾渐渐散去,石室中早已没了黑袍人的踪影,只留下地上一滩未干的黑色血迹,以及石壁上还在微微晃动的蛊丝。
林舟扶着苏云汐站稳,看着满地黑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阿木盯着黑袍人掉落的一片衣角,恨恨道:“还是让他跑了!”
李长老走上前,看着被救的村民,语气凝重却带着一丝欣慰:“虽让他逃脱,但我们救了这些百姓,还彻底毁了血蛊,已是大功一件。没有血蛊,他短期内掀不起风浪。”
苏云汐望着密道深处,眼神坚定:“他跑不远,这些蛊丝有独特的阴寒之气,我能顺着气息追查。而且血蛊已毁,他想再炼制,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接下来只要武林盟在武林大会加强防备,再顺着线索追查,定能将他缉拿归案。”
林舟点头,转身看向村民们,声音温和却有力:“乡亲们,我们会派人送你们回家,武林盟会加强周边巡查,绝不会再让黑袍人伤害你们。”
村民们纷纷落泪,对着众人连连叩谢。月光透过密道顶端的缝隙洒下,照亮了一张张重获希望的脸庞。